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将来时伦理承诺
2018-05-30吴宏政
吴宏政
[摘要]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坚持和平发展道路,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马克思关于共产主义的伦理承诺是建立在“将来时”时间视野的。马克思对世界的解释包括三个层面,即“全时间视野”“现在进行时的时间视野”“将来时的时间视野”。共产主义是马克思通过对当下资本主义制度的批判(现在进行时的时间视野)而建构的“将来时”伦理承诺。根据马克思主义对人类自由和解放的共产主义伦理承诺,“人类命运共同体”也是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对人类文明进步做出的伦理承诺。基于这一原理,“人类命运共同体”同样是基于对当下世界不和谐因素的批判而建构性地提出的“将来时伦理承诺”。
[关键词]“人类命运共同体”;将来时;伦理承诺
[中图分类号]A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3541(2018)01-0001-05
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再一次发表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观点。早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就以《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题发表了重要演講,其中明确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共赢共享”的中国方案。“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思想是对马克思主义人类自由和解放思想的新发展,在一定意义上指明了21世纪马克思主义的发展方向。因此,对这一论断的深入理解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
一、马克思“解释世界”的三个层次及其时间维度
理解“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思想,必须要追溯到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思想及其蕴含的哲学观念。因为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明确自己的目的是实现人类的自由和解放,所以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身,就是要建构真正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在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就必须追溯到马克思主义的人类生存理想,以便从马克思那里获得这一命题最初的根本性含义。
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是作为19世纪人类生存理想而提出来的。因此,共产主义理想从时间视野上来看,具有“将来时”的本性。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指出:“哲学家们都在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长期以来,对这一论断的理解存在重要的误解,认为马克思批判以往的哲学家只是“解释世界”,而马克思本人则不关注“解释世界”而只关注“改变世界”。这种片面的理解是一种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真正说来,马克思的理论包含“解释世界”和“改变世界”的双重维度,因而实现了“解释世界”与“改变世界”的统一。
马克思对以往哲学家的批判,认为他们只是在“解释世界”,这一“解释世界”究竟是什么含义?马克思在这里所说的“解释世界”,主要是指西方传统形而上学中对世界做出的解释。其中,尤其以黑格尔为典型代表。在黑格尔看来,世界不过是“绝对精神”的外化,因此,哲学的任务就是要揭示“世界”是如何符合“绝对真理”的。这便是马克思所说的“解释世界”的哲学。显然,这种对“世界”的解释,是一种形而上学的“反思”的思维,只是把“世界”的“本质”,即作为“绝对精神”的本质反思出来,而哲学也到此为止,完成它的使命。因此,这种哲学在马克思看来,就仅仅是对“世界的本质”做出说明的一种唯心论的做法。然而,马克思的哲学是否就不再是对“世界”的“解释”了呢?显然不是。
马克思的哲学是对“世界”做出的“解释”。问题是,马克思所做的“解释”和以往哲学家所做的“解释”,是性质完全不同的“解释”。也就是说,马克思不是不“解释世界”,而问题是怎样解释世界。马克思对“世界”做出的“解释”,包含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是直接对“世界的本质”做出解释;第二个层面,是批判现实世界而做出的解释;第三个层面,是以建立理想的社会形态的形式对世界提供了“引导”。对于这三个层面,笔者分别概括为“本质性的解释”“批判性的解释”“建构性的解释”。
首先看“本质性的解释”。马克思与黑格尔都在对“世界”做出某种“解释”,但区别是,马克思不再是唯心论的“解释”,而是以对“世界”加以历史唯物主义的实践论的解释。这种解释就是,世界(以资本私有制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现实的社会制度)是由人的实践活动的“对象化”而形成的产物,即世界不是黑格尔所说的“绝对精神”的外化;相反,在马克思的眼中,世界是“人的实践活动”的对象化的产物。这也就是《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第一条所给出的马克思的“新世界观”。“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做感性的人的活动,当做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方面去理解”。
就本质性的解释维度来看,这是马克思对世界本质的一般性解释,即关于世界是人的实践对象化的产物,这一判断是对“世界之一般”的判断,因而从时间维度上看,只要有人类存在,就从来都在其实践活动中对象化人的本质给世界,世界便因而成为“属人的世界”,而不是单纯的“物理世界”。在这个意义上,就时间维度看,“本质性解释”是在一切时间之中,亦即“全时间视野”中都成立的。
其次看“批判性的解释”。马克思所面对的是资本主义世界,于是马克思对现实的资本主义社会做出“批判性”的解释。更清楚的表述是,马克思是以“批判世界”的方式对“世界”做出“解释”。根据第一个层面的对世界的解释原理,马克思进一步进入第二个层面来对世界进行批判性解释。在马克思看来,资本主义所统治的世界,是人把人的“对物的依赖性”对象化到世界中的产物。资本主义制度的现实世界,表现的是“人对物的依赖性”,这种对象化的产物就形成资本主义的世界。马克思以“商品拜物教”的形式,深刻揭露了商品所掩盖的“人的本质”。进一步说,商品所掩盖的人的本质,不是马克思所说的“类本质”,而是掩盖了人的自然本性,也就是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自然性。而人的本质应该是包含“类本质”的社会性本质,并且只有“类本质”才构成人之为人的决定性本质。而资本主义世界显然破坏了人的类本质,进而也破坏了人的社会性本质,因此,马克思对资本主义世界的解释,就体现在马克思资本主义的“批判”。对现实的批判也就是对现实的不合理性的“解释”。这构成马克思“解释世界”的第二个层面。然而,仅仅是对世界的批判性解释还不够,因为批判本身不是目的,目的是要建构一个理想的世界,所以,马克思对世界的解释就进入第三个环节,即以塑造新的社会形态和人类生存理想的方式,对未来世界做出建构和解释,这就是马克思对“世界”做出的“建构性的解释”。
就时间维度来看,批判性解释是针对当下现实世界展开的批判,因而是在“现在进行时”的时间维度上展开的。马克思对他所生活的那个特定的资本主义形成和发展的历史阶段,对当下正在存在的资本主义制度做出深刻的批判,马克思对正在运行的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及其自我毁灭的发展规律,在历史唯物主义和政治经济学批判中揭示出来。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当下批判,也构成“时代精神的精华”。因此,这一批判是在“现在进行时”的时间视野中展开的。
最后看“建构性的解释”。任何批判性的解释实际上都同时隐含某种“建构”在其中,或者是自觉的或者是不自觉的。批判就意味着否定,但是,在逻辑的意义上,否定什么同时也就在肯定着什么,这是逻辑上的必然。当我们批判和否定什么的时候,我们总是要站在某种立场上对既定现实的批判,因此,不存在“无立场”的批判。虽然这种批判所从出发的“立场”可能对于批判者来说是不自觉的,但这种“立场”已经存在并渗透到批判中。因此,我们在马克思的理论中可以看到,批判和建构几乎是同步进行的。马克思正是在批判资本主义社会的时候,同时建构他的理想社会的。这种建构实际上就是对批判的“扬弃”。简言之,如果资本主义的现实世界是不合理的,那么,什么样的世界才是合理的?在马克思看来,共产主义社会才是合理的。这样,马克思对未来世界的解释就落实在共产主义的理论中,这也构成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终极关怀。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对世界的第三个层面的解释,也就是对未来理想世界的“建构性解释”。
就时间维度来看,建构性的解释是指向未来的。也就是说,共产主义是一个人类社会未来发展的目标和理想,是马克思为人类社会的未来确立的理想的“自由王国”,因此,全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的最高价值,就在于他开创了人类社会通往未来自由王国的道路,因此,从时间维度上看,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具有未来性的时间视野,因而建构性的解释是在“将来时”的时间视野中敞开的。
上述三个层次在马克思的思想中在逻辑上是层层递进的关系,后一个层次总是要以前一个层次为前提,同时也是对前一个层次的扬弃。而第三个层次作为马克思对世界的“建构性解释”,则直接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将来时”时间视野紧密相关。因为正是共产主义这一建构性的未来时间指向,构成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一个时间逻辑上的重要特征。我们进一步分析马克思共产主义思想的“将来时”本性,以便为理解“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的支撑。
二、共产主义思想是建立在空间视野上的“将来时”承诺
理论的功能在马克思看来,不只是解释世界,而更是改变世界。马克思是用理论的方式改变世界,进而再回到实践中改变世界。而作为改变世界的理论,就是建立在对当下(现在时)社会形态的批判,而确立未来(将来时)社会形态的理想。因此,理论的重要的价值和功能,不是对过去发生的事实做出解释,而是对未来应该发生的现实做出前瞻性的引导,这就是马克思所说的“光是思想力求成为现实是不够的,现实本身应当力求趋向思想”的含义所在。
前文已经说明,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理论打开了人类通往自由王国的将来时的时间视野。但是,这一“将来时”的时间视野,是通过“空间视野”完成的。因为将来是“全人类”的将来,所以,空间视野为时间视野提供了现实基础。从空间视野上看,马克思提出的共产主义是人类性的空间视野,它超出个别的国家和民族的狭隘眼界,为人类指明了进步的方向。马克思主义在创立之初就是着眼于全人类的,马克思所说的自由和解放,不是某一个国家和民族的自由和解放,而是全人类的自由和解放。马克思早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就明确预见到了,关于共产主义的问题,绝不是单一国家和民族的事业,而是世界范围内的人类性事业。“无产阶级只有在世界历史意义上才能存在,就像共产主义——它的事业——只有作为‘世界历史性的存在才有可能实现一样。而各个人的世界历史性的存在,也就是与世界历史直接相联系的各个人的存在”。在《共产党宣言》中的最后一句话,马克思充满激情的战斗性口号就是:“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这句振聋发聩的口号,表明了马克思主义的人类性空间视野。
同样道理,作为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中国道路”,不仅仅是中国自己的发展道路,同时因为中国道路必须面对世界性和人类性的问题,所以,中国道路同时构成人类发展道路的组成部分。正如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这一重大政治判斷中所提出的世界视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意味着“科学社会主义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焕发出强大生机活力,在世界上高高举起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意味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不断发展,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途径,给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发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国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选择,为解决人类问题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新时代是“我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不断为人类作出更大贡献的时代”。这些论述都表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仅是中国的社会主义,还是人类的社会主义;既是马克思所开创的人类自由和解放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科学社会主义在今天世界范围内取得的新的发展。
但是,进一步看,这一人类性视野是建立在时间视野基础上的。人类的自由不但是空间上的全人类的自由,而且这一空间上的人类性应该最终建立在时间的将来时上。所以,共产主义的人类性时间视野是以将来时的时间视野为基础的。也就是说,共产主义这一生存理想的重大意义,是以“将来时”的时间视野为前提的。如果离开这一将来时,共产主义的理想就失去了它的根本意旨。在将来时的时间视野中,马克思构想了共产主义社会的基本状况。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就表达了对未来理想社会的期待:“在共产主义社会里,任何人都没有特殊的活动范围,而是都可以在任何部门内发展,社会调节着整个生产,因而使我们有可能随着自己的兴趣今天干这事,明天干那事,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畜牧,晚饭后从事批判,这样就不会使我老是一个猎人、渔夫、牧人或批判者。”这种状况显然应该是“将来”发生的,马克思通过对社会现实的批判,提出“应然”的状况。
同样,马克思在后来的《哥达纲领批判》中的一段经典论述,更加清晰地表述了作为“将来时”的共产主义状况:“在共产主义的高级阶段,在迫使人们奴隶般的服从分工的情形已经消失,从而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对立也随之消失之后;在劳动不仅仅是谋生手段,而且本身成为生活的第一需要之后,在随着个人的全面发展,他们的生产力也增长起来,而社会集体财富的一切源泉都充分涌流之后——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完全超出资产阶级法权的狭隘眼界,社会才能在自己的旗帜上写上:各尽所能,按需分配。”这段描述显然是对未来共产主义社会的理想性期待。所有这些对未来社会的构想,都是在“将来时”的时间视野中展开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是对人类社会发展做出的预见性的“科学判断”。也就是说,马克思的“将来时”时间视野是通过对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科学分析才得出的,因而这一将来时也具有客观规律的支撑,而不是盲目的、任性的、主观臆断的“幻想”,更不是法国的“空想社会主义”。
“将来时”时间视野就其本质来说,来源于人类的理想性本性。这一点早已被哲学家认可。人是活在他的理想中的,如果失去了理想性维度,那么人就失去了当下的生存意义,正因为有了理想,人才能在通往理想的途中成就自己生存的价值。“人的生活意义取决于人们对生活的‘理解”。而理想本身就是“将来时”的时间视野中才是可能的。但是,需要注意的是,我们不能用形而上学的知性思维方式来理解“将来时”的时间视野。因为并不是说“将来”和“现在”没有关系;相反,在辩证法的思维方式中,“将来”从来都已经是“现在”的将来,并且“现在”就是“将来”的展开。也就是说,“将来”已经在“现在”中发挥着它的引导性作用了。并不是说“现在”和“将来”是完全分裂的两个时间视野。理解这一点,才能准确理解“将来时”的时间视野。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将来时”时間视野及其伦理承诺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包括很多内容。从时间视野上看,如果我们把时间视野区分为“过去”“现在”“将来”,那么,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最基本的含义,应该不是在过去时的意义上提出的。诚然,从过去时上看,自经济全球化以来,人类在经济生活、文化生活中已经形成相互依赖的密切关联。在经济全球化中,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经济发展,都要紧密依靠其他国家和民族。所以,在经济全球化的意义上,人类命运共同体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在文化生活中,东西方文化资源相互共享,很多西方的审美观念、生活方式已经在中国乃至世界产生广泛的影响,而中国的文化也得到世界其他国家和民族的接受和认可。所以,就经济生活和文化生活的过去时来看,人类“已经”进入命运共同体。那么,既然人类已经进入这种事实上的命运共同体,为什么今天还要明确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显然,这一论断的特定含义,已经超出“过去时”的时间视野。在真正的含义上,人类命运共同体是着眼于人类发展的“将来时”才获得它的全新的时代性内涵。
人类命运共同体显然不是在过去时的意义上被理解的;相反,是在“将来时”的意义上提出来的。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新的社会矛盾来说,一方面对社会主要矛盾跃迁的理解,就是要寻找社会矛盾跃迁的历史必然性;否则,社会矛盾的跃迁就失去了客观性依据。因为“科学理论的终极目的是要对现象做出符合客观必然性的解释”;另一方面,社会主要矛盾的解决,同样是着眼于“将来时”的时间视野的。因为未来中国社会的发展,主要目标就是要解决上述社会主要矛盾,而这是将来中国社会要着手解决的问题,因而也是以“将来时”时间视野为基础的。
从当代世界发展大趋势上看,人类在未来的发展方向和道路中,充满了潜在的危险和冲突,正是在对未来发展危险和冲突的可能性的遇见基础上,在将来时的意义上,人类还没有实现真正的人类命运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概念具有更大的前瞻性理论价值。面对21世纪世界形势的新变化、新发展,马克思主义仍然要坚守这一将来时的时间视野。这就意味着,中国道路所践行的马克思主义,绝不应该仅仅是从中国自身的利益出发而不顾及人类的整体命运,绝不是只注重眼前的利益而不顾及长远利益。这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人类性空间视野和将来时的时间视野的统一。但是,仅仅有空间性视野是不够的,它必须最终在将来时的时间视野中才是可能的。在这个意义上,习近平总书记讲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应该成为人类性空间视野和“将来时”时间视野中发展21世纪马克思主义的新境界。
当代人类生存遇到一系列的困境,其中人与自然的冲突问题日益凸显。因此,中国道路提出生态文明建设的目标。人类与自然之间怎样和平共处,不是单个国家能够解决的问题。环境和生态问题是人类性的问题,涉及未来人类能否实现可持续生存和发展的重大问题。因此,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中,首先需要有一种环境伦理、生态伦理的价值关怀。人类不但要解决人类内部的伦理问题,而且更要解决人类与自然之间的伦理问题。自20世纪70年代开始,环境伦理和生态伦理构成东西方学术界的热点问题。如何在生态伦理的意义上构建生态文明,不但是中国道路的题中应有之义,而且更是关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必然要求。在这个意义上,生态伦理就构成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一个基本的伦理承诺。
当今世界,和平和发展的时代主题没有改变,但世界政治经济秩序仍然存在深刻的冲突和矛盾。地区冲突、经济危机、贸易保护、资本扩张、价值观渗透、军事对抗、恐怖主义等不安全因素仍然是人类未来发展所面对的矛盾。因此,如何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维出发,推动世界各国共同参与全球治理,是未来人类社会发展的重大课题。在解决上述一系列冲突和矛盾的过程中,世界上每个国家都是作为国际关系中的“伦理主体”而存在的。因此,在人类命运共同体中,每一个国家作为伦理主体都应该树立自身的伦理意识,坚守国际秩序和规范就构成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伦理原则。在处理国际事务中能否坚持客观公正的原则,是解决上述冲突的根本伦理诉求。这就需要每一个国家在“将来时”的意义上公设一种“伦理承诺”,这种承诺就是把“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本国家和民族发展的伦理原则。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全球价值观包含相互依存的国际权力观、共同利益观、可持续发展观和全球治理观。如果一个共同体成员不能把人类命运共同体视为至高无上的价值承诺,那么,国家与国家之间就会发生冲突,甚至是战争。
人类命运共同体应该成为每一个共同体成员坚守的伦理承诺,违背这一伦理承诺,人类将整体陷入冲突中。为此,作为21世纪的马克思主义的新发展,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不仅是中国道路的内在要求,还应该上升为全人类着眼于“将来时”时间视野的伦理承诺。
[责任编辑 张桂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