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教师专业化科学范式研究的探索——评《数学教师专业行动能力导引》

徐文彬，Max Stephens



数学教师专业化科学范式研究的探索——评《数学教师专业行动能力导引》

徐文彬1，Max Stephens2

（1．南京师范大学，江苏 南京 210097；2．墨尔本大学 教育研究生院，墨尔本 3010）

目前对教师的研究已经越来越体现出专业化的发展路径．对数学教师专业化的研究应该考虑数学教师的日常教学实践，并能关注数学学科，而且深入关注教师对具体数学内容的教学．而教育学研究的另一个重要议题是如何以科学规范的方式来研究教育问题．《数学教师专业行动能力导引》以中澳两国的数学教师专业行动能力为研究内容，对数学教师专业化的科学范式研究做出了一次有效探索，可以为中国的数学教师专业化研究以及如何开展科学范式的教育学研究提供一定的参考意义．

《数学教师专业行动能力导引》；数学教师专业化；教育学研究；科学范式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教师质量历来都是社会关注的焦点问题，“教育大计，教师为本”，自人类社会有教育以来，教师就是决定教育事业成败的实际践行者．温州大学章勤琼博士的新著《数学教师专业行动能力研究——基于中澳比较的视角》关注教师研究，可以视是对数学教师专业化的科学范式研究的一次探索．

1 数学教师研究发展的专业化路径

对教师知识与能力的探讨是教师研究的重要内容．Shulman最早提出教师的PCK（学科教学知识）后，研究者形成了不同的教师知识研究的理论框架．对教师知识的研究经历了3个关键的发展阶段：第一，区别教师的知识与学科专家的知识，这使得对教师专业化的讨论成为可能；第二，关注具体教学内容的特定知识，这样对教师专业化的研究才有具体内容；第三，关注官方课程知识，这让对教师专业化的研究关注教师的日常教学工作[1]．

如今，对教师的研究早已不仅限于知识，但对教师研究的发展路径都体现出了教师专业化的不断深入．一般认为，教师专业化包含两个层面上的意义：一是指教师个体通过职前培养和职后培训，从一名新手逐渐成长为具备专业知识、专业技能和专业态度的成熟教师及其可持续的专业发展过程；二是指教师职业整体从非专业职业、准专业职业向专业性质职业进步的过程．第一层意义是从教师个体内在的专业素质及发展进行研究，而第二层意义是从外在的体制与制度层面来探讨．不难看出，第一层意义上的教师个体的专业化是前提所在，目前大多数研究者都从这一层面来探讨教师个体的专业成长．从这个层面上来说，简单讲，教师专业化要能体现出教师这一职业的工作的不可替代性．具体到数学教师，其不可替代性应体现出教师职业与数学学科的双重特性，需要与数学专业从业者和其它学科的教师有所区别，并同时体现出教师工作的实践取向．因此，对数学教师专业化的研究应该考虑数学教师的日常教学实践，并能具体关注数学学科，甚至到特定的数学内容的教学．

该书是在其博士论文的基础上写成的．该博士论文是一个比较研究，他花费了大量时间与精力，同时收集了中国与澳大利亚的研究数据．让人倍感欣慰的是，该博士论文被重庆市教委评为2012届重庆市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这是对他在中国与澳大利亚研究时付出的辛勤工作的巨大肯定．

该研究中使用的术语“Teacher Capacity”在如今西方的教育文献中被广泛使用，主要涉及学校变革[2]等研究，但对中国读者来说可能不那么熟悉．章勤琼将其翻译为“教师专业行动能力”，并界定为“（教师）作出行动需要具备的专业判断与情意”．教师专业行动能力不仅仅是指胜任教师工作所应该具有的基本技能，比如管理学生与设计课堂教学的能力等，而是包含了教师的专业化工作的更多丰富内涵．教师专业行动能力是教育改革的关键要素，体现在以下3个方面：首先，任何教育改革的成果都取决于有足够多的能理解改革大方向并能在学校中付诸实施的教师．对教师而言，改革的理念与文本若要转化为学校与课堂教学的实际行为，需要他们具有较高程度的专业知识与决断．其次，真正的课程改革依赖于教师，同时也致力于提升教师的专业能力．这也产生了第三个层次的意义，即课程改革最终需关注改变学生学习的质量与内容．因此，这一研究涉及了在课程改革背景下中国与澳大利亚具有不同经验水平与教育背景的数学教师．

可以认为，在数学教师专业化这一点上，该书沿着教师研究的专业化路径，关注具体数学内容的教与学，在国内教师专业发展的相关研究上具有一定的特色．

2 教育学的科学范式研究

在确定了数学教师专业化这一主题后，应该以何种方式，采用怎样的方法来开展研究呢？如何进行科学规范的研究，这是目前中国教育学研究另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实证研究范式虽已成为当前各学科领域科学研究的通用范式，但在目前国内教育学的研究中远未到普及的程度．事实上，教师职业需要专业化，教育学研究也需要专业化．换言之，应以科学规范的范式与方法来研究教育现象与问题，体现出教育学研究的不可替代性．教育学研究的科学规范并不容易，在本研究中同样面临以下两个主要挑战．

首先是理论框架的确立．如何建构教师专业行动能力的理论框架，使之能真正反映“（教师）作出行动需要具备的专业判断与情意”．教师专业行动能力的框架是在Shulman的学科教学知识（PCK）[3]与密歇根大学的Ball等人的数学教学知识（MKT）[4]的基础上建构的．需要指出的是，MKT的研究更关注对职前教师的研究，而不是在职教师，而且MKT对知识的多样分类给老师们带来了一些对概念的理解上的问题，比如该如何区分数学水平知识与一般内容知识．教师专业行动能力的框架试图要在学校系统的变革与课程改革以及学科教学知识（PCK）与数学教学知识（MKT）之间找到共同基础．基于上述研究基础的考虑，在研究中发展出的用以识别数学教师专业行动能力的模型框架，关注了以下4个维度：一是关注教师需要什么样的知识成为更好的数学教师；二是要看他们如何理解官方课程文件的理念；三是需要考察教师是如何理解学生的思考；四是如何对具体课程内容进行教学设计并实施，以帮助发展学生在具体数学内容上的思维水平．

在确定了上述框架之后，研究中给出的上述有关教师专业行动能力的理论框架还需在中澳两国教师的教育环境与课堂教学中具有操作性．因此，研究的第二个挑战是设计适当的量表，让研究者可以用其来测量教师的专业行动能力．用来收集研究数据的问卷是基于具体数学内容设计的，而基于不同数学内容的问卷又都从之前提到的4个维度来考察．另外，书中关于教师专业行动能力的研究是针对具体数学内容开展的，但研究中识别出的高专业行动能力的数学教师是很可能在其他所需教学内容上也能表现出较强的专业行动能力，当然，这还需要在后续研究中加以确认．

该研究选择采用实证方式来研究这一教育问题．可以认为，从研究问题的提出、相关研究的述评、研究方法的选择、研究数据的收集与分析、研究结果的得出到研究结论的总结，都按照规范的教育学实证研究范式开展．这对于国内的教育学研究是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的．

值得高兴的是，该书中相关的研究已经引起了许多西方研究者的广大兴趣．其中两个主要研究内容（有关“代数思维”与“统计思想”内容的研究）已经分别发表在国际数学教育研究的顶级期刊和上．相信这能给作者更大的信心，以继续从事与这一主题相关的后续研究．该书最后指出了教师专业行动能力这一主题的后续可能研究，即利用4个维度的教师专业行动能力模型，可以识别出教师在某一数学内容教学的专业行动能力，但却不应局限于独立的主题上，应该探求教师在不同教学主题上的专业行动能力的相关性．在当前的研究中，并没有直接提及这一议题．因此，建议他在涉及大样本教师的后续研究中考虑关注数学课程中若干个不同领域与教学内容，这样可能有望回答这一问题．大家有理由期待，在当前与后续有关“教师专业行动能力”的研究会发现更多有趣且富有意义的结果．

教师专业化与教育研究专业化是教育学研究中两个非常重要的议题，可谓路漫漫其修远兮．该书在数学教师专业化与教育研究专业化上都作了尝试，选择了“代数思维”与“统计思想”这两个中小学数学重要的内容，利用“数学教师专业行动能力”的研究框架对数学教师的日常教学实践作了研究．在写作上，虽然该书加入了博士毕业后工作期间以及博士后研究的一些成果，并对标题与部分内容进行了调整，但仍保留了一个教育学实证研究的整体框架．如前文所述，该书是对数学教师专业化的科学规范研究的一个尝试．希望能看到更多对数学教师专业化的高水平研究，更希望教育学研究能越来越凸显出科学化与规范化．

[1] 章勤琼，麦克斯·斯蒂芬斯．西方教师知识研究的专业化路径[J]．比较教育研究，2016，38（4）：73–77．

[2] FULLAN M．教育变革的新意义[M]．武云斐，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106–118.

[3] SHULMAN L S. Knowledge and teaching: foundations of the new reform [J]. Harvard Educational Review, 1987 (57): 1–22.

[4] BALL D, THAMES M, PHELPS G. Content knowledge for teaching: what makes it special [J]. Journal of Teacher Education, 2008 (59): 389–407.

Exploration on Scientific Paradigm Research on Teacher Professionalization in Mathematics: A Book Review on

XU Wen-bin1, Max Stephens2

(1.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Jiangsu Nanjing 210097, China;2. Melbourne Graduate School of Education, The University of Melbourne, Melbourne 3010, Australia)

The professionalization trend of development had been reflected in research on teacher recently. Research on mathematics teacher professionalization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teaching practice of mathematics teachers and focus on subject of mathematics and deeply look into teaching of specific mathematical contents. Another important issue of educational research was how to research educational problems with scientific and normative ways.focused on teacher capacity in mathematics of China and Australia, had an explorative paradigm of doing a scientific research on mathematics teacher professionalization, giving certain useful implications to both research on teacher professionalization in mathematics and how to endeavor educational research in a scientific paradigm in China.

; teacher professionalization in mathematics; educational research; scientific paradigm

[责任编校：周学智]

2018–01–02

2018年浙江省教育科学规划项目——管办评分离背景下教师专业素养发展性评价研究（2018SCG161）

徐文彬（1966—），男，安徽宣城人，教授，教育学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课程与教学论研究．

G40–03

A

1004–9894（2018）02–0099–02

徐文彬，Max Stephens．数学教师专业化的科学范式研究的探索——评《数学教师专业行动能力导引》[J]．数学教育学报，2018，27（2）：99-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