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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亚东干语言文字研究综述

2019-02-16

关键词:中亚方言汉语

侯 宇

(西北师范大学 国际文化交流学院,兰州 730070)

中亚东干族是海外华人穆斯林移民群体,也是中国西部边疆的一个跨界民族。东干人最突出的特点是他们在境外完整地保留着晚清时期陕甘回民的风俗习惯和方言土语。东干语在语源学上具有对比研究的意义,同时,东干语的价值在于为普通语言学、社会语言学、方言学、汉语史学等提供新的素材。本文梳理了近三十年国内期刊发表的国内外学者对东干语言文字方面的研究,从东干语研究状况、东干语研究、东干文研究、语言教学研究、语言态度研究、语言学价值研究等六方面进行述评。

一、东干语研究状况

东干语言文字的研究概况可以使我们了解学界对这一问题研究的现状,并确定今后的研究方向。日本学者桥本万太郎著,杨占武、刘静译的《东干语研究现状》(《固原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1986年第4期)是最早的一篇,文章考察和评介了20世纪尤其是1955年以来苏联学者对东干语语音、语法等方面的研究情况,认为将东干语和汉语进行细致的比较研究,对于两种语言的深层理解极为重要。海峰的《东干语研究概况》(《语言与翻译》,2002年第3期)介绍了苏联语言学界及国内对东干语的研究状况,指出不同研究阶段的主要内容及显著特征。林涛的《东干语言文化研究的现状与发展方向》(《西夏研究》,2015年第3期)指出东干语言文化研究的发展方向体现在六个方面:东干语的研究应重视科学理论和语言体系的统一,重视语料来源的真实性;东干语方言调查研究应包括静态描述、各方言比较和在中亚演变过程中的动态研究;东干文文学作品和学术著作的转写翻译应遵循不动一字的转写原则;东干语语义中的泛化、转移、讹化和词义丢失等现象需要深入研究;把东干语言文化和学校教育结合起来研究,为保护和传承东干语言文化提供了重要路径;把东干语言文化研究置于“丝绸之路经济带”背景下,为东干语言文化研究持续前进提供了动力。

二、东干语研究

“在东干族的习俗文化里最有特点的当属他们保留下来的方言土语。……方言是一个民族最大的凝聚点和代表物,从一个民族的方言土语中我们就能找出他们的文化观念、文化心理、文化取向、思维习惯和民族个性等丰富的内涵。”[1]在东干语言文字的所有研究中,东干语的研究是学者用力最多的部分,从上世纪80年代末期至今,不断涌现出新的研究成果。其中有统揽语言全貌的研究,也有分语言要素的研究;有共时的横向比较研究,也有历时的发展变化研究。

(一)宏观研究

本体研究。对东干语全貌研究最早的一篇是台拉维夫大学保尔·威克斯勒著、杨占武译的《东干语的回教化与苏维埃化》(《固原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1987年第3期),文章指出苏联东干语口语有它独特的四个方面:东干语一直处于书面语的状态,与现代汉语有较明显的差别;东干语吸收了很多阿拉伯语和波斯语外来语,在词汇方面加强了同苏联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回教化语言的联系;东干语为我们提供了探索宗教性方言发展的宝库;东干语可作为研究苏维埃化过程的实验基地。胡振华的《苏联的回族及其语言文字》(《语言与翻译》,1990年第3期)介绍了苏联时期的回族即“东干族”及其语言文字的特点。海峰的《东干语概况》(《民族语文》,2002年第1期)从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介绍了东干语,并简单介绍了东干文的字母及其拼读规则。林涛的《东干语在多民族语言接触中的变异现象》(《西北第二民族学院学报》,2003年第4期)指出,东干语是中亚地区回族人使用的语言,是近代西北回族的汉语方言在中国境外的变体;由于长期生活在多元民族、多元语言文化的环境中,东干语各要素均有了较大的变化。王国杰的《论中亚东干族的方言特点》(《俄罗斯中亚东欧研究》,2005年第6期)指出东干族的语言文字具有多元性、地域性、封闭性等特点。海峰的《中亚东干语是汉语西北方言的域外变体》(《语言与翻译》,2007年第2期)从语言学、民族学等角度论述了中亚东干语和中国西北方言的一致关系,同时分析了这一语言现象中的一些特殊之处,得出了中亚东干语是汉语西北方言的域外变体的结论。

前景研究。目前东干语在中亚各国的使用者越来越少,使用面越来越小。海峰指出:“在中亚地区,吉尔吉斯斯坦奥什州卡拉松乡的约三千东干人因远离多数东干人聚居的地区已丢失了母语。”[2]王森认为:“一方面是东干话在强势语言挤占下步步退缩,另一方面是它积极地向汉语靠拢、回归。”[3]丁宏的《东干语的走向》(《回族研究》,2007年第4期)指出,苏联时期分散居住在吉尔吉斯、哈萨克、乌兹别克几个加盟共和国的东干族创制了以基利尔字母为基础的东干文,开始了以拼音文字拼写汉语的成功范例。苏联解体后,各主体国家失去了对少数民族语言的保护政策。目前,东干语言文字处于举步维艰的困境中。林涛的《中亚东干语及其发展状况》(《北方语言论丛(第二辑)》,2011年)指出东干语的性质、语言文字特点及其目前面临着濒危语言的困境,其去向值得我们关注。林涛的《中亚东干语的特点、现状和发展趋势》(《当代语言学》,2016年第2期)指出,东干语有独立性、融合性和口语性等特点;东干语的变化使它产生了许多亚文化特征,促使它向濒危语言的方向发展;随着科技的发展和全球化步伐的加快,东干语向濒危语言发展的趋势还会加剧。

(二)微观研究

关于东干语各语言要素的研究2000年以来逐渐增多,但是用力不均,其中语音和词汇研究相对薄弱,语法研究较丰富。

语音研究。语音方面的研究很少,而且都是针对东干语中的陕西支。刘俐李《东干语(陕西支)声调共时差异实验研究》(《民族语文》,2013年第5期)一文用语音声学实验研究东干语(陕西支)五个年龄段声调的共时差异,并得出结论:五个年龄段的声调有音位学意义的内部一致;五个年龄段的声调曲拱有四组相同,最年轻的一组微异;五个年龄段可分为老(66岁以上)、中(45~65岁)、新(45岁以下)三派;声调的区别度随年龄的减小逐步减弱。刘俐李的《论哈萨克斯坦东干语音节的辅音化变异》(《语言研究》,2015年第2期)指出,哈萨克斯坦东干语音系在音类上保留了其祖源地陕西关中话的典型特征,但在音值上正发生“去汉语化”变异,主要表现为辅音强化、高元音擦化、音节辅音化;音节辅音化导致了辅音强化和高元音擦化,这是俄语的强势浸染所致。

词汇研究。苏联回族话在词汇上保存了大量的阿拉伯语、波斯语词汇,并吸收了不少突厥语族语言和俄语的借词[4]。词汇研究相对较少。王森的《东干话词语概论》(《宁夏社会科学》,2000年第4期)从原有词词义的发展、造新词、外来词、词法常用句法表示、保留有较多的逆序词、词语语体色彩单一等六个方面,讨论了东干话词语的演变和使用情况。海峰《试析中亚东干语中的借词 》(《新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0年第3期)一文列举了东干语中来自不同语言的借词词汇,分析了这些借词在东干语中的语音变化及使用情况,并探讨了东干语借入外来词语的缘由。

语法研究。语法研究成果颇丰,从2000年到2005年几乎每年都有最新研究,且最近三四年也有新的研究成果。有学者从多方面进行研究,如王森的《东干话的若干语法现象》(《语言研究》,2000年第4期)从东干话保留有较多的逆序词,“下[xa]”常充当多种补语,表示动态助词“着、了、过”往往由别的词取代,几个分工合作的程度副词“太、很、甚、砸”,“们”的特殊用法,双补语句,别具特色的介词短语,特殊的“把”字句,强调任指的“是”字句,两种因果关系句等十个方面描写了东干话的若干特殊语法现象;林涛的《东干语的语法特点》(《汉语学报》,2005年第2期)从词类、构词和构形方式、语序、特殊句式等方面研究了东干语的语法特征。有学者侧重语法的一个方面进行研究,如王森的《东干话的语序》(《中国语文》,2001年第3期)从宾语常常放在谓语动词前面、状语的语序、宾语和补语的语序、连动句中谓语动词“来、去”的语序、表示能愿成分的语序、同位短语的语序等六个方面谈了东干话的语序问题;海峰《中亚东干语-му“们”的使用特点》(《语言与翻译》,2004年第1期)一文探讨了东干语中表示复数概念的构形后缀-му“们”的使用特点,以及它和现代汉语“们”的使用异同,并指出这种不同主要是受俄语的影响而产生的;海峰《东干语中一个特殊的ди“的”》(《语言与翻译》,2013年第1期)介绍了东干语部分语料中存在的一个不同于一般用法的特殊的ди“的”,并分析了它的作用和来源;海峰的《东干语“把N不V”句式分析》(《新疆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2期)以东干现代作家创作搜集的故事传说为语言材料,分析了东干书面语“把N不V”句型的特点,找出了相似句型在西北汉语方言以及近代汉语中存在的情况,研究了在东干语中出现的限制条件,并结合少数民族语言的类似形式,探讨了影响这一句式发展的因素。

比较研究。在多民族共处、多语言相间、多文化渗透的客观环境下,东干语各语言要素都发生了比较明显的变异[5]。语言比较研究在现代汉语词汇研究中也是常用的一种方法,如季明霞指出“麦耘和谭步云主编的《实用广东话分类词典》主要分析了广州话中与普通话不同的词语”[6]。东干语的比较研究自2004年以来十年内发展迅猛,涉及语音、词汇、语法等各个方面;涉及东干语与西北方言的比较、东干语与普通话的比较、东干语内部甘肃话与陕西话的比较;涉及口语和书面语等不同语体的比较。王景荣的《东干语、汉语乌鲁木齐方言形容词后的助词“下”[xα]》(《和田师范专科学校学报(汉文综合版)》,2004年第4期)指出在东干语、汉语乌鲁木齐方言中,助词“下”可以用于动词后,表示“完成—已成事实”的体貌意;也可以用于形容词后,多见于“形+下+哩”“形+下+底”的结构中,表示动态结果的静态持续。林涛的《东干语与北京话及西北方言的比较》(《北方语言论丛(第一辑)》,2009年)通过列表的方式,从语音和词汇上比较了东干语、北京话、西北方言。其中表格以北京话为词目,东干语分为甘肃话、陕西话,西北方言列为西安话、兰州话、银川话、西宁话。刘俐李的《同源异境三方言核心词和特征词比较》(《语言研究》,2009年第2期)比较了源自陕西关中话的新疆焉耆话和中亚东干语(陕西支),发现分布范围广的核心词焉耆话和东干语基本保留,分布居中的二级特征词焉耆话保留近三分之二、东干语保留三分之一,分布较窄的一级特征词焉耆话和东干语多数丢失;特征语素和特别组合的消失是方言词汇异化的重要方式;焉耆话和东干语词汇演化的不同取决于语言环境。林涛的《中亚回族陕西话与甘肃话语音的比较》(《咸阳师范学院学报》,2009年第3期)从语音的声、韵、调三方面比较中亚回族话内部的异同,陕西话以“营盘”话为代表,甘肃话以“骚葫芦”话为代表。王景荣的《东干语、汉语乌鲁木齐方言常用语气词及语气词的共现》(《南开语言学刊》,2011年第1期)指出,东干语、乌方言语气词有表时体的“哩/咧”“底呢”“呢”,有表语气的“呢” “吗”“啊”,有表口气的“吧”“唦”“呣”,这些语气词可单独使用,也可根据表达的需要出现表时体与表语气的共现、表时体与表口气的共现。海峰的《同类型文体东干书面语与普通话书面语差异分析》(《新疆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5期)通过对比契诃夫的小说《一个公务员之死》的汉语普通话译文和东干语译文,分析了普通话书面语和东干书面语在词汇和语法方面的差异,刻画出某些东干书面语的典型特点,揭示出东干语在演变过程中的独特现象。海峰的《中亚东干书面语言与新疆伊犁回民方言的联系》(《回族研究》,2014年第4期)通过实地调查,对中亚东干书面语言和伊犁地区回民方言在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的异同进行对比,说明这两种语言的历史密切联系和区别,同时认为东干书面语是隶属于陕甘方言的新疆伊犁回民方言的境外变体,对伊犁方言的深入研究将有助于对东干语性质的进一步认识。

三、东干文字研究

德国学者吕恒力博士说过:“汉语语支包括好多方言,但只有两种书面语:一是以汉字为标准文字的汉语普通话,二是用斯拉夫文字书写的苏联(东干)回族民族语言——回族语言。”[7]相比东干语的研究,东干文字的研究少得多。以下从东干文的创制过程及其发展趋势研究分别梳理。

(一)创制过程研究

有学者从东干文字创制过程、意义及东干文字的特点进行研究。吕恒力的《30年代苏联(东干)回族扫盲之成功经验——60年来用拼音文字书写汉语北方话的一个方言的卓越实践》(《语文建设》,1990年第2期),梳理了苏联回族文字的创制过程及字母文字在苏联回族扫盲过程中的作用,并希望中国能借鉴苏联回族扫盲的经验,更多地发挥汉语拼音这个有效工具的作用。林涛的《东干文——汉语拼音文字的成功尝试》(《西北第二民族学院学报》,2005年第4期)研究了东干文的创制过程,东干文的字式、词式及拼写规则,列出了东干斯拉夫文字样稿,认为东干文是汉语拼音文字的成功实践,对我国现代汉语音素文字的创制与词式书写的语言文字规划理论和实践有启发意义。彭泽润等的《“东干语”音素文字及其词式书写的启发——汉语语言规划在中国境外的成功范例》(《北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2期)探讨了汉语音素文字和词式书写的语言规划理论与实践中的经验及教训。经验是汉语可以使用表音文字中的音素文字;汉语可以实行词式书写,汉语中可以找到词;民族语言必须有文字才方便教育和扩大功能;设计音素文字必须先选择一种主要方言为共同语;汉语音素可以突破音素化汉字注音方案的整齐性。教训是汉语是声调语言,设计汉语的音素文字不能忽视声调;正词法在实践中肯定会出现分歧,但是要不断统一规则;汉语和俄语等语言不同,特有的语气词、助词应该独立书写,不应像俄语当作词尾处理。刘迎胜的《与汉文平行的另一种汉语书面语小儿锦——论回族民间传统书面语言问题》(《西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6期)认为在当代,汉语的文字载体除汉字以外,还有东干文,东干文的前身即是小儿锦。

(二)发展前景研究

有学者从东干语言文字的发展前景进行研究。如胡振华的《关于东干语言文字的发展问题》(《语言与翻译》,2014年第3期)认为东干语并非独立于汉语之外的一种语言,并指出东干语中的新词术语问题、东干文字标调的问题、东干标准语的标准音的问题、东干文拉丁化等语言文字发展的问题;王超的《中亚东干人语言文字变迁与当代发展思考》(《西北民族论丛(第十二辑)》,2015年)一文阐述了东干人语言文字的发展经历以及创制东干文的过程,经过中亚国家的独立变迁,在“去俄罗斯化”背景下提出了文字改革设想。

四、语言教学研究

东干语是在一个远隔汉语主流文化区域使用的汉语方言,它的使用范围实际上是一个相对封闭、特殊的语言孤岛,因而东干族对自己母语的教学必然选择了一条不同于其他华文社区教学的道路[8]。苗东霞的《东干人的双语教学模式》(《民族教育研究》,2008年第6期)借鉴近年来的双语教学理论,根据作者在吉尔吉斯斯坦进行双语教学的调查材料,从双语教学社会背景、双语教学类型、双语教学特点、对双语教学模式发展趋势的预测等四个方面论述东干人的双语教学模式,认为其经验对中国少数民族双语教学的建设有一定的借鉴意义。海峰的《东干语教学——域外华语社区双语教学的特例》(《汉语学习》,2009年第4期)介绍了中亚东干族东干语教学的基本情况、历史背景和教学特点,分析这种双语教学形式的形成与东干族所处的社会环境、东干语的社会功能、东干族的民族心理等各因素的关系,同时分析了近年来中亚“汉语热”对东干语教学的影响。王建新的《哈萨克斯坦东干人的民族教育与群体建构》(《西北民族研究》,2012年第2期)通过观察分析哈萨克斯坦马三成、新区和加尔帕克秋别等三个规模最大的东干群落的中小学教育实例,说明了哈萨克斯坦东干语教学的现状,指出苏联时期和苏联解体后东干语在学校教育中面临的不同境况,目前东干语教学不容乐观。

五、语言态度研究

语言态度对人们的语言选择、语言能力、语言行为有着深刻的影响。有什么样的语言态度就会有相应的对待母语和第二语言的心理反应,而这种心态又制约着人们学习语言的积极性,影响第二语言的习得[9]。研究中亚东干族的语言态度,可以进一步认识东干族语言使用的状况并预测未来的走向,但关于东干族语言态度的研究非常少。苗东霞的《中亚东干穆斯林的语言态度》(《中国穆斯林》,2010年第4期)运用双语学理论,根据对东干族语言使用现状的调查材料,从语言认同观、语言传承观、语言和谐观三个方面论述中亚东干穆斯林的语言态度,同时指出东干族从双语教学发展到多语教学的成功经验,对我国少数民族语言的学习与使用都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六、语言学价值研究

从某种意义上讲,“东干语对汉语的研究起了一种实验室的作用”[10]。目前,关于东干语语言学价值的研究很少。杨占武的《东干语及东干语研究的语言学意义》(《中央民族学院学报》,1987年第3期)认为,东干语独特的词汇特征为东干语和其他语言进行比较开拓了新的空间。同时,东干语还可以丰富社会语言学的研究,如东干语和俄语并存现象的研究。海峰的《中亚东干语的语言学价值》(《新疆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3期)指出东干语作为在境外发展了一百多年的一个汉语方言的特殊变体,其在研究汉语西北方言、汉语发展史、语言间的影响以及研究回族语言文化等方面提供了宝贵资料。

七、结语

中亚东干族以其独特的语言文字吸引着众多语言学专家、学者的目光。纵观三十多年来我国东干语的研究,我们还处于起步阶段,在这一阶段虽然取得了一些有价值的成果,但是仍有许多问题需要进一步完善。第一,对东干语各语言要素如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深入研究的成果较少,特别是针对语音、词汇成系统的研究成果更少见,在这一领域需要做的工作还很多。第二,结合新疆方言尤其是伊犁回族方言研究东干语的成果相对较少,东干语和所有的回教化语言进行回教化成分的比较、东干语与其他突厥语言比较其俄语化的程度等都还有研究空间。第三,东干文学作品、学术著作的“转写、翻译”及其研究都比较薄弱。“转写、翻译”的语言文字标准、规范都有待进一步研究,大量的东干文学作品值得研究。有专家提出,希望学界注意境外汉学的文学财富,认为这些文学财富“都有激活未来的文学研究,孕育新的学科范式和学科分支的意义”[11]。第四,加强东干语这一特殊的境外华语教学形式的研究,可以结合其他地区的海外华语教学,如东南亚地区的华人华语教学等进行横向比较研究。第五,加强对中亚东干族聚集地区语言使用情况的调查,充分掌握目前东干族的语言使用状况、语言态度等,亦可从语言景观视角解释和预测多语环境中东干语言文字的现状与未来。正如李光慧等指出:“在公共空间语言标牌上的语言选择可以看作是语言政策为了保持一种语言的地位的体现。”[12]语言景观可以为东干语的研究开辟一个新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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