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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引领社区自治的路径探析
——以龙华街道Q居委为例

2019-02-20蒋明霞

上海房地 2019年1期
关键词:居委龙华居民

文/蒋明霞

一、引言

城市是中国现代化建设的中心,而社区则是构成城市建设的基本单位。在我国,城市居民社区自治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吸纳型、建构型和内生型。 中国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我国总体上是一种“单位制”社会,城市人口主要被吸附在一个个如“蜂巢”般的组织单位中,单位是包揽一切工作和生活的综合场域。然而,还有一些没有进入单位的成员(主要是老人、妇女和儿童),为了将他们组织起来,国家设立了居民委员会。居民通过居委会依法办理相关事务,满足了居民的一些内在需要,培养出了一定的自理能力,同时产生了一批热心于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的居民领袖。在此阶段,城市社区自治作为单位制的补充,主要以吸纳边缘群体为主,属于国家吸纳型的社区自治。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城镇化进程大大加快,城市人口急剧增加。1990年民政部开始推行社区建设,在城市中建立规模较大、人口更多的社区居民委员会。社区建设为城市居民自治提供了更多资源,自治的内容和活动更为丰富。然而,社区建设是国家为了解决城市基层治理的紧迫问题而推行的,社区自治主要依托行政力量而非居民力量,由此导致了居委会高度行政化,居民的自我管理、自我服务和自我教育的功能相对萎缩,在此阶段,社区自治属于国家推动下的建构型自治。中国经济改革的重要成果是国家与社会的相对分离,一个相对自主的“社会”开始成长起来,并成为居民自治的土壤。在此阶段,地方政府发现社区建设仅仅依靠政府投入并由政府直接治理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调动作为社区建设受益者的居民参与的积极性,便通过相应的机制催生和激活居民自治,即进入了内生型社区自治阶段,这也是本文考察的个案所处的社会背景。

在民间,素有“先龙华后上海”之说。上海市龙华街道是具有千年文化积淀的老街区,传统文化在这里有着清晰的历史脉络,丰饶的传统民俗文化滋养了一代又一代龙华人。随着徐汇滨江的开发开放,西岸文化走廊初步崛起,上海京剧院、朵云轩、余德耀美术馆等一系列文化空间相继落户,为龙华街道增添了浓郁的文化氛围。Q居委会隶属龙华街道,西起龙华西路,东靠天钥桥路,南接上海师范大学附属龙华中学,北靠徐汇苑和南洋模范中学境外高中部。天然的地理优势和历史优势使得Q居委有条件利用区域内丰富的文化资源,为百姓提供文化服务,将本土特色文化融入社区治理之中。目前,Q居委由两个自然小区组成,面积共约27462万平方米。现户数889户,户籍人口1667人,常住人口2667人,其中外地来沪人员682人,境外人员35人,60岁以上老年人560人,占21%。Q居委会成立10多年来,在社区治理方面颇有一番作为,先后获得上海市平安示范型小区、上海市民防先进小区、上海市科普示范小区、上海市妇女之家示范点、徐汇区第二届自治十大创新项目、徐汇区先进基层党组织、上海市老年教育示范学习点等多项市、区级以上荣誉。

二、Q居委社区自治的探索路径

文化来源于生活,也必将发扬于生活。在社区场域中,社区建设离不开文化的支撑,公共文化活动的开展也离不开社区这一重要载体。社区文化的繁荣有利于减少邻里摩擦、密切人际关系,社区共同文化的塑造有利于营造和谐安乐的社区环境。可以说,在当前的“生人社会”背景下,文化在社区建设中,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Q居委结合自身的发展特点与优势资源,充分发挥文化在社区建设、社区自治中的积极作用。Q居委以文化为纽带,积极营造文化公共空间,构建社区熟人社会,复兴传统文化价值,提升社区认同,最终促进了社区居民自治能力的进阶,走出了一条具有创新意义的社区自治之路。

(一)走出来:文体娱乐带动社区自治的1.0版本

社区是聚居在一定地域范围内的社会共同体,在这个共同体里蕴含着丰富的情感、人际关系、历史记忆,这是人们生活的场所,更是情感寄托、表达的重要阵地。如果说,物理空间为满足居民物质文化需求与精神文化需求提供了前提条件,那么文化空间便为居民的现实存在找到了真正的价值所在。然而,这种文化空间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需要有意地构建的。Q居委的做法是开展一些居民喜闻乐见的文化娱乐活动吸引居民的兴趣,让居民从家里走出来,走到社区中,从而营造一种参与的氛围。

1.“三室艺厅”动员居民走出家门。2014年,Q居委的共建单位——徐汇区文化局在全区推广“三室艺厅”。徐汇区文化局专门派人针对Q居委的200多平公共空间设计了一个供居民娱乐、议事、活动的“三室艺厅”(数字电影室、自助图书室、文艺辅导室、文艺展示厅)。“三室艺厅”的价值在于其可以作为社区文化发生与传递的物理场所,并保留居民在其中生活、活动的共同记忆。居民有了舒适的活动空间,休息在家的上班族或是已经退休的老年人没事就会来这里扎扎堆,一起看电影、锻炼身体、唱歌跳舞、闲话家常。中国人的交往习惯是区分熟人与生人,熟人之间有面子关系、江湖义气,各项事务协调起来比较容易,而生人之间就容易产生火气和矛盾。在生人状态下,社区仅仅是一种居住空间的组合,而不是守望相助的邻里单位。Q居委通过“三室艺厅”把人聚起来了,社区有了第一批渐渐熟悉并形成默契的自治主体,社区居民参与公共事务的动力机制初步形成。

2.“爱心加油理事会”鼓励居民自我管理。有了自治主体,还要有具有自治理性的自治客体,即从公共生活中生发出的公共议题,以及由此产生的自治组织。为了进一步推动社区自治,充分发挥居民主体作用,实现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和自我监督,Q居委秉持“众人众治”理念,整合资源,组织居民成立了“爱心加油理事会”。爱心加油理事会致力于搭建平台、组织居民、动员居民和凝聚居民,让陌生的人变为熟悉的人,让熟悉的人变为社区的主人,激发居民的主体意识,推动居民从被动走向主动。所谓“爱心加油”,重点是在“心”上作文章。“爱心”使人温暖,“真心”使人快乐,“欢心”使人健康,“舒心”使人开朗,“善心”使人美丽,“同心”使人幸福。“爱心加油理事会”分为五个委员会,这五个委员会就分别以“真心”、“欢心”、“舒心”、“善心”、“同心”命名,每个委员会负责领导3-5个不等的小组,分别在环保、文体娱乐、志愿服务、法律咨询等方面向居民提供服务。

“真心畅言委员会”是一个让社区居民充分发表意见和建议的载体,通过定期会议和微信群让居民在小区物业管理、绿化环境、文明养宠等方面建言献策,从而提高社区居民的归属感、认同感,营造人人参与、人人献计、人人管理的自治氛围。“欢心文体委员会”为居民搭建文化、体育展示平台,至今已经成立了合唱班、书画班、新闻读报班、排舞队、乒乓球队、晨练队等自治团队,让居民走出家门,融入社区,愉悦心情,陶冶情操,展示自身魅力。“舒心调解委员会”紧紧依靠“阿婆谈心室”、“老许调解室”、“法律工作站”等自治团队,以“小事不出家门,大事不出社区,矛盾不上交”为目标,及时发现、化解社区矛盾,通过助人自助,睦邻里、促和谐,为构建和谐社区贡献力量。“善心睦邻委员会”是居民拉进邻里距离的有效平台,通过“妇女之家”、“爱心编织小组”、“老伙伴服务队”等活动团队,以志愿者结对帮扶的形式,从关爱做起,从身边做起,从日常做起,开展形式多样的志愿服务活动,构建邻里互帮、互助、互信、互爱的平台,形成服务他人、奉献社会的良好氛围。“同心共建委员会”发挥党建共建功能,不定期在居民区开展各项服务活动,如上党课、赠书、赠戏票、学习参观、帮困助学、举办纳凉晚会等,充分做到资源共享、机制共建、优势互补、互动双赢,形成了共创文明和谐社区的新格局。

(二)留下来:党建引领社区自治的2.0版本

社区自治必须建立在一定区域内的居民对公共利益的共同关心以及对公共事务的参与基础上。所以吸引居民“走出来”只是第一步,而动员居民“留下来”则是Q居委自治道路上由1.0版本迈向2.0版本的迭代升级。如果说让居民“走出来”需要的是热热闹闹的文化娱乐活动,那么让居民“留下来”则需要更多的智慧,使居民自觉自愿地参与到关乎社区利益的公共议题当中。如何确定公共议题?如何将社区自治能力进一步提升?2015年,上海市委、徐汇区分别就做好新形势下区域化党建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为提升党建工作水平,龙华街道党工委将Q居委党支部列为助推龙华社区党建工作站点、示范窗口。Q居委意识到,除了配合街道工作、完成上级指令,也可以利用这次契机,尝试以党建引领社区自治。为此,Q居委党支部牵头联系社区及上海周边共12家单位,开展了由实体化项目运作的党建联建活动,旨在发挥站点的先行作用、窗口的示范作用、联盟的共赢作用、平台的助推作用。

1.携手公益行。“携手公益行”在“爱心加油”自治平台的基础上,以党建引领为支撑、公益项目为抓手,整合党内资源、社会资源、区域资源,有效提升党建服务群众的能力,形成社区共治局面。“携手公益行”一方面通过合作共建促党建,成为党员联系群众、服务群众的平台,另一方面也开展成员单位之间的互动与联系,建立联席会议制度,定期通报与沟通协商相关活动事宜。“携手公益行”的志愿服务活动将传统文化、百姓舞台、科普讲座、平安卫士、革命故事讲堂5个服务项目引进社区,各共建单位可根据党员、群众的自身特长和需要,通过“爱心加油”志愿者服务活动联络员牵头协调,与以上项目实现对接,逐步建设和形成区域党建会员单位双向参与服务及互动工作机制。

2.老少约会吧。“老少约会吧”是Q居委在与独居老人结对帮困的基础上,进一步拓宽结对帮困范围和服务内容,充分利用和发挥共建单位的资源和优势,定期为社区老人举办的,青少年儿童共同参与的创新系列活动,目的是利用中国社会“隔代亲”的特点,搭建老人和孙辈交流的平台,通过一系列的活动设计,让小孩和年青人参与到为老服务项目中来。为此,Q居委与上海交大晨曦社团以及复旦大学的仁己社两个学生社团进行了志愿服务对接,两个社团每周六到社区向结对老人开展服务,每月最后一周为老人开展医疗保健讲座。社区在组织与宣传方面的具体做法是:第一,注册“老少约会吧”微信公众号,依托该微信平台开展项目宣传,征集项目创意,扩大项目的受众面;第二,组建“老少约会吧”的核心团队,动员分别代表老人和孙代的社区居民形成项目设计的核心团队,产生“吧主”这一项目负责人,并依托该团队开展后续活动;第三,开展一系列以“隔代亲”为主题的活动,如“我为爷爷奶奶做顿饭”、“‘讲述爷爷奶奶的故事’征文或演讲比赛”、“我为爷爷奶奶洗次脚”等“隔代亲”主题活动,通过孩子带动家庭,改善家庭关系,传播社区孝文化。

3.龙华好精神。为了充分发挥共建单位(龙华中学)师资资源优势,共同推进社区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工作,并通过教学互动,进一步提高社区青少年热爱学习、热爱祖国的自觉性,激发爱国主义情怀,坚定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在寒暑假到来之时,共建单位派志愿老师到社区来开班授课。社区结合青少年特点,与共建单位共同开展“五个一”活动:一是读一本革命烈士相关书籍;二是观看一部革命历史题材电影;三是参观一次上海龙华烈士陵园(共建单位);四是写一篇有关革命烈士相关书籍的读后感或革命历史题材电影的观后感;五是组织一次针对社区老年人的志愿服务活动。

值得注意的是,在党建引领社区自治的2.0版本中,居民通过参与自治活动,逐渐形成了一种志愿者文化,而这种志愿者文化的发育归功于Q居委的另一举措——奉献储蓄。所谓奉献储蓄,是指居民通过参与社区志愿服务,获得相应爱心积分,爱心积累到一定数额之后可以到社区的爱心超市去兑换东西,爱心超市的物品由共建单位或者居民捐赠。居民在奉献服务的时候也可以储蓄爱心积分,这样的奖励机制激发了居民参与社区事务的积极性。

当然,志愿精神的形成也并非全是“奉献储蓄”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居民在参与文化活动的过程中增强了对社区的认同感,这种认同感使得居民意识到自己有责任有义务提供力所能及的志愿服务,志愿精神反过来又促进了社区文化形式与内容的极大丰富。对于居委会而言,积极分子与志愿者也成为开展工作的有力支撑。

(三)动起来:社区居民“参政议政”的3.0版本

社区自治靠两种力量的推动,一是社区组织与社区居民的力量,二是政府的力量。其中,社区居民的参与和自主管理是推动社区自治的内在动力。因此,发挥社区自治组织的作用、提高其自治能力是社区建设的关键。体现社区居民的自治能力,“议事”是关键。2017年,Q居委挖掘了一批社区能人,有退休的党工委书记、上届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也有退休的民政局局长,组建起了Q居委第一个议事会——“能人坊”。“能人坊”议事会是小区自治的参谋组织,也是非执行组织,接受居民党支部领导和小区居委会指导。“能人坊”的主要工作内容是就小区发展和管理中的各类问题进行议事讨论,主要包括小区建设、小区管理、小区服务、小区治理以及涉及社区居民切身利益的其他需决议事项。“能人坊”议事会一般每两个月召开一次,决议一般以到会成员通过的方式形成,或者以多数票方式通过。

社区自治的核心内容在于居民能够参与到社区公共事务的管理过程中去,只有当居民与社区公共事务建立了直接联系,才能说社区自治发生了,因此公共事务管理就成为社区自治得以发生的枢纽。Q居委做法的成功之处在于抓住了重点和关键,从吸引人到留住人,再到发挥居民自主性,主动为社区建设建言献策,体现了Q居委把居民与社区公共事务管理紧密结合在一起的治理思路。这过程,也体现了Q居委的居民自治能力的一步步进阶。当然,居民公共事务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能够不断开发并逐渐积累丰富的。自治组织和居民参与共同形成的自治能力的强弱,决定了社区公共事务的类型和数量,特别是当社区公共事务表现为公共物品的提供和管理时,自治能力的强化可以拓宽公共物品的领域从而充实公共事务的内容,而社区公共事务则构成了社区自治得以发生的枢纽和进一步发展的动力,即公共事务同自治组织、居民参与之间存在一种相互支持的关系。

三、文化引领社区自治的先行经验

从Q居委构建社区自治机制的历程我们可以看到清晰的行政命令以及问题倒逼,但是想要实现真正的社区自治,更重要的是行动者自身发挥主观能动性,找准痛点、发现亮点、形成特点。龙华街道是具有千年文化积淀的老街区,散发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恒久魅力。2015年底,朵云轩艺术中心“落户”龙华地区,千年龙华与百年“老字号”朵云轩携手,共同启动“艺朵云·益相邻”项目,共建龙华“传统文化共享生活圈”。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朵云轩与龙华街道已经共同推出创意艺术坊、益相邻大舞台、木版水印“职客”体验、朵云书坊、院校合作等数十种活动。这些活动致力于推进传统文化进社区、进校园、进军营、进建设者之家,共同挖掘具有龙华特色的传统文化“符号”,让百姓领略传统工艺及现代文创产品的魅力。在“传统文化共享生活圈”的打造过程中,龙华街道还邀请专家、学者、民间达人为市民讲述千年龙华的故事,“千年龙华民俗大讲坛”应运而生。大讲坛结合时令,以平均每20天一期的节奏,向社区居民、企业白领、青少年学生、外来务工人员等不同人群推送,目前受众已达6万余人次。

从地理区位和历史传统的角度出发,Q居委选择挖掘龙华本土文化资源,以文化带发展、以文化带社区建设是了解自身、精确定位的表现。利益是人类行为的推动力,城市居民有多样式、多层次、多类型的“差序利益”,这些利益只要适当引导、恰当激活,就能够变成社区自治的基本动力。对于Q居委来说,房价物价是利益,社区生活品质与精神文化需求也是利益。Q居委利用社区较强的文化需求,抓住龙华街道打造“传统文化共享生活圈”的契机,打造自身品牌,形成社区自治的本土化经验。

从文化功能主义的角度看,任何文化体系的存在与发展都有着维护社会结构稳定并再生产社会结构的功能。我国传统的节日文化和邻里文化的一个重要功能就是保持农耕时代的熟人社会结构,而熟人社会就是天然的社区共同体。在现代社会,我们有没有可能通过引入文化来重建熟人社会呢?Q居委的实践给了我们肯定的答案。Q居委将文化融入居民的公共生活领域,通过一系列活动打造文化品牌,调动社区居民参与社区文化生活的积极性和自觉性,引导居民以面对面的互动来分享彼此的生活,加强社区居民相互的交流、合作,以增进社区居民间的联系和感情,不仅重建了熟人社会,也提高了居民的主体意识和参与意识。传统文化活动作为一种定期举行的公共实践活动,以其内含的特有文化符号、标识和信仰等将社区居民联结在一起,在培育居民共同的价值观念和文化认同的过程中也催生了社区公共理念。

需要注意的是,在Q居委以文化引领居民自治的过程中,文化不是单一维度的,而是具有不同的内涵和层次。在1.0版本中,居委会通过组织文化娱乐活动,以“三室艺厅”为抓手吸引居民的兴趣,居民参与进来是出于兴趣爱好,此时的“文化”是生活层次意义上的;在2.0版本中,社区中涌现出了一批积极分子与志愿者,这些积极分子与志愿者参与社区事务是出于对社区的认同以及志愿精神,此时的“文化”是社群层次意义上的;在3.0版本中,居民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自治意识和自治能力,参与社区公共事务是出于自我价值实现的需要,或出于民主愿望的实现,此时的“文化”是价值层次意义上的。因此,将文化引入社区治理时,需要注意文化的不同内涵与层次,最大效用地发挥文化在社区治理中的作用。

总之,Q居委把文化引入社区自治,对社区治理产生了良好的效果,也是城市社区自治方面的有益创新。

四、总结与讨论

《周易·系辞下》中提及的“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表明我们的祖先很早就具有借助文化的功能来治理社会的智慧。Q居委将文化引入社区自治的成功经验再次彰显了文化的重要价值。经过几年的精心营造,Q居委在居民自治方面取得了优异的成果,如被评为上海市平安示范型小区、上海市民防先进小区、上海市科普示范小区、上海市妇女之家示范点等。另外,Q居委解决了许多居住小区普遍存在的难题,如邻里矛盾、为老服务、宠物扰民、公务破坏等。Q居委将文化空间营造与社区情感和地域意识的塑造紧密结合,构建了用文化营造社区的基调,加之导入丰富多彩的文化活动,强化了社区居民的地域认同,从而达成社区文化发展的共识。

美国学者罗伯特·D·帕特南认为“社会资本”是指“普通公民的民间参与网络,以及体现在这种约定中的互惠和信任的规范”。社区广泛存在的居民自治组织构成了居民参与的关系网络,居民在文化活动中相互熟悉,建立起信任、合作的规范,并形成了交流沟通与表达意见的通畅渠道。社区自治组织的存在是培育社区社会资本的温床,而自治组织的培育与发展更是积聚社区社会资本存量的有效途径,社会资本又是塑造生活共同体的必要基础,塑造温馨和谐、规范有序的社区环境由此不再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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