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疡性结肠炎的中医研究进展
2018-03-20陈章风刘宏岩
陈章风,刘宏岩
(长春中医药大学,长春 130117)
溃疡性结肠炎(UC)是消化系统的常见疑难病,现代医学对UC的病因及发病机制尚不明确。近年来在我国此病的发病率呈现上升趋势,中医对此病的治疗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根据其发病的主要症状特点,此病大体上相当于中医的“下利”“久泻”“久痢”“肠癖”“痢疾”等范畴。现通过收集近5年中医药治疗UC的文献,总结UC的病因病机、治法及实验研究,希望能初步构建治疗UC框架,对提高UC的诊治水平有一定的帮助。
1 病因病机
目前,西医学认为溃疡性结肠炎的病因学尚不明确。一般与免疫异常有关,寄生虫、肠道细菌、病毒感染、精神创伤、遗传等可能为诱发因素。戴宝林[1]认为UC多属本虚标实之象,以脾胃虚弱为发病之本,湿热是致病之标,血瘀为局部病理损害。危北海等[2]认为本病多因初起外邪留滞于大肠,郁热破血致病。其病变可涉及气分与血分。初期多属气分,久病则在血分。焦君良等[3]认为本病是因局部毒邪壅滞,产生包括各种致病因素的毒邪以及病理产物的毒邪,阻碍气机,导致经络阻塞,气血凝滞。病延日久,必将毒瘀壅滞,进而化瘀成痈,损及脏腑,耗伤正气,而使病情反复发作迁延不愈。并提出了“从痈论治”治疗观。俞宜年等[4]认为溃疡性结肠炎属于“久泻、腹痛”范畴,临床多见气血同病,多以肾阳亏虚为本,以肝郁、湿热、血瘀等为标。
2 治法
2.1 分期论治 王新月[5]认为在活动期以清热化湿为主,兼以调气行血为辅;在慢性持续期以温补脾肾为主,兼以涩肠固脱为辅;在缓解期以温中补虚,除湿导滞为主。谭丹[6]认为本病不管是在活动期还是在缓解期,脾虚作为其基本病机都是贯穿整个疾病过程之中的。在活动期以祛邪实为主,缓解期以兼顾其他脏腑的虚弱。李乾构[7]认为在活动期以健脾助运、清化湿热为主;慢性缓解期则以健脾补贤、除湿导滞为主。
2.2 分型论治 张相安[8]将本病分为脾虚夹湿型,治以补气健脾、和胃渗湿;湿热蕴结型,治以清热利湿、调气化滞;血瘀肠络型,治以活血化瘀、理肠通络;脾肾两虚型,治以温补脾肾、涩肠止泻;肝脾不和型,治以疏肝健脾、调气活血;及气血两虚型治以补益气血化滞。黄文武[9]将本病分为脾胃虚弱型、寒热错杂型、肝郁脾虚型。脾胃虚弱型治以健脾益胃;寒热错杂型治以温阳泄热、寒热并用;肝郁脾虚型治以佐肝补脾。
3 实验研究
3.1 单味药 席向阳[10]运用防风,采用DNBS/乙醇造模,测定COX-2含量;大鼠处死后取全结肠,肉眼及光镜下观察结肠黏膜变化情况,表示中药防风能阻止UC的进一步发展,肯定了防风对UC的疗效。郑子春[11]研究发现黄柏显著降低IL-1β,升高IL-10水平,对主要的致炎因子和抑炎因子有一定的调节作用,对UC治疗可起到辅助抗炎作用。陈玉杰[12]采用蒲公英水提物干预溃疡性结肠炎大鼠,研究发现蒲公英水提物高、中、低剂量组与模型组比较,大鼠组织形态学与病理组织学评分显著下降,血清IL-6显著下降,IL-10显著升高,TNF-α显著下降。
3.2 中药复方 梁丽等[13]用乌梅丸干预溃疡性结肠炎大鼠。研究发现,乌梅丸组和美沙拉嗪组中β2AR、β-arrestin2的表达显著增加,免疫组织化学法检测显示表达率有统计学意义。朱向东等[14]研究发现痛泻药方对TNBS/乙醇法UC大鼠模型结肠黏膜PPAR-r基因和蛋白的表达有上调作用,对黏膜细胞间黏附因子ICAM-ImRNA和ICAM-I蛋白表达有下调作用,从而抑制炎症细胞的浸润,起到治疗UC的作用。赵益等[15]研究发现葛根芩连汤能够降低血浆中MPO、H2O2、NO、MDA、P-selectin、IL-18的表达,以及提高血浆SOD、IL-4的表达。说明葛根芩连汤通过增加机体抗氧化用,抑制促炎因子的表达,从而降低UC大鼠结肠组织细胞损伤,达到治疗目的。赵秋枫等[16]将复合性溃疡性结肠炎大鼠分为两组,分别为甘草泻心汤组和美沙拉嗪组。观察肠道菌群变化,实验结果显示两组的乳酸菌和双歧杆菌的含量均增加,大肠杆菌含量减少,表明在抑制炎症方面,甘草泻心汤与美沙拉嗪都起到了治疗作用。
4 结语
综上所述,UC的基本病机多以本虚标实为根本,外邪、血瘀、情志等为诱因。治法多从分期与分型出发。中医药在治疗UC的动物实验研究方面取得一定进展。现阶段动物实验研究证明了中医药治疗UC的疗效,但并未诠释UC的发病机制。并且现阶段的实验多为单一药物或单一组方与西药治疗组进行对比,缺乏多种药物或多组方相互之间的对比验证。而且选取的理化指标过于单一,不足以提供充足的证据去验证实验效果。因此,对UC的实验设计需要我们进一步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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