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初级教学阶段的“は”与“が”

摘 要：“は”和“が”是日语学习中基础的语法项目，也是日语学习者最早接触的两个语法点。日语初级学习者只有掌握了“は”和“が”的接续，理解了“は”和“が”各自的语法意义以及一些细微的差别，才能够正确地使用“は”和“が”。

关键词：“は”；“が”；对比；句式

对于日语专业的学生而言，“は”和“が”几乎是每个零基础的学生最早接触的日语语法项目。无论是早期上海译文出版社初版的《新编基础日语》，还是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初版、在全国各大高校广泛使用的《日语精读》，亦或是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于2014年出版、供高校日语专业使用的《新经典日本语基础教程》，所有教材在日语五十音图讲解内容后都会在最初的课文内容中编排“は”与“が”的相关解释与说明。例如，《日语精读》教材第一册中与“は”和“が”相关的讲解内容共有9课。而在《新经典日本语基础教程》中，“は”和“が”相关的句型和语法讲解基本上贯穿了第一册的全部课文内容。“N1はN2です、N1（场所）がN2（人、动物等）にいます、～は～が、～は～（对比，对照）、N1（の中）でN2が一番Aいです/ANです、NがV（可能态）”等，各课中“は”、“が”的用法均呈现在初学者的面前。可以说，“は”和“が”在日语学习的初级阶段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那么，是使用“スーパーがあります”还是“スーパーはあります”？“趙さんは背が高い”和“趙さんの背は高い”意思一样吗？许多初学者都会对“は”和“が”的使用区别产生困惑。想要弄清两者的差异，首先要弄清“は”和“が”在接续、含义上有哪些不同。

一、“は”和“が”的接续与含义

众所周知，日语是黏着语，日语中的助词与其它词结合以构成句子成分。因此，想要掌握某助词的用法，必须先明确它的接续。

“は”的接续有四种情况：

（1）体言。例如，今日はいい天気だ。

（2）接动词活用形的连用形。例如，あまり静かではありません。

（3）接格助词（に、へ、と、で、から、より）、副助词（まで、など、だけ、ばかり、くらい、ほど）等。例如，この部屋には電話がない。

（4）接副词。例如，すぐにはできません。

“が”的接续如下。

“が”接在体言、准体助词、格助词“から”、副助词、一部分并列助词之后。例如，花が咲いた。

另外，在惯用句中，“が”还可以接在活用语后。例如，言わぬが花。

从“は”和“が”的接续来看，两者都可以接体言、格助词“から”、副助词，存在共同点。那么，两者都有什么意义呢？

“は”有三个含义。

（1）提示主题，限定判断叙述的范围。例如，バラの花は美しい。

（2）与其它事物进行区分，将其单独提出加以强调提示。例如，教室ではタバコを吸わないでください。

（3）提示条件。例如，子どもがいては何もできない。

“が”有四个含义。

（1）作为主格助词，表示动作、行为的主体及拥有状态、性质的事物主体。例如，あそこに誰がいるの。

（2）表示可能、希望、好恶、巧拙等对象。例如，故郷の母が恋しい。

（3）在文言文中，作为连体格助词，常见于一些惯用说法。例如，わが母校。

（4）表示对他人（物）的责骂，通常省略谓语部分。例如，なんだ、このきちがいが。

从“は”和“が”的含义来看，两者没有任何共同点，是意义完全不同的两个词。但是，由于“は”、“が”在接续上有诸多相似之处，并且对于初学者而言，日语是一门全新的语言，所以，学生在“は”和“が”的理解与使用上容易出现一些混淆。

二、“は”和“が”的“已知”与“未知”

虽然“は”和“が”都可以接在体言后，但两者很大的区别在于，“は”表示已知的信息、“が”表示未知的新信息。一般的教材中不会提及“は”和“が”的这种区别，而字典中也没有相关的解释。因此，有的学生甚至进入了高年级阶段仍然不知道何时用“が”表示新信息，用“は”表示已知的信息。

对于“は”和“が”的这种新旧信息的区别进行说明，通常都会用日本民间故事的开始叙述部分。“昔あるところにお爺さんとお婆さんがいました。お爺さんは山へ行って竹を取り、かごを編んで暮らしていましたので「竹取り」のお爺さんと呼ばれていました。ある日竹取のお爺さんがいつものように山へ行って竹を切っていると側の竹の根元から眩い光が射しています。”以上為《竹取物语》的开场叙述。可以看到，“お爺さん”第一次出现时使用的是“が”，对于读者来说是未知的信息。这时，“が”表示的就是新信息。在接下来的故事叙述中，“お爺さん”第二次出现时后面接续的是“は”。对于读者而言，“お爺さん”变成了已知的信息，所以要用“は”表示。

除了用民间故事这种经典的解释方式进行说明外，利用初级阶段的一些简单的日常会话解释这种区别也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在日语学习的初级阶段，很多学生都会接触到类似的会话练习。“李：すみません、留学生の寮はどこにありますか。学生：あそこに二階建てのビルがありますね。李：はい。学生：あれは留学生の寮です。李：わかりました。どうも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在这段简单的会话中，第一个“は”表示主题，“が”表示新信息，第二个“は”表示已知的信息。像上面这种会话是许多日语初学者学习存在句时会遇到的，教师在授课时若能给学生就新信息与已知的信息稍作讲解，学生在头脑中对于“は”和“が”的这种区别就有了一定的认识，利于在今后的学习中进一步掌握“は”、“が”的用法。

三、“は”的强调与比较

再看下面这段对话。

A：お宅の近くにデパートは（1）ありません。B：いいえ。デパートは（2）ありません。

A：じゃ、スーパーは（3）ありますか。B：ええ。

A：何スーパーが（4）ありますか。B：Xスーパーが（5）あります。

根据前面关于“は”和“が”的接续与意义的解释说明以及“は”和“が”的已知信息与新信息的解释说明，本段对话中出现的“は”、“が”学生基本都可以做出判断。1表示主题，2为已知信息，4、5均为新信息。但这里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为什么3用“は”而不是“が”。在初级阶段的存在句型讲解中，通常学生被教授在肯定表达“N1（場所）にN2（物）があります、N1（場所）にN2（人、動物等）がいます”中，提示存在事物的都是“が”，在否定表达中才会使用“は”。但上面会话中的疑问句并未有否定之意，为何用表示否定意义的“は”，相信许多同学都会有这种疑问。

事实上，有的教师在讲授“は”的意义时，除了对其“提示主题”的意义进行详细说明外，也会告诉学生“は”有强調的意义。以存在句为例。N1（物）はN2（場所）にはありません、N1（人、動物等）はN2（場所）にはいません。在对“某物不在某处”或者“某人、某动物不在某处”句型中的“は”进行讲解时就会指出，此处的“は”加强语气，起强调作用。的确，“は”附着在副助词、副词、补格助词等之后有强调语气的作用。例如，“電車の中ではタバコを吸ってはいけない。（电车内禁止吸烟）これだけは見せられない。（只有这个不能给你看）”的“は”都是强调意义。但，这里的“は”提示某一成分后，往往添加了对比和比较的含义，即使在书面上没有表达出来，但肯定隐含着对比和比较的功能。这正是前面提到的“は”的第二个意义。“は”的这个意义使用广泛，并且是“が”所不具有的用法，而此点也是“は”常被初学者忽略的一点。“电车内禁止吸烟”，虽然强调的是在电车内不能吸烟，可能隐藏之意就是上车前或者下车后可以。“只有这个不能给你看”，言外之意就是其它的若想看是有可能的。再有，前面提到的否定存在句型中附着在“に”后的“は”，实际暗含之意就是某人不在此处，而在其它地方。像“は”的这种“与其它事物进行区分，强调提示”暗含比较的意义，在初级教学阶段是应该在讲授“は”的意义时一并教授给学生的。否则，学生们就只知强调提示，不知有时暗含的言外之意。这可能会影响学生对于日语的理解与运用。

（私は）リンゴやミカンは好きですが、バナナは……。①

（私は）リンゴやミカンが好きですが、バナナは……。②

上面这两句有何区别。在①中，前半句与后半句均使用了具有对比意义的“は”，是典型的“は”的比较句。在①中，由于“は”的对比作用，前半句的苹果与柑橘与后项的香蕉处于完全对立状态。说话人在前半句中明确表达了自己对苹果与柑橘的喜欢，虽然后半句并未完全说完，然而“は”的使用使得后半句想要表达的内容变得清晰无比。

那么，②又如何呢？在②中，前半句的“は”换成了“が”，表示好恶的对象。后半句仍然使用“は”。这样，由于前半句并没有对比之意，只是说话人表达自己的喜好，后半句虽未明言，但香蕉并不是自己的兴趣对象或者并不在自己的喜好范围这层意思仍然委婉地表达了出来。①与②两句简单的表述，虽然仅有一字之差，但意义却出现了很大的偏差，而这种差异正源自于“は”和“が”的区别。

四、“…は…が…”句式

讨论“は”和“が”，不得不说日语中的“AはBがc”这个常用句式。在日语学习的初级阶段，这个句式就已经被广大学生所熟悉。“N1はN2があります、N1はN2がAいです、N1はN2が好き/嫌い/上手/下手……です”等句型都是这种句式的具体表现。但是，很多学生在学习使用这个句式时都会面临一种困惑。“趙さんは背が高い”和“趙さんの背が高い”的意思一样吗？可能许多同学都会有此疑问。因为前者汉译为“小赵个子高”，后者的汉译为“小赵的个子高”。两者的汉语表述只差一个字，在汉语意思上基本没有区别。所以在表达“小赵个儿高”这个意思时，许多人都会按照中国人的语言习惯采用第二种表述来表示日语的意思。当看到老师给出第一种表达方式，并告知这是日本人习惯的表述，这里“は”表示大主语，“が”表示小主语后，有些同学就会诧异，为什么日本人会使用第一种“AはBがc”的句式表达。

实际上，在日语中，“趙さんは背が高い”和“趙さんの背は高い”意思并不一样。如前所述，“は”的基本用法第一就是提示主题，限定判断叙述的范围。这时，“は”后面的内容是对主题的说明或解释，表示交谈双方谈论共同的话题。如果谈话者在谈论班级的同学时提到了小赵这个人（小赵是年级最高的人），需要对小赵的特点进行说明时，自然就要谈及小赵的身高，就会说“趙さんは背が高い”。但是，如果谈话者不是在谈论班级同学，而是在谈论明星的身高，同时也谈到了班级同学的身高，涉及到了小赵的身高，自然就会说“趙さんの背は高い”。换言之，第一种表述的焦点在小赵，所以用“趙さんは背が高い”。第二种表述的焦点则是聚集到了小赵的身高，就要用“趙さんの背は高い”。因此，在初级阶段，一定要提醒学生在学习“は”“が”句式时不能受中国人的语言习惯影响，应该从日语语言自身特点出发学习理解。这样，在看到“AはBがc”的相关类似表达时才不会不知所措。

例如，“趙さんは背が高い”变为“趙さんは背は高い”，中文意思虽然基本一样，但日语中的含义可能就变为“小赵的个子是高，但眼睛小”。“趙さんは背が高い”变成“趙さんが背が高い”，日语中的意思可能就变成“这个班级里就是小赵的个子高”这个意思。

同样是“趙さんは背が高い”这句话，当“は”表示提示主题时，可以有前文中提到解释。当“は”表示与其它事物进行区分，将其单独提出加以强调提示时，这句话的隐含意思可能就是“小赵的个子高，小王的颜值高”。

因此，在教授学生时，一方面强调在理解使用日语句式时不能受中文影响，一方面也要强调在理解某句话时一定要将这句话放在说话的具体场面或导入这句话的具体文脉。在使用日语表达时要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在阅读别人的文字表述时更要理解对方想要传递的信息。

五、结语

在本文中，针对日语专业的学生在初级阶段经常感到困惑的一些问题进行了简单的分析说明。事实上，“は”“が”不仅是对初学者，对许多高年级的学生同样是很难把握的知识点。何时只能使用“は”？何时只能使用“が”？何种情况下“は”“が”可以置换？置换后句意有什么区别？何时在句中可以省略“は”“が”？省略前后句意又会发生哪些变化等等难点随着学习的深入会逐渐呈现在学生面前。正由于“は”“が”的表现方式和用法复杂，汉语中也没有相对应的用法区别，“は”“が”才成为了日语学习者，尤其是初学者难以清楚的区分、理解、准确使用的主要原因。这既需要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好好体会，也需要教师在教学中认真摸索，找出学习、教授的规律，让学生真正做到知其所以然。

参考文献：

[1]贺静彬.标准日语语法[M].大连：大连理工大学出版社，2007.

[2]郭晓青.日语基础语法整理[M].上海：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5.

作者简介：李岩，东北电力大学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