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抗战时期陕甘宁边区文化建设研究*

2018-02-12冯禹君

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18年3期
关键词:陕甘宁边区边区建设

冯禹君

(太原科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西 太原 030024)

1937年7月全国性抗日战争爆发后,同年9月,中共领导的陕甘苏区改为陕甘宁边区,区域涉及陕西北部、甘肃东部以及宁夏的部分地区,人口达150万。虽然陕甘宁边区是“中国最贫瘠、长期落后而人口稀少的地区之一”[1]723,但它却是中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发展并取得重大成就的指挥中心,是敌后抗日根据地的总后方。边区政府在领导边区的各项建设过程中一直将文化建设作为重点之一,其在文化建设中所积累的宝贵经验对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倍具借鉴意义。本文拟通过史镜重现,在着重考查陕甘宁边区文化建设特点的基础上,知往鉴今,得出三点对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启示性思考。

文化建设在抗战中是一条重要战线,陕甘宁边区作为敌后抗日根据地的总后方,切实推行系列举措,将边区军民同进步的文化界团结成一条坚不可摧的抗日文化统一战线。经过含辛努力,逐步提高了边区民众对于抗日战争的觉悟和认识,巩固了中华民族的精神长城和坚持胜利的信心,不但打破了日本侵略者速战速决的迷梦,而且从意志上挫败了敌人的奴役文化渗透,为全国抗战建国的伟业贡献了不朽的力量。

一、陕甘宁边区文化建设的系列举措

1944年10月30日,毛泽东在陕甘宁边区文教工作者会议上所作的讲演《文化工作中的统一战线》中指出:“我们的工作首先是战争,其次是生产,其次是文化。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而愚蠢的军队是不能战胜敌人的。”[2]1011在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和陕甘宁边区政府将文化建设同军事建设和生产建设一道视为边区建设的三大任务,极力克服艰苦的现实条件,开展了教育、科技、文艺、新闻出版等一系列的文化建设举措,取得了显著成效。

(一) 发展文化教育事业,提高抗日救国意识

陕甘宁边区成立伊始,就面临着中小学教育覆盖率极低、群众文盲率呈压倒性态势的状况。在党中央领导下,陕甘宁边区将“健全正规学制,普及国民教育”“实施成年补习教育”“保护流亡学生与失学青年”等作为边区施政纲领的重要部分,逐步建立了集中小学教育、成人教育和少数民族教育为一体的科学的、大众的教育体系,使边区教育事业得到空前发展。[3]221在中小学教育方面,边区政府顶着财政困难的巨大压力,设立了专门的教育厅进行统筹管理,作出相应的立法对中小学教育予以保障。例如《陕甘宁边区实施普及教育暂行条例》,将边区7至13岁的儿童规定为学龄儿童,凡是学龄儿童均必须进入小学接受教育并完成学业。[4]据统计,1940年,陕甘宁边区的小学数量是边区成立前的近11倍,1941年的中学在校学生数是1937年的51倍,可见中小学教育事业发展之迅速。[5]在成人教育方面,党中央格外重视对党和边区政府干部的教育培养,创办了抗日军政大学、陕甘宁边区师范学校、马列学院、民族学院、陕北公学等30余所院校,为党、人民军队以及边区政府培养了大批骨干和人才,值得指出,其中不乏培养了相当数量的妇女干部;同时边区政府加大力度开展识字扫盲教育,利用农闲时节对农民进行冬学教育,设立识字组、夜校、读报组引导群众进行识字并学习抗战知识。此外,边区政府还团结区内少数民族群众开展抗日救亡教育,例如,1940年10月在延安成立了中国回教救国协会陕甘宁边区分会、边区回族文化促进会,回族爱国人士马文良、虎嵩山等通过出墙报、搞演讲、经堂讲课[6]117等方式直接或间接对边区回族群众进行抗日救国宣传教育,为边区的抗战教育做出了特殊贡献。[7]534

(二) 大兴文艺创作之风,服务全民抗战大局

文艺创作是陕甘宁边区文化建设的重要载体,在党中央的正确指导下,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鼓励和号召兴起文艺创作之风,边区群众特别是知识分子创作热情高涨。在文学创作方面,本着“写作要为千千万万个劳动人民服务”[8]96-97的原则,诞生了许多适合边区群众口味、讲述边区群众生活经历的文学剧本,如记述边区扫盲运动的《读书识字》、歌颂大生产运动的《新开荒》、反映边区克服困难自力更生的《救国公粮》及宣传无业游民改造的《改造二流子》等典型的秧歌剧或新剧剧本。[9]277一批优秀的红色作家创作的杰出文学作品在边区广为流诵,引起知识界较大反响,譬如萧军揭露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残酷统治的长篇小说《第三代》、丁玲反映妇女解放诉求的杂文《三八节有感》等。音乐创作是边区文艺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正是在这一时期,一些经典的红色革命歌曲得以出炉,如传遍陕甘宁边区乃至其他抗日民主根据地的陕北民歌《槐树开花》《拥护八路军》《翻身道情》《毛主席领导穷人翻身》以及音乐歌剧《白毛女》《关中炮火》等。[10]此外,还有符合西北乡土风情的改造版秦腔《新教子》《风波亭》《血泪仇》等,都深受边区军民特别是本土群众的喜爱,这为动员边区民众投入抗战起了重要作用。正如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所说:“什么叫做大众化呢?就是我们的文艺工作者的思想情感和工农兵大众的思想情感打成一片。”[2]851

(三) 普及科学卫生知识,提升民众生活水平

陕甘宁边区建立初期,全区有两千个从事封建迷信活动的“神婆”或“神汉”[11]6,边区民众具备的科学常识现状十分令人堪忧。有些群众家里有人生病后,不选择求医,而选择请当地“巫神”作法驱魔,最终贻误医治时机致使病情加重甚至丧失生命;几乎所有妇女在生产时都要依靠助产婆来接生,助产婆的很多接生方法既不科学又不卫生,很容易招致产妇感染一系列的后遗病,且对产儿健康极为不利。据统计,边区部分地区的婴儿死亡率竟达60%。[12]66对此,党中央和边区政府克服交通不便、人口分布稀散、民众文化水平不高等种种困难,积极开展同封建迷信、不讲卫生的习惯作斗争的工作。首先,从边区群众的健康出发,制定并颁布了一系列的诸如《军民卫生手册》《防疫须知》的卫生宣传政策,成立了保健、防疫、卫生合作社等专门的医疗机构,延安保健药社就是其中一例。它们皆由边区卫生处直接领导,开展妇女儿童保健和疫情防治等工作,普及新的接生办法,改造教育“巫神”、“助产婆”,着手发动群众大搞卫生普及运动,逐步提高了群众的科学卫生意识和健康水平。其次,边区政府还通过发展科学技术引领群众生活质量的变革。1940年2月,陕甘宁边区自然科学研究会成立,专为边区各地培养科学和技术骨干。位于边区盐池县的元华工厂从延安引进技术人才,改进落后的生产方式后生产效率迅速提高,企业资本从建厂初期的12万边币变为1944年底的9000万边币。[13]76-95工业生产力的发展为边区军民供应了许多生活必需品,使得边区群众生活质量有所提升,仅1943年底边区的日用必需品自给率就达到了76%。[14]495此外,边区还成立了诸如延安体育会之类的健身组织,鼓励边区群众加强体育锻炼,号召军民为打败日寇也为健康生活而练好身体。在抗战年代地瘠民贫的黄土高原上,边区政府所做的这些工作是难能可贵的。

(四) 大力创办出版刊物,开辟舆论抗日战场

抗战时期,中共中央在陕甘宁边区首府延安开办了出版机构解放社,以便为边区出版工作站好前哨。边区政府克服了匮乏的物质条件及印刷排版的种种技术困难,翻译出版了大量马列著作,如《马恩丛书》《列宁选集》等。报刊的发行也得以有序的进行,《新中华报》作为中共中央机关报兼边区政府机关报,为提高其的发行质量以期更好地展开抗日宣传,边区政府将原来的油印改进为铅印,并自474期起由原来的五日刊改为三日刊,将报纸的中心位置专门用于报道有关抗日战争的新闻。[15]50-88为了让报纸走向群众,走向田间,边区各地还创办了通俗易懂的报纸,如陕甘宁边区关中分委在习仲勋的领导下创办的《关中报》就很好的将党的声音和群众的声音融合在一起,深受边区关中百姓喜爱,兼顾了政治动员性和大众化。[9]278驻在边区的中央工、青、妇委、文化协会以及西北局和陕西省委都发行了各自的报刊,主要用于抗日宣传和动员。陕甘宁边区逐步创建了完备的出版发行体系,除解放社和新华书店外,西北抗敌书店、韬奋书店、延安光华书店、大众读物社等单位也承担了边区大量的出版发行任务。抗战时期陕甘宁边区的印刷出版条件极差,印刷设备十分简陋,出版物大多使用草纸或土纸,但是他们开辟的舆论抗日战场对全民族的抗日战争给予了有力的支持。

二、陕甘宁边区文化建设的特点

抗战时期陕甘宁边区是各抗日民主根据地乃至全国文化建设的典范,它之所以能在条件落后、硝烟弥漫的情况下生根发芽、开花结实,与它紧扣时代脉搏、服务人民群众、注重共同建设等这些特点难以分开。

(一)以服务抗战为核心,凸显政治性

抗战时期的陕甘宁边区文化建设始终以“救亡”、“抗日”为主题,无论是教育工作还是文艺创作,无论是社团汇演还是新闻出版,都从当时抗日斗争的实际出发,它规范着边区所有文化建设工作的内容和形式。1942年5月2日,毛泽东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现在工农兵面前的问题,是他们正在和敌人作战的残酷的流血斗争。”[2]861抗战时期,日本侵略者不但用其恶枪毒炮对中国进行疯狂进攻,而且以伪善的“大东亚共荣”为借口,利用奴化教育的恶劣手段进行文化侵略,以达到占领中国国土、奴役中国人民的目的。对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的陕甘宁边区政府,对边区民众进行抗战动员,对边区学校实行抗战教育,在街头大搞抗战标语宣传,在舞台表演抗战题材的节目,从文化形式上反制帝国主义侵略文化,反制“一切悲观失望和分裂倒退的思想”,反制“汪精卫、叶青之流伪造的‘三民主义’”,提高边区民众乃至全国对于抗战建国的正确认识。[16]610陕甘宁边区的文化建设的实质是抗战文化的建设,它在很大程度上鼓舞和激励着边区人民为抗日战争的胜利和为人民解放作出宝贵贡献。

(二) 以大众需求为导向,重视民间性

如果说文化建设是陕甘宁边区建设的一大亮点,那么大众化与民间性就可以被视为这一亮点的精髓之处。陕甘宁边区在1937年到1945年经历了文化建设的洗礼,实现了从文化荒原向文化花园的蜕变,这样的成就得益于边区政府在进行文化建设过程中充分利用民间传统文艺形式来产生共鸣,以满足边区工农兵的精神文化需求。边区内绝大部分民众文化知识极其匮乏,边区政府看到了这一现实情况,逐渐认识到旧有的文化形式譬如旧戏剧、旧歌曲虽然充满了落后的封建主义色彩,但它却是广大边区民众最喜爱、最受欢迎的文化形式,边区的文化建设在对旧有的文化形式进行改造的同时,也必须对其进行大众化和通俗化的提炼,并将其有力地、正确地传达给边区广大民众,这样才能真正使他们认同并接受。陕甘宁边区有着绵长久远的地域和历史文化沉淀,传承下来的很多传统的文艺形式已深植于当地民众的惯性喜好之中,如秦腔、信天游、剪纸、窗花、木刻、秧歌、皮影等,在他们日常生活中充当着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角色。边区政府倡导充分利用当地人喜闻乐见的民间形式,进而以其为载体进行广泛的文化动员。边区各地成立了秧歌队、剧团、社火队等文艺社团,实行文化下乡轮番演出,以这种接地气的方式达到文化灌输和宣传的要旨,当地有村民感叹道:“只有共产党来了,才能有这世道,庄户人在家也能看上戏!”[17]85识字是边区广大民众的迫切需求,边区的文化教育不单针对干部和学生,更是将绝大多数不识字的民众作为文化教育的对象。为了尽快实现识字大众化,林伯渠曾在边区推行拉丁化汉字,因为学习起来较为简单,在当时取得了很大成绩。扫盲识字教育也并不单纯是为了识字,而是利用文字这一武器对民众灌注以民族解放意识的同时,还教育民众看清日本侵略中国的罪恶本质、揭开汉奸反动势力的虚假面目。[18]总之,陕甘宁边区成功地将大众需求同文化建设结合在一起,使民间形式发挥了应有作用。

(三) 以支前拥军为目的,体现共建性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陕甘宁边区文化建设,映射出了边区文化建设的共建性。首先是文化、生产、战争的共建性。边区政府将文化同生产和战争相结合,实现了三者的共同进步。陕甘宁边区所推行的文化教育事业,使得边区广大民众的文化知识水平的得到了整体性的提高,助于他们解放思想,破除封建观念的束缚,进而开始认识科学、尊重科学、运用科学,注重良好的生活卫生习惯和科学的农业手工业生产手段,这不仅提高了身体素质,还带动了生产力的解缚和发展。这样一来,边区民众的生活质量大幅提高,劳动者的综合素质也随之提高,极大地增强了边区的物资生产能力,为前线的抗战提供了持续的人力、物力、智力和财力的支援。其次是文化建设的军民共建性。人民军队在边区文化建设中起着主导作用,他们在党的领导下一方面要同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和国民党反动势力的封锁作斗争;另一方面还要扛起文化建设的大旗带头接受文化教育、投身文艺活动、学习科学知识,从而带动边区工人和农民接受文化建设的洗礼,部分工人和农民接受边区文化教育后,文化素质得到提高,又为敌后边区政府和前线人民军队储备了大量的干部后备力量,进而使得边区文化建设的播种者和收获者越来越多,正所谓“军民合作一条心”[19]40。再次是新文化与地域文化的共建性。陕甘宁边区是有着丰富地域历史文化的一方水土,文化建设充分利用边区旧有的西北浑厚豪迈的民族形式同科学的大众的新民主主义文化内容相融合,采其精华,弃其糟粕,从而产生出“旧瓶装新酒”[20]84的深受边区民众喜闻乐见的新民主主义文化,为抗战时期的支前拥军提供了丰富的精神文化产品。

三、陕甘宁边区文化建设的现实启示

陕甘宁边区的文化建设取得了巨大成效,为抗战的胜利提供了精神支撑和智慧支持,其宝贵经验对当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有重要启示。

(一) 与时俱进,为决胜全面建成小康服务

文化建设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要把准时代脉搏,为现实的发展大局服务。当今我国的各项文化工作都应服务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大局,这个大局最迫切之主题就是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缺少文化建设的小康不可能是全面的小康。党的十九大提出要“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那么在这一关键阶段,文化建设就必须要大有作为。

首先,要对文化在新历史阶段的地位和作用有更清晰的认识和定位。当下,我国现代化的信息技术已经将人民的生活带入了一个新时代,多样化的生活模式、多元化的精神夙愿、多维度的沟通网络交织在一起,意味着文化在我国当今社会将有着全新的定位,因为社会的发展无时不刻都与文化密切联系在一起。新时代的文化建设在我国发展的顶层设计中应处于更加重要的位置,它的涵盖维度除了文化本身的义涵外,可能还包含对国家和民族的高度自信与强烈归属感、幸福追求、法治诉求、精神生态的和谐、人际关系的充实、智能化的便利、自我实现的保障等,进一步可理解为文化层面的“全面小康”。其次要对当代社会主义先进文化高度自觉和自信,筑牢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精神藩篱。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是我国文化建设的主旋律,在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阶段,主旋律愈加不能失声。前文提到我国社会已步入一个新时代,信息获取渠道的多样使得别有用心的文化渗透和非主流价值无孔不入,影响着社会的思潮,稍有不慎会有破坏发展大局的潜在风险。因此,在科学把握文化发展规律的同时,更要加强对发展和传承文化的历史担当,既不数典忘祖,也不崇洋媚外,保持好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恒常状态。

(二) 以人为本,坚持人民群众的文化立场

文化是人民群众的精神家园。当前我国正在扎实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战略,人民是文化建设的主体,所以要学习陕甘宁边区文化建设的前车法宝——以人为本。在这里有三层旨涵。

一是以民为镜。人民是文化的需求者和享用者,文化要以服务人民为第一要义。物质生活如果没有相应的文化养分的滋润就会走向畸形发展,这种文化养分并不是少数人的精英文化,而是属于全民所有的大众文化。这就要求文化创作要以最广大人民的日常生活为镜鉴,文化产品归根结底是“人化”的产品,是人民生活面相和愿景的真实映射,要符合大众品味和需求,避免文化产品的功能性紊乱。进一步讲,文化产品如果服务错了对象,它的正面功能就难以正常发挥。此外要面向基层、兼顾城乡文化需求、有针对性地帮扶欠发达地区、尊重和维护少数民族的风俗文化。二是以民为师。人民是文化的缔造者,文化建设绝不是少数人的事业,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如果脱离了人民群众的参与,便会陷入主体性淡漠。因此要鼓励和激发群众文化创作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强化人民的主体性作用,尊重多样化的文艺创作形式,支持多元化的文化想象力,赋予民间文化团体更大的自主性和独创性,使文化创作既有高原又有高峰。但同时人民群众的文化创作要以尊重科学、反对迷信、弘扬正能量为前提,增强文化良莠辨别意识,坚决抵制低俗的不良文化,要围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主题播种出宣扬真善美、批判假恶丑的科学的民族的大众的文化食粮。三是要以民为秤。在我国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文化产业可能会单纯为了逐利而丧失其应有的独立性。譬如与发达国家的电影产业相比,我国的电影产品缺乏本民族文化灵魂的支撑,缺少真正触动人心的元素,一味为了逐利就动辄开拍,最终只是在数量上下了工夫,缺乏高质量的产品,致使人民群众对一些国产电影的兴趣还不够高。所以文化产品的价值衡量要端赖于人民评判,要经得起历史和实践的检验。

(三) 推陈出新,继承和发展优秀传统文化

文化建设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了自己的祖先。如果说新中国的成立解决了中华民族的“挨打”问题,改革开放解决了中华民族的“挨饿”问题,那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需要解决的,便是中华民族的“挨骂”问题。

中华文化经历五千年的斗转星移绵延不断,它之所以源远流长,在于它具有广博的包容性和慎终追远的精神特质,不断积极吸收域外文化同自身的元气进行调适,从而充满顽强的生命力。[21]14经历了近代以来种种考验的洗礼之后,面对今天西方国家的文化霸权,中华文化在世界舞台上的声音还不够响亮,中华文化的世界话语体系仍未建成,中国智慧还面临着一些国家的质疑、曲解甚至是诋毁,这便是需要解决的“挨骂”问题。对此,需要更好地传承与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断推陈出新,让最深厚的文化软实力“亮剑”。早在抗战时期,陕甘宁边区的文化建设就在继承了民族形式的基础上同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相结合,创造性地实现了中华民族抗战文化对日本侵略者文化渗透的有力反击。时至今日,更应该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薪火相传、一脉相承,从中华民族先贤古圣所缔造的文化精髓中提取智慧,推陈出新,彰显文化自信。首先要从教育入手,从青少年抓起,因为青少年归根结底是文化传承和创新的生力军。例如义务教育阶段可开设不同于语文课的国学课;高中教育应不分文理科,同时增设书法、国画、剪纸、戏剧、诗词等选修课;大学教育应将国学课同思政课一道设为必修课,以此增强青少年对本民族文化的认同感。[22]43其次要转变中华文化的传承方式。我国现在已成为世界互联网大国,互联网已充斥着人民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充分利用网络平台来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就显得尤为重要,同时要注重通过引人入胜、喜闻乐见的方式推动传统文化落地生根、开花结果、深入人心,通过灵活机动的方式让传统文化潜移默化地融入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来,让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成为人民大众的一种信仰。此外,也要做到与时代同行,要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嵌入当代社会的现代化元素,积极吸收和借鉴国外优秀的文化成果,兼容并包,实现共建,使我国本民族的文化始终充满活力,把中华文化镌铸成为世界文化话语丛林中的一颗明珠。

四、结语

抗战时期,陕甘宁边区攻坚克难,将文化建设作为动员群众精神抗战的利器,从发展教育、文艺创作、普及科学、新闻出版等四个方面入手,以服务抗战为核心,以大众需求为导向,以支前拥军为目的,在这片原本地瘠民贫的黄土地上播下了科学的民族的大众的文化新种,开出了中华民族坚不可摧的精神之花,结出了边区群众文化生活正向变革的丰硕之果,创造性地实现了边区从“文化荒原”向“文化花园”的伟大转变。这种历史的裨益之鉴,对于当下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颇具指导价值。新时代要立足现实,以史为镜,以抗战时期陕甘宁边区文化建设的“压舱之宝”为借鉴,把握好与时俱进、以人为本、推陈出新三个维度十分重要。

[参 考 文 献]

[1]费正清.剑桥中华民国史下卷[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

[2]毛泽东选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中央关于发布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的指示[B].1941-04-27.银川:宁夏回族自治区档案馆藏,档案号:1-68-16.

[4]赵守月,栾雪飞.抗战时期陕甘宁边区小学教育政策探析[J].学术交流,2015(1).

[5]吴常兴.陕甘宁边区的文化建设及启示[J].福建党史月刊,2012(11).

[6]狄良川.虎嵩山思想研究[M].银川:阳光出版社,2014.

[7]周瑞海,等.中国回族抗日救亡史稿[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

[8]列宁全集:第1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

[9]习仲勋在陕甘宁边区编委会.习仲勋在陕甘宁边区[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13.

[10]陈伯林.移民歌手[N].解放日报,1944-03-11.

[11]喻志桃.抗战时期陕甘宁边区文化建设研究[D].广西师范大学,2007(4).

[12]刘干才,李奎.陕甘宁抗战纪实[M].北京:团结出版社,2015.

[13]杨春光.宁夏古今名人故事[Z].宁夏回族自治区党委宣传部资料,2007.

[14]陕甘宁边区第一届劳动英雄代表大会宣言[B]. 1943-12-16.银川:宁夏回族自治区档案馆藏,档案号:1-68-22.

[15]常紫钟,林理明.延安时代新文化出版史[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1.

[16]陕甘宁边区文化协会第一次代表大会宣言[B]. 1940-01-01.银川:宁夏回族自治区档案馆藏,档案号:1-68-15.

[17]成仿吾.战火中的大学——从陕北公学到人民大学的回顾[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

[18]孟超.失地收复后的文化建设问题[J].抗战时代,1940(6).

[19]文化部文学艺术研究所音乐舞蹈研究室,陕西省文化局陕北革命民歌选集编辑组.陕北革命民歌选集[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78.

[20]李泽厚.中国现代思想史论[M].北京:三联书店,2008.

[21]郑师渠,黄兴涛.中华文化通史·民国卷[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22]张五常.科学与文化[M].北京:中信出版集团,2015.

猜你喜欢

陕甘宁边区边区建设
陕甘宁边区的劳模运动
陕甘宁边区政权治理经验探究
自贸区建设再出发
新中国的雏形:陕甘宁边区
基于IUV的4G承载网的模拟建设
《人大建设》伴我成长
保障房建设更快了
抗日战争期间陕甘宁边区拥军工作的述评
战斗在皖浙赣边区的刘毓标
《中共闽浙赣边区史》出版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