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民族文化符号的审美特征
2018-02-20杜冰
杜 冰
(东北农业大学艺术学院,哈尔滨150030)
传统民族文化符号是中华民族宝贵的精神财富,是传递民族文化观念、思想、情感、精神的重要载体,也是民族艺术的重要表现形式。民族符号的风格设计承载了民族艺术文化的精神观念、意识思想及民族独特的审美心理,传统文化审美和民族艺术是民族文化符号创新运用的首要依据,对民族文化符号的新时代创造及其在当代艺术文化中的形式、表现、意义、功能等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一、符号学与民族文化符号的阐释
德国哲学家卡西尔认为人是符号的动物,文化则是符号的形式,人类的文化艺术是符号化的行为与思维的共同产物,是符号最具代表性的形式特征。他提出“所有一切文化形式都是符号形式”,人类创造的文化活动都归属于符号化的形式表达。卡西尔还提出“情感符号说”,强调艺术是一种生命形式的符号化表达,艺术通过审美价值反映的是情感的本质而不是情感本身。
苏珊⋅朗格延续并发展了卡西尔的哲学思想,在文化符号论哲学基础上,提出“艺术是人类情感符号形式的创造”,这是她整个艺术理论的本质和精髓。这个全新命题将符号学用来探究文化艺术,还从艺术美学角度阐述了符号与形式的关系,深层次挖掘了艺术的本质和功能。文化符号体系表现的并非个人情感,而是人类的普遍情感,是人类普遍情感的物质载体。文化符号就是记录、传递、保存这些文化的媒介和载体。
罗兰⋅巴特在其符号学理论中提出功能符号概念,认为符号体现的是一种指代关系,即用甲符号指代乙符号。符号的指代关系可以分为能指和所指,能指即纯相关物,所指为事物的心理再现,是符号的使用者通过符号所指的“某物”。从功能性上来讲,能指与所指是符号的两个相关物。“意指”则可以理解为一个过程,是将能指与所指结成为一体的行为,该行为过程便产生了符号。以玫瑰来举例,用玫瑰来表达激情,其中玫瑰是能指,所指就是激情,而玫瑰便成为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关系符号。
民族文化符号是指一个民族或区域的社会群体经过长期历史发展过程形成的具有文化特征的符号,它是该民族的思想观念、文化艺术、审美情趣、民族情感和民族心理结构的外在表现形式,是表达民族情感、传递民族文化的主要载体。民族文化符号具有多种形式,包括图像符号、结构形式符号、风俗习惯符号、礼仪符号等。例如,灯笼作为中国传统民族文化符号,代表幸福、吉祥、红红火火等寓意;太极图作为中国典型的传统文化符号,意为派生万物的本源,太极图展现的是一种相互转化、对立统一的形式美,是中国民族图案所特有的“美”的结构等等。
综上所述,符号的意义最终根源于深层次的文化结构,这种文化结构体现了历时性和共时性特征。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具有极为丰富深邃的符号学内涵,因此植根于这种文化体系中的中国符号学研究,必须要从符号学理论出发,探索传统民族文化符号的审美特征,将传统民族文化符号与当代艺术结合应用,不断为当代艺术文化创新提供灵感。
二、中国传统民族文化符号的象征性特征
一个民族的文化符号是该民族文化、艺术、社会、经济、政治的载体,民族文化精神是通过视觉符号来实现传播的,其关键是将民族文化特征和内涵符号化地呈现出来,这就是具有普遍性含义的“民族符号”。在这里符号本身就是一种传播媒介,体现了以下几个特点和优势:其一是文化的载体;其二是个性的呈现;其三是能充分展现民族情感,发扬民族精神。在当代社会中,中国传统民族文化的视觉特征与传统视觉元素是相互融合、密不可分的,民族文化实际上就是视觉元素与民族文化、艺术以及宗教、信仰之间的意义、价值上共融性、互生性而形成符号化视觉特征的意义与诠释[1]。
一个民族的文化符号有多种形式和形态,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显性形式,即将民族文化内涵用直观的视觉符号显示出来,通过图式或形态、色彩、结构、造型、肌理等形式表现出来,极容易被大众识别、理解和记忆。另一种是隐性形式,即没有具体的文化形态,而是以含蓄的隐性形式被人们逐渐认知和理解,是间接的、阶段性的、有一定发展形成过程的。隐性文化符号的表现形式更加多元、复杂,更为丰富,对它的解读需要人们具有更深厚的文化底蕴、更高的审美情感和更深层次的艺术修养,要求艺术家对民族文化、民族习俗、民族精神、民族心理、民族情感、民族特征有深入和全面的理解与认知[2]。
中国传统民族文化具有很高的艺术实践性与艺术创造性。在艺术创作中,那些图形、图案、色彩、形象等象征性符号,展示了中国独特的民族特色、传统文化、民俗民风、思维方式、生活习俗、价值观念[3]。它可以是纯视觉的图案、图腾、色彩、样式、风格等象征符号,也可以是民族民间饰物等物品,甚至是礼仪习俗等风俗习惯。从旧石器洞窟里的壁画,新石器器物上的各种纹案、图腾、象形文字,秦砖汉瓦、唐诗宋词、民间图形、龙凤纹样到中国丝绸、四大发明、文房四宝等等,都是体现了中国文化艺术特色和审美意象的重要民族文化符号,它们构成了中国传统民族文化的符号系统。
中国少数民族符号体现了民族文化的精华,典型符号如蒙古族的马头琴、藏族的唐卡、白族的金花、回族的清真寺、壮族的绣球、彝族的火文化、满族的装饰纹样、苗族的服饰、布依族的铜鼓、苗族的银装、赫哲族的鱼皮艺术、鄂伦春族的桦树皮文化等,这些民族符号都作为一种民族文化的抽象和表征,多维度、多侧面地促进了中国民族文化符号向多元化发展。
三、中国传统民族文化符号的意象性特征
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精神具有多维的指向性,因此用意象传达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符号既是中国文化特有的审美要求,也是中华民族所特有的符号化“以形表意”的艺术形式[4]。
中国传统民族文化符号能够形成独特的意象精神与特质,源于中华民族具有的独特自然观、哲学观,即“天人合一”的和谐统一思想。而民族文化符号具有的多样性、丰富性、实用性和区域性等特点,构成了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符号特征,它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产物,是传统文化独特内涵的结晶,是与自然万物与生态和谐的意象形态的象征,也是社会生产生活方式的集中体现。民族文化符号形成于特定的自然环境及社会生活中,符合民族文化和民族审美意识。其民族特征的意象性主要表现在符号形态上,民族符号形象的意象表达应该更鲜明、更抽象、更具标识性[6]。在艺术创作过程中,艺术家具有能动的构思方式和将传统与现代融合的思维模式,且具备敏锐的民族文化形象感知能力。从少数民族的服饰符号意象可以发现一个共性特征,就是把自然物象的形象进行艺术加工、归纳概括,最终形成生动的意象性装饰图案。如人鸟共舞、山水相连、祥云吉物、浪漫嬉戏,既表达了一种亲近自然、生动活泼、强烈艳丽的自然万物的意象之美,又透露出“生生不息、物我合一”的生命精神。
中华民族以“天、地、人、自然”相统一的宇宙观,追求质朴归一的自然之道,这成为民族文明的根源和主导思想。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的符号特质是与中国古代传统美学观、哲学观紧密相关的。中国少数民族文化把自然中的具象形态概括归纳,形成具有民族风情的装饰图案,反映出他们在长期社会实践与文化环境中形成的民族习俗和审美理想、审美情趣与审美追求。如白族和彝族服饰中色彩斑斓的视觉符号元素,就传达了欢快、热烈的生活场景。彝族妇女的头饰通过花、草、鸟、凤、如意连心结、珠边连环等装饰图案凸显了传统文化符号的意象特征。因此可以说,在中华民族悠久的历史文化中,围绕传统民族文化创造出了丰富的、凸显民族特色的文化符号,它们构成了当代艺术民族化风格的直接来源。
四、中国传统民族文化符号的情感性特征
民族文化符号的视觉元素渗透了一个民族的民风民俗、民族审美和民族情感。民族文化符号的传承,促进了民族情感与审美观念的变化发展,透过民族文化符号,可以敏锐地洞察民族文化的内核与心理结构,通过造型、色彩、材料、媒体等多种方式,多视角地传达当代民族文化的情感意蕴,传递中国民族文化体系的博大精深和民族生命情感[7]。民族文化符号依靠不同的图纹象征样式、形态、结构、纹理、色彩等构成元素的变化,形成了不同民族的文化符号,这些象征符号构成了不同地区民族独具特色的非物质文化。
中国传统民族文化符号情感性表达体现了审美主体内在情感的外化形式,促进了民族文化精神与艺术审美的统一,民族情感语义透视出中国社会文化结构下的特定民族习俗与民族审美统一的情感内涵与表现,体现出中国民族文化符号语言蕴藏博大精深的中国特质的民族审美文化体系。民族符号是各族人民情感的表达和印记,记载着民族历史的流变,承载了各民族情感的物化、释放、凝聚、积淀的演变过程。从追求物质文化到精神文化,及传达审美情感为目的的装饰功能,民族符号美感本身就是情感的形象化,视觉化运用造型方法依照审美的规律,将处于运动变化的物象给予概括、综合、凝聚、提炼、升华的过程。民族文化的图案造型都结合着民族习俗、民族审美、民族寓意创造的吉祥、喜庆、团圆、稳定、和睦等表达生生不息的情感意愿,通过这些图案丰富的造型向世人展示了民间文化符号化的生命情感和深层内涵。
民族符号视觉情感特征,是以艺术表达方式体现一种审美活动。民族符号的表现形式多种类与多样化,它与民族审美、民族情感和民族心理紧密联系着。符号的形成与转变始终以审美信息而转变其结构、形态、式样、纹理、色彩等构成元素,构建了不同的艺术形式语言,这些艺术语言汇集构成了不同民族各自独特的造物文化。这种民族文化同该民族传统、民族习俗、民族情感、民族意识等相互交织、渗透、融汇在一起,共同促进了本民族审美特色的文化符号体系的发展。民族符号通过民族服饰图案、建筑民居、生活用具等多种方式,传达着民族文化内涵的主题思想情感。但无论采取何种语言或表现方式,都具有传情表意的功能,承载着本民族的情感意义,同时传达着鲜明的地域文化特征,使之成为其民族地域的重要符号标志[8]。
中国少数民族文化的情感语汇极其丰富,应深入研究民族文化符号的视觉语义独特的情感表达方式,在造型、色彩、材质等元素综合表现出来的本真、直白、纯朴、浓烈、粗犷、含蓄、内敛等特有的性格,多视点、多向度地反映其潜在的情感意蕴,阐述中国传统民族文化博大精深的文化内核和真挚情感[9]。这些视觉符号特征不仅对现代社会生活起着装饰美化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它以形象化的创造性视觉表达,记录下了民族情感演变和民族社会的意识形态,为研究民族文化提供了佐证参考。例如,中国北方少数民族喜欢刺绣喜鹊登梅、鸳鸯戏水、富贵白头、凤穿牡丹、蝶恋花、双鱼、并蒂莲、连理枝等民俗图纹,以隐喻的形式把美好的情感寄予在形象化的视觉语言之中。同时,赋予图纹造型以情感的抒发和生命的律动,表现自然万物的生机勃勃的景象。而方胜、同心、万字、连理、盘长、如意纹、云纹、回纹等造型纹样符号,则反映了少数民族人民对美好生活的真诚期盼和向往追求,表达了一种质朴本真的审美情感。这些视觉符号特征不仅对现代社会生活起着装饰美化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它以形象化的创造性视觉表达,记录下了民族情感和民族意识的演变,为研究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提供了借鉴和参考。
五、中国传统民族文化符号的抽象性特征
中国传统民族文化精神的抽象表达,反映了中国传统民族文化艺术的审美取向,蕴含了中华民族文化独特的艺术气质。这种抽象性在绘画艺术中集中表现为绘画元素的提取、提炼、变形成抽象的符号元素,从而以一种抽象符号来传达中国民族传统文化的视觉形象,并展示人对世界自然形态的感知与理解。例如,被称为中国传统文化最具代表性符号之一的“太极图”就是一种宇宙宏观的思维模式,体现了“合一”的哲学思想。从自然物象中提炼出的民族特征的抽象符号,具有神秘、简约的“时空观”和“动静观”,如运用极简玄妙的阴阳构图就形成了符合中国人审美的图形。民族文化符号的抽象性是本民族文化高度发展的象征,中国传统文化符号图形中体现了抽象元素的表达,如旧石器上的石窟壁画是人类对自然形态的抽象概括,以形传神;古代陶器上的鱼纹是新石器时代人们对自然形象的提炼概括成的符号;中国古代象形文字也是古代人从自然物象中抽象出来的。一些少数民族文化符号,如蒙古族的蒙古包,则“不仅体现了房屋建筑丰富的文化内涵,而且也看到了不同民族房屋建筑的特殊性和复杂性”[10]。这些抽象符号象征着中国文化的深刻蕴含,它既具有文化符号所共有的符号功能,同时又具有独特的象征意义[11]。
中国艺术抽象性视觉元素最具代表性的艺术门类是书法艺术,它是一种以笔墨书写文字的艺术表现形式。线条是中国水墨的基本元素,是书法艺术表现形式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更是中华民族文化符号的重要元素。以笔画线条为抽象元素表现形成一种抽象性视觉艺术,经过抽象思维和艺术提炼各种汉字形象,以内在结构与内在气质反映出字体笔画内在联系,体现中国书法艺术的审美、情感、气韵、精神、气质、品格等。唐代书法家张怀瓘把书法艺术比作“无声之音,无形之象”,就是指书法具有无声语言的符号性,同时具有抽象形象气质的符号语言。中国书法艺术是无形与有形的统一,无象与有象的统一,由此表现出纯粹的抽象美感。因此,中国书法艺术既是符号文化也是视觉文化,水墨语言蕴藏着中华民族文化符号元素,代表着中华民族身份与象征意义。尤其中国的行书和草书的书体结构变化莫测,行笔变幻无常,其线条、笔法越抽象,越能表现出鲜明的艺术风格与气质品格,形成了中国民族独有的多元化的书法艺术风格,成就了闻名世界的中国书法艺术,令世界书法爱好者叹为观止。这种水墨抽象元素在当代中国写意油画和抽象油画中表现出当代中国油画的民族性。当代油画崇尚追求表达抽象元素的写意性意境美,注重凸显中国传统符号,中西合璧的艺术大家赵无极、吴冠中、朱德群、林风眠的作品都强烈彰显了中华民族符号和本土化语言,并融合中西方艺术语言,将中国水墨元素与民族文化精神融入绘画中,结合西方油画艺术的表现方式和形式语言,更好地将中国文化艺术内涵与东方意韵展现出来。
西方现代艺术主张对客观形态进行打散、分解和重新组合成为一种新形态,可以说脱离了仅从对客观物象的描摹而转移到艺术的其他认知范畴与思维模式。如色彩、形态、肌理、材料的表现等方面,摆脱了传统认知的束缚——艺术真正走向脱离现实生活的纯抽象的艺术表现形式。正如康定斯基描述的那样:“‘抽象的表现’,即从表面物质形式的真实环境脱离出来……”当代艺术创作的这种抽象性表达从形式与内涵来看,其形态特征和意识观念都是由客观物象而来的,在“似与不似之间”表达一种主观与客观自然相融的真实情感,是理性与感性的统一[12]。民族符号的艺术形象并未完全脱离客观物象的基本形态,从艺术形式上高度的概括、简化、归纳、夸张、变形。当代艺术提取传统文化元素中形态、色彩、肌理、材料等以抽象形式语言进行创作,偏重运用中国传统民族文化符号,表达了新时代的民族文化气息,这种民族符号抽象性特征推动着当代艺术创作的发展。
综上,艺术家试图通过直接或间接的视觉符号,深入剖析中华民族特有的文化内涵。时代要求我们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研究不仅要执着追求精湛的艺术技法和深厚文化修养,更要促进当代文化与传统文化的有机融合;同时还要针对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进行互补与借鉴,发展与创新,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当今艺术家们的创作思路与灵感,以期使他们用丰富的艺术表现形式创作出更富于表现当代审美特征的艺术作品,最终实现中国当代文化观念与审美理想的有机融合。
结 语
在当下,如何通过传承创新出富有时代精神的艺术作品,是当代艺术家共同面对的问题。艺术家们应该思考如何将审美思维的呈现方式由传统形态转向现代形态,呈现为一种符号化的特征,并始终坚持以中国传统哲学和美学思想为根本,实现传统民族艺术审美观念的当代性建构。当代艺术以其蕴含的多元化元素、追求多样化的文化符号发展形态并将传统民族文化符号在当代艺术中的探索与全球化和本土化、传统艺术与现代艺术、国际性与民族性等问题直接或间接地联系起来,使其自身的含义和文化价值都得以实现和认可。中华文化艺术注重发扬民族传统文化的精华与创新民族文化精神,因而探索中国传统民族文化与当代艺术的融合发展是中华民族文化传承与创新的必然趋势。对于民族文化符号,艺术家不仅要通过研究表现其外在形态,更要深入探索其内在含义,从内涵和形式两方面进行深层解构和创新,创造出符合时代要求和审美特征的新思维、新意态。艺术家要将历史赋予我们的宝贵财富,在当代艺术中加以完美的应用和表现,才能充分彰显时代特色的中华民族文化精神。中国民族文化符号审美特征的体现,无论是从外在表现形式,还是内在精神,都必须紧紧依靠中国民族传统文化的基石,结合民族情感与时代需要赋予当代艺术以全新的艺术理念和创新思维。要将民族符号植根于艺术创作中,从文化观念与意识形态上思考当代艺术创作的发展方向,这样才能充分体现新时代民族文化的生命力。
[1] 易思羽:《中国符号》,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
[2] 蒋原伦:《传统的界限——符号、话语与民族文化》,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
[3] 王炳江、刘玉龙:《少数民族民居环境景观一体化装饰设计研究》,《贵州民族研究》2016年第6期。
[4] 刘莉:《全球场域中民族文化符号的传承与创新》,《广州大学学报》2010年第12期。
[5] 张岱年:《中国文化概论》,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
[6] 宋坚:《民族符号的价值及其意义》,《昆明大学学报》2001年第2期。
[7] 杨英法、王振:《少数民族传统建筑装饰艺术在室内外装饰中的运用》,《黑龙江民族丛刊》2015年第2期。
[8] 张嫣格:《视觉文化视阈下新水墨图像转向之辩》,《美术观察》2015年第10期。
[9] 卢景同:《形式语言及设计符号学》,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1年版。
[10] 图力古日、章梅芳:《传统蒙古包的性别文化研究》,《内蒙古社会科学》(汉文版)2017年第1期。
[11] 阙佼:《对中国传统文化符号“被当代”的反思》,《美术观察》2012年第11期。
[12] 龚鹏程:《文化符号学导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