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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

2018-08-16

南风窗 2018年17期
关键词:杠杆官员经济

如何削弱官员的机会主义行为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 席天扬、姚洋,上海财经大学公共经济与管理学院 张牧扬

原文刊载于《比较经济学杂志》(Journal of Comparative Economics),本文节选自微信公众号“北大国发院”

在西方国家,选举是选择政府及其领导人的工具。定期的改选给在位的政党和领导人足够的激励,使得他们必须在一定时期内给本国或当地居民交出一份满意的政策答卷。但定期的选举也会产生一些问题,“政治经济周期”现象便是其中一例。

中国的政治体制则完全不同。在中国,共产党是唯一的执政党,政府官员,包括各部门、各地方政府的领导人,通常由上级党委的组织部门来考察和提名,经对应级别的人大投票批准后任命。中国的政治体制,更多带有精英政治的色彩,组织部考察政府官员在不同职位上的执政表现,使能力较强者脱颖而出,从而提高了政策制定的效率,避免政策的民粹化。

中国共产党在官员治理上的做法是让他们在不同地方任职。这一方面是为防止地方官僚势力过于强势,从而影响到中央政府的权威,另一方面也可由此让官员得到历练,并从中选拔合适的人。

此外,尽管地方官员以上级任命、人大批准的方式为主,但上级物色人选时通常会有不同的选择。与选举民主制度下的情形类似,官员在临近换届时的短期表现可能对他们的升迁产生影响。因此,中国也可能存在以党代会为时间节点的政治经济周期。

为此,我们利用1994-2011年地级市层面地方官员及经济数据进行了统计分析。我们发现,中国确实存在这样的政治经济周期效应:在一届任期之内,每接近下一届党代会一年,地方官员辖区内的经济增速平均提高0.5个百分点。这一方面说明,晋升激励确实使得地方官员更努力地来促进地方的经济增长,但同时也说明,这种激励方式容易使得地方官员产生短期机会主义行为,不利于经济的长期健康发展。

我们还发现,政治经济周期效应随着官员能力的上升而衰减。这意味着,越是能力差的官员,越是临近换届,其机会主义行为就越多,越倾向于通过多种手段拉动地方经济增长。所以,选拔较高执政能力的官员,能够一定程度上降低机会主义行为,使得地方经济“少受折腾”。

国内结构变革与中美关系的未来走向

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王勇

本文节选自《现代国际关系》2018年第6期

中美两个世界最大经济体近年来均发生影响深远的国内结构变革与调整,改变了中美关系的国内基础。两国相互依赖关系与共同利益在不断扩大的同时,竞争性也在加大。特朗普发动的贸易战是美国国内结构变革的重要表现。中美贸易战不仅局限于经贸关系,也涉及双方对彼此的认知。由于两国经贸关系竞争性的加强,技术与战略竞争提前到来。经济竞争加上意识形态与社会制度的差异,有可能推动中美两国进入“新冷战”。

可以说近些年中美两国发生的重大政治经济变化,在很大程度上是对经济全球化负面效应的回应,只是由于政治体制不同,两国国内结构性变革调整的方式不同。美国通过2016年大选选举出民粹主义、保护主义思想强烈的总统特朗普,中国则在习近平主席的带领下强力反腐,推动党和国家机构改革,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推进精准扶贫、经济转型与环保事业。

中美国内结构性变革调整,堪称不同政治体制下的社会政治革命,但它们带来的各自结果却是不同的。在美国选举人团制度下,特朗普当选制造了更多的政治与社会对立,破坏了美国内外政策的连续性,对于美国长期引以为傲的软实力造成了很大的破坏与冲击。而中国体制下的变革保证了政策的延续性,凝聚力量,克服过去的权力分散、缺乏统一协调、容易滋生腐败等弊端,同时中国对外政策的国内基础也更加坚强有力。中美两国国内结构变革调整构成了新时期中美关系的国内基础,必将对中美关系产生重要影响。

杠杆率、经济增长与衰退

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 刘晓光、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 刘元春、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稳定局 王健

本文节选自《中国社会科学》2018年第6期

本文试图就杠杆率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进行理论和实证研究,并构建包括金融深化和债务—通缩机制在内的统一分析框架。随后构建的全球179个国家(地区)1960-2015年大型跨国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就杠杆率对于经济增长和衰退的影響,主要有以下发现。

第一,杠杆率总体上降低了经济增长率,且该影响效应随着经济增长率的提高而减弱,随着经济增长率的下降而增强。即存在紧缩触发机制和临界值增速。该影响效应在高收入经济体样本中更为显著,而在发展中经济体样本中显著性降低,原因可能在于发展中经济体存在较强的金融深化积极效应。

第二,杠杆率总体上提高了发生经济衰退的概率。

第三,与总体杠杆率影响一致,外债杠杆率降低了经济增速,提高了发生经济衰退的概率,并存在紧缩触发机制。相比之下,公共杠杆率则没有显著的影响效应。

第四,高储蓄率和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显著降低了杠杆率对经济增长和波动的不利影响。

上述杠杆率的紧缩触发机制,系指杠杆率变化打破其与经济增长动态平衡的良性循环的机制。从趋势上看,杠杆率上升通过为经济运行提供更多资金,促进经济增长;经济增长通过提高还贷能力,反过来支撑杠杆率平稳运行。在这种情况下,杠杆率与经济增长维持着动态平衡的良性循环,杠杆率的上升可视为金融发展的结果。企业通过加杠杆实现债务融资,有助于其进行技术研发和创新,提高潜在经济增长率,同时通过扩大融资规模来扩大投资和生产,有助于提高实际经济增长率。此时,企业杠杆率的提高有益于促进经济增长。

但如果杠杆率在短期内上升过快,或上升到相对潜在经济增速的过高程度,带来边际增长效应减弱,还贷能力改善不足,就会失去杠杆率提升对经济增长的支撑作用。当经济走向过热形成非理性乐观预期时,企业会加速债务扩张,同时形成的资产价格泡沫也使企业易于获得过度债务融资,企业债务增速快于产出增速,导致杠杆率上升并不可持续。在这种情况下,杠杆率与经济增长之间动态平衡的良性循环被打破,杠杆率上升可能引发经济衰退甚至危机。

当经济增速背离一定的临界值时,杠杆率与经济衰退发生概率之间的关系就会发生逆转。因此需要捕捉打破或维持杠杆率与经济增长动态平衡关系的临界值。如果杠杆率上升能为企业提供更多资金用于促进经济增长,就需要通过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确保杠杆资金形成有效的资本积累,进而更好地夯实经济增长基础,并通过保持一定的经济增速实现“稳杠杆”或杠杆率“稳中有降”。

若杠杆率的上升得不到来自经济增长推动的企业还贷能力改善的支撑,伴随金融体系的杠杆性、关联性和复杂性不断提升,金融周期在一定程度上脱离经济周期运行,金融内在的不稳定性相应增大,此时需要加快推进完善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的支撑体系。一方面加强宏观审慎管理,另一方面建立集风险预警、指挥调度、应急处置于一体的安全保障体系。

不同于成熟的市场经济体,从中国国情出发,其部分经济领域存在较为明显的软约束和刚性兑付问题,这就使杠杆率易出现过快积累和上升。近年来国有企业杠杆率上升较快,而民营企业总体上在降杠杆,债务呈现结构分化特征。推动经济去杠杆,国有企业应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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