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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太湖方言“X+哩+绝蔸”结构研究

2019-03-15王洋敏

关键词:谓词补语极性

王洋敏

(南开大学汉语言文化学院,天津300000)

太湖县位于安徽省西南部,地处安徽、湖北、江西的交界,北邻安庆市区、西接湖北英山、黄梅,南与江西隔江相望。据方言志记载,太湖县是个移民城市,明清时期大部分人为了躲避战乱而北上,从江西跨过长江,最后落脚于太湖。所以最初太湖的基础方言是从江西带过来的赣语,后来随着太湖与北部安庆市区的接触越来越密切,太湖的赣语受到安庆市区的江淮官话强势方言的影响,变成了介于赣语和江淮官话之间的一个过渡地带。所以目前学界对于太湖方言的归属尚存在争议,比如黄拾全先生认为“皖西南的望江、东至、宿松、怀宁、太湖、潜山及岳西等县的方言与江淮官话的语音接近度大于与赣语的语音接近度”[1],而《中国语言地图集》则将太湖方言划入赣语怀岳片[2]。

一、“X+哩+绝蔸”的句法形式与语义功能

“事物的状态或者人们对状态以及一些动作行为的感受,往往有程度之别,人们对程度的感知可能是大同小异的,但要用语言来表达种种程度时,不同语言就会有不同的表现方式”[3]。比如在普通话中,表达程度的方式可以有“谓+得+很”、“谓+死+了”等等。同样,在太湖方言中,表达程度的方式也有很多,但论及使用频率、使用范围,“X+哩+绝蔸”结构最高。

“X+哩+绝蔸”这个结构与普通话中程度补语的表达方式类似,我们以“X+得+要死”为例,“X”指的是能够进入此结构中的谓词,“绝蔸”就相当于普通话中的“要死”,做程度补语。“哩”就相当于普通话中的结构助词“得”,是补语标记,是必不可少的结构成分。据刘小宁介绍,“哩”是由方位词“里”转化而来,“‘里’的结构助词用法并未保留到现代汉语普通话中,而是保留到了现代汉语方言中,字形上‘里’与‘哩’并存。《现代方言大辞典》中记录了助词‘里/哩’分别相当于现代汉语中的‘的’‘地’‘得’”[4]。但是在语义上,“X+哩+绝蔸”所表达的程度意义比“X+得+要死”深得多,“绝蔸”是失去生命的意思,并且是彻底地消失,这与表示达到极点的“死”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比“死”表达的涵义还要更深一层,“死”只表示生命的终结,不涉及生命的代代相承,而“绝蔸”则不仅表示生命的终结,还表示生命的断代。所以论程度量,“绝蔸”比“死”更深,更极端。“绝蔸”表示的是一种极性意义,一种在程度上达到顶点或最高点的意义。对于这种表示性质或状态深到极点的结构,也称做“极限结构”。利用这种“极限结构”,说话者旨在传达自身强烈的感情色彩,以期引起听话者的注意,语言效果生动鲜明。

二、“X+哩+绝蔸”对谓词的选择限制

“X+哩+绝蔸”是太湖方言中常见的一种表达极性程度量的结构,但并不是所有的谓词都可以进入到此结构中,该结构对谓词有选择限制性。具体来说,能够进入到这个极限结构的谓词主要是部分心理动词和性质形容词。

1.心理动词

表示人们心理活动的动词表达了人们内心世界的主观情感和情绪,情感和情绪都会有程度深浅的变化。而“谓+哩+绝蔸”结构中的“绝蔸”表示程度达到极点,因此和心理动词搭配,表示说话者的情感和情绪深到极点。能够进入这个结构的心理动词数目不多,常用的包括:怕、喜欢、愁、后悔、担心、眼热(羡慕)、舍不得等。

(1)怕:一个人走夜路,她总是怕哩绝蔸!

(2)喜欢:陈芳对这本漫画喜欢哩绝蔸!

(3)愁:王小亮的学习成绩差得一塌糊涂,他爸妈愁哩绝蔸!

(4)眼热:你送给我的那个生日礼物,她眼热哩绝蔸!

(5)后悔:昨天小明向爸爸撒了谎,现在后悔哩绝蔸!

2.性质形容词

性质形容词主要表示人或事物的性质或属性,性质和属性可以带上个人的感情色彩,而个人的感情色彩有程度高低之分,因此能够进入“谓+哩+绝蔸”结构。

根据音节特点,可以将形容词分为单双音节。常用的单音节形容词包括:宴(晚)、酸、苦、深、痒、闷、懒、臭、丑等等。

(1)深:这塘里的水深哩绝蔸!一眼见不到底。

(2)酸:昨日你给我买的李子酸哩绝蔸!

(3)烫:这开水烫哩绝蔸!得凉一会儿才可以喝。

(4)闷:这个鬼天气闷哩绝蔸!感觉要下雨。

(5)宴:今天早上我家吃饭宴哩绝蔸!

常用的双音节形容词包括:小胆(胆小)、无聊、自私、小气、灵泛(聪明)、干净、齐整(漂亮)等等。

(1)小胆:她做什么事都要人陪着,小胆哩绝蔸!

(2)灵泛:你看看人家伢(孩子),灵泛哩绝蔸!

(3)齐整:她长得齐整哩绝蔸!

(4)无聊:这会议无聊哩绝蔸!我都快睡过去了。

(5)小气:小明真是小气哩绝蔸!一分钱都不肯借给我。

需要注意的是,进入此结构的只能是性质形容词,不能是状态形容词,也不能是性质形容词的重叠形式。状态形容词本身具有程度意义,因此不能再与同样表达程度意义的“绝蔸”连用,比如“雪白、笔直、冰凉”等。同理,性质形容词的重叠也表示程度加深,所以不能进入此结构,比如“深深、慢慢、红红”。

因为“绝蔸”是由人们的咒骂语虚化过来的,是个地道的口语词,一般在正式的场合或者书面语中基本不用。相应地,进入这个结构的心理动词或形容词也应具有口语色彩,类似“美好”“寂静”“庄重”等这类词都不能与之搭配。

三、“绝蔸”的虚化

“绝蔸”为方言词,多用于江西、湖北、湖南、四川等地。《汉语方言大词典》:①“断绝后代。客话”。②“全家死尽(骂人的话)。湘语”[5]4551。《衡阳方言》:“全家死尽(詈词)”[6],湘语。《桂阳方言词典》:“①播的种子不发芽,或幼苗死亡。②<詈>比喻家族后代和无传人,灭族:~你屋里”[7],湘语。此外,“绝蔸”还有其变体“绝兜子”,《中国民间方言词典》:“绝根,比喻断绝后代。艾芜《一个女人的悲剧七》:哎呀,真是太没良心了,简直是做绝兜子的事”[8]。《汉语方言大词典》:“<动>比喻断绝后代(骂人的话)。西南官话。《艾芜中篇小说集》:这就躲得脱么?除非你妈的绝了兜子”[3]4552。

“绝”,形声字,“以刀纟作形符,阝(jié)的变体(巴)作声符。刀纟是用刀把丝割断的意思。甲骨文丝中加一横画,意为把丝割断,反之,就是断绝。本义:断绝,不连续。如:绝缘,络绎不绝”[9]。“蔸”,形声字,从艹,表示跟植物有关系,“兜声,兜有环绕、笼住义,表示蔸是某些植物环绕于地下,笼住泥土的根。本义是某些植物的根和靠近根的茎”[10]。《汉语方言大词典》:“(一)江淮官话。安徽安庆[təu31]树~|菜~。(二)赣语。江西南昌[tɛu42]|甘蔗~。 江西莲花[tœ44][5]6775-6776。如:

(1)歌唱新鲜不唱馊,只要情意两相投;同心同德同到老,甘蔗从尾甜到~。(《情歌三百首·甘蔗从尾甜到蔸》)

(2)赵如海道:“这事是极容易的事,就是我死之后,尸首须葬在社坛里原来的梨树蔸下”。(平江不肖生《江湖奇侠传(中)》)

因此“绝”和“蔸”组合在一起就是断绝植物的根,即把植物连根拔起。如:

(3)有一回,罗绮外出,不巧碰上天正下大雨,他连忙跑到松树底下躲雨,不想松树叶细且稀,不能遮雨,气得罗绮大骂:“你绝蔸绝代”。(《太湖县志1978-2001》)

“绝蔸”就是把植物连根拔起,则植物不仅会死亡,而且不会再生,彻底失去生命。“断子绝孙”意为没有儿子也没有孙子,泛指没有后代,常用作诅咒或骂人的话。“断子绝孙”与“绝蔸”具有相似之处,没有后代则意味着家庭彻底消亡,所以“绝蔸”由植物进一步引申到人的身上,隐喻为“断子绝孙”的意思,比如:

(4)李爱英朝赵玉兰恨恨地骂道:“赵玉兰,你这个绝蔸婆(断子绝孙的女人)!你用咒符咒死了我天明,你还不放手吗?”(《非常公仆》)

(5)以至于没有子嗣则被村民称之为“绝蔸”,而努力通过收养继子或者招赘的方式来弥补这一“过失”。(《桥村有道转型乡村的道德权力与社会结构》)

(6)那时对生子接后很看重,无子继承者被讥为“绝蔸”、“断香火”。(《风物荟萃》)

生命都是有始有终的,“始”是起点,“终”是终点,在由始到终这个过程中,“终”的程度越来越高,直至人的死亡,也就意味着生命活动的终结,在人的意识里,生命的终结是一件非常极端的事情。因此,普通话中的“死”由本义“生命终止”一步步虚化为极性程度义;浙江兰溪方言则用“死人”表达极性程度,如“死人冷”“冷死人”。同理,广泛存在于湘语、客家话、赣语中的“绝蔸”也经历了类似的一个虚化过程。但不同的是,“死”表达的是个体生命的终结,而“绝蔸”表达的是家族生命的断代,如果说前者已是一种极端,那么后者则可以称作是“极端中的极端”。对此,吉益民认为这是“生命活动域中的‘终结’跨域映射为抽象程度域中的‘极性’,即人的生命从开始到结束这个过程映射到抽象程度领域内的从低量到极量的变化过程,其中的极量就对应着生命的结束”[11]。正是因为“绝蔸”带有极端的、彻底的意味,并且高频率地使用于口语中,后来在太湖方言中,它的使用对象就不再局限于人和植物了,而是与其他成分组合成一个极限结构即“谓+哩+绝蔸”,专门用来表达极限程度的涵义。

四、“X+哩+绝蔸”结构的语用功能

1.“X+哩+绝蔸”结构的主观化色彩

沈家煊认为:“主观性(subjectivity)是指语言的这样一种特性,即在话语中多多少少总是含有说话人自我的表现成分。也就是说,说话人在说出一段话的同时表明自己对这段话的立场、态度和感情,从而在话语中留下自我的印记。主观化则是指为表现这种主观性而采用相应的结构形式或经历相应的演变过程。”[12]太湖方言中的这个结构就深深地打上了说话者的情感烙印,说话者赋予人、物或行为极其夸张的主观情绪。

具体来说,“X+哩+绝蔸”的主观化色彩主要是通过所选形容词的褒贬色彩来实现的。“绝蔸”本是个具有贬义色彩的词,所以与之搭配的词语一般也应该具有贬义性质。但当其虚化后,本义逐渐隐退,程度义更加凸显,所以也就不存在所谓的褒贬之分了,即“X”可以是贬义词,也可以是褒义词。

第一,当X是贬义形容词时,“X+哩+绝蔸”表达说话者极其不满的情绪。正如上文所述,“绝蔸”的本义是断绝植物的根,后来引申为断子绝孙,常常用于人们吵架骂人时,所以这个词带有浓重的詈语色彩,当其与贬义形容词结合后,会大大加重结构中形容词的贬义程度,透露出说话者强烈不满的态度,并且这种态度是非常直白、夸张地呈现出来的。比如“别跟我提他,他小气哩绝蔸!连一块钱都不肯借给我”。因为“他”一块钱都不肯借给“我”,所以“我”对“他”特别不满。使用这个表达(“小气+哩+绝蔸”),说话者把不满的情绪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第二,当X是褒义形容词时,尤其是形容人的属性的形容词,“X+哩+绝蔸”表面上表达说话者羡慕至极的情绪,实则暗含的仍是不满的情绪。羡慕对方,其实就是己方没有,因为没有,所以不满。比如,

(1)灵泛:你看看人家伢,灵泛哩绝蔸!

(2)和气:人家兄妹和气哩绝蔸!你俩怎么不好好学学?

(3)干净:他家客厅干净哩绝蔸!

(4)熨帖:她做事熨帖哩绝蔸!

(5)齐整:王晓芳长哩齐整哩绝蔸!

说话者的语义重心往往并不仅仅在于赞美,更在于通过夸张的赞美传递出一种“爱而不得”的感叹语气,但是这种语气并不像贬义形容词那样直指要害,而是非常委婉含蓄,需要听话者根据语境去揣摩说话者的言外之意。例如爸爸当着自家兄妹俩的面夸赞别人家的小孩:“人家兄妹俩和气哩绝蔸!”这句话表面上确实是在夸赞别人家的小孩很和睦,但实则还有一层隐深的涵义:自家兄妹喜欢吵架,希望他们能多向别人学习学习,带有说话者对自家孩子不满的情绪。

2.“绝蔸”的詈语色彩

除了表示程度量的极性意义之外,“绝蔸”的“断子绝孙”义并没有消失,而是与极性意义共存,广泛存在于口语中。其变体有“绝蔸哩家”、“绝蔸鬼”、“绝命蔸哩家”“绝蔸绝代”等等,这些惯用口语都带有浓重的詈语色彩,因此常常见于人们吵架咒骂的过程中。例如,

(1)是哪个绝蔸哩家咧,把我家菜园里的菜全偷光了。

(2)别干杀人放火这些绝蔸绝代的事,多给自己积点阴德。

3.“绝蔸”的感叹语气

“绝蔸”可以用于“X+哩+绝蔸”结构,也可以单独使用,单用时常见于对话里的答句,言其程度之高。程度高一般伴随着感叹的语气,所以“绝蔸”基本都用于感叹句并且重读,根据语境可以暗含不同的感叹意义。如:

(1)“你知道吗,王明今年要去荷兰公费读博了。”

“绝蔸!”

这里的“绝蔸”表示佩服这种感叹意义。

(2)“老李不小心从阳台上摔下来了,脑袋磕着了,现在正在医院急救呢!”

“绝蔸!”

这里含有感叹、可惜之意。

其实,在“X+哩+绝蔸”结构中,如果“绝蔸”处于句尾,也含有强烈的感叹语气,并且重读。

五、“绝蔸”的句法功能

程度补语是用在谓词之后补充说明其程度的句子成分。而“极性程度补语,是指某种性质、状态等达到了相当高程度的程度补语;从句法方面讲是指极性程度补语的位置,它位于某些谓词性成分之后”[13]。也就是说,极性程度补语是从句法和语义这两个层面来定义的,它是程度补语的一种,只不过它所表达的意义是一种极性意义,一种在程度上达到顶点或最高点的意义。例如;

(1)你在身患重病地情况下竟然还在为我着想。我都快被你感动死了。(bcc)

(2)公司的宴会,是天底下最烦闷的,她简直恨透了。(bcc)

(3)在桑儿遇难后的一年里,仍然想念他,想念极了 ,悲哀极了。(bcc)

以此类推,太湖方言中的“绝蔸”在“谓+哩+绝蔸”结构中充当的也是极性程度补语。

首先,从句法位置层面来看,“绝蔸”在“谓+哩+绝蔸”结构中位于谓词之后,并且是位于补语标志成分“哩”之后,这是典型的程度补语位置。

其次,从意义层面来看,正如前文所述,“绝蔸”所表达的意义是一种极性意义,一种在程度上达到顶点或最高点的意义。所以,包含“绝蔸”的句法结构“谓+哩+绝蔸”也自然拥有这种极性意义。这符合极性程度补语的极性特点。综上,我们可以认为“绝蔸”在“谓+哩+绝蔸”结构中充当的是极性程度补语。

六、结 语

“绝蔸”本义是“断绝植物的根”,是个具有实际意义的动词。因为人的断代和植物的断绝这个结果很相似,于是人们便通过隐喻等方式,引申出了“断子绝孙”的意思。在人对生命的认知里,生命总是会逐步走向毁灭,程度越来越高,直至达到临界点,而“绝蔸”的涵义刚好就提供了这么一个临界点,所以“绝蔸”慢慢衍生出了极端的涵义,可以单独用在答句里表示一种程度极高的感叹,也可以做极性程度补语,与某些特定心理动词和性质形容词组成固定格式——“谓+哩+绝蔸”,使说话者得以借助一种十分夸张的语气来表达自己强烈的主观情绪,效果生动鲜活,并且能产性极高,因此被广泛运用于当地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中。同时因为“绝蔸”带有浓重的詈语色彩,是个地地道道的口语词,所以与之进入“谓+哩+绝蔸”的谓词也应具有口语色彩,整个结构一般也只用于口语交际场合中,书面语中杜绝使用这种结构。

普通话口语中的“要死”“要命”也可以进入“X+得+要死/要命”结构,表达极限意义。“要命”、“要死”最初都是动词性词组,“要命”即索取性命,“要死”即使丧失生命,词义与“死”有着共同点。如武钦青所述,“随着使用频率的增加、句法位置的变化等因素的影响,它们的语义也发生了变化,用在补语位置仅表示程度达到极点”[14]。董淑慧认为,“河北孟村方言‘活Adj/V死’结构表示‘程度达到极致’”[15],比如“活急死”意思是“急死了”。据黎勇全、莫梦娜介绍,在浙江兰溪方言中,“用‘死人’‘死’‘棺材’等詈词来作极性程度副词修饰形容词、动词,甚至能修饰名词,表示‘非常、很、极度’的意义”[16]。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不管是普通话中的“要命”“要死”,还是方言中的“活Adj/V死”“死人”“绝蔸”,它们都可以用于相似的结构,在句中做极性补语,表达极性意义。据此,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这类涉及到“死”或“生命”的词或词组,经过一系列虚化过程后,非常容易被极限结构所接纳,表达极限意义。换句话说,这类述补结构表达极限程度意义有没有可能是汉语及其方言中一条共性的演化规律呢,我们是否可以从类型学视角来寻找这些结构之间的共性呢?我们相信,诸如此类问题的探讨对语言类型学研究具有重要的启发性意义,有待于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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