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现状及发展对策研究

2019-03-21李静丽

传媒论坛 2019年11期

李静丽

（内蒙古社会科学院杂志社，内蒙古呼和浩特 010010）

改革开放40年来，民族地区社会经济取得了长足发展，党和国家对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出版事业给予更多的政策、资金和技术支持。少儿图书出版作为出版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肩负着为少年儿童提供优秀精神食粮、教育引导其健康成长的重要职责。经过40余年的发展，特别是进入21世纪以来，少儿图书市场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高速增长，出版格局、出版规模、出版结构、出版质量和版权贸易都有了较大提升，仅2018年就有552家出版社参与了少儿图书零售市场的竞争，在全国580余家出版社当中，有95%以上的出版社参与了少儿图书市场的竞争[1]。少儿图书市场成为当前最大的细分图书市场，少儿出版理论研究不断系统和深入。

随着国家对民族教育和少数民族出版事业的重视，少数民族文字少儿图书（以下简称“民文少儿图书”）出版不断进入学术研究视野。古丽娜孜·阿不都吾甫尔（2009）从少数民族文字图书的原创发展、儿童的阅读习惯、双语教育及优秀儿童图书的翻印出版等四个方面，探讨了维吾尔文少儿图书出版的发展问题[2]。赵文娟（2011）从民族文字少儿图书出版存在的主要问题、面临的机遇和发展的对策建议三个方面，对民文少图书出版进行了总体把握[3]。伍婷（2015）从总体上论述了民文少儿图书出版发展、存在的问题及相应的对策[4]。丹增曲珍（2018）通过对藏文出版社的调研，阐述并分析了藏文儿童读物出版的现状，继而提出了适合藏区儿童读物出版发展的策略[5]。本文以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为研究对象，通过对民族出版社、内蒙古少年儿童出版社、内蒙古教育出版社及其他八省区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情况的粗略统计，对其发展现状、存在的问题及制约因素进行深入分析，探讨蒙古文少儿图书发展的对策建议，以期为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的专业化、品牌化、数字化发展提供有益借鉴。

一、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现状及其存在的问题

民文少儿图书出版作为少数民族出版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自新中国成立以来，一直都是党和国家高度关注的重要领域。民文少儿图书不仅承担着传承民族文化、维护地区文化安全、增进民族团结的重要作用，而且是丰富民族地区少年儿童精神世界、塑造其人生观、价值观和爱国主义情怀的重要内容。自20世纪60年代开始，一批优秀的汉文版图书和经典童话故事被翻译成蒙古文、维吾尔文、哈萨克文、朝鲜文等少数民族文字出版发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和发展，少数民族文字图书出版单位由改革开放之初的17家发展到目前的38家，分布在全国14个省区，其中20余家出版单位出版民文少儿图书。2017年，少数民族文字图书出版种数合计8592种，印数6102万册（张），总印张498009千印张。其中，内蒙古少数民族文字图书出版种数合计2194种，印数1405万册（张），总印张106914千印张，仅次于新疆，位居全国少数民族文字图书出版的第二位。[6]民文少儿图书出版种数大多涉及民族文化、儿童文学以及学生教材教辅系列等，除学生教材教辅外，民文少儿图书以翻译国内外名著、童话、故事为主，侧重科学、历史等百科知识的传播。受分级阅读理论的影响，近年按不同年龄阶段策划出版的原创民文少儿图书不断涌现，获得了家长和少年儿童的一致好评。从总体上看，民文少儿图书出版较改革开放之初有了较大发展，图书种数和印数均有所增加，图书质量明显提升。

（一）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现状

改革开放40年来，相对于全国少儿图书出版市场的连续快速发展，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市场的发展虽然在年出版种数、原创品牌培育、版权贸易及数字化建设水平等方面还存在诸多不足之处，但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从全国范围看，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具有明显的区域性特征，这与蒙古族的语言文化特质密不可分，无论是出版格局、出版规模、图书市场，还是编辑队伍，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都表现出小众化的特点。受少儿图书出版大环境的影响，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结构日益均衡合理，教材教辅类图书与历史文化类图书、儿童文学类图书、低幼类图书、科普类图书、手工游戏类图书良性互动发展，图书质量明显提升。笔者对近十年民族出版社、内蒙古少年儿童出版社、内蒙古教育出版社等涉及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的企事业单位的出版情况做了粗略统计，翻译类图书仍是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的重头戏，“世界儿童文学精选” “格林童话故事” “安徒生童话故事”等经典名著的翻译或改编类图书经久不衰。作为全国八省区蒙古文中小学教材建设和出版基地，内蒙古教育出版社创社50余年来，形成了学科齐全、种类配套、蒙汉文教材同步供应的出版格局，围绕“教材图书出版的中长期规划”，累计出版蒙汉文图书3万余种，年出书品种达2000余种。2006～2014年，内蒙古教育出版社先后策划出版了蒙古文“世界儿童文学全集”（全25册，2006）、“格林童话故事全集”（全10册，2013）、“安徒生故事全集”（全10册，2013）、“世界儿童文学精选”（108册，2014）等系列丛书，不同版本的经典童话故事极大地繁荣了蒙古文少儿图书市场，丰富了蒙古族少年儿童的阅读世界。

民族文化繁荣发展是“十三五”时期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发展的主要目标，传承和弘扬少数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丰富少数民族文化产品形式，是新时代民族地区文化市场发展的重要内容，也为少数民族图书出版市场发展指明了方向。双语教育的推行、全国儿童出版市场的繁荣发展都在一定程度上拉动了蒙古文少儿图书市场的整体向好。内蒙古少年儿童出版社作为专业出版社，以15岁以下的少年儿童为主要读者对象，以出版蒙古文的儿童文学作品、连环画册、科普读物为主要内容，50多年来累计出版蒙汉文图书4000余种。近年，内蒙古少年儿童出版社策划出版的绘画本《蒙古族通史》（2009）、《儿童乐园读本》（2013）、连环画《蒙古族民间文学精品库》（2013）、《中国古典文学名著》（2016）、《我的第一套百科全书》（2014）、《蒙古族历史知识读本》（2014）、插图本《少儿版蒙古族传统文化读本》（1—10，2015）、《蒙古族动物寓言故事》（40册，2016）、《蒙古族传统美德教育读本》（2017）、《沈石溪动物绘本》（1—10，2016）、《童心世界·蒙古族儿童文学优秀作品选》（2018）、《中国三大史诗·江格尔》（2018）等100多种蒙古文精品图书，均获得了较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民族出版社作为全国性的公益出版单位，建社60年来，一直以民族文字出版为主，民族文字图书出版品种约占全国民族文字图书年出版品种总数的25%，是国内规模最大、最具影响力的综合性民族出版机构。民族出版社下设蒙古文、藏文、维吾尔文、哈萨克文、朝鲜文以及汉文编辑室等21个部门，年出版图书1000余种。近年出版了《故事世界》（1—10，2013）、《半小时妈妈》系列（2013）、《蒙古民间故事连环画》（2014）、《睡前十分钟》系列（2017）、《中国幼儿百科全书·在家也上幼儿园》系列（2017）、《蒙古族神话》（2018）等较有影响力的蒙古文少儿图书。

除以上两家出版社外，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内蒙古教育出版社、远方出版社等出版社对蒙古文少儿图书也有所涉及。内蒙古人民出版社自1951年成立至今，始终坚持“把蒙古文图书放在首位，蒙汉文图书共同繁荣发展”的出版宗旨，累计出版蒙古文图书8000余种，内蒙古教育出版社作为全国八省区蒙古文中小学教材建设和出版基地，主要以编译出版蒙汉文中小学各级各类教材及教育类图书为主，为内蒙古地区乃至全国的蒙古族少年儿童提供了丰富的精神食粮。

（二）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存在的问题

虽然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的总体状况明显好转，但受地域和语言限制、读者群较小等因素的影响，当前，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的品种和数量相对较少，出版的专业化程度较低。综合考量近几年全国范围内蒙古文少儿图书的出版情况发现，无论是专业的少儿出版社，还是综合性的图书出版机构，年出版种数和品类有限，针对蒙古族少年儿童群体的图书策划明显滞后，一些图画书、绘本、读本侧重说教，脱离了少年儿童的心理发育实际，绘本类图书在整体构图、素材选取等方面与汉文少儿图书存在明显差距。在调研中发现，蒙古文少儿图书不仅年出版品种较少，而且存在明显的城乡（牧区）分布不均衡。在城市地区，既有像新华书店、内蒙古图书音像出版广场这类大型的图书经销部门，一些民营书店也专门经营蒙古文少儿图书，形成了种类相对齐全、经营结构相对合理的经营模式，而在一些旗县级书店只能找到与蒙古语言文字学习有关的教辅类图书，其他类型的蒙古文少儿图书却很少涉及。

蒙古文少儿图书选题结构不均衡，侧重经典名著、寓言故事的翻译或改编，对近年国内畅销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出版虽有所涉及，但数量较少，库存不足。针对蒙古族少年儿童发育的阶段性特征，低幼类图书、科普类图书种数有所增加，但与教辅等其他类图书的比例明显失衡，无法满足少年儿童的阶段性发展需要。蒙古文少儿图书在选题策划阶段的市场调研、读者调查和专家论证不足，导致图书出版计划的制定缺乏科学的数据统计和理论支撑，编辑和作者队伍无法准确把握小读者群体的阅读需求和特点，图书的难易程度与读者群体不对等，无法激发小读者的阅读兴趣。

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原创能力不足、图书同质化、重复出版现象严重。少儿图书原创能力、原创品牌是全国少儿图书出版关注的重要议题，在二十一世纪出版集团、“小中信”等少儿图书品牌化发展策略的影响下，蒙古文少儿图书市场也涌现出一批具有原创性的少儿读本，如2018年民族出版社策划出版的《蒙古族神话》等，但随着少儿图书市场竞争的日趋激烈，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也存在盲目跟风出版现象，对一些市场需求较高的图书品种，缺乏市场调研和有效策划，盲目出版，即便是在同一出版社内，相同选题类型或题材的图书因市场需求明显增加而重复出版，既给读者选择带来了很大困惑，也不利于少儿图书市场的健康有序发展。

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的阅读服务意识淡薄、儿童本位思想欠缺。目前，少儿图书出版的专业化程度普遍不高，更缺乏一支对少数民族儿童阅读有深入研究的作者、学者和编辑策划队伍，对于少数民族少儿读者的阅读习惯和阅读方式缺乏科学引导，“一些民文少儿出版单位的少儿图书出版仅停留在短期行为阶段，只重眼前和既得利益，投读者和社会舆论意识一时所好，很少考虑少数民族少年儿童的精神需求和长期发展”[3]。少儿图书不仅要在内容上符合儿童心理的发展，而且能够科学地引导儿童成长，是集趣味性、娱乐性、知识性于一体的出版门类。对于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而言，出版的功利性、目的性在更深层面影响着编辑的选题策划方向，对于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双重追求，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着蒙古文少儿图书的出版发行。

“十三五”时期，我国少儿图书出版市场已形成较为完备的专业格局和出版体系，专业少儿出版社面临着日益增多的竞争对手，优质内容资源的有限性加剧了少儿出版业的竞争。纵观全国范围内民文少儿图书出版发展面临的实际情况，由于受众范围较小、明显的地域性特征以及民族语言的限制，无论是理论研究还是图书出版实际都明显滞后。所以，我们既要客观审视民文少儿图书出版的现状，看到其进步发展的一面，又要深谙民文少儿图书出版存在的问题，理性分析、科学规划，增强民文少儿图书出版的市场活力，实现民文少儿图书出版的健康有序发展。

二、制约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市场发展的原因

改革开放40年来，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转型和文化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民族出版事业较新中国成立之初有了很大发展，但相对整个图书市场的勃兴和发展而言，民族出版事业面临着严峻挑战，现有的政策体制、市场环境、人才结构以及技术发展水平等不同程度上成为制约其发展的掣肘，图书产品的提供与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求依然存在较大差距。作为民族出版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虽然取得了一定成绩，但与汉文少儿图书出版之间仍存在较大差距，需要我们客观审视、理性分析制约其发展的主要因素。

（一）相关政策更新慢，管理体制相对滞后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民族出版事业经历了恢复重建时期的政策扶持、发展转型时期的政策倾斜以及公益改革时期的政策保障，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民族出版政策体系[7]。在我国的文化产业政策进入转型期后，由于政府补贴标准并没有实质性的提升，而且图书出版的成本不断增加，民族地区出版社大多采取“以汉养民”的做法维持少数民族文字出版工作的正常运行，民文少儿图书作为更为小众的图书品类，必然会受到政策、资金的影响，而“以中共中央宣传部—新闻出版总署和省级党委宣传部—中央出版机构和省级新闻出版局—地方出版机构”为基本框架的“双重垂直”管理体系对少数民族文字出版的关注又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就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而言，内蒙古少年儿童出版社作为重要的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机构，虽已加入内蒙古出版集团，但计划经济条件下的事业体制影响深远，而且地区性的发展规划大多依据国家方针政策从宏观的层面予以制定，对于少数民族文字出版事业发展公益性的关注仅限于政策层面的疏导和管理，对其发展实际缺少客观分析。除此之外，长期以来的计划经济体制积弊和制度缺陷，使蒙古文少儿图书在编辑出版、印刷发行、市场销售等方面都面临严峻挑战。

（二）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读者规模缩小

由于自然和历史原因，我国东西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差距较大，少数民族地区大多地处边疆，社会经济发展和文化水平普遍低于东部地区。内蒙古东西跨度较大，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呼包鄂地区具有明显的资源优势，经济发展较快，相应地，人们的物质文化需求和精神文化需求较高，民族出版事业一直受到较高的重视，而其他地区的文化建设，特别是农村牧区的文化基础设施建设则相对缓慢，无法满足农牧民的精神文化生活需求。

据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的统计数据显示，我国约有650万蒙古族人口，主要分布在内蒙古、新疆、青海、甘肃、辽宁、吉林、河北、云南等地，其中使用蒙古语言文字的人口400万左右，主要分布在内蒙古、新疆、青海和辽宁等地。由此可见，可以流利使用蒙古文的群体规模不大。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的目标群体主要限于本民族的青少年，“双语教育”的普及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蒙古族少年儿童的母语学习，但教育资源的匮乏、生存压力的加大等，也影响着蒙古族少年儿童对蒙古语、蒙古族传统文化的学习和接受。调查中发现，部分蒙古族家长出于择校难易程度、未来职业竞争和社会生存压力的考虑，更希望自己的孩子接受汉语教育，还有一部分蒙古族家长因蒙古语使用存在困难，也选择汉语教育。汉文少儿图书市场、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也在一定程度上冲击着蒙古族少年儿童的阅读世界。一些有影响的汉文少儿图书由于更符合青少年的成长特点，受到越来越多蒙古族青少年的喜爱，学校或家长为了拓宽青少年的阅读视野、提升阅读水平，也会为其选择一部分汉文图书，致使蒙古文少儿图书的市场需求不断萎缩，影响着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市场的整体发展水平。

（三）出版成本增加，发行渠道不畅

民族出版单位对市场营销、品牌经营、资本运营等现代经营运作方式的认知度、敏感度不高，大多数出版社采取“以汉养民”的出版模式，对于出版市场的培育停留在自给自足阶段，为了提升出版社经济效益，在短期内增加出版收益，一些出版社采取自费出版的创收模式，淡化了编辑的选题策划能力，间接背离了出版市场的发展规律，从长远看，不利于出版社的市场化发展。

随着出版物市场竞争的不断加剧，越来越多的出版社以精美的装帧、多元的传播途径提升出版物的影响力和知名度，无形中增加了图书出版的制作成本和运营成本，对于数字化程度并不高、市场相对狭窄的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来说，这无疑是巨大的挑战。目前，蒙古语言文字信息处理成本较高，图书出版过程中各道工序（如纸张、设计、排版等）的成本也普遍高于汉文图书出版，而且读者规模相对较小，销售途径以实体书店销售为主，增加了蒙古文少儿图书的发行难度和发行周期。

（四）专业人才匮乏，竞争意识不强

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市场经济的发展渐趋成熟，图书出版的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人才作为出版事业良性发展的重要维度，影响着图书出版市场发展的总体水平。继出版社的转企改制之后，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出版事业面临着严峻的人才挑战，“在民族出版社蒙、藏、维、哈、朝5个民族编辑室，20世纪90年代初有编校人员210多人，每个文种编辑室平均40多人，而到了2002年不足100人，每个文种编辑室平均不到20人；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延边人民出版社近几年没有进人，已出现了人才断档”[8]，虽然这一状况在近几年有所缓解，但限于民族地区出版社发展理念和举措的难以贯彻和实施，人才匮乏仍是少数民族图书出版事业发展的短板。

对于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而言，编辑的业务素养和文化素养明显不足。由于发行市场、受众人群较小，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对于编辑人才的要求相对不高，虽然儿童本位思想一直被强调，但出版社更关心的还是市场需求。由于知识结构不合理、理论素养不足，编辑人员对于少儿图书出版市场的熟悉程度以及选题策划运作能力明显不高，从某种程度上制约着蒙古文少儿图书质量的提升和市场的发展。

三、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发展的应对策略

（一）抓住有利时机，推进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向专业化方向发展

党和国家历来高度重视少数民族出版事业的发展，并在政策和资金等方面予以扶持。1996年，国家先后出台了免收民族文字图书条码费、书号使用不受限制以及设立扶持民族图书出版资金和对民族文字图书报刊出版在税收方面实行“先征后返”等优惠政策；2007年《中共中央宣传部、国家民委、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新闻出版总署关于进一步加大对少数民族文字出版事业扶持力度的通知》明确指出，“少数民族出版事业属公益性文化事业，承担少数民族文字出版任务的单位是公益性出版单位”，将少数民族文字出版事业定性为公益性出版，并纳入国家新闻出版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中央和地方财政要按照‘增加投入、转换机制，增强活力、改善服务’的方针，加大资金投入力度，增加对少数民族文字出版的财政补贴，并逐年有所增长”，“国家设立民族文字出版专项资金，通过中央财政对少数民族地区的专项转移支付，加大对少数民族文字出版工作的扶持力度”。“十三五”时期，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发展应抓住国家政策倾斜和资金扶持的有利时机，推进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向专业化方向发展。

新中国成立70年来，“双语教育”的推行使少数民族群体的母语意识越来越强，蒙古文少儿图书作为蒙古族少年儿童了解、认识本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媒介，越来越受到学校和家长的重视。编辑和图书策划人员必须针对蒙古文少儿图书的现实需求，以更专业的眼光和视角，进行积极有效的选题策划，学习和借鉴国内外少儿图书出版中的先进理论和方法，不断提升自身的理论水平，开阔学术视野，坚守文化底线，改善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工作中存在的儿童本位意识不明确、市场发展理论薄弱等问题，致力于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向更加专业化的方向发展。

（二）提升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原创力，打造民族少儿图书原创品牌

“出版行业的市场竞争力主要依托于图书产品的文化竞争力。从图书出版的角度来看，文化竞争力指内容的原创能力。”[9]随着少儿图书红利的不断显现，越来越多的出版社和民营资本参与其中，随之而来的问题是重复选题、一版再版的图书越来越多，其中不乏策划不当、质量不过关的阅读内容，过度的商业包装和宣传策划很容易给读者带来选择困难。虽然被翻译成蒙古文出版的少儿图书大多是比较成熟的少儿图书作品或图书品牌，但这一市场远远不能满足孩子们的阅读需求，而且少数民族儿童有其特殊的成长环境和文化需求，所以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在翻译其他文种优秀少儿图书的同时，应不断发掘民族文化资源、作者资源以及读者群体，打造蒙古文少儿图书的原创品牌，形成蒙古文少儿图书的品牌影响力。2018年，内蒙古少年儿童出版社策划出版了《少儿版蒙古族传统文化读本》（蒙古文），整套丛书以丰富的图片、多样的内容向蒙古族少年儿童展示了传统的蒙古族文化，对于蒙古族少年儿童的性格塑造、提升其文化身份认同感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的发展必须借助语言优势，不断提升图书的原创力，彰显地区文化的多样性，推动民族地区全民阅读的深入发展，丰富蒙古族少年儿童的精神文化生活。

（三）拓宽传播推广渠道，为农村牧区少年儿童提供更广泛、更优质的服务

自2015年起，新疆、内蒙古、云南、吉林等地相继成立民文出版基地，民文出版数字化取得突破性进展。以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为例，内蒙古少年儿童出版社借助微信公众号这一信息传播平台，在推送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信息的同时，通过图片、视频链接、有声阅读等为蒙古族少年儿童提供了形式多样的服务，不但丰富了蒙古文少儿图书的传播渠道，而且开阔了少年儿童的视野。蒙古文少儿图书出版的数字化发展既是出版转型的必然要求，也是网络互联时代拓宽民文少儿图书传播推广渠道的必然选择。

“十三五”时期，全民阅读优质内容建设工程不断推进，未成年人出版物、少数民族文字出版物等被列入国家重点出版工程，优秀民族图书、优秀少儿报刊等被列入优秀出版物推荐工作。蒙古文少儿图书的出版与发行应以“全民阅读”“农家（草原）书屋” “书香内蒙古·共圆中国梦”等活动为契机，加强与发达地区、其他民族地区少年儿童出版社的合作与交流，细分民族地区少儿图书市场，充分利用现代的通信技术和物流平台，打造更加专业、多元的传播推广渠道，以更加丰富的数字化方式满足广大农村牧区少年儿童的阅读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