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田邦子作品中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初探
2018-04-03牟海晶
牟海晶
(大连交通大学 外国语学院, 辽宁 大连 116028)
生态女性主义是世界妇女运动第三次浪潮的产物,诞生于二十世纪60、70年代的欧洲。它是妇女解放运动与自然保护运动共同作用的结果,是女性主义与生态学相统一的产物。“生态女性主义”这一概念最初由法国女作家弗朗索瓦·德·埃奥博尼在其著作《女性主义或死亡》中提出,后经生态女性主义代表人物苏珊·格里芬、卡洛琳·麦茜特、卡伦·沃伦、薇尔·普鲁姆德等人的补充和发展,其基本理论初步形成。生态女性主义的主要观点包括:1.承认女性与自然在孕育生命等方面的内在联系,认为女性更接近于自然,更容易倾听自然的呼声;2.认为对女性的统治与对自然的统治是同样的社会力量作用的结果,批判父权制和二元对立观点;3.地球上的生命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应当尊重物种的多样化。
与此同时,在东方的日本,随着工业的飞速发展和农业新技术的普及,二十世纪60年代后期到70年代前期接连发生了以“水俣病”“四日哮喘病”等为代表的公害问题,引起当地居民的恐慌和抗议,从而引发了严重的社会危机。一些有良知的文学家基于这一事实创作了一系列反应生态危机的作品,如:石牟礼道子的“苦海净土”三部曲、有吉佐和子的《复合污染》、水上勉的《大海獠牙》等。这些作品被誉为日本生态文学的开山之作和经典之作。然而,我们也应看到除了这些经典的生态作品外,还有一些同时代的作家,特别是女性作家的作品也融入了诸多生态因素和女性主义的因素,表达了作家对自然之美的憧憬、对破坏环境行为的痛恨,以及对女性同胞的同情。向田邦子就是这样一位杰出的日本女作家。向田邦子(1929—1981)是日本昭和时期著名的剧本作家、随笔家和小说家,被誉为二十世纪60、70年代日本的收视率女王。向田邦子的创作多以昭和时期的普通工薪家庭为背景,描写发生在日式传统大家庭中的日常琐事,再现昭和时代的生活用品、语言习惯和家庭风貌,因此也被称为“向田家庭剧”。向田邦子的早期创作以幽默诙谐的泡沫剧为主,自昭和50年的乳癌手术后其创作风格陡然改变,她本人也“由此前的温馨的家庭剧作家变身为从更深处捕捉人性的严肃的剧作家”[1]19-20。
一、以女性主义的视角解读向田邦子作品中的人物形象
与早期作品相比,向田邦子的中晚期作品呈现出一些新的特征:1.尽管作品仍以昭和大家庭为创作背景,但是表面和谐的“家”却随时可能分崩离析;2.家庭成员各怀鬼胎,家人之间产生了罅隙;3.父亲(即家长)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变得胆小、怯懦、无力;4.母亲(或女儿)成为家庭的顶梁柱,是真正的“家长”;5.作品中的人物性格更加富于变化,人物形象更加饱满、生动。
向田邦子拥有敏锐的观察力和超强的感受力,擅于抓住事物的特征,并运用比喻、对比等艺术手法塑造人物形象。《水獭》是向田邦子短篇小说中的经典之作,凭此及《狗窝》《花的名字》三部短篇小说,向田邦子一举夺得号称日本文学最高奖项的“直木文学奖”。小说《水獭》以灵敏狡黠的小动物水獭来比喻怀揣野心的女主人公厚子,通过精力充沛的年轻妻子与罹患重病的老年丈夫的反差,颠覆了男强女弱的传统印象,突出了女性在家庭生活中的优势地位,有力地回击了男性中心主义的观点。在《缓坡》中,她又用洁白、软糯的年糕来比喻皮肤白皙、身材丰腴的年轻女孩墩子,用身材瘦小、胆小怕事的老鼠比喻金屋藏娇的中年男主人公庄治。在外人看来,庄治是一位事业有成、家庭幸福的成功人士,然而他的内心却十分孤独、自卑,一直想在家庭以外寻求慰藉。因此,淳朴笨拙的农村女孩墩子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他的救命稻草。一开始,老实本分的墩子对庄治的话唯命是从,几乎不与周围邻居交往,可是后来她竟瞒着庄治接受了整容手术,人也变得越发开朗健谈了。墩子从外貌到性格的变化使庄治感到不寒而栗,他为女性欲破茧成蝶的野心和自我救赎的强大力量所折服。在长篇小说《宛若阿修罗》中,外表慈祥、温柔的母亲实则是家中最坚强、最攻于心计的“阿修罗”。面对父亲的出轨行为,母亲表面上佯装不知,背地里却以女儿的口吻给报社寄去投稿,严词披露丈夫的不忠,表达自己内心的苦闷和不满。这些女性形象颠覆了传统观念中人们对于贤妻良母的认知,通过这些新式女性形象的塑造,向田邦子想向读者传递出这样一个信号——尽管女性作为母亲、妻子担负着不可推卸的家庭责任和社会责任,但是女性作为独立的自然人也拥有主张自己欲求的权利和能力,女性应当遵从自己的内心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追求身心的彻底解放。这种主张与生态女性主义中女性主义的观点不谋而合:“女性主义视角以区分为基础,以批判思维为武器,其最终的落脚点在于追求解放。”[2]女性主义者痛感女性的边缘地位,认为传统父权制和二元对立观念是导致女性被束缚在三从四德、相夫教子的传统观念中、身心遭受剥削和压迫的根源。因此,女权主义者主张推翻一切压迫和不平等,寻求女性的全面解放和根本权益。
《核桃的房间》是向田邦子小说作品中比较特殊的一部。向田的作品多在父亲形象上浓墨重彩,然而这部小说却几乎没有关于父亲的直接描写,父亲成了影子一般的存在。小说中的父亲失业后选择与情人私奔,成了“不在の家長”,替他行使家长职责的重担则落在长女桃子身上。从此,桃子成为母亲和弟弟妹妹的主心骨、成了家里名副其实的“家长”。她要拼命挣钱养家、供弟妹上学,还要照顾因父亲出走而日渐消瘦的母亲。尽管在同事的眼中,桃子依旧是性格开朗、行事干练的女强人;在朋友眼中,是处处为别人着想、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死党。但是,自父亲出走后的三年里,桃子没舍得为自己买过一件新衣、烫过一次头发,也没谈过一次恋爱……可以说桃子放弃了做女人的特权,也放弃了追求个人幸福的权利。久而久之,在家人眼中桃子成了“桃太郎”,长女成了“父亲”。“因为讨厌圆桌上父亲的位置空着,大家自然而然地往一块儿挤,结果桃子就坐在了父亲原先的位置上。盛饭的顺序也变成桃子第一个。不论大情小事,凡需要做决定的时候,大家都会很自然地看桃子的眼色。”[3]133不仅如此,桃子自身从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到办事的风格也越来越男性化、粗鲁起来。尽管故事的结局有些悲剧色彩,但是通过《核桃的房间》向田邦子为我们诠释了一个全新的女性形象——既可以在职场上与男性比肩,又可以牺牲自我为家人撑起一片蓝天的英雄!事实上,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小说中桃子的原型就是向田邦子本人。据其母亲回忆,向田家曾经历过一段十分困难的时期,那时父亲有了外遇,母亲为此茶饭不思,长女邦子成为母亲唯一的倾吐对象和精神支柱,陪伴母亲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而当向田家面临经济危机之时,又是邦子主动站出来替母亲排忧解难:“也没跟邦子要钱,但她每个月发了薪水后都会说有临时收入,随即将全部工资如数交给母亲。”[4]109在邦子的资助下,两个妹妹的学业得以继续,向田家的生计问题也得到解决。所以说,向田邦子虽然没有高谈阔论什么主义什么思想,但是却通过自己的作品和亲身实践践行了女性主义的基本理论。正如半田美永教授所言:“向田文学不评论‘男性’优势‘女性’劣势的问题,它存在于几乎与之无缘的水准之上。”[5]31-32言外之意,向田文学已经超脱了争论两性孰优孰劣的层面,她从更深层次挖掘人性的弱点,揭露两性各自的优缺点,并认为这才是人类应有的状态。
二、以生态的视角解读作品中的生态意象
向田邦子似乎对传统日式院落里的“縁側(套廊)”情有独钟,这是一种铺设在日式建筑物边缘、用来连接室内与庭院的木板结构。在向田的电视剧作品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年迈的父亲独自一人坐在套廊上吸烟或小酌的落寞身影,父亲的背影与院落里的树木、花草构成了一幅凄美的水墨画。实际上,在向田的小说作品中,这样的场景也比比皆是。长篇小说《阿·哞》、短篇小说《水獭》《格子窗》《男人的眉毛》等都曾反复提及传统日式老宅里的“縁側”。特别是在小说《水獭》中,家中祖宅的套廊已然成为男主人公的心灵家园:“宅次一下班就径直回家,坐在套廊上一边休息一边欣赏院子里的风景,这几乎成了他每天必做的事。日复一日,因季节而改变容貌的树木、矮草、和安静矗立在一旁的小小的五层石塔都渐渐融入到薄墨中,直至消失在黑夜里。看到这样的景色,宅次觉得一个半小时的通勤也没那么辛苦了,文书科长这个与出人头地无缘的职位也不值得窝火了。他觉得这个套廊才是自己真正的归属。”[6]10在这里,男主人公可以抛开都市的喧嚣和生活的烦恼,使自己的心灵得到净化、灵魂找到归属。在这里,人与物、人与景融为一体,达到真正的共鸣、共感。
初太郎是《阿·哞》中男主人公水田的父亲,小说里关于他的笔墨并不多,然而他的形象却令读者印象深刻。初太郎年轻时曾就职于一家有名的大公司,一次采购木材的经历使他的后半生发生了逆转——他对山林着了魔:“一看到大山,眼里便全是虚幻的山林的画卷,推测着它们的价钱,幻想着五年后、十年后这些杉树、枫树会长到多大?”[7]19后来初太郎干脆辞职专门做起了木材生意,不料从此一家人的生活陷入了困境。不久后,母亲病逝,水田虽然考上了大学却无钱念书,只得读了夜校。因此,对于这样的父亲,水田仅是做到供养的义务而已,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初太郎也理解独生子的心情,在家里从不多言,除了自己的房间,“縁側”是他最长呆的地方。“初太郎坐在套廊上凝视着院子。门仓花自己的钱为水田家购入的松树呀、枫树呀看上去只有昏暗和模糊,然而,初太郎那葛粉豆沙馅包一般的眼睛看到的却是它对面那些肉眼看不见的杉树林和枫树林。”[7]65寥寥几句,一个对山林如痴如醉的日本老人形象便跃然纸上。对初太郎而言,树木不仅是生财发家的工具,更是与之休戚与共的兄弟和亲人,只有走进山林初太郎才会有归属感,面对树木他才能毫无顾虑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而套廊则成为他与树木之间进行交流的纽带和桥梁。
生态女性主义从生态整体性的角度出发,认为树木、花草、山石、河流等与人类同属自然界的一部分,人类依赖自然界这个整体生态而存活和繁衍,失去自然生态人类也将无法生存下去。因此,生态女性主义者强调人类与自然的平等对话和共感。通过对话,人类可以更好地倾听生态的诉求,通过共感,人类可以直接体会生态遭到破坏后的切肤之痛,从而积极找寻解决生态危机的方案。另一方面,生态美学着力强调家园意识,倡导把地球看作人类赖以生存的唯一家园,号召人们感受家园之美,爱护我们共同的家园。“我把我所居住的那处风景定义为我的家。这种兴趣导致我关心它的完整、稳定和美丽。”[8]91只有发自内心地感受家园之美、生态之美,人类才能自发地形成环保意识,主动参与到保护环境、爱护家园的活动中去。在向田邦子的作品中,套廊代表的不仅是昭和时代的日式院落,更是日本人心中的美丽家园。正是出于对这种家园美的强烈感受,向田邦子才创作出那么多优秀的作品,且被誉为“昭和的代言人”。而这种审美情趣也是生态女性主义者们为之不懈追求的目标。
三、向田邦子的生态审美意识
向田邦子是一个兴趣广泛,好奇心旺盛,且十分热爱生活的人。她终身未嫁,在都市的公寓中与宠物猫为伴,喜欢美食,酷爱旅行,游览过国内外许多地方。向田邦子拥有独特的审美情趣,对美好的事物有着异于常人的执着追求。
(一)对原始生态的追求和渴望
值得注意的是,向田邦子的旅行目的地很少选择人流密集的大型城市或中心地带,她偏爱人迹罕至、原始生态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在随笔《铅笔》中,向田邦子为读者展现出一幅静谧、和谐的原生态美景:“(我)用双筒望远镜望去,一丝不挂的男人们站在齐腰深的水里下网。老婆婆和年轻姑娘洗完头发,精心地互相编着辫子。河堤上,黄牛在啃着贫瘠的青草,堤下是像标本般一动不动的鳄鱼。鳄鱼的背上和周围停了好多美丽的白鸟。七八个当地人的草顶小屋挤在一块,就像倒扣过来的饭碗一样,夕阳开始往那边落下去。不知是如何约定的,鳄鱼、河马、人、牛和小鸟,既不互相侵犯也不被侵犯,惬意地生活在一起。”[9]101这些在食物链中互为猎杀对象的动物们竟然相安无事地各自觅食或休息,这一场面令来自都市的女作家十分震撼。而更令她费解的则是当地人与这些野生动物的相处方式,他们似乎并不惧怕鳄鱼或河马,反而把它们当作好邻居看待,彼此相处得十分融洽。由此作家表达了自己对大自然神奇力量的敬畏,以及人与动物、自然和谐统一的生态审美。生态女性主义的领军人物卡洛琳·麦茜特曾经说过:“今天已经认识到,自然界中生态系统生存的关键是系统各部分的有机统一性和相互依存关系,以及维持生态多样性。”[10]93承认生态多样性,且尊重其他物种的生存权利,是我们人类与自然保持平等、平衡关系的重要前提。在此基础之上,人类与自然相互依赖、共同繁荣才能达到生态女性主义所倡导的生态和谐的境界。这是一种人与动物、人与自然平等相待,相伴相生,和谐安逸的纯粹之美。它脱离了工业化的喧嚣,远离了人类贪婪的欲望,在人与自然之间建立起一种刚刚好的原始生态美。这也是女作家向田邦子为之努力追求一生的生态之美。
(二)对人为破坏生态行为的憎恶
二十世纪70年代,由于人类的过度开采和对自然环境的严重破坏,爆发了全球性的生态危机,生态审美的概念应运而生。“生态审美是相对于此前的非生态审美而言的,它是为了回应全球性生态危机,以生态伦理学为思想基础,借助于生态知识引发想象并激发情感,旨在克服人类审美偏好的新型审美方式与审美观。”[11]西方二元制思想为主导的传统审美观,正如黑格尔在《美学》中所说,是人类在征服和改造自然的实践中逐步实现自我的过程。因此,说到底,传统的非生态审美观仍然把人与自然置于对立的立场之上,将自然视作人类的附属品,进而按照人类的需求和意志对自然进行无休止的利用、改造,甚至破坏。在这种非生态审美观的指导下,原始的自然之美、生态之美必将荡然无存。向田邦子挚爱原始生态之美,对于加入过多人为意志的“伪原始”“伪自然”则感到十分失望,甚至憎恶。在随笔《总想要得不到的东西》中,向田邦子真实流露出自己对已经失去或即将消失的原始自然风光的留恋与不舍,以及对人为破坏自然的行为的不满与批判。在距秘鲁首都利马不远处的亚马孙河流域,隐藏着一个古老的部落,据说只有那里还保存着南美的原始风貌。可是当一行人满心欢喜地穿过丛林,想要一探究竟时才惊讶地发现,这里用树叶当作屋顶的小屋、头上插着羽毛的酋长、光着脚丫的孩子都是为了吸引游客而被临时雇来的,即所谓的“观光用原住民。”[12]237与此类似,非洲的摩洛哥也同样在现代化进程中被逐渐改造失去原貌,仅保留一隅旧景用以吸引游客。为此,向田邦子感慨道:“摩洛哥也好,亚马逊也罢,当今世界上堪称秘境的地方、珍奇的地方正在快速消亡。”[12]238表达了作家对于原始生态的怀念,以及对人为改造、破坏自然行为的痛心疾首。
诚如曾繁仁教授所言:“人的生态审美本性的表现就是人对自然万物蓬勃生命力的一种审美的经验。其内涵包含人对自然的本源的亲和性、人与自然须臾不分的共生性、人对自然生命律动的感受性以及人在改造自然中与对象的交融性等等。”[13]向田邦子为保留着原始风貌的非洲草原之美着迷,体现了作家对大自然神奇力量的敬畏,以及追求生态美、和谐美的独特审美情趣。同时,向田邦子为人类在现代化进程中对自然生态环境的无度开发、破坏而感到痛心失望,表现了作家强烈的生态保护意识及对原始生态美的留恋。
四、小结
近畿大学教授大越爱子曾经说过:“向田邦子的‘大姐’姿态充满着矛盾,仅凭将男性置于支配地位、将女性置于从属地位的单纯二元论女性主义批评很难把握。正因为如此,(她)才创造出极具魅力的中性的‘女性’形象。”[5]40身为女性作家,一方面向田邦子以细腻的手法和超凡的感受力充分表达了女性的心理诉求,另一方面她的文章字里行间处处充满了爱——男女之间的爱情、家人之间的爱恋、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大爱。也许向田邦子算不上真正的女性主义者,因为她从未正面批判过男性主义或父权制。然而,她却以自己的行动践行了女性主义的主张,作为一名独立自主的女性顽强、乐观地工作和生活着。也许她也称不上是真正的生态作家,因为她从未大声疾呼过保护自然的口号。然而,她的审美情趣确确实实地反映了她对自然的尊重与关爱。通过生态女性主义的视角重新解读她的经典作品,让我们对其传奇的人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也对其生态女性主义思想和生态审美情趣有了初步的认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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