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听力障碍学生“是”字句偏误分析

卢雪飞+王玉玲

摘 要：本文依据自建语料库，对母语为手语的高中听力障碍学生的“是”字句进行偏误分析。研究发现：多“是”偏误>“是”字句内部偏误>缺“是”偏误；多“是”偏误句中形容词谓语句误用为“是”字句的比率较高；“的”字短语对“是”字句内部偏误有较大影响；“是”字句代词作主语时容易缺失。“是”字句偏误的原因有：“是”字句本身特点的制约；手语负迁移；听障生其他语法掌握不佳的影响；教材和教学方面的不足。针对听障生“是”字句偏误特点提出如下教学建议：加强“是”字句主宾语语义关系的教学；教授自然手语和“是”字句的转化规则；科学安排教学顺序，注意句式的区分。

关键词：语料库 高中听力障碍学生 “是”字句偏误分析

一、引言

（一）选题缘由与研究价值

“是”字句是现代汉语中特殊的动词谓语句，出现频率非常高。通过对北京启喑实验学校《针对高中听力障碍学生的汉语语法教学策略研究》课题组创建的“听障生汉语中介语语料库”进行检索统计，发现听力障碍学生特殊句式中，“是”字句使用频率最高，但正确率没有超过50%，使用中仍然存在较多问题。

有研究表明“中国聋人学习汉语，具有把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学习的特点”[1]（P45），因此可借鉴对外汉语句式偏误研究方法对听障生“是”字句的习得进行分析，得出较为科学的结论。目前对外汉语中“是”字句偏误分析的研究不少，但对听障生书面汉语“是”字句进行偏误分析的却没有。为提高聋校语文教学中语言教学的针对性、有效性，提高聋生正确运用“是”字句的水平，有必要对“听障生汉语中介语语料库”中的“是”字句进行偏误研究。

（二）研究综述

非听障的二语学习者“是”字句偏误研究如下：张丹就母语为英语的汉语学习者习得“是”字句进行偏误分析，将偏误分为遗漏偏误、误加偏误、“是”字句的误用、语序偏误、“S+是+O”中“S”和“O”关系的不对应五大类。[2]（P8-22）钮萌，钱恒就母语为韩语的汉语学习者习得“是”字句进行偏误分析，针对“主语+是+名词性词语”“的字短语+是+……”“主语+是+动/形、小句”“主语+是+形容词（短语）+的”“主语+是+动词（短语）+的”五种基本句型进行归类分析。[3]（P191-192）刘艳娇、王静基于“HSK动态作文语料库”对“是”字句习得情况进行考察，不区分汉语学习者的母语背景，将“是”字句偏误分为3大类：该用而未用、不该用而用、内部偏误。她们既考察二语者“是”字句的偏误情况，又关注到其正确的使用情况。基于大量数据的统计分类分析，认为“是”字句偏误原因有：“是”字句本身特点的制约；目的语规则泛化；难易度和相似度的影响；教材编排方面的不足。[4]（P264-279）

上述论文结合各自研究提出相应的教学策略。大多数策略比较宏观，刘艳娇、王静的则较为具体，分别是：加强“是”字句主宾语语义关系的教学；明确“是+谓词性结构”的使用条件；注意句式的区分。[5]（P285-286）

二、高中听力障碍学生“是”字句偏误类型及统计分析

“听障生汉语中介语语料库”中“是”字句共127句，偏误句72句，偏误率为56.69%；正确句55句，正确率為43.31%。研究发现高中听障生“是”字句偏误为三类：该用而未用、不该用而用、“是”字句内部偏误。偏误比例从大到小分别是：不该用而用（29处/40.27%）>内部偏误（24处/33.33%）>该用而未用（19处/26.39%）。其分布情形如图1：

（一）该用而未用——缺少“是”字

这种偏误指句中该用“是”而未用的情况。此类偏误句共19句，占全部偏误的26.39%。例如：

（1）祥林嫂（）满怀着对幸福生活的向往的人。

（2）这句（）真理。

“是”的基本意思是表示肯定、判断。例（1）是专有名词“祥林嫂”作主语，对“祥林嫂”是怎样的人做判断用“是”字句最恰当。例（2）是代词作主语，对“这句（话）”的性质作判断用“是”字句最恰当。此类偏误在括号内加上“是”就是正确的“是”字句。

（二）不该用而用——“是”字多用和误用

这种偏误指句中不该用动词“是”而用了的情形。该类偏误共29句，占全部偏误的40.27%。该类下面分2小类：多“是”和误用。偏误比例多“是”（25处/86.20%）>误用（4处/13.80%）。二者在“不该用而用”里的分布情形如图2：

1.多“是”

此类偏误指句中多“是”，只要去掉“是”及个别词语就会成为正确的句子。这种偏误句共25句，占此类偏误的86.20%。例如：

（3）人生清单是使人充满了希望。

（4）我是个体力不行。

（5）真是比任何人都是最美。

（6）处处都是有WIFI。

（7）我来自是内蒙古通辽。

例（3）是兼语句中多“是”。例（4）是主谓谓语句中多“是”，“是”字句“我是个体力不行的人”可以说明“我”的特点，但不符合汉语表达习惯，而主谓谓语句“我体力不行”读起来符合汉语语感和表达习惯。例（5）是“比”字句中多“是”，且多了程度副词“最”。例（6）是“有”字句中多“是”，也可以认为是“是……的”句缺少了“的”。例（7）是一般谓语句多“是”。

多“是”偏误句中较突出的是形容词谓语句误用为“是”字句，这类偏误句共10句，占多“是”偏误的40%，占不该用而用的34.48%。例如：

（8）她的表情是好玩。

（9）我感觉3分不是高。

（10）认为自是不够优秀。

单看例（8），这个句子语法没问题，但根据上下文语境“我记得那一天我故意地跟她开玩笑，她脸色立刻不高兴，让我乐死了，她的表情是好玩”可知，这里不是要肯定前边的话，用“是”字句不恰当，因此，例（8）属于形容词谓语句误用为“是”字句。形容词谓语句通常用来描写，刘月华等特意强调汉语的形容词可以直接作谓语，前面不用“是”或其他动词[6]（P660）。例（8）将“是”改为程度副词“很”，“她的表情很好玩”即可。例（9）和例（10）都是主谓短语作宾语，但主谓短语中的谓语都是形容词充当的，应去掉“是”，改成“3分不高”“自己不够优秀”。endprint

2.误用“是”

此类偏误指该用其他动词而误用了“是”，这类偏误共4句，占此类偏误的13.80%。例如：

（11）爸爸带我看菜，问我晚饭是什么，想吃什么。

（12）因为我喜欢吃的美味佳肴，所以我是烹饪班。

例（11）用“是”替代“吃”虽然也能成立，但不符合原句语境，爸爸不是想问我晚饭是什么，而是晚饭想吃什么，所以动词“是”应改为“吃”；例（12）把“我”和“烹饪班”视为同一关系不合逻辑，“是”应改为“上”。

（三）“是”字句内部偏误

“是”字句内部偏误是从“句法成分”角度来分析的，目的是考察每个句法成分涉及到的偏误类型。

此类偏误指在具体语境中应用“是”字句，实际也用了，但句中存在错误的偏误现象。这类偏误句共24句，占全部偏误的33.33%。根据错误出现位置与性质的不同分为三类：主语偏误、宾语偏误、其他。偏误比例从大到小分别是：主语偏误（13处/54.17%）>宾语偏误（11处/45.83%）。二者在“内部偏误”里的分布情形如图：

1.主语偏误

此类偏误指“是”字句的主语存在错误，共13句，占“是”字句内部偏误的54.17%。主语偏误又分三小类：主语残缺偏误6句、“的”字短语做主语偏误4句、主语宾语不搭配偏误3句。例如：

（13）（）更是一种责任。

（14）所以受北面影响最大（）是德国文化。

（15）我最想握手（）是鲁迅。

研究发现，主语残缺中有6句都是缺少代词主语：这、你、它等。如例（13）是主语本身残缺，缺少代词“这”，应改为“这更是一种责任”。例（14）应由“的”字短语“受北面影响最大的”作主语，但“的”缺失了，因而造成了偏误。例（15）是主语中心语偏误，表现为主语和宾语不搭配，即“握手”和“鲁迅”之间不存在同一或类属关系。主语只有起限制作用的定语“握手”，缺少中心语“（的）人”。

2.宾语偏误

此类偏误指“是”字句的宾语存在错误，共11句，占“是”字句内部偏误的45.83%。宾语偏误分为三小类：主语与宾语不搭配6句、“的”字短语作宾语偏误2句、宾语词序偏误3句。

（16）这本书也算是一本激励的故事（）。

（17）为什么开婴儿用品店？不是钱多吗？

（18）可能不是统一（）吧。

（19）我津津有味看语文书，是《乡愁》的诗歌。

例（16）属于宾语中心语残缺，句中的数量短语“一本”决定修饰语之后必有“书”之类的中心语。例（17）属于名词误用作动词，应将名词“钱”改为动词短语“挣钱”。例（18）应用“的”字短语作宾语，将动词“统一”变成名词短语“统一的”。例（19）属于语序颠倒，应改为“诗歌《乡愁》”。

⒊“的”字短语偏误造成的主、宾语偏误

值得注意的是“的”字短语偏误造成的主、宾语偏误句，这类偏误共6句，占“是”字句内部偏误的24%。其中，“的”字短语做主语的偏误4句，占主语偏误的30.76%，“的”字短语做宾语的偏误2句，占宾语偏误的18.18%。如“但是换来（）便是老师不合格”就是“的”字短语偏误引起的主语偏误；“可能不是统一（）吧”就是“的”字短语偏误引起的宾语偏误。

三、“是”字句偏误原因探析

（一）“是”字句本身特点的制约

“是”字句主、宾间的语义关系有5类：等同或归类；描写（性格、特征等）、说明（时间、处所、衣着等）；说明、解释（原因、目的等）；表存在；比喻。其中“等同或归类”对主、宾语要求较为严格，主语和宾语得是同一或类属关系。听障生“是”字句内部偏误中主、宾语不搭配突出表现在等同或归类上，这类偏误共6句，占“是”字句内部偏误的25%。如“这本书也算是一本激励的故事”中，主语“书”与宾语“故事”不存在类属关系，可能听障生尚未掌握“书”、“故事书”之间的类属关系从而造成偏误。将主语“这本书”改为“这个故事”，数量短语“一本”改为“一个”，即“这个故事也算是一个激励的故事”或将宾语“故事”改为“故事书”，即“这本书也算是一本激励的故事书”就不是偏误了。

（二）母语（自然手语）负迁移

自然手语“常常省略表示判断和诠释意义的谓语‘是”[7]（P27），经常打“是”表示强调，“根据语境省略主语”[8]（P29），这种表达习惯迁移到汉语书面语中，容易造成以下三种偏误：缺“是”、多“是”、主语缺失。“听障生汉语中介语语料库”这三种类型偏误共50句，占“是”字句偏误的69.44%。

缺少判断动词“是”的偏误句共19句，占“是”字句偏误的26.39%。“中国手语在动宾谓语句常常省略表示判断和诠释意义的谓语‘是，一般语序为SO。”[9]（P27）自然手语“我+聋人”，意思是“我是聋人”，写成书面汉语就是“我聋人”，是典型的听障学生缺少“是”的语法偏误句。类似的汉语句子还有“祥林嫂满怀着对幸福生活的向往的人”“这句真理”，由此推论“是”字缺失有手语负迁移的影响。

多“是”的偏误句共25句，占“是”字句偏误的34.72%。聋人打手语句子“回家/我/是”，意思是“我回家”[10]（P215），用书面汉语表达就会写成“我是回家”。和聋人做访谈，得知他们日常手语交流中会用“是+肯定的面部表情”表强调。他们打手语句子“我/出生/北京/是”，是為了强调出生地“北京”，意思是“我出生在北京”；受手语影响，他们会写出“我出生是在北京”这样的句子。相应地，“我来自是内蒙古通辽”等汉语句子，也多受到手语思维的影响，多加了一个“是”字，来表强调。

研究发现“自然手语在一段叙述中如果有一个比较固定的主语，为了避免这个主语反复出现，在叙述中这个主语出现一两次之后就会省略”[11]（P29），而且“手语通常省略代词而用眼光和手移动的方向来表示”[12]（P25）。手语交流有主语或代词做主语时省略的习惯。听障生“是”字句缺主语的偏误句共6句，而且缺的都是“代词”，占主语偏误的46.15%，占“是”字句内部偏误的24%。语料库中“白雪，你去哪儿啊，我为何总是想念你。是我的狗儿”中第二句省略了做主语的代词“你”，从而产生“是”字句偏误。endprint

（三）听障生其他语法掌握不佳的影响

1.“的”字短语

听障生“的”字短语偏误造成“是”字句主、宾语偏误的共6句，占“是”字句内部偏误的24%。“HSK动态作文语料库”中“是”字句偏误分析研究也发现“主宾语中心语的偏误与‘的字短语有很大关系”[13]（P277）。

此类偏误率较高一方面由于“的”字短语属于类标记的语法点，难学。Chomsky在他的语言理论中提出“核心规则是无标记的，它们受普遍语法制约，容易习得。而外围规则是有标记的，它们不受普遍语法制约，只能慢慢习得。”[14]（P367）另一方面可能和手语有关。2003年的《中国手语》（修订版）中有手势动词“的（地、得）”，但听障生实际生活中的手语交流很少打手势“的”，如“这本书是我的，那本书是她的”会打手势“指近处的书（表示“这”）/我，指远处的书（表示“那”）/她”。日常生活中手势“的”不常用，听障生没有“的”字短语的意识与概念，由此产生较高的“是”字句偏误。

⒉形容词谓语句

听障生多“是”造成形容词谓语句误用为“是”字句的共10句，占“是”字句“不该用而用”偏误的34.48%。“HSK动态作文语料库”中“是”字句偏误分析研究也发现形容词谓语句误用为“是”字句的情况，但没有听障生这么突出。

“在自然手语中，形容词根一般置于句末，很少出现单独作谓语的情况，后头要加点手势动作的频率和力度表示语气和程度。”[15]（P27）自然手语“小李/力气/大/是”表达的意思就是“小李力气很大”，手势“是”伴随着点头、肯定表情用以强调“大”的程度。语料库中有“她的表情是好玩”“我感觉3分不是高”的形容词谓语句误用为“是”字句，此类偏误共10句，占不该用而用的34.48%，占“是”字句偏误的13.89%。

（四）教材和教学方面的不足

教材中语法教学内容不足。聋校义务教育阶段语文教材有语法知识的教学内容，聋校高中语文教材多采用当地普通初三或高中的语文教材，此类教材多为文选型，几乎没有针对听障生语法补偿学习需要而设计语法点内容讲解和练习。但听障生上高中后语言运用仍有较多问题，需要学习相应的语法教材。

语法教学不够系统科学。目前大部分聋校语文教师不教语法而是很重视内容分析，只有极少数具有研究意识的聋校语文教师会根据课文内容特点，通过学前测试先确定每篇课文听障生需要补偿的语法点，再搜集语法书相关内容，编写学案、实施课堂讲解，组织学生练习，对听障生进行语言补偿。不过这样的语法补偿教学不够系统，科学，因此不利于听障生科学地、循序渐进地掌握语法点。

四、对教学的启示

（一）加强“是”字句主宾语语义关系的教学。

“是”字句主、宾语语义关系是“等同或归类”时要求严格，听障生“是”字句内部偏误中主、宾语不搭配较多。首先使听障生明了“是”字句主宾语语义关系包括前文所述的5类，其次在教授词汇时要重视概念间“类属”关系的阐释，使听障生准确理解类似“科学家”“居里夫人”“袁隆平”等概念间的类属关系。听障生不仅要掌握“是”字句的外在形式，更要理解主、宾语间的逻辑关系。

（二）教授自然手语和“是”字句的转化规则

从前文可见，自然手语对聋生“是”字句习得有较大的影响。自然手语是一种独立的语言，“具有不同于汉语的语法特征与语序规则”[16]（P26）它与书面汉语的转化不是一一对应的，要通过教学使听障生明确“是”字句的适用范围，知道何时必须加“是”，何时不能加“是”。即手语表示判断、同一或类属关系时，落到书面汉语时一定要加“是”；手语中强调句在转译为书面汉语时，要有意识地去掉“是”。

（三）科学安排教学顺序，注意句式的区分

根据语料库统计分析，代词做主语的“是”字句缺主语偏误、形容词谓语句误用为“是”字句偏误、“的”字短语作主语、宾语的“是”字句偏误较高，提出如下建议：强化代词作主语的“是”字句教学。注意区分形容词谓语句和“是”字句的不同用处，使听障生明确如果表示肯定、判断时要用“是”字句，若描写状态或变化时必须用形容词谓语句。“的”字短语在“是”字句前教学，使学生能识别“的”字短语、会用“的”字短语。

注释：

[1]吕会华.聋人和留学生汉语生造词比较研究[J].中国听力语言康复科学杂志，2008，（3）：43-45.

[2]张丹.以英语为母语的汉语学习者习得“是”字句的偏误分析[D].长沙：湖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3：8-22.

[3]钮萌，钱恒.高级水平韩国留学生“是”字句习得研究[J].华章，2013，（13）：191-192.

[4]张宝林等.基于语料库的外国人汉语句式习得研究[M].北京：中国古籍出版社，2014：12，264-287.

[5]张宝林等.基于语料库的外国人汉语句式习得研究[M].北京：中国古籍出版社，2014：12，286.

[6]刘月华，潘文娱等.实用现代汉语语法增订本[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660.

[7]陳亚秋.北京地区自然手势语序特点的调查研究[J].中国特殊教育，2006，（4）：27.

[8]陈亚秋.北京地区自然手势语序特点的调查研究[J].中国特殊教育，2006，（4）：29.

[9]陈亚秋.北京地区自然手势语序特点的调查研究[J].中国特殊教育，2006，（4）：27.

[10]梅次开.梅次开聋教育文集[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0：12，215.

[11]陈亚秋.北京地区自然手势语序特点的调查研究[J].中国特殊教育，2006，（4）：29

[12]杨军辉.中国手语和汉语双语教育初探[J].中国特殊教育，2002，（1）：25.endprint

[13]張宝林等.基于语料库的外国人汉语句式习得研究[M].北京：中国古籍出版社，2014：12，277.

[14]周小兵，朱其智，邓晓宁等.外国人学汉语语法偏误研究[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7：367.

[15]卢苇，袁芯.浅谈自然手语比较句的句法特征[J].文教资料，2014，（35）：27

[16]卢苇，袁芯.浅谈自然手语比较句的句法特征[J].文教资料，2014，（35）：26.

Abstract：According to build corpus，whose native language is sign language high school students with hearing impairment“is”sentences for error analysis.Study finds more“is”bias>“is the wording”internal error>deficiency“is”error；how“is”errors in sentences，the adjective predicate misuse“is”high rate of words；“‘Phraseis the wording”internal errors have greater impact；“Is”sentences lack pronouns when the subject easier.

“Is”to everything errors due to：“is”everything characteristics constraints；negative sign language transfer；impact of deaf students'poor grasp of grammar；lack of textbooks and teaching.For deaf students“is”error characteristics of words made the following suggestions：strengthening“is the wording”semantic relationship of subject and object of teaching；professor and natural sign language“is”sentence transformation rule of science teaching order，attention to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sentences.

key words：Corpus；sign language；high school students with hearing impairment；“is the wording”；error analysis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