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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主义视角下媒介话语的主要维度与实践路径

2019-01-29钟之静

肇庆学院学报 2019年1期
关键词:父权制女性主义话语

钟之静

(广东省外语艺术职业学院 创新创业学院,广东 广州 510640)

媒介作为一种介质,本身没有性别歧视之功能,只是为女性提供了传播平台和话语空间。但是作为话语承载的媒介,以其独有的话语维度影响着女性的话语表达。在父权制话语体系中,女性作为“他者”成为父权社会消费文化的消费品,难以获得平等的话语权。女性主义作为针对女性弱势地位现状而追求男女平等的流派,它认为媒介话语是女性传播思想和信息需求的工具,也是女性开展性别抗争和身份重构的载体。因此,女性主义者充分运用媒介话语力量,试图通过分析媒介话语文本里的父权意识,通过多元的实践路径开展丰富的媒介话语活动,建构出女性觉醒的话语空间,推动女性获取平等的话语权和政治权利。

一、实践的媒介话语与女性

较早使用“话语”概念的是索绪尔。他认为,音位是一个只用于口说用以表达声音和动作的概念性词语,注重一种内部形象的话语实现[1]。话语(Discourse)是意义、隐喻和象征体系的一个网络,与意识形态相类似,话语致力于使现实呈现合法化状态[2]。在社会学和政治学里,“话语”的研究重点放在意义是如何在不同意识形态的碰撞中被生产或建构出来,以及话语在取得“合法性”过程中所呈现的权力博弈。话语所建构和隐藏的意义总是被遍布在某些特定的时空里,而且被其他不同话语建构的社会关系结构所限定和固定[3]。可见,话语是被主观建构出来,并隐藏或显示在较为限定与固定的社会关系之中。“话语”概念的运用可通过库克(Cook,1992:1)关于话语分析的一段话来说明:话语不是孤立于语言之外,它还与谁对谁传播、为什么传播、在什么社会情境中传播、通过什么媒介传播等传播环境有关,不同的传播类型是如何演化的,它们的相互关系如何[4]197。这是将女性话语表达置于话语与女性所处的语境和环境之中,建构具有性别主体和身份权力的女性话语体系。

女性主义有着相生相克的多个流派,不管是哪个流派,它们均起源于现实世界里女性处于弱势或隶属的客观存在的社会地位,它们的努力目标是追求男女平等与女性自由。早期女性主义认为,语言是一个有着性别属性的工具,父权是语言的生产者和传播者,女性没有太多语言表达权,未能使用语言真实反映女性世界和客观塑造女性形象。女性主义视角下,媒介话语主要承担着父权社会文化压抑和控制女性的工具角色,也会投射和传播出女性想要表达的社会意义和自我信息需求,发挥着女性性别主体抗争和重构身份的重要作用。

媒介话语的意义来源于新闻事件的心理模式,且由语境模式所控制,这些模式共同体现了与新闻事件所相关元素的个人化和实例化的社会意见。应用在新闻事件中的话语意见等被女性组织起来,女性群体按照认同、行动、价值、立场等为主要的社会维度进行编码,以利益为基础的价值选择支撑女性成员的社会评价与话语实践。作为社会实践的话语,它蕴藏着意识形态和权力,女性这个言语群体通过媒介的使用展现其话语技巧和社会态度,建构出女性性别意识和身份主体以消解性别歧视。

事实上,一些带有性别歧视的话语只是一些“言语”,不是每个话语都有性别歧视和阶级性,只是女性在话语表达上处于失语状态。肖瓦尔特认为,问题主要是女子没有充分运用语言手段的权利,她们要么被迫沉默要么委婉表达自我思想,而不是语言难以表达女性意识[5]。女性要抗争和改变父权社会的媒介话语意义的策略是争取话语权,并充分运用话语的权利对话语字词进行改编,且署上女性主体的名字或者性别。当然,父权社会里,不可能直接将凡是带“女”字偏旁的贬义字、词全改成“男”字偏旁,就达成女性主义者要求的性别平等。

二、媒介话语的主要维度

媒介话语研究随着社会发展不断丰富和成熟。20世纪70年代,艾伦·贝尔(Allan Bell)开始媒介语言领域的研究,起初主要研究新闻语言的微观语言学特征,后转向媒介话语的宏观语言学研究,其著作《新闻媒体的语言》与福勒的《新闻中的语言》以及费尔克拉夫的《媒介话语》并列为媒介话语研究领域的3个主要文本。其中,《媒介话语》聚焦于媒介文本和语境,将媒介话语的维度分成3个部分:第一个维度是文本或话语分析,包括微观层面(例如,词汇、句法)和宏观层面的文本结构,以及文本中的人际要素;第二个维度是话语实践的分析,它考察一个文本是如何被建构、诠释以及分配的,即“话语秩序”;第三个维度是社会实践的分析,它对话语与权力及意识形态的关系更为关注。而媒介话语领域在20世纪80年代才开始引入“批判性话语分析”(Critical DiscourseAnalysis),它涵盖着社会文化的议题以及揭示话语在媒介意义再生产中潜藏的权力不平等关系,成为承载话语的媒介文本开展研究的标准框架。

(一)作为社会实践的媒介话语

“话语”在索绪尔语言学中被分割成语言(language)和言语(parole)两个体系,其中语言是相同语言使用者所共同拥有和认可的符号象征体系,它体现出社会规约性的特点;而言语则是个体的个体化使用,包括个体的听说读写等,与社会性没有关联。费尔克拉夫则持反对意见,认为无论是社会性的还是个体性的,都会受到社会存在的制约。潜在的话语规约(conventions of discourse)制约着实际话语(actual discourse),这种制约不同于索绪尔的语言统一和同质制约。借助福柯的话语概念,费尔克拉夫将此规约看作是能体现出不同意识形态和权力斗争关系的“话语秩序”(order of discourse)[6]105。

在对福柯话语思想进行批判性吸纳后,费尔克拉夫提出“作为社会实践”的话语具有3个鲜明特征:一是语言是整个社会系统的一部分,语言与社会不是相互独立的个体,它们之间有着天然性的辩证关系,语言是社会呈现的一种现象,社会交流通过语言沟通。二是语言的使用是一种社会过程。语言可分为话语和文本两个部分,其中话语是一个包括生产和阐释的社会交往过程,文本是生产过程中的阐释对象和产品。在话语和文本的生产传播过程中,有一种内置于人们头脑中的“元资源”发挥着互动作用,它主要包括语言知识、生产传播者的社会环境以及价值观、信念等[7]。三是语言的产生和阐释受到非语言性的社会存在的制约,多元的非语言社会存在共同打造文本生产者和阐释者的“元资源”。

话语在社会实践中更倾向于它是一种与社会主体、文化权力密切联系的动态性的语言行为和实践活动,它按照一定的社会规训表达更为本质的意义及其意义背后的权力。只有当意义成为受众理解现实的信赖途径时,媒介话语才能得到受众的支持而非抵抗。意义和价值观总是被历史地理解为“一个过程”,以及作为意义的控制与界定的斗争的场所和来源。而媒介被看作当代社会中意义争夺的一个主要来源[4]199。媒介话语是通过嵌入媒介文本中的话语来表达意义,是社会互动制造意义和建构话语控制的一种尝试。在这种尝试之中,受众会采取一种只接受新闻事件的表面能指的消极抵抗方式,以此拒绝接收隐含于事件中并试图控制事件意义的所指[8]。

(二)媒介话语与意识形态

话语分析最重要的目的是要对话语本身与其潜在的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作为一个抽象的中性词汇,意识形态的内涵十分丰富,没有褒义贬义之分。福勒认为,“在某种程度上,所有的理论都是歪曲的,如果一个人想要贬义地使用‘意识形态’,他最好将其运用在那些未经检验和自我批评、惯例性的对世界的表征上,而不是给世界冠上一个虚假的无名。”[9]意识形态由于使用情境和目的不同会受到不同程度制约,它需要不同的语言体系或语言使用方法来呈现。话语是群体的普遍意识形态及其群体态度的表达,例如,在父权制话语体系中,“女人能力较弱”的观点被广泛传播,这种观点在媒介意见话语表达上更为具体。

话语不单纯是一个语言学的概念,它是语言与言语结构所形成和体现的丰富而复杂的具体社会形态,也是社会权力关系相互缠绕的具体言语方式,具有某种鲜明的意识形态特性[10]。福柯话语理论关注着话语生成和运用所处的环境和背后的权力,这里的“权力”已经不再是政治学里代表着限制、禁止和镇压的某个政治机构和社会制度。福柯主张现代权力的实践具有多元化,它虽具有禁止和压制属性,但更多时候它具有生产性和创造性的功能,这体现在参与知识和真理的生产和建构过程中[11]62。菲斯克认为,话语有限定的顺序,社会组织或阶层的权力关系变化会制约话语的建构方式和过程,这种权力关系具有控制意识形态性话语次序的能力,让内部或社会层面的话语次序所隐含的意识形态得以和谐化[6]107。这种话语结构为媒介思考意识形态的议题提供了坚实基础。例如,在女性媒介话语权体系中,经过女性的话语抗争,这个话语体系结构和权力关系均会出现迁移变化,父权与女性的话语关系会由先前父权主导型转变为两者协商型的趋势。

(三)媒介话语与权力

话语是权力关系和意识形态的外在表现,成为各阶级、各利益集团竞相争夺的符号资本,而权力则成为话语运用的支配性力量。福柯认为,话语是要被夺取的权力,它可改变统治斗争或系统,甚至斗争会因为话语或借助话语而存在[6]49。话语具有着本身的权力和背后的权力,权力关系通过话语的协商后逐渐建构。话语本身的权力是一种内部较量,权力优势者对权力弱势者有着话语内容、话语关系以及话语主体等诸多限制,而话语背后的权力制约受到长久性和结构性的社会政治文化等多重因素制约。

话语与权力具有共同生存的紧密关系,话语是权力的表现工具和形式,它能确立主体的存在和意义[12]。可见。话语与权力是一种共生的关系,它的存在对人类交流沟通具有重要的现实作用。话语在权力制衡中再生产和再操作,它的主体身份在实践中不断变动和逐渐明了。谁掌握话语生产的权力和技术,谁就掌握着话语生产的督察系统,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13]83。女性主义者认为,话语协商体现的权力关系里女性处于弱势地位,不管是话语本身的权力还是话语背后的权力,女性难以拥有这个群体的话语空间。因此,女性主义视角下,媒介提供更加多元化的性别身份话语和开展具有消解女性歧视的实践活动显得尤其关键。

三、女性媒介话语的实践路径

新闻事件的意见因个人和语境的变异会被认为暗含着某种意识形态框架,并用这种框架以策略性的自利性的方式监视着社会话语的实践行为。尤其是带有政治性和公共性的媒介话语体系中,女性主义希望媒介话语普遍服从女性这个群体的利益,并在话语中对女性群体进行正面说明和对“他者”有着负面的强调,从而形成严密的意识形态方阵,这也是女性主义的媒介话语总体实践路径。

(一)投入“话语改变命运”实践,构建女性话语结构

作为实践的社会话语,它的主要作用是争夺政治权力和占领意识形态领域,对于政治力量中期盼借助媒介发声的女性来说感受到话语的地位,追求性别平等的女性主义者积极投身“话语改变命运”实践和构建女性话语结构,这个话语结构可能包含着女性的潜在意识形态,女性运用相关的文本延伸和话语表达展示自我的话题或主题。艾德里安娜·里奇和克里斯·威登认为,“女性主义语言研究提出了在妇女生活中语言的否定和被动意义问题。在描述妇女的地位、规定妇女的空间时,语言在界定和维护‘男人的世界’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同时又具有形成、决定、改变妇女体验的威力。”[14]女性主义者从中看出语言的威力,她们尝试着通过揭露话语和文本所存在的父权意识以及主动表达女性媒介话语等手段方式参与日常生活形态的政治话语,批判传统的父权制媒介话语权,建构女性能真实表达自我观点的话语空间,提升女性的话语主体性地位。其主要的方式有3种:

1.改写父权制话语,改变日常生活的语言现实。正如布尔迪厄指出,政治本质是一个事关词语的问题,科学地了解现实斗争首先从反对词语的斗争开始[13]83。女性主义者面对报纸期刊用语、网络新闻、广播电视节目等媒介存在性别歧视话语,往往采取要求改写和规范的方法改变日常生活形态的话语结构和用法,倘若改写的父权制话语受到阻力,她们则会采取更为直接的戏谑、重组、摹仿等改编方式重建新的符号代词和系统予以抗争,尝试改变女性的弱化和受压抑地位。

2.参与话语表述,传递女性群体力量。女性主义者采取书写、写作、编辑、表演或者口述等表述形式积极参与话语实践活动,促使女性群体相互支持和传递鼓励的力量。女性通过这些活动的开展,传播女性觉醒的理念,让媒介话语成为指引女性行动的文本,以此消解父权制话语霸权,增强女性话语的影响力和权威性,争夺媒介话语权倾向于女性群体,促进女性改变命运。女性主义应将女性作为一个社会群体,而不是强调女性内部的差异性,不然女性主义将遭遇自身毁灭。[15]因此,对性别差异的强调应适可而止地留有一定空间,不然会容易导致话语意义层面上的“女性”概念失去存在的意义。

3.创造女性“自己的话语”。父权制社会的媒介话语几乎垄断在父权手中,女性则处于集体失语状态,就算有反抗也因没有系统化的自我话语体系而重回原始的沉寂,女性话语缺失是媒介话语实践的不足。伊利格瑞认为,如果我们不发明一种语言或不寻找我们身体的语言,我们会难以表达出自我的欲望[16]。对此,女性主义者开始认识到女性解放的关键在于拥有自己的媒介话语体系,法国女性主义、英美女性主义以及一些后现代女性主义尝试运用“黑话”“女性谱系”“双声话语”“另外一种声音”等表达形式让父权为主导的媒介话语“去中心化”和“边缘化”,树立女性话语权的主导地位和女性话语的权威性。

(二)多种方式解构话语含义,抗争父权制话语

20世纪80年代,艾伦·贝尔总结出霍尔(Hall)所提的“编码/解码”模式特征以及该模式勾勒出媒介传播的三个“时刻”:生产(编码)的时刻、文本的时刻、受众的意义协商(解码)时刻。这个总结“暗示了一种需要:将新闻话语的探究方向颠倒过来,从而识别出其中的延误、裂缝和沉默,而它们常常危及人们对话语权威的顺从。”[4]199为了抗争父权制话语,女性主义采取“对抗话语”“倒置话语”“反强奸话语”“戏谑话语”“改编话语”等多种形式解构话语含义,其中,“对抗话语”“倒置话语”是主要的解构方法。

克丽丝·维登认为,对抗话语会重新评价现有被压制的话语或知识,以直接对立态度挑战主流真理或知识,形成新话语或新真理。倒置话语的目标是颠覆现有主流话语,通过反转被主流话语所贬抑的话语和知识以及主体位置等方式来达到目的[11]43。在父权制话语体系中,父权具有强硬性和主动性,男性是一种具有优势地位的强势性别,女性代表着一种懦弱、屈从的弱势群体。但是男性与女性的生殖特征决定了男性与女性之间具有不同的情感表达,相比男性的单一集中,女性更为丰富多元,如果将父权制话语与女性话语倒置过来审视话语体系,其实父权制话语显得并没有那么强势和丰富。因此,女性主义不断拓展女性主体所创造的话语空间,推动后现代化思潮、话语理论和女性政治权力的进展。

采取解构主义方法策略对媒介评论或其他形式的新闻报道等媒介话语进行分析是没有一种标准的方式,但女性主义者可以从以下实用的意识形态分析建议中去解构文本结构和文字背后的力量:一是检视媒介话语的语境。这包括作者的群体性别身份、传播事件的目标、作者使用的文本、传播环境和传播媒介等,通过分析话语功能或语境的时机,可以清楚展现意识形态功能。二是分析女性群体与权力关系。这包括意识形态所表征的价值和目标,需要对文本中所提及的包括女性群体的作者所提及的所属群体的利益或认同的基本范畴界定的表达找出来。三是寻找女性“我们”和父权制话语“他们”的正面与负面的意见。媒介话语是一种正面的自我或负面的他者的再现,女性主义者要进行话语分析时要找出文本中所有评价两极化的意见。四是清楚说明预设和隐含的意义。大多数意识形态的意见并不会特别清晰表达出来,而是那些看似非评价的事实中暗含着正面或负面的意见,反映出潜在的意识形态的心理模式、态度和意识形态的结构。五是检视所有强调(或不再强调)女性话语权与父权制话语两极化的群体意见的形式结构。比如对媒介文本中的样式结构,包括专栏、标题、文字类型和位置、照片等以及话语的总体组织都是反映词语选择和变化。

不管媒介话语采取什么策略,其主要的功能是生动描述和可靠解释新闻事件,对于女性主义的分析,她们要表达的意识形态视角与女性群体及其成员的意见方面尤为相关。这些意识形态方阵必须支持女性主义视角下女性眼中“我们”和符合“我们”的利益,或者以任何其他方式正面地、有力地促进“我们”的自我呈现与印象管理,对父权制话语的“他们”起到负面再现作用。对于女性主义来说,对媒介话语的解读可以通过解构主义的理论来检视语义结构、文字位置和表达意见以此推断意识形态,对于符合女性主义视角的意见予以强调表达,对于不符合的意见则不再予以强化。

(三)模塑个人主体身份,反复争夺话语平等权

媒介话语的主体存在不确定性,女性主义强调在媒介话语中建构女性的话语主体身份,从而实现女性在社会性别身份中获得的自我感知和社会认同感,这是一种政治身份的期望向话语权力的转变。女性通过对身体或心理的规训等不同方式促进其话语转型,不断借助媒介重复的过程建构女性的主体性,将女性个人塑造成符合话语规定指向的主体。

“作为替代,可以这样来看待语言,把它看作形成我们的社会现实的东西。既然语言就是社会现实的构成之物,它因建构了人们对自己是女性或男性即我们的社会性别身份的自我感觉。”[17]福柯话语理论区别于它之前的话语理论最为主要的特点是在它将女性言语表达与其生存环境结合起来,这让原有比较单一静态的文本研究转向动态丰富的话语活动之中,凸显出话语过程与话语活动中所具备的性别、种族等各种差异性因素对性别主体和身份建构所产生的影响,这些影响会导致性别话语出现建构与解构、控制与反抗、主体与边缘等一系列反反复复出现的话语问题,女性话语一般在边缘地带不断开展建构与被解构的抗争,为女性争取更多的话语表达权。女性主义批评家克丽丝·维登认为,人终其一生在不同话语尤其是当道话语中被反复建构其主体性,包括个人身体、心智和情绪等[18]。后现代女性主义渴望对主体性身份的认可以及多元化表达的选择,实现有效的话语建构,但事实上是处于边缘弱势群族的女性发出的声音往往是“他者”的声音而不是自己的声音,她们的话语无人倾听和响应,这种声音还是无法达到话语表达的效果,导致性别二元对立的矛盾更为尖锐,对女性话语权表达更是一种挑战。因此,女性主义并不会也不能仅仅满足女性的媒介话语权或者颠覆父权制话语权,而应将最终的目标定向于现实生活中女性社会地位的提高,积极参与消除压榨、家庭、贫困、生育、性欲等一系列不美满的现实生活改革,在变革中争取女性话语权和平等权。

但是,我们必须正视平等没有绝对性,平等是一个最不知足的理想,只有追求平等的无尽历程才是平等[19]。萨托利如此警醒女性主义者完全解构父权制话语权并不是科学可行的政治追求,只是可以通过媒介话语权的制衡而重新诠释社会政治,这是女性主义由现实局部的话语权入手寻求普遍意义上的男女平等和女性解放等宏观叙事,为女性主义实现身份政治认同提供了新的思考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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