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制造业先进经验与启示

易昕炀

摘 要：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主要发达国家都意识到实体经济具有重要基础作用，特别是制造业具有不可替代的支柱作用。各国对制造业争夺日趋激烈，实施转型升级谋求国际竞争优势。德国制造业长盛不衰，与德国独到的制造业创新和劳动力培训体系密切相关，被称之为“德国模式”，对“中国制造2025规划”实施提供借鉴。

关键词：德国制造；先进经验；启示

中图分类号：F7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18.23.024

1 产学研高度协作，合力打造出先进科技创新体系

在创新方面，“德国模式”优势体现在不仅拥有强大的基础科研能力，更重视应用技术研发，各级政府在创新战略统筹，实施和管理上发挥重要作用。

（1）大力发展基础科研。德国建立强大基础科研平台，拥有数量众多的研究型大学，国家实验室，以及莱布尼茨科学联合会、普朗克研究所等知名科研机构，形成密集研究网络。联邦政府通过提供经费支持把握基础科研方向，引导工业技术发展。

（2）高度重视应用研究。理论成果转化为应用成果是创新体系的重要环节，但存在成本高、风险大等阻碍，中小企业无法投入大量资产搞产品研发，这一现象被称为“死亡之谷”效应。弗劳恩霍夫协会70%营收来自企业，30%经费由政府提供。协会下设67个研究所，拥有2.3万名科研人员，设立众多海外研发中心，覆盖几乎全部学科门类，主要目标是将基础科研成果高效转化为实用技术和新产品，降低投资风险和研发的不确定性，帮助企业渡过“死亡之谷”。协会每年帮助企业完成6至8千个研发项目，项目规模从1千欧元到数百万欧元不等，适合各类企业与之合作。中小企业以较低成本委托协会开发合适的技术或产品原型，或租用协会的开发、测试设备，大幅削减研发成本。协会还通过科研网络实现不同产业基地间远程协作，帮助发展地区优势特色产业和产业集群。联邦工业研究协会主要向中小企业普及各类创新信息，指导企业与相应的应用研发机构对接，管理有关联合研发项目，为大型研发活动组织人、财、物等各类资源。

（3）政府采取多种措施鼓励创新。德国经济能源部出台“中小企业创新”项目，为企业提供最高达35万欧元的创新补贴，既可用于自主研发，也可向第三方科研机构购买技术或咨询服务。德国还为重点企业和科研单位提供特别资助。州政府为产、学、研联合研发提供专门资助，如巴伐利亚州向企业提供“创新证券”，用于报销研发成本，调动中小企业研发积极性；为高新技术初创企业提供贷款支持；为国家级项目提供额外资金支持。德国各级政府激励措施有效促进了企业创新。

（4）政府加强战略规划和协调指导。联邦政府制定统一的创新发展战略，明确政策目标和发展纲要。“高新技术2020战略”是德国主要的国家创新战略，确定基础和应用科学两大领域创新发展蓝图，重视推动产学研协作，为跨领域尖端技术研发注入高达150亿欧元资金支持，发挥重要引领作用。在管理上，德国坚持“去中心化”，收效良好。德国早在2007年就启动“先进产业集群竞赛”计划，以企业需求为导向，向五大产业集群提供4千万欧元资助，减少行政干预，鼓励企业开展竞争。

2 成熟完善的职业教育体系，为德国制造业转型升级提供人才支撑

（1）通过学徒教育培养优秀工人。德仅有30%初中生毕业后接受大学教育，其中60%学生接受双轨或全职职业教育。双轨教育将学徒培训和职业教育相结合，学生在工 3年时间内，每周在学校接受1到2天的理论学习，在企业接受3至4天的学徒培训。双轨教育覆盖德经济领域所需全部349种职业技能。2011年接受学徒教育的青年人高达146万。

（2）企业政府商会共同协作，保证双轨教育质量。德国法律严格限制企业裁员，因此企业重视培养长期员工。学徒期有利于企业直接培养选拔人才。企业要承担三分之二的双轨教育成本（每年约56亿欧元），但仍积极参与。联邦政府监督、指导企业根据相关法律开展好培训。此外政府为双轨教育提供三分之一的经费（每年约31亿欧元），协调企业和职业学校之间做好实践和理论培训的对接，制定课程标准和认证，管理学校资质。德全国80个工商协会代表企业与政府、职业学校保持沟通协调，帮助企业提高培训标准和质量。

（3）建立统一职业资格认证体系。学生完成学徒教育或全职职业教育后，获得联邦职业教育和培训咨询委员会颁发的职业证书。德国政府根据经济、科技发展趋势和企业需求，定期更新证书目录。在349种证书中，大约三分之一是过去15年新设立的，高度契合产业发展趋势。

3 推动制造业转型升级，全面落实“中国制造2025”规划，德国创新体系和劳动力培训体系经验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1）加强基础研究，保持基础和应用研究协调发展。我国财政科技资金投入总量不小，但基础科研經费所占比重远低于德、美等发达国家，基础科研短板制约原创能力提升。同时，科研成果转化为应用领域技术和商业产品的效率较低，许多科技含量不高的产品也需模仿引进。我既要加大对战略性、前沿性基础科研的投入，也要重视提高应用研发水平，提升科技创新转化能力。

（2）改革科研创新管理方式，重视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在基础性、公益性科研领域注重发挥“有形之手”的引导，支持作用，在一般性管理方面借鉴德国“去中心化”经验，释放科研机构和人员的创新活力。鼓励科研机构开展市场化运作，大力发展科技服务业。

（3）做好科研机构和企业的对接，强化产学研协作创新。与德相比，我国科研机构服务企业需求和水平较低。我们应进一步研究、借鉴弗恩霍夫协会为中小企业提供研发服务的独到经验，提高我国科研机构和服务意识，助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加强国家实验室、国有科研机构与企业研发部门横向合作，共同承担项目，共享资源为创新提速。

（4）加快发展全民职业教育，改革完善职业资格认证体系。借鉴德国经验，积极做好现有校企合作办学和学徒制试点工作，探索符合中国国情的职业教育发展道路，从根本上解决工厂“用人荒”和大学生就业问题。在职业资格证书管理问题上，借鉴完善职业分类和动态更新职业标准的做法，提升证书的权威性和实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