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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社会主要矛盾理论的再生形态

2018-03-12黄红生

探求 2018年1期
关键词:发力点生产力动力

□ 黄红生

中国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P11)十九大报告关于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重要论断,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集体立足现实、放眼未来,敏锐观察和深刻反思当代中国社会主义实践发展的产物,是新时期增强社会发展动力、部署今后工作任务的重要理论成果。这一理论成果,抓住了制约当前发展的瓶颈,精准把握发展的发力点,对于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实现现代化、建立创新型国家都具有重大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社会主要矛盾演进的三个主要历史阶段

从1956年我国进入社会主义开始,在不同历史时期,党的领导核心关于社会主要矛盾的表述尽管有时相同,有时迥异,有时认识与实践高度统一,有时认识与实践分道扬镳,但聚焦社会发展、致力于解决社会主要矛盾的发力点却呈现明显的差异性和阶段性。洞悉我国社会主义社会主要矛盾的历史嬗变,可以清晰划分为泾渭分明的三个历史阶段:曲折发展时期(1956—1981年)、改革开放时期(1981—2016年)、新时期(2017年至今)。

经过三年社会主义改造,到1956年,社会主义生产资料公有制经济基础建立起来,标志着我国进入了社会主义社会。1956年9月,毛泽东在党的八大指出:“我们国内的主要矛盾,已经是人民对于建立先进的工业国的要求同落后的农业国的现实之间的矛盾,已经是人民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同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状况之间的矛盾。”[2](P4)这个认识是正确的,依据正确认识制定的发展战略也是正确的。

1956年10月23日发生了震惊世界的“匈牙利事件”。为汲取“匈牙利事件”的教训,中共中央于1957年4月27日作出了《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党领导人民开展整风运动,实际上是在政治上和思想上继续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在1957年党的八届三中全会上,毛泽东明确指出:“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社会主义道路和资本主义道路的矛盾,毫无疑问,这是当前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3](P8)依照毛泽东思想展开社会主义实践,开展“阶级斗争为纲”、批判“唯生产力论”,把反复开展上层建筑领域里的社会主义革命,当成发展生产力,实际上是夸大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的反作用,把“巨大的反作用”夸大为无条件的“决定作用”[4](P279)。历史证明,这种运动,将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本末倒置,破坏了社会安定团结,带来人与人之间的猜忌怀疑,不利于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

通过对曲折发展时期教训的总结,邓小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带领全国人民拨乱反正,将社会主要矛盾皈依在“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正确轨道。党中央在1981年6月27日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指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3](P8-9),标志着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理论进入了改革开放时期。

1987年,党的十三大指出:“我们在现阶段所面临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阶级斗争在一定范围内还会长期存在,但已经不是主要矛盾。”“社会主义社会的根本任务是发展生产力。”[5](P12-13)说明我们党已经认识到所处历史时代的社会主要矛盾,认识到发展生产力对于解决社会主要矛盾的重要性。直到党的十八大,关于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论述没有变,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发展生产力也没有变。这种认识与实践的统一成为改革开放时期的最大坚守。一以贯之的实践宣示了我们党已经清醒地认识到这个主要矛盾存在于整个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长期性。

新变化呼唤新理论,新理论需要新视角。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新时期中国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P11),这是新时期宣示社会主要矛盾转折性变化的权威表述,深刻把握这一转折性变化,不仅需要从新的理论视角进行阐释,而且需要在实践中,找准发力点,及时解决社会主要矛盾。

二、社会主要矛盾运动理论的三种形态

如前所述,我国社会主要矛盾运动发展的历史经历了曲折发展时期(1956—1981年)、改革开放时期(1981—2016年)、新时期(2017年至今)三个阶段。立足于解决社会主要矛盾的发力点之视角,寻找社会主要矛盾理论的运动逻辑,可以对照社会主要矛盾的三个历史阶段,将其概括为“基本矛盾动力论”(1956—1981年)、“改革动力论”(1981—2016年)、“综合动力论”(2017年至今)等三种一脉相承的理论形态。

(一)“基本矛盾动力论”是当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理论的原生形态

毛泽东的《论十大关系》、《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矛盾论》等著作是马克思主义矛盾理论的重要经典,内涵一套关于矛盾理论的完整概念和理论体系。许多关于当代中国社会矛盾学说或者直接源于上述经典,或者与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细究毛泽东关于社会矛盾的思想,从主流来看,可以概括为“基本矛盾动力论”,他比较好地解决了社会主义革命的动力等问题。

毛泽东“基本矛盾动力论”的重要内容有:一是在社会主义社会中,存在基本矛盾和主要矛盾,基本矛盾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主要矛盾是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二是在社会主义社会中,存在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这些矛盾是社会主义运动发展的动力。[6](P11)

诚然,毛泽东找到了主要矛盾,但实践上却将解决主要矛盾的发力点放在处理基本矛盾。根源在于认识上出现偏差:其一放大了基本矛盾和主要矛盾的同一性,缩小了它们的差异性。基本矛盾和主要矛盾规定或影响其他矛盾,在一定历史条件下,主要矛盾和基本矛盾聚焦点重合为一体,解决基本矛盾就是解决主要矛盾,这是它们的同一性。差异性是,基本矛盾具有全过程性,贯穿于整个人类社会发展的始终;主要矛盾则具有阶段性,只是人类社会长河中某一阶段的产物。社会基本矛盾是复杂社会矛盾体系中第一层次的矛盾,规定人类社会发展全过程的本质,支配全过程发展态势,它是全过程一切矛盾运动发展的根本动力。社会主要矛盾属于次要层次,具有阶段性,规定和支配社会发展某一阶段的本质及其发展态势,它不是根本动力而是直接动力。进入社会主义社会,社会基本矛盾的主流是非对抗性质,不需要采取社会革命这种疾风暴雨的形式来为生产力的发展开辟道路,社会基本矛盾的非对抗性质也决定社会主要矛盾的非对抗性。当时,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2](P4),只要紧紧盯住社会主要矛盾,解决社会主要矛盾,等于最集中地解决了社会基本矛盾,或者促进了基本矛盾的解决。但是放大同一性,缩小差异性,可能把社会基本矛盾当作社会主要矛盾,放大社会基本矛盾,忽视社会主要矛盾,把根本动力当作直接动力,最终找错了解决主要矛盾的发力点,错过解决主要矛盾的最佳时机。其二,放大生产关系对生产力的反作用,放大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的反作用,把反作用当作决定作用。实际上,社会基本矛盾的辩证统一关系中,从上层建筑、生产关系到生产力层层递进的反作用是以生产力到生产关系、上层建筑层层递进的决定作用为前提的。[4](P279)这就是说,相对于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来说,生产力是更为根本性、基础性、决定性的因素,是决定社会发展的根本性、基础性、决定性的力量。夸大生产关系特别是上层建筑的反作用,搞“文化大革命”,“抓革命,促生产”,反复发动灵魂深处的革命,必然使生产力基础作用降低,把社会发展置于无根轻浮状态,最终无法找准社会发展发力点,无法找到解决基本矛盾的有效办法。

总之,按照“基本矛盾动力论”进行实践,把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发展动力都聚焦在解决基本矛盾之中,混淆二者的边界,表明社会主要矛盾的理论并不成熟,理论上虽已基本成形,实践上仍然找不到社会主要矛盾理论切入社会主义建设的时间点和发力点,不能实现理论和实践的高度统一,没能达到驾轻就熟,因而还处在原生形态。

(二)“改革动力论”是当代社会主要矛盾理论的“次生形态”

诚然,毛泽东的“基本矛盾动力论”是马克思主义矛盾理论的新发展,是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实践的经验总结,为中国人民建立社会主义提供理论指导。但是,在曲折发展时期,无法找准社会发展的发力点,这为邓小平“改革动力论”提供了理论空间,推动社会主要矛盾理论从毛泽东“基本矛盾动力论”过渡到邓小平“改革动力论”,标志社会主要矛盾的逻辑也从原生形态走向次生形态。

邓小平“改革动力论”的主要贡献是“三破三立”:一是破除基本矛盾和主要矛盾不分的模糊认识,把社会主要矛盾确立为“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2](P4);二是破除夸大生产关系、上层建筑反作用的主观认识,确立生产力、经济基础的决定作用,确立了发展生产力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任务。三是破除“基本制度”和“具体体制”不分的僵化思想,将对外开放和对内改革确定为社会发展的直接动力。由于生产力不能跨越,改革开放初期,只能借力发展,必须对外开放,引进先进技术,解决短缺问题。同时改革和开放是二位一体的,对内改革,必须对外开放,对外开放必须对内改革。改革开放成为二位一体的发展动力,不断推动社会主义社会不断走向自我发展、自我完善。因而,也可以把改革看作是社会发展的直接发力点,美其名曰“改革动力论”。这样,“改革动力论”形成了社会主义制度自我发展和自我修复的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推动社会主要矛盾理论从原生形态向次生形态的转换。概言之,在“改革动力论”指导下,正确找到了社会发展的发力点——社会发展的直接动力,消除了阻碍生产力和经济基础发展的消极因素,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以新姿态迎合生产力和经济基础的发展,促进物质财富迅速增长,促进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与实践相辉映,中国社会主义社会主要矛盾理论也实现了从“基本矛盾动力论”向“改革动力论”提升。

(三)“综合动力论”是当今社会主要矛盾理论的“再生形态”

如前所述“改革动力论”通过“三破三立”,扬弃了“基本矛盾动力论”,实现了社会主义社会发展动力理论的新一轮跨越。经过30多年改革开放,我国经济社会面貌发生根本性变化,有些甚至是质变,这些变化已经或者正在引发了社会主要矛盾的改变。如果还认为社会主要矛盾没有变,就有可能走向因循守旧、抱残守缺。大体可以从如下几个方面管窥社会主要矛盾变化的大背景。

1.经济总量和城乡居民收入水平发生巨大变化

一般来说,衡量我国社会生产能力和社会消费能力的指标是经济总量和城乡居民收入水平,因此,可以用经济总量和城乡居民收入水平考量社会生产能力和社会消费能力。

表 经济总量、外汇储备、城乡居民收入水平对比

从上表数据可以看出,自1981年以来,我国对外开放与对内改革取得巨大进步,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变化,主要表现在:一是GDP从1981年的4891.6亿元增加到2016年744200亿元,已经摆脱过去落后的社会生产状况,我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外汇储备跃居世界第一位。某些产能出现供大于求的格局,生活资料供需之间出现了不平衡,需要三去一降一补。二是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从1981年的500.04元增加到2016年的33616元,人民群众的基本需要已经获得了满足,人民群众的整体生活水平已经实现小康,正处在中等收入国家水平。人民群众的多层次需要,已从数量转向质量,希望住好点、空气质量好点、食品医疗好一点等。三是农村绝对贫困人口数量从15200万人减少到4535万人。

2.新技术迅速崛起成为社会发展的发力手段

在生产力的诸多要素中,科学技术这种渗透性要素正通过智能制造、信息网络、新材料、新能源等向生产主体、生产资料、生产关系、上层建筑等渗透,巨大的革命性效应彰显科学技术变革自然、社会的力量。在科学技术的裹夹下,“改革动力论”面对一系列挑战,将改革拉入深水区。中国智能制造、重大专项、光能社会、悟空工程等一系列科技发展的重大举措正在促进社会大变革,解决不充分发展问题。同时,也使生产力呈现新特点:一是生产力没有限度的发展使生产力产生制动力,凸显人与自然矛盾。一方面,发展生产力既要兼顾环境可承载力和生产力空间布局;另一方面,也要摆脱非平衡发展中的不利地位,挖掘科技创新潜力,占据技术高地,获得超常规发展。这个问题也让区域甚至全球一体发展、协调发展凸显出来。二是科学技术也是意识形态。有些原理书,把科学技术和意识形态看成两张皮,实际上科学技术就像手机一样渗透进每个人的日常生活,影响人的生活,在成为进步与合法标志的同时,也消耗了人的批判意识和警醒意识。最明显的表现是:在强大的信息侵袭下,人们漠视科学技术的负面价值,对于应用科学技术的后果存在盲区,缺乏应有的社会批判,往往带来很大代价。避免代价,除了主观上要有批判意识和警醒意识,客观上要求,客观评估技术创新的价值,消除一些负面的价值,尽量减少环境和人文代价。三是科学技术复合发展和深度开发更加突出。李克强总理提出“互联网+”、“中国制造2025”等战略表明,中国制造挑战不充分发展,“工业化+信息化”、中低端制造向高端制造转型等,将聚焦新的发力点,把社会主要矛盾理论带入了一个新的环境。

为适应新的环境,党的十九大及时提出了“以‘改革开放’、‘社会治理’、‘区域协调’、‘科技创新’为动力”的“综合动力论”,表明当代中国,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生产力发展的不充分、不平衡性已经体现出来,不仅表现在空间布局、技术差别等方面,而且体现人的发展意识、体制机制等方面。需要通过供给侧改革、区域协调、乡村治理、精准扶贫和科技创新等来推动发展。社会发展新的发力点不仅带来人财物的汇聚,也呼唤理论聚焦,新的社会主要矛盾理论,以解决旧问题,迎接新挑战的姿态,超越原生、次生形态,走向新的再生形态。

面对科技进步,当前新形态的社会主要矛盾理论必须有新的合理追求:其一,不能忽视决定性作用。生产力、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上层建筑三要素中,生产力到生产关系、上层建筑的依次决定作用是第一位的,发力点在发展生产力,解决不平衡和不充分问题;其二,不能忽视反作用。即不能忽视上层建筑、生产关系到生产力层层递进的反作用;需要改革不合理的分配格局,缩小收入差距;提高认识,在意识形态中反思科技的负面价值等。其三,协同生产力、生产关系、上层建筑系统的发展。生产力、生产关系、上层建筑系统各自包含诸多要素,需要通过要素之间的联动、协动来加速生产力发展,特别是要协同发挥科学技术这种渗透性要素在充分发展生产力方面的作用。说白了就是需要以新技术来完成产业升级,以新技术、新模式完善企业管理、监管市场运行、社会治理、生态保护等,促进以人为本、均衡、协调发展。这种形态的人学反映,就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这种形态的社会理论反映就是要实现人与自然、人与人、社会治理综合发展,达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综合发展目标,促进社会全面发展。

3.社会发展走向综合发展

上个世纪末期,发展问题凸显出来,带来发展理论不断发展,产生一种新的发展观——“综合发展观”。“综合发展观”的代表作是佩鲁的《新发展观》,他认为“自柏拉图时代以来,人们就已经认识到思想产生于矛盾……[7](P1)”克服矛盾必须有新发展观,新发展观强调的发展战略应该是整体的、综合的、内生的[8](P20)。2003年非典之后,我国也提出科学发展观,具体内容包括:坚持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促进经济社会和人的全面发展等内容。

发展观的变革,犹如一面镜子,清澈展现世界发展的好坏两面,促成各国政府反思自身工业化道路,调整发展思路。这种反思,在社会主要矛盾理论上的反映就是比照发展观,跟上新发展观,坚持科学发展观,促成社会主要矛盾理论从改革动力论走向综合动力论。

三、社会主要矛盾综合动力论的理论特征

基本矛盾动力论、改革动力论、综合动力论的历史演变表明:社会主义主要矛盾,并非一成不变,不同发展阶段的社会主要矛盾并不相同。但是不同的动力理论在历史演进中的关系,并非以“全是”替代“全非”,而是相互吸收,辩证扬弃。

(一)综合动力论是新时期习近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重要组成部分,来源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又重点性和多面性解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根本问题

综合动力论是新时期习近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重要组成部分,具体包括如下内容。其一,新概括。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P11)。其二,新时期。新的主要矛盾出现于特定的时段,即总体上实现小康,不久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时期,这一时期,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我国是世界最大发展中国家的国际地位没有变[1](P12)。其三,新动力。以综合动力解决人民物质文化生活、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要求,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其四,新目标。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建立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

以现实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出发点。以实践中所提出的现实问题为基础,观察社会主要矛盾中所涉及的发展阶段、动力、目标等的变化,就会发现新中国成立近70年来的发展实践是综合动力论产生的最直接最现实的基础,综合动力论同新中国成立近70年来的发展实践紧相联系。因此,越是从当前社会生产实践的巨大变革与社会主体质量需求的内在统一来把握社会主要矛盾,就越有助于抓住主要矛盾,提高解决主要矛盾的自觉性和有效性。同时,解决主要矛盾中所涉及的方法,也是解决其他问题的根本方法论。其方法论意义重大,抓住主要矛盾,就抓住了要害,找准了发力点,其他问题迎刃而解。因而,综合动力论概括程度高,覆盖面广,发力点清晰,工作重心明显。可以说综合动力论是一个以主要矛盾为抓手,以满足人民美好需求和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为目标的科学理论,是重点性解决人民需求等问题和多面性解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问题的根本理论。

(二)综合动力论立足于新时期中国社会发展的实际,同时又借鉴了“基本矛盾动力论”、“改革动力论”中的积极成果,继承和发展了其中有价值的思想

前面关于“基本矛盾动力论”、“改革动力论”、“综合动力论”的论述中可以看出这些理论的历史沿革及其发展的连续性。相对于“基本矛盾动力论”,“综合动力论”不仅吸收“基本矛盾动力论”的一套概念体系和原理,而且非常重视解决基本矛盾。加大精准扶贫,缩小贫富差距,确保公平正义,把民主、和谐作为社会主义建设的目标,就是要解决基本矛盾,防止激化基本矛盾。相对于“改革动力论”,“综合动力论”是“改革动力论”继承和发展。继承性表现在:把社会发展的发力点,放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发展生产力,坚持改革开放。发展性则表现在:以综合动力解决人民物质文化生活、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要求,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三者一脉相承,可以说,离开“改革动力论”谈“综合动力论”与离开“基本矛盾动力论”谈“综合动力论”一样是空谈,必须采取扬弃的态度。由此看来,我们不能不分历史阶段地、僵化地谈论社会发展动力,需要区分它们的同一性和差异性,要把它们有机联系起来,灵活使用,决不能将它们孤立起来。因此,在新时期的社会发展中,我们讲繁荣、民主、文明、和谐、美丽“五位一体”不等于可以忽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忽视重点发展生产力;讲协调发展、平衡发展,也不等于不要效率,回到平均主义,它们都是综合动力论的价值向度和重要内容。由此可见,借鉴已有社会发展动力论的积极成果,继承和发展其中有价值的思想,是“综合动力论”的又一特征。

需要指出的是,“基本矛盾动力论”、“改革动力论”、“综合动力论”三种理论形态更替与应用,必须以中国社会发展不同时期的具体情况为依据,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辩证法应有的态度。不了解我国矛盾动力理论和我国不同发展阶段的现实,照套照搬,那是本本主义(教条主义)。滑入本本主义(教条主义),就不能真正执牛鼻,不能找准发力点,也不能真正解决社会主要矛盾。

四、解决社会主要矛盾的“五位一体”思路

如果说,用“形态”来阐释理论变迁是矛盾动力论“文以载道”的创造图腾,那么社会主要矛盾理论再生形态的研究也应当以解决社会主要矛盾、盛开理论之花来延伸逻辑的原点,获得人类对于“再生形态”的崇拜与敬畏。纵观社会主要矛盾的发展历史,毛泽东的“基本矛盾动力论”确立社会主义,让我们站起来;邓小平“改革动力论”发展社会主义,让我们富起来;习近平“综合动力论”彰显社会主义,让我们强起来。那么,站在从富起来走向强起来的地平线上,瞩目新的发展方向,前瞻性地以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为指向,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五个方面,统筹推进“五位一体”的战略目标,综合解决当今社会主要矛盾,理应成为本文的理论旨归。具体而言:

(一)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发展生产力,达成繁荣目标

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要消灭贫穷。必须始终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以创新、内生发展、共享发展、普惠发展、包容发展为动力,发展生产力,达成社会物质财富的极大丰富,实现社会主义的繁荣昌盛。

(二)以政治建设为统领,完善制度服务人民,保障社会主义民主

政治建设在立党兴党中处于核心地位,以党的政治建设为党的根本性建设,决定党的建设方向和效果,处于统领地位。政治建设不但要求严格和规范党内政治生活、营造风清气正良好政治生态,而且还要求加强和完善制度建设,强化制度的刚性约束,实现自律与他律相结合,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同时,人民群众是历史创造者,是党的建设力量源泉,必须始终牢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把人民利益放在首位。抓好政治建设要让所有干部贯彻党的宗旨,从制度建设上加以保障,从干部考核上加以监督。抓住这个“牛鼻子”,就能把握灵魂抓住纲,更好地带动党的建设和党的事业发展的“一盘棋”,也为不断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提供保障。

(三)以广泛的创作为手段,繁荣社会主义文化,达成社会精神文明

低级、庸俗、无根不是社会主义文化的特征,社会主义文化要立足于人民的根本精神需要,依靠广大人民的创作,推动文化产业发展,繁荣社会主义文化。既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引领文化发展,也要倡导百家齐放,百家争鸣,还要借鉴传统文化,引导和带动广大中国人民走向自信、自创、文明、健康,达成最广泛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

(四)以政府调节为手段,调节社会收入差别,达成社会和谐

两极分化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要有灭两极分化。必需始终把两极分化控制在人民内部矛盾可以承受的可能限度内,采取有效手段,控制社会收入差距。既调动广大人民群众创造财富的积极性,也积极朝共同富裕道路不断前进。同时,发挥党员先锋模范作用和社会保障的张力,抓好精准扶贫,努力消灭社会贫困,保障社会幸福,真正达成社会和谐。

(五)以科技创新为手段,保护绿水青山,建设美丽中国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地球不是我们这代人的,而是我们从子孙那里借来的,必需完整地把地球还给下一代人,因此,以科技创新为手段,让低碳经济、循环经济和环保等技术,引领经济发展和技术进步,节约资源,促进健康,最终实现美丽中国。

[1]本书编写组.党的十九大报告辅导读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2]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关于政治报告的决议[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56.

[3]李君如.不断加深对社会主要矛盾的认识[J].前线,1997,(9).

[4]杨建伟.论认识和把握社会主义社会主要矛盾的根本途径[J].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01,(3).

[5]十三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6]赵科天.正确认识主要矛盾新形态——为我国现阶段社会主要矛盾理论辩护[J].长白学刊,2005,(5).

[7]弗朗索瓦·佩鲁.新发展观[M].北京:华夏出版社,1987.

[8]赵凤岐.科学发展观:具有时代标志的理论成果[J].社会科学管理与评论,2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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