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属性与角色定位
2018-05-29聂闻
聂闻
江苏卫视的《最强大脑》,是我最喜欢看的节目之一。
今年年初播出的第五季,是以在校大学生为主要群体的选拔与较量。在100晋30的选拔赛中,清华北大的高材生一再被淘汰。当清华北大的学生遭遇淘汰时,各战队主席会自然不自然地惋惜道:“又一个清华(或北大)被淘汰了。”
战队主席说出这话时,我们没有觉得不妥,也为清华北大那些高材生被淘汰而心生叹惋;而那些非国际一流的大学生被淘汰,并未引起我们过多的心动。同是大学生,同是被淘汰,为什么我们却会有不同的心理反应和态度呢?因为,清华北大的学生,是高考时选中的全国最好的学生,这些最好的学生拥有全国最好的教授,拥有全国最好的硬件资源。他们应该有最好的表现,这既是所有人对这些天之骄子寄予的期望,也是社会的期望。人之常情,正常不过。
由此,不由得想起“扒车门”引起的热议。当我们教师被推到风口浪尖,成为社会舆论的焦点时,有老师站出来说话了:“在那个时候,她不过是一个乘客。”这样的理由,让我们老师听着顺耳,心里也舒服,驳斥也够有力。但是,这些说辞的背后,在强调一个人当时的社会属性的同时,竭力想回避或抹杀自己的角色属性(定位)。当时的情况下,她确实是一位乘客,但并不因是乘客,就不再有教师这样的社会身份。因为这样背后的潜台词是,教师只有在校园里才应是老师的样子,走出校门之后,就和其他社会人无异;教师只有在课堂才应有属于老师的言行举止,走出课堂,就可以恢复社会人的形态,而不必再有教师的言传身教的角色功能。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教育变得多么的虚伪与矫情?教育只是做给他人看,绝不是教育的宗旨;如果让教育沦落为一种表演,实在是一种可悲。并且,照此理论推论,警察的职责就应当是在上班的八小时之内,在下班途中看到歹徒行凶,他完全可以不闻不问,因为那时的他,只不过是个路人,还能再给他提角色、身份之外的职责要求吗?如果提了,我们不是过分了吗?这样的社会属性和角色定位,我们能接受了吗?当然,“扒车门”属于“奇葩人的奇葩事”。但是,当地震来临时,一个叫谭千秋的老师,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倒塌的墙体,保护了躲在课桌下的孩子的生命时,我们会说,那是我们老师的楷模与自豪,因这样的人是老师,我们自身倍感骄傲与光荣;当一个山村老师二十多年来不仅没有让一个孩子失学,而且拥有自己的“图书馆”时,我们为有能甘寂寞、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同行与职业而自豪不已,觉得这是我们为人师表应有的精神与品质。这样的事例在教师当中多得数不胜数,这才是主流。
教师的职责与功能,不只在教学,更在于教育,以身示范,塑造人的灵魂,这是社会赋予教师这一职业的神圣使命,也是其有别于其他行业之处。所以,不要怪社会、家长对我们期望与希求,他们对我们的要求并没有过分。对于个别人的个别言行,我们只能说他们不能代表这一群体,不能代表这一职业,也不必为那些言行寻找自认为妥帖的辩护,这样的辩解,只会让我们越辩越黑。我们需要的是深思,需要的是反省,需要的是自律,需要的是和教师这一職业相匹配的言行,与教育这一事业相对应的光环,而不是为一些不光彩的言行讨要一个“说法”、一个属于教师所谓的“公道”!因为,这样得来的“说法”“公道”,在我看来,是一种与教师职业不相匹配素养的滋长液,是一种鼓励的放任。
提这样的要求,并非要把老师放在圣坛上,要求成为完人,而是期望我们老师能更好地自省,不要让本已繁多、零乱的各类奇葩“门”中增添教师的身影。事件发生后,我们心里不由得冒出“怎么会是教师”这样的念头之时,我们其实已经是在认同自我职业和角色定位;我们没有人会觉得那位老师应该这样做,这样做对,本身就是对事件的一种态度。
为何不谈作文教学,要翻惹天下老师不快的往事?
写文章,要有内容可写,内容来自思想认识,内容来自情感的表达。作为教师,思想认识有缺陷,情感体验少真善,还有什么作文教学可谈?要让学生出现在笔下的,只能是那言不由衷、虚情假意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