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肝健脾汤联合常规西医干预措施治疗腹泻型肠易 激综合征肝郁脾虚证48例
2018-08-10于效力
于效力
(遂平县人民医院,河南 遂平 463100)
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Irritable Bowel Syndrome with diarrhea,IBS-D)是肠易激综合征(Irritable Bowel Syndrome,IBS)的常见类型,以腹痛或腹部不适为主要临床表现,常伴大便性状或排便频率的异常改变,部分患者并发抑郁、焦虑等心理精神失常。随着人们生活习惯的改变、生活节奏的加快及工作压力的增大,IBS的发病率也逐渐增多,对人们的工作、生活质量造成了严重影响[1]。据报道:我国IBS患病率约5%,其中IBS-D发生率约占65%[2]。目前,IBS-D 的发病机制有待进一步阐明,西医临床治疗该病尚缺乏特效药物和方法,非药物和药物干预措施均未能起到确切疗效,大部分以服药期间缓解症状为主[3]。IBS-D是中医药治疗的优势病种,中医通过整体观角度辨证治疗该病,其疗效已获得国内外学者的认可[4]。中医学认为:脾虚是IBS-D的关键病机,肝郁脾虚证是IBS-D的常见证型[5]。理肝健脾汤是根据《丹溪心法》的痛泻要方和《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的逍遥散相合加减而成,具有补脾柔肝、祛湿止泻之功效。2016年9月—2017年11月,笔者采用理肝健脾汤联合常规西医干预措施治疗IBS-D肝郁脾虚证48例,总结报道如下。
1 一般资料
选择遂平县人民医院研究期间收治的IBS-D肝郁脾虚证患者96例,采用随机数字表法随机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治疗组48例,其中男30例,女18例;年龄28~60岁,平均(45.03±5.16)岁;病程1.5~3.5年,平均(1.91±0.24)年。对照组48例,其中男31例,女17例;年龄26~61岁,平均(44.68±5.21)岁;病程1.5~3年,平均(1.95±0.23)年。两组患者一般资料对比,差别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2 病例选择标准
2.1 西医诊断标准
按照《肠易激综合征诊断和治疗的共识意见》[6]中IBS-D的诊断标准。最近3个月内每个月至少发生3 d反复性腹痛或不适症状,且伴下列 2项及以上指标:①排便后症状得到好转;②发作时伴有排便频率改变;③伴有粪便性状(外观)改变(IBS-D≥25%的排便为稀便或水样便,<25%的排便为硬便或块状便)。患者诊断前上述症状出现至少6个月,近3个月具备上述诊断。
2.2 中医诊断标准
按照《肠易激综合征中医诊疗专家共识意见(2017)》[7]相关诊断标准。
2.3 中医辨证标准
肝郁脾虚证。主症:①腹痛即泻,泻后痛减;②急躁易怒。次症:①两胁胀满;②纳呆;③身倦乏力。舌、脉:舌淡胖、可有齿痕,苔薄白,脉弦细。确诊条件:主症2项+次症2项,结合舌、脉。
3 试验病例标准
3.1 纳入病例标准
①符合IBS-D的中、西医诊断标准者;②中医辨证为肝郁脾虚证者;③年龄20~65岁者,男女不限;④病程>1年者;⑤近1个月未采取相关治疗者;⑥本人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协议者。
3.2 排除病例标准
①便秘型或腹泻便秘交替型者;②肠道器质性病变患者;③精神疾病者;④伴有心血管、脑血管、肝、肾及内分泌等疾病者;⑤妊娠期或哺乳期女性;⑥其他疾病引起的排便改变者。
4 治疗方法
两组均按照《肠易激综合征中西医结合诊治方案(草案)》[8]给予常规西医干预措施治疗,包括心理治疗、饮食治疗等。
对照组口服马来酸曲美布汀胶囊(由山西振东安特生物制药有限公司生产,批号20160306,0.1 g/粒),2粒/次,3次/d。
治疗组在对照组治疗基础上加服理肝健脾汤,药物组成:白术15 g,茯苓 15 g,白芍12 g,醋北柴胡12 g,陈皮10 g,防风9 g,当归 15 g,炙甘草 9 g。1剂/d,水煎,早、晚分服。
两组均于连续治疗6周后判定疗效。
5 观测指标
5.1 临床症状评分
按照《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9]中泄泻常见症状分级量化表,按症状分级对大便泄泻、腹痛、胀满、纳呆、身倦乏力进行4级评分:无,计0分;轻度,计1分;中度,计2分;重度,计4分。
5.2 排便情况
按照《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9]相关评分标准。①排便次数:0~2次/d,计0分;3~4次/d,计1分;5~6次/d,计2分;≥7次/d,计3分。②粪便形状:正常或成形大便,计0分;基本成形烂便,计1分);不成形糊状便,计2分;水样便,计3分。③黏液便:无,计0分;轻度,计1分;中度,计2分;重度,计3分。
5.3 血清降钙素基因相关肽(CGRP)和血管活性肠肽(VIP)水平
分别于治疗前、后抽取两组患者晨起空腹状态下的静脉血,以3000 r/min离心10 min,提取血清,保存于-20 ℃备检,采用酶联免疫吸附法(Elisa)进行检测。
5.4 不良反应情况
观测并记录两组患者治疗过程中的不良反应发生情况。
6 疗效判定标准
按照《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9]。痊愈:症状、体征基本消失,中医证候积分减少≥95%。显效:大便次数2~3次/d、近似成形,或便溏仅1次/d,中医证候积分减少70%~<95%。有效:大便次数和性状有所改善,中医证候积分减少30%~<70%。无效:未达到以上标准,中医证候积分减少<30%。
7 统计学方法
8 结 果
8.1 两组疗效对比
见表1。两组对比,经Ridit分析,u=2.17,P<0.05,差别有统计学意义。
表1 两组IBS-D患者疗效对比
8.2 两组治疗前、后临床症状评分对比
见表2。
注:与同组治疗前对比,**P<0.01;与对照组治疗后对比,##P<0.01
8.3 两组治疗前、后排便情况评分对比
见表3。
注:与同组治疗前对比,**P<0.01;与对照组治疗后对比,##P<0.01
8.4 两组治疗前、后血清CGRP和VIP水平对比
见表4。
表
4 两组IBS-D患者治疗前、后血清CGRP和 VIP水平对比
组 别例数时间CGPRVIP治疗组48治疗前12.12±1.62230.96±25.88治疗后5.33±0.59**##195.13±20.85**##对照组48治疗前12.41±1.57231.15±25.04治疗后7.40±0.82**210.43±23.78**
注:与同组治疗前对比,**P<0.01;与对照组治疗后对比,##P<0.01
8.5 两组治疗期间不良反应发生情况对比
治疗组出现口内麻木1例,轻度困倦1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4.17%;对照组出现头痛1例,眩晕2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6.25%。两组对比,经卡方检验,χ2=0.21,P>0.05,差别无统计学意义。
9 讨 论
IBS-D属中医学“腹泻”“泄泻”“腹痛”等范畴,病位在大肠,但发病之根本在脾,与肝关系最为密切[10]。《景岳全书·泄泻》曰:“泄泻之本,无不由于脾胃。”脾胃同居中州,以溉四旁,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无论外感还是内伤皆易引起脾胃受损,如久病伤脾,或情志不遂、肝气郁久乘脾,或痰湿内阻、日久失治而损伤脾胃等,使脾虚不能升清,浊气不得下降,则出现便溏、泄泻。肝郁脾虚证是IBS-D的常见证型[11-12]。脾之运化有赖于肝之疏泄,肝藏之血又有赖于脾之化生,即“土得木而达”“木赖土以培之”。脾胃素虚,土虚木乘,或情志不调,使肝失疏泄,肝木乘脾而肝脾不调,脾运失权,脾胃升降失司,肠道清浊不分,即清气不升、胃不降浊,清气在下则生飧泄,浊气在上则生腹胀,症见腹痛、腹胀、便溏等[13]。《素问·举痛论篇》曰:“怒则气逆,甚则呕血及飧泄。”故临床以疏肝健脾、渗湿止泻为治疗大法。
理肝健脾汤方中白术苦甘而温,补脾燥湿以治土虚;白芍酸寒,柔肝缓急止痛,与白术相配,于土中泻木;北柴胡疏肝解郁;当归之芳香可以行气,味甘可以缓急;陈皮辛苦而温,理气燥湿,醒脾和胃;茯苓健脾去湿,使运化有权,气血有源;防风具有升散之性,与白术、白芍合用,辛能散肝郁,香能舒脾气,且有燥湿以助止泻之功效;炙甘草益气补中,缓肝之急。诸药合用,既可补脾胜湿而止泻,又能柔肝理气而止痛,使脾健肝柔,则泄泻自止。
本研究结果显示:治疗组有效率显著高于对照组(P<0.05),表明理肝健脾汤可提高临床疗效;治疗后,治疗组大便泄泻、腹痛、胀满、纳呆、身倦乏力症状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P<0.01),表明理肝健脾汤可促进IBS-D患者肝郁脾虚证相关症状的改善;治疗后,治疗组排便次数、粪便形状、黏液便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P<0.01),表明理肝健脾汤有利于改善IBS-D患者的排便情况;治疗期间,虽然两组不良反应发生率对比差别无统计学意义(P>0.05),但治疗组不良反应发生情况较对照组少,表明中西医结合疗法安全可靠。
CGRP是胃肠肽类激素的一种,在胃肠道壁内神经丛大量分布,可调节胃肠道运动和分泌,通过激活血管平滑肌细胞上的K+-ATP通道促进血管平滑肌的舒张[14]。研究[2]表明:体内CGRP含量增加可舒张结肠动脉,促进结肠蠕动亢进,引起患者腹痛、肠鸣、腹泻。文献[15]报道:CGRP与IBS-D肝郁脾虚证有密切关系。VIP属消化道抑制性神经递质,可抑制消化道平滑肌收缩及胃酸、胃蛋白酶的分泌,同时刺激胰高血糖素、胰岛素等释放,促进肠道水和电解质的分泌[16]。本研究结果显示:治疗后,治疗组血清CGRP和VIP水平明显低于对照组(P<0.01),表明理肝健脾汤可能是通过进一步抑制IBS-D患者体内的CGRP和VIP水平来发挥治疗作用的。
综上所述,理肝健脾汤联合常规西医干预措施治疗IBS-D肝郁脾虚证疗效明显,可改善患者临床症状,且安全性好,值得临床推广运用。
10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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