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学视域下农村社区职业教育助推精准扶贫的价值与路径
2018-02-22左璐
摘 要:生态学以多维交叉的系统性理念为解读教育问题提供了适切性视角。近几年,乡村振兴与精准扶贫战略的出台赋予了农村社区职业教育新的时代任务,鉴于此,以生态学的基本原理系统地剖析其政策扶持不到位、教育内容精准度低、师资力量匮乏、教育平台亟待完善的生态失衡问题。为克服其相对应的生态位原理、限制因子定律、教育生态链法则及花盆效应带来的教育生态负效应,必须重塑农村社区职业教育政策法规生态位、精准供给“通专结合”的农村社区职业教育扶贫内容、精准创建城乡师资多级流动共享机制、精准搭建“线上+线下”教育平台,进而实现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精准扶贫的价值。
关键词:生态学;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精准扶贫
作者简介:左璐(1993-),女,山东烟台人,曲阜师范大学继续教育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学。
基金项目:2018年曲阜师范大学研究生学位论文科研创新资助项目“烟台市社区教育融入社区治理的问题及对策研究”,主持人:左璐。
中图分类号:G7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518(2018)10-0094-06
结合当前的社会问题厘清系统内各要素间的逻辑关系,以系统论、控制论、信息论的概念与方法促进自然环境与人文环境内各要素的协调共生,是新时代生态学的应有之义。十九大报告要求“坚持精准扶贫、精准脱贫”,“注重扶贫同扶志、扶智相结合”[1]。《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规划(2014-2020年)》则提到“要发挥职业教育植根社区、服务社区的重要作用,推动职业院校面向基层”,“充分发挥职业教育在扶贫开发中的重要作用”[2]。由于精准扶贫战略根植于农村社区生态系统,为满足农村经济发展对相关农业技能人才的现实诉求,必须持续扩展职业教育生态系统外延,将实用型职业教育生态因子注入农村社区生态系统,形成各类教育生态要素精准对接、深度融合的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基于此,本研究立足于生态学视域,明确农村社区职业教育助推精准扶贫的价值,梳理其面临的主要问题,并提出促进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与外界环境不断交换物质、能量、信息等的适切性路径。
一、精准扶贫与农村社区职业教育内涵的生态学解析
(一)精准扶贫生态系统解析
贫困问题是国际社会广泛关注的热点话题,“消除贫困”更是各国一直以来努力的方向与目标。我国精准扶贫生态演化的逻辑起点最早应追溯到2013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考察湖南湘西期间提出“精准扶贫”理念,随后该思想逐步确立并落地实施。精准扶贫有利于优化和整合扶贫资源,确保扶贫的物质流、能量流、信息流精准到村到户,提高扶贫精度和效率,体现了我国在贫困治理层面的重要突破。近年来,我国农村贫困人口数呈逐年下降趋势,截止2017年末农村贫困人口剩余3046万人,然而要实现这些深度贫困的“硬骨头”如期脱贫颇具难度,因此,要在扶贫供给资源有限的前提下扩大精准扶贫的生态位宽度,充分协调贫困区域内的资源,保障脱贫任务的顺利进行。方化指出,精准扶贫是运用科学有效的措施精准识别、精确帮扶、精确管理各种致贫因素的治贫方式[3]。汪三贵和郭子豪认为,精准扶贫是指将扶贫政策瞄准真正的贫困家庭和人口,精准消除其致贫因素和障碍以实现可持续脱贫的目标[4]。总之,精准扶贫生态系统就是针对贫困地区的生态致贫因子,将人力资本作为扶贫系统的基础性生态因子,从职业技能和思想层面对贫困人口注入教育能量流,以期将人口红利转化为人才红利,最终使贫困农村社区脱贫的精准帮扶。
(二)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解析
“积财千万,不如薄技在身。”职业教育扶贫生态系统作为开放性系统,与外界环境时刻交换、汇集着教育能量流,通过对贫困农村人口扶智、扶技,提升人力资源质量、克服导致贫困的沉疴积弊,发挥脱贫攻坚生力军的扶贫生态功能。地处偏远的贫困农村社区作为精准扶贫的主要战场,更需要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中的教育能量流、信息流高效地富集到该地区,以提高村民的职业技能与思想境界,最大限度为精准扶贫、脱贫奠定人力资源基础。而萧琳和陈本敬认为在社区中开展与职业教育领域相关的非正规社会教育服务,如职业思维养成、职业技术教育、职业能力培养等,努力提高社区成员的职业技术水平和职业能力[5]。沈光辉则将社区职业教育的内涵分为广义和狭义两部分,广义的社区职业教育是包含职业技能教育内容的各种社区教育形式;狭义的社区职业教育则强调具备服务于社区工作的各种技能培训内容的社区教育形式[6]。基于此,本研究以社区职业教育的广义概念为参考系,认为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是指向农村社区引入职业知识、技能和观念等教育能量流,树立提升农民职业知识和技能、转变农民职业观念、增强农民职业自信的目标,以培养优质农村人力资源助推农村社区发展。
二、生态学视域下农村社区职业教育助推精准扶贫的价值意义
精准扶贫生态机制的实施必须要精准把握贫困根源。当前,收入贫困与能力贫困理论是解释贫困问题的两大基本理论,然而以收入和消费水平判断贫困程度的局限性却日益显著,由此著名经济学家阿马蒂亚·森指出:“我们有理由把贫困视为对基本可行能力的剥夺,不仅仅是收入低下。”[7]因此,充分释放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的活力,发挥职业教育生态功能以富集优质人力资源,扭转因能力缺失致贫的生态境遇,对精准扶贫具有现实价值与意义。
(一)精准激发贫困农村地区经济发展的生态活力
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输出职业教育物质流、能量流、信息流,发挥其精准扶贫、脱贫的持续性生态效能。一方面,作为农村社区生态系统的基础生态因子,农村劳动力对贫困社区经济发展具有促进作用,然而贫困农村社区经济发展不仅需要人口红利支持,更要依靠人才红利增长,因此,農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要发挥提升人力资本受教育层次、优化人力资本结构的生态功能。而在该过程中,宏观政策的支持令产业扶贫、就业扶贫等系列举措相继而出,进一步激发了企业、学校等社会生态系统内部生态个体或群体的参与活力,如恒大集团向贵州毕节市贫困农村社区的农民开展职业技能培训,解决了4.3万人的本地或异地就业问题,开辟了贫困地区精准脱贫的生态新渠道。
另一方面,农村社区职业教育可专门开设周期短、见效快、针对性强的职业技能课程,培养服务于地方企业的专业技能人才,精准打破地方职业技能人才短缺的生态环境僵局,为本地工厂、企业等输送薪酬要求较低的优质职业技能型人才资源流。基于此,为遵循自然界能量守恒定律,平衡社会生态系统中的能量流,将会形成技能型工人为企业带来利润,同时企业也为该农村社区生态系统内部的农民提供就业机会的生态格局。企业与贫困农民进行双向联动以保证突破双方的创收瓶颈,可见该互惠模式从基础生态层次激发了该贫困农村社区生态系统内经济因子的活跃度,贫困农民收入来源也由主要依靠第一产业转变为依靠二、三产业,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无疑为贫困农村社区的经济环境带来发展新契机。
(二)精准扶智、扶技以转变贫困农民所处生态境遇
精准提升贫困农民生态个体处于职场生态环境中的核心竞争力,使农民在人才市场生态环境下由被动选择逐步进化为掌握主动权兼具独立意识的生态个体。近年来,“反贫政策”由最初调整宏观基本社会制度逐步转变为干预位于微观社区生态环境内的生态个体本身,由此对农村社区生态系统注入职业教育能量流,试图改善农民受教育水平偏低、劳动技能缺乏等情况。通过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促使农村劳动力顺应市场经济需求,使农民生态个体发挥所学职业技能知识在就业岗位中的生态效能,转变农民思想观念、提升农民的竞争与发展能力[8],从而最大限度地阻断贫困代际传递。另外,坚守农村社区的新型职业农民可接受农村社区职业教育传输的知识流,将获得的农业技能运用于农业产业科学化管理,以此获取可观的农业经济收入。职业教育与培训一直是激发人们从业内生动力、增强脱贫能力的有效途径,因此,拓展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的生态位成为增强农民职业技能、提升农民核心竞争力的重要手段,为贫困农民的就业选择赢得了更多自主权。
其次,精准唤醒贫困农民生态个体自主创收的生态能量富集能力。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应担负起新时代职业教育的生態功能,突破其生态演替与演化的初级阶段,为农民提供实用型职业技能兼顾创业、就业指导的课程。倘若职业技能学习是贫困农村社区精准拔出“穷根”的特效生态因子,那么职业生涯规划、职业素养提升、创新创业课程培训等则是保持精准脱贫可持续动力的长效生态因子。此外,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的协调运转不仅要让农民经济脱贫,还要使农民精神脱贫,即在思想层面上转变农民落后的就业观,鼓励农民开拓思路,主动剖析周边的就业生态环境,开辟生态增收新渠道。例如,2014年以来,农村电商成为精准脱贫的生力军,由此农村社区职业教育应落实电商人才的培养计划,使农民通过熟练运用网络技术将当地特色农产品以新的流通方式输送至市场,开辟农业经济增收的生态路径。
(三)促进贫困农民迁移并融入新型城镇化生态系统
生态系统属于生态学研究的最高层次,泛指自然界的一定空间内生物和环境相互影响,共同构成了能维持动态平衡状态的统一整体。随着新型城镇化程度地不断加深,农民与新型城镇化人工生态系统的距离逐渐拉近,无论是“城中村”现象亦或精准扶贫的“生态搬迁”举措造成的生态群落迁移,都使原农村社区生态系统内的生态个体由结构性转向内核性融入新型城镇化生态系统,其中经济融入必须成为首要考虑的关键生态要素,然而经济资本的存量与社会资本、文化资本等生态要素的积累水平息息相关。因此,要消除农民生态个体在未来城镇化生态演替进程中的经济、社会、心理等生态融入屏障,须借助周期短、见效快且具备经济生态功能的职业教育生态要素。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针对农民生态个体迥异的需求流向,提供多种职业技能课程和就业指导,奠定影响农民生态个体经济收入的专业技能基础。在强化自我认同感的同时,助力农民生态个体打破传统就业观念的藩篱,进而提升贫困农村社区生态系统中农民融入城镇化的水平。
三、农村社区职业教育助推精准扶贫的生态失衡透视
(一)政策法规模糊的生态位削弱农村社区职业教育扶贫能力
生态位是生态学的重要术语,指在生态系统中某物种在时空中所占据的位置,通过与其他物种及生态环境的关联网络构成了生态群落内部与外部联系的基础[9]。基于此,在教育生态系统中拥有生态位的主体有所扩展,包括各类教育生态个体与群体等,在规避竞争的情况下都占据着各自的基础生态位。
政策法规是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得以存在与演进的可靠依据,也是激发其生态活力的源泉,归属于教育生态系统的首要生态位。然而,一些关于社区职业教育的政策文件多附载于职业教育或社区教育文件当中,如从2005年国务院颁布的《关于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决定》提到要大力发展社区教育,加强职业教育与其他教育地相互沟通和衔接[10],再到2016年教育部等九部门颁布的《关于进一步推进社区教育发展的意见》指出要“丰富社区教育内容”[11],虽然近年来研究者对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的关注度逐年上升,但要使国家明确颁布相关政策文件仍尚需时日,这也导致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的构建主要停留在理论探讨层面,在贫困落后的农村社区生态系统中依旧缺乏政策实践导向。政策法规本应居于协调各方能量流的生态位,却在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中模糊化,以致无法精确规导能量流的有效富集,直接削弱了该教育生态系统扶贫机制的生态功能,使农村社区职业教育助推精准扶贫的生态效能大幅降低。
(二)农村社区职业教育内容的限制因子作用降低扶贫精准度
限制因子定律最初于1905年由勃拉克曼提出,即存在于生态环境中的生态因子在超过其最大耐受度或低于临界线的情况下所具备的限制因子潜质[9]136。顾名思义,限制因子会对有机体的生长产生限制作用,亦或影响其整体的新陈代谢,尤其在教育生态学领域,农村社区职业教育内容作为客观存在的限制因子,其多样性的缺失将降低教育扶贫的精准度。
精准扶贫一举击中贫困农村社区生态系统的“病根”,通过合理的资源配置与能量富集,以“精准滴灌”的形式保证扶贫工作精准到位。由于教育是激活贫困农村社区生态系统的有效措施,因此研究者纷纷以居民受教育程度为中介变量,通过构建贫困代际传递理论模型进行代际收入传递的弹性测算及影响因素的探索,并得出生态个体受教育程度的高低会影响贫困在代际间传递的结论[12]。由于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中的课程内容具备限制因子的特质,要提升农民生态个体受教育程度阻断贫困代际传递,就必须确保教育内容兼顾扶智与扶技的双重教育生态功能,方可高效达到职业教育精准扶贫、脱贫的理想效果。然而,现阶段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的课程内容一般以农业技能为主,非农业职业技能的课程内容生态因子却受企业、职业院校等生态个体缺位的制约,并未形成常态化的培训机制。长此以往,课程内容的结构性缺失与偏倚将使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有所失衡,课程内容的生态多样性及其活力有待持续激发,克服该限制因子负向效应的任务依旧艰巨。
(三)农村社区职业教育师资薄弱致使教育扶贫生态链衔接不畅
生态链是生态学的重要概念,教育生态系统中亦存在纵横交错的网状教育生态链,以此厘清各教育生态端点间能量流与知识流的富集关系[9]153。精准扶贫需要完整的教育生态链保驾护航,以完成物质流、能量流、信息流的传递、摄取与富集,由此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作为生态个体与精准扶贫之间的中介系统,必须保证其内部横纵交错的教育生态链条连续完整,从而保证“营养”的动态富集方向。师资力量便是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链上的重要端点,该处的薄弱必将导致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超越原有“生态阈限”,引发其助推精准扶贫的生态功能失调。
农村社区职业教育师资力量薄弱主要体现在规模不足与水平不高等方面。在師资队伍规模方面,中等职业教育教师是农村社区职业教育师资队伍的主力军,但2016年的数据却显示该类教师生态群体数量由原108.61万人缩减至107.04万人。据此,农村社区职业教育教师规模有所缩减,致使师资力量薄弱的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运转不畅。同时,贫困农村社区生态系统内部落后的自然环境与简陋的教学环境也都在不同程度上压制着职业教育教师服务农村社区的热情,专职、兼职教师的流动性较强,真正能够扎根基层、服务基层的教师数量明显不足。由此,外部环境与教师工作理想的生态环境差距越大,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包含的师资规模就越小、力量也越孱弱,师资规模层面的“马太效应”持续发酵。另外,在师资队伍水平方面,农村社区职业教育师资队伍由专职与兼职教师组成,然而来自生产一线的教师却是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中最为缺乏的生态因子,优秀的“双师型”教师更是成为教育生态环境中的稀缺资源。作为农民职业技能多方位提升的“引路人”,农村社区职业教育教师的生态规模与水平还有待继续扩大和提升。
(四)多元农村社区职业教育平台匮乏引致精准扶贫的“花盆效应”
“花盆效应”,即局部生境效应,意指作物和花卉在人工创设的适宜生态环境中茁壮成长,同时导致它们的生态幅变窄、生态价下降,对生态因子的适应阈值也逐渐下降,极易孕育出“温室花朵”,限制了“盆栽”在自然环境中繁衍生息的能力[9]144。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中的“花盆”即为人工教育生态微栖所,也是农村社区职业教育课程内容的依托平台,而环境闭塞的农村社区生态系统“花盆”的空间制约当地职业教育生态系统的发展及生态个体对知识流的吸收。
贫困农村社区职业教育资源紧缺,而线上与线下教育平台的匮乏加剧了贫困农村社区职业教育能量流短缺的生态境遇。线下教育平台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基础人工教育资源“花盆”,但物质流、能量流富集不足及校企与社区教育中心沟通、合作不畅直接阻碍了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线下教育平台的顺利创建,社区职业教育硬件与软件的缺失,使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的开展步履维艰。此外,线上教育平台是缩短城乡社区职业教育水平差距的重要资源。随着科技的进步,“互联网+”、“大数据”时代纷至沓来,使教育界催生出依托互联网建设的在线教育平台。如何搭建有效的教育平台,使之源源不断地为贫困农村社区生态系统注入职业教育的新鲜“血液”,输送足量的物质流、能量流与信息流是当前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
四、生态学视域下农村社区职业教育助推精准扶贫的路径
(一)重塑农村社区职业教育政策法规生态位以促内涵式精准扶贫
政府需颁布关于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的政策法规,更要注重该教育生态要素的实用性与时效性,由此应树立教育生态链条上基础政策端点的生态导向旗帜,规划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助推精准扶贫的生态实施路径。通过重塑政策法规的应然生态位,注入物质流、能量流、信息流以改善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环境、触发教育生态动力。政策法规内容的详实可行拓展了其生态位宽度,充分调动合理范围内可利用的各类教育生态资源,保证教育政策生态环境平衡。
一方面,在宏观教育生态系统层面,必须明确政策法规生态因子在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内的生态位及其助推精准扶贫的生态功能,并针对现有教育生态环境中政策要素不到位,即扶贫对象模糊、经费划拨欠规范等影响了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精准扶贫的实际生态效能,因而必须制定贫困农村社区生态系统内的动态贫困标准,并对参与职业技能培训的困难户纳入考量范围。另外,为凸显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的公益属性,需要相关政策合理规导教育所需物质流的输送方向并尽可能防止教育能量流的生态降衰,按接受教育的生态个体数量划拨资金流予以补助,鼓励社会物质流与能量流进入基层社区生态系统,减轻农村困难家庭失学青年或农民生态个体参与职业技能培训的负担,以此提高贫困农民生态个体的社区职业教育参与度,使农村社区生态系统组织的职业教育发挥内涵式精准扶贫、脱贫的生态实效。
另一方面,在微观教育生态系统层面,政策法规生态位的现实取向则对准人力资源的培养,凝聚地方政府、农村社区、当地职业院校三大教育生态子系统合力,为贫困农村社区生态系统引入可能获得的教育物质流和能量流。其次,农村社区生态系统应把握教育政策走向,加大宣传力度、拓宽宣传渠道,号召当地农民生态个体投身于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唤醒农民求知、上进的教育生态意识与活力。再次,发挥政策“营养生态位”的现实生态效能,遵循以中等职业学校为主、高职院校为补充的教育生态原则,依据农民生态个体的受教育水平将各类职业教育物质流、能量流、信息流高效注入农民生态个体并潜移内化为农民的职业技能与素养,以此彰显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精准扶贫的强大生态功能。
(二)精准供给“通专结合”的农村社区职业教育扶贫内容以克服限制因子定律
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应以大职业教育观为引领,把解决贫困社区生态系统内存在的致贫问题作为职业教育生态教学目标,深化产教融合以彰显出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的生态实用价值。众所周知,农村劳动力素质的提高是缓解农村积贫积弱现象的关键生态环节,因此,基于统筹所在农村社区农民的职业诉求及其地域经济特色,在不断演替与演化的新时代精准供给“通专结合”的教育内容,实现农民生态个体的职业技能素养与人文素养的双重提升,从而克服教育生态环境中的限制因子负效应,为农民生态个体的物质与精神双脱贫奠定教育基础。
现阶段,农民生态个体吸收多元化知识流方能应对农业机械化等的农业生态演替与演化。因此,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精准供给农业知识流,包括农业技能课程、农业法律基础、农村政策法规与农产品市场营销等。部分贫困农村社区的农民生态个体已脱离农业生产迈向二、三产业,例如“互联网+”时代为实施“电商扶贫工程”提供了有利的社会生态环境,使部分社区生态系统内的农业职业课程生态综合网络也由最基础的职业技能学习扩展出了农业信息化网络应用、农产品电子商务、农民素养与现代生活等新课程,多样化现代农业职业技能知识流为农民生态个体带来了脱贫生态新渠道。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鼓励农民生态个体就业、创业,突破思维的生态藩篱、开拓职业新领域,由此政府号召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加紧为返乡农民工提供就业、创业指导等专业教育内容,更要为即将向外转移的农民工提供基础文化教育、现代职业生产技能等非农业职业培训。此外,为提升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的内涵建设及吸引力,注入通识教育能量流,使农民生态个体更易将知识流融会贯通,并将在精神层面鼓励农民生态个体摆脱消极脱贫的心理状态。以“通专结合”的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冲破以往教学内容的生态屏障,树立“文化扶贫”的品牌,既要重视传统农业和非农业专业教育,又要对农民生态个体的基础文化素养予以提升,力求以多元化的教学内容克服限制因子作用,助力精准扶贫战略踏上快车道。
(三)精准创建城乡师资多级流动共享机制以锻造教育扶贫生态链
教育生态环境的多维镶嵌性决定了生态因子之间存在着教育能量传输网链状结构。教师作为教育生态资源,既是保障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持续开展扶贫工作的重要教育能量流,也是发挥职业教育扶贫、脱贫生态功能的保障性能量流。多级流动的城乡师资是锻造坚固的教育扶贫生态链的重要生态节点,城乡职业教育师资能量流的纵向贯通,以及将周边县市职业院校师资能量流流横向传输各个农村社区生态系统内部,皆使不同生态层次的师资能量流以各具特色的输送方式服务于农民生态个体的职业技能学习,以此打破贫困社区生态系统的教育生态壁垒。
我国到2020年要保证3000多万贫困农民生态个体的如期脱贫,发挥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的生态功能,师资生态能量流的富集问题是影响其顺利运转所亟待突破的生态屏障,这就需要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提升自身的生态引力,与多元主体合作编制教育生态能量输送网络,冲破师资能量流的地域生态界限,将城镇优秀职业教育教师生态个体以“共享教师”的身份输送到贫困农村社区生态系统内部参与教育生态系统循环,以城镇社区生态系统内兼备理论与实践基础的优质“双师型”教学人才能量流反哺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形成城乡纵向师资流动生态网络,例如,近期教育部、财政部印发的银铃讲学计划,聘用优秀退休教师补充贫困农村社区的师资队伍,同时也为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集结了教育能量流。另外,以相应的教育制度生态因子为基本保障,制定优秀职业教育“共享教师”科学的工作量化标准及其与工资水平、职称评定双向挂钩的灵活机制,辅之适当的奖励政策,以此疏通师资流动生态共享机制。作为生态链条上的重要端点,师资生态因子具备负熵因子的特有生态属性,即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吸收的师资生态因子将促使该教育生态系统趋向于有组织、有序化的方向发展,由此,师资能量流地富集将使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内锻造的教育扶贫生态链更为牢靠。
(四)精准搭建“线上+线下”农村社区职业教育平台打破扶贫“花盆效应”
“互联网+”时代开启了教育精准扶贫的生态新图景,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教学平台的“花盆效应”必须抓住新时代的契机予以打破。“花盆”是影响健康“植株”生长发育的限制因子,教育平台的局限空间致使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发展受阻,进而降低农民生态个体对职业技能学习的效果,削弱教育扶贫的力度与精准度。因此,要整合职业教育资源,逐步提升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扶贫的信息化水平,构筑双向教育能量流的生态传输链条,通过O2O(Online To Offline),即從线上至线下的学习模式打破教育平台的生态瓶颈,增强农民生态个体的职业素养及技能,最终提升该生态群体的学习体验。
线上与线下教育平台双向平行建设是打破“花盆效应”的重要方式。一方面,线上教育平台生态环境的构建最为关键,以互联网技术为依托的教育学习平台生态环境,既要精准反映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的本质特色,又要具备实际可操作的教育生态功能。因此,平台搭建须遵循三个基本原则:其一,要确保所搭建的教育平台要与农民生态个体的职业生涯紧密贴近;其二,整合现有的线上课程资源,协调相关教育平台、收集整理农民生态个体紧缺的职业教育课程,并额外进行查缺补漏,增添新的课程内容。其三,针对综合文化素质较低的农民生态个体,必须保证平台的可操作性,简化农民线上学习的操作流程,激发农民生态个体的学习兴趣。另一方面,线下教育平台的搭建也更为基础,政府须集结高校、企业等成立县级社区职业教育中心,配备线上学习与线下辅导的相关设施,将线上教育平台接受的职业技能知识转化到生活中,还需集中通过线下教师的答疑解惑与深入讲解,结合农民的职业需求与人力资源市场行情,精确规导农民生态个体所学的职业技能精准对接工作岗位。最终实现农民生态个体线上听课与线下辅导相渗透的良性生态循环,发挥教育双向平台的生态效能,冲破教育平台的“花盆效应”,运用互联网技术的新型学习方式以线上知识流的传输,到线下教师的亲身指导,能够更加方便快捷地接受必要的职业技能,拓宽了职业教育信息生态渠道[13],从而增强农民生态个体脱贫致富的能力,凸显农村社区职业教育生态系统精准扶贫的生态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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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