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东盟合作背景下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保护若干问题思考
2018-05-14黄文富
黄文富
[摘 要]铜鼓习俗是一项具有跨国传播性质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流布于中国广西、广东、云南、贵州等南方少数民族地区和越南、老挝、缅甸、泰国、印度尼西亚等东南亚国家。中国-东盟合作背景下,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语境下探讨中国-东盟铜鼓习俗之传承保护具有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东盟;铜鼓习俗;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
铜鼓是一种以铜为主要金属元素铸造成的、形状类似于釜的金属鼓。它是古代南方民族特有的器物,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铜鼓不断变化发展,其文化身份也不断演变,现今成为集圣器、乐器、礼器、藏品等多种身份于一身的打击式乐器。铜鼓习俗指民间大众传承使用铜鼓的习俗,它是民间进行的、与铜鼓有关的民俗文化事象,包括敲击使用习俗、传承习俗、收藏习俗、对待铜鼓的民俗心理及其他与铜鼓相关的民俗文化事象。铜鼓习俗具有丰富的艺术价值,包括铜鼓造型艺术、音乐艺术、舞蹈艺术及以神话、传说为主的民间口头文学艺术等。它是一项具有跨国传播性质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中国南方少数民族和越南、老挝、缅甸、泰国、印度尼西亚等东南亚国家一些族群共有的文化遗产,对其进行传承保护是人类共同的责任,需要对话与交流开展传承保护工作。
一、铜鼓习俗的起源与跨境传播
南方民族传承使用铜鼓的习俗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分布广泛,呈现出以中国珠江流域为核心、跨国传布的铜鼓民俗文化圈。
铜鼓习俗的分布与铜鼓的分布密切相关。从国际上看,古代铜鼓主要分布在中国南方地区及越南、老挝、缅甸、泰国、柬埔寨、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东南亚国家。中国是铜鼓文化的“故乡”,也是古代铜鼓大国。目前全世界已知有传世铜鼓2400多面,而中国仅广西河池市就有超过1400面传世铜鼓,拥有古代铜鼓的数量位居世界各国之首。在中国,目前发现有古代铜鼓流传的主要是云南、广西、广东、贵州、海南、湖南、重庆、四川等省(直辖市、自治区)。
铜鼓的分布以珠江流域为核心,位于珠江流域上游的云南省中偏西部地区是铜鼓文化的发祥地。2000多年前,生活在中国珠江流域上游的云南省中偏西部地区的古越人、濮人创造出了原始形态的铜鼓。铜鼓在该地区诞生后,向北传入四川,向东传入贵州、广西、广东,向南传入越南北部地区,向西传入缅甸、泰国等东南亚国家,形成了以珠江上游云南省中偏西部地区为核心并向四周围辐射的铜鼓文化圈。
人类使用铜鼓的历史渊源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时代。那时候,生活在珠江流域上游云南省中偏西部地区的壮族先民——古越人、濮人最早从炊具铜釜中摸索创造出铜鼓。铜鼓誕生后,人们敲击使用铜鼓的活动不断变化发展,逐渐演变成为一种重要的民俗活动,从而使铜鼓文化更加丰满、生动而传承至今。中国壮族、布依族、水族、侗族、苗族、瑶族、傣族及越南北部等东南亚国家部分地区的一些族群等都曾经是传承铜鼓习俗的族群。
二、当代铜鼓习俗的流布
中国古代铜鼓分布广泛,几乎遍布中国南方主要省份,并不断传承发展延续至今,形成了一个自古至今从未断层过的铜鼓文化圈。
铜鼓是南方民族文明的产物。历史上,南方诸多民族都曾经使用过铜鼓。但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敲击使用铜鼓的习俗逐步退出了众多民族和地区生活的舞台,只在为数不多的一些少数民族和国家、地区中还传承有使用铜鼓的习俗。
当代铜鼓习俗的传承区域主要有两个片区:一是贵州南部、广西西北部、云南文山和红河地区,并延伸至越南西北部地区,这些传承区域形成了铜鼓习俗自东北向西南方向的传布带;另外一个片区是中南半岛西北部,以缅甸、老挝、泰国三国的交界地带为中心,往北延伸至中国云南南部边境。这两个片区内,属于壮侗语民族的壮族、布依族、水族、侗族、傣族,属于苗瑶语民族的苗族、瑶族,属于藏缅语民族的彝族,属于孟—高棉语民族的佤族、克木人,以及芒族、布标人等,都是当代还在传承铜鼓习俗的民族。①
目前,中国还在使用铜鼓的民族主要有壮族、布依族、傣族、侗族、水族、苗族、瑶族、彝族等;云南省和广西壮族自治区是铜鼓习俗的两个重要传承区域。其中,云南文山州和广西河池、百色是中国境内传承铜鼓习俗最主要的地区。
当代铜鼓习俗的流布仍具有很强的国际性特征,其传布以中国云南省中偏西部地区为核心,向四周围扩布,形成铜鼓民俗文化圈。
三、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语境下铜鼓习俗之传承保护思考
在过去漫长的历史时期内,铜鼓习俗在众多族群的生产生活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但随着现代化和工业化的不断发展,铜鼓习俗逐步退出了大片地区和众多族群生活的舞台,只在少部分国家、地区和民族中还流行有铜鼓习俗。
在此背景下,铜鼓习俗生存困境引起了人们的热切关注,探讨铜鼓习俗之传承保护成为人们开展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要话题,人们开始通过建立铜鼓习俗档案、将铜鼓习俗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建立铜鼓文化生态保护区等方式,积极对铜鼓习俗的传承进行干预。如广西将壮族铜鼓习俗申报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在河池市建立铜鼓文化生态保护区、以铜鼓文化为主题开发民俗旅游产品等,使原来存活于乡里村间的铜鼓习俗得到了干预,出现了铜鼓习俗的“遗产化”“产业化”“舞台展演化”“符号化”等各种现代变迁姿态,有些铜鼓习俗甚至出现了“人为后期制作”的现象,把铜鼓习俗原来并不存在的或已经消失了很久的各种姿态给描述出来,使铜鼓习俗出现了“传统发明”和“传统重生”现象。这些变迁对铜鼓习俗本身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也引发了值得深思的问题。
(一)符号与信仰:铜鼓习俗的民俗心理机制分析
使用铜鼓的民族对铜鼓都怀有一种敬仰和崇拜的民俗心理,敲击使用铜鼓已成为使用铜鼓的民族一项重要的民俗,他们在逢年过节、民俗节庆、礼待外宾、新屋入住仪式、婚庆仪式等诸多时空体中喜于使用铜鼓。民众对铜鼓造型和铜鼓声音的这种信仰,其本质上是人们对以视觉符号和声音编码符号为表现形式的能量编码符号的信仰和崇拜。
福柯认为:“所有的社会现象都是依照一定的符码和规则建立起来的符号建构物。”支撑社会的四大支柱是经济、政治、军事、宗教,而任何宗教都是依托一定的符号和编码为载体建立起来的精神信仰秩序,是民间信仰是宗教的重要内容,同样也以一定的符号与编码构建起来的。
目前,我们人类感官和想象所接触的所有信息中,最基本的就是图像信息、文字信息、声音信息,这几者可以划分为视觉符号和听觉符号,它们分别以光线的形式和物质粒子上下振动的形式传递到人的眼睛和耳朵来为人所感受。光是一种能量,光线是由无数的粒子来组成的,而这些粒子是带电能的,也就是说这些粒子是有能量的粒子;而声音,是由物质微粒上下震动形成波形能量传播到人的耳朵后为人所感受的,声波同样也是一种能量。所以,不管是图像符号、文字符号还是声音编码符号,实际上都可以统称为能量符号(或叫能量编码符号),信息的传达就是通过这些能量编码符号的形式进入人的感官中,为人的感官所接受,然后人再对这些信息编码(能量编码)符号进行解读、识别。民众对铜鼓造型“鼓唯大为贵”和敲击铜鼓发出的声音的崇拜和信仰也正是通过这种能量编码符号来进行,其本质是使用铜鼓的民族对铜鼓造型艺术和铜鼓声音编码符号的信仰和崇拜,是原始思维状态的民众对能量编码符号的信仰与崇拜。
如:广西东兰县当地的壮族居民对铜鼓的造型就有信仰和崇拜的心理,他们认为铜鼓越大,法力越强,在跟“图额”打斗的时候更顽强;而听到铜鼓的声音,他们认为铜鼓是有灵性的器物,是驱除妖魔的吉祥物,当地有一种叫做 “图额”的水怪最怕铜鼓,听到铜鼓的声音它就不敢进到村子里來了,所以村寨就安全了,人们就有种温暖、祥和、吉祥的感觉。他们对铜鼓声音的温暖、祥和、吉祥感正是源于对铜鼓声音编码符号的信仰和崇拜。
(二)存在与渊源: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语境下铜鼓习俗传承保护的人文根源
正如《传统的发明》指出:“本应在时间的长河中缓慢积淀而成的、实际上是创造发明出来的所谓传统实际上是为回应社会与政治的变迁而被构建出来的。”①我们现代社会中传统民俗之“遗产化”“产业化开发”“舞台展演化”“传统的再生”“传统的发明”等各种现代变迁的现象,实际上是“现代”对“传统”的一种“批判”与“重构”。这一现象不是偶然的,而是有着深刻的社会根源。它是人们经历现代社会与传统脱节、出现“失根”危机之后出现的一种社会人文思潮,铜鼓习俗之传承保护也正是源于这样的人文根源。
当下时代,保护传统文化、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不仅仅是官方的一种施政计划,或一种行政行为,首先且更应该是一种社会人文思潮。这种思潮的出现有着深刻的国际、国内人文渊源。当下社会,人类在工业化、现代化进程中,不同程度地出现生存的困境,这种困境体现在人们信仰的普遍缺失和混乱、人们精神的迷茫,人们被工业化、现代化异化后产生种种困惑与痛苦,以及文化同质化带来的审美疲劳等,人类为此所困,“精神之根”出现了危机,使人们“苦其心志”而难得解脱。生存的困境引起了人们对自身生存状态的忧虑和反思,激发人们向传统看、向传统“寻根”。很多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传统社会精神文化之根,当下社会对“传统文化之根”的关注与忧虑正是人们经历着“失根”危机之后出现的一种社会思潮。
比如,当前环境被人类大肆掠夺而受破坏、污染严重,引起了人们对环境保护的关注,为了支撑当前人类保护环境的理念,唤醒人类保护环境的意识,人们总是喜于寻找更为远古的文化渊源来寻找话语支撑,于是古代社会、古老部落族群及乡土社会遗留下来的那些曾经被批判为“保守”“落后”的、体现出朴素的环保意识的古训、村规民约等便为人们所挖掘,人们通过“重命名”的方式,把它们命名为“传统文化”而加以继承,让它们冠以“文化遗产”而加以保护,把它们当做人类传统的精神文化之根,使其在当下社会得到更为广泛的认同和更合理的存在,通过挖掘其文化内涵来感召人们的感性思维和提高人们的理性认识,以规范、束缚人们现行的各种破坏环保的行为,也使这些“文化遗产”在当下社会得到了延续。文化之变迁和走向濒危是人类文化的普遍现象。但没有哪个时代的人们能像今天这样,在全球范围内共同关注人类过去创造出来的、今日日渐式微的传统文化。“人是寻求意义的动物”,{2}当一种价值与目的变成虚无的时候,人类必然努力去寻找新的价值和意义。人们在当下时代对传统文化之变迁、濒危的高度关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前人类生存出现“价值危机”的程度,也反映了人们对“传统”的重新肯定。西方社会出现的享乐主义、存在主义、虚无主义,以及其他各流派思潮、美国社会出现“垮掉的一代”等社会思潮和社会现象,正是人们价值危机出现后在人文领域引发的人文思潮,是西方人文学界对“人”作为一种客观“存在”进行反思的产物。这些社会思潮和社会现象折射出了人类在工业化、现代化、全球一体化、文化同质化进程中遇到的“价值危机”“精神危机”。存在主义哲学的代表人物加缪(Albert Camus)就用“荒诞”一词来指述现代人普遍面临的基本生存处境,认为现代人是一种“荒诞的存在”,现代人被抛在荒诞的基本处境中无处可逃,人唯一能做的只是“如何面对荒诞并在荒诞中生存”,认为“现代人基本生存处境的荒诞,意味着作为意义本源的‘上帝 无可挽救的死去,从而导致现代人生存处境的无意义和虚无”。{1}其哲学思想正是对现代社会人存在本身的一种质疑,是对现代人出现“价值危机”“精神危机”的深刻反思。所以,“保护传统文化”“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当前人类遇到“价值危机”“生存危机”而出现的一种人文思潮,是对人本身的一次深刻反思。这种思潮在官方表述中就变成了统治阶层的施政纲领。铜鼓习俗之“文化遗产化”“产业化”“展演化”等现象便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出现。
(三)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语境下铜鼓习俗传承保护之文化意义
铜鼓习俗是使用铜鼓的各民族在漫长的历史生产生活中不断积淀形成的具有国际身份的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对铜鼓习俗进行传承保护对一个民族(族群)、现代民族国家等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具有很强的当下性。
对一个族群(民族共同体)来说,铜鼓习俗是使用铜鼓的民族精神文化的象征,是族群身份认同的文化标志,它在一定的族群范围内具有认同的作用,起到维系族群稳定社会关系、团结与凝聚族群力量的作用。如壮族民众使用铜鼓的载体、敲击使用铜鼓的方式、使用铜鼓的时间和空间等,与瑶族、苗族、彝族等民族都不尽相同,铜鼓习俗的这些区别就成了本族群成员身份认同的重要依据。
而对于现代民族国家来说,铜鼓习俗作为一个国家体系下的传统文化,对维系现代民族国家的稳定、民族尊严、文化共享与安全、社会秩序等都具有重要的作用。铜鼓习俗本身是区域性、民族性的传统民俗文化,它在现代民族国家框架内,被统治阶层以国家意志的形式将其提升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国家的民族文化”,把原本属于特定区域、特定民族的文化事象纳入为国家文化的重要内容,使其成为现代民族国家共同体、区域多民族共同体所共享,成为整个现代民族国家框架下各成员都可以共享其尊严和荣耀的民族文化,从而对整个现代民族国家秩序的维护发挥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讲,铜鼓习俗对一个现代民族国家的有用之处就在于它是这个国家统治秩序下的文化产品,是现代民族国家框架下的文化,代表的是这个民族国家的“国有财产”和“公共财产”,已成为现代民族国家维护统治的重要工具,并为这个现代民族国家所捍卫、维护和共享。铜鼓习俗本身也在这样的“双重动力”的作用下得以传承和保护、发展、延续。
(四)描述与遮蔽:铜鼓习俗传承保护中的“传统发明”
铜鼓习俗是民众一種信仰。信仰是民众在生产生活中对自然万物、某种社会机制、社会秩序等具有崇拜和怀有信以为真、信以为有的一种文化心理。我们在对铜鼓习俗进行传承保护中,需要对铜鼓习俗进行挖掘整理和描述,而我们的这种描述往往是不全面的,或者说是有取舍、有选择的,这就出现了铜鼓习俗的遮蔽现象。
人类的内心世界是非常复杂和多变的,人类内心世界的这种特点使得人对外在客观世界的反映时是多维度的。不同的民族、不同生活经历的人们之间往往难以彻底、全面地感受对方对世界的感受方式和感受到的内容。正所谓“有一种人永远走不进另一种人的生活”,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开展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研究时,通过语言文字或者图片视频的方式对民俗事象进行描述、拍照保存都只是最大限度地介入民众的民俗生活,这两种介质都是以“有意义的符号”的形式去保存民众的民俗。但实际上语言符号和图片符号的局限性是非常大的,尤其是人的表达能力和描述功能的局限性是非常大的,我们的语言符号和图片符号对外在客观世界的反映、筛选和保存都只是片段的,平面的,很多时候我们在进行语言描述的时候同时也是被语言符号给控制的,正所谓福柯有句名言所说的“不是你在说话,而是话在说你”。比如在进行壮族铜鼓习俗研究的时候,由于学术规范和研究重点的需要,学者往往会更多地关注蚂■节文化中的壮族铜鼓习俗这部分,从而不可避免地忽略了蚂■节习俗中其他的部分,而实际上蚂■节和铜鼓习俗是一个交融的整体,是一个多维度交织而成的民俗信仰体系。
此外,由于不同现代民族国家核心利益的不同、维护国家统治秩序的需要等,不同国家体制下的学者对铜鼓习俗的描述也不尽相同,多少都存在着出于“当下需要”而对铜鼓习俗进行“多余”“不忠实”的描述,从而也出现铜鼓习俗在描述中出现遮蔽现象。
正是因为描述中存在着遮蔽的现象,铜鼓习俗在传承保护中便难免出现“传统发明”的现象。“传统发明”现象的出现掩盖了铜鼓习俗生动的原生态本真面目,在开展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保护工作中需要竭力避免。
(五)责任与互动:中国-东盟合作背景下铜鼓习俗之跨境传承保护的可能
文化无国界,非遗无国界,非遗的传承保护可以求同存异。铜鼓习俗的跨国传播特点为铜鼓习俗的传承保护提供了更为多元化的资源、保护途径和实践模式。
当然,由于作为文化传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其对现代民族国家的构建和维系的作用太大了,具有跨国传播的“非遗”往往引发当事国对“非遗”起源地和权属的争论。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铜鼓习俗,在各国的“非遗”保护语境中,也难免会出现版权归属的争议,尤其是有关铜鼓习俗的起源问题会有很大的争议。铜鼓文化的起源在中国,目前已经有了十分充足的证据了,但现在越南学界仍有一些研究人员认为越南才是铜鼓的起源地,并着手将铜鼓习俗申报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这些都是铜鼓习俗跨境传播特质引发的争议。
即便如此,保护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人类共同的责任,在中国-东盟合作背景下,铜鼓习俗之跨境传承保护的互动与对话的可能和机制是存在的。铜鼓习俗的跨国传播特质不仅不应该成为其传承保护的障碍,而且应该成为其传承保护的重要资源和弥补单一国家单体保护之不足的重要补充,可以为铜鼓习俗得到更生动、更丰富多彩的传承保护提供广阔的空间和多样化的实践模式。我们在探讨铜鼓习俗的传承保护过程中,可以本着求同存异、搁置争议、共同研究、共同保护、各自开发、共享发展的原则来进行交流互动和对话合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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