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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罗素政治哲学的理论缺憾

2018-02-11刘诗贵肖凤仪

关键词:罗素人性权力

刘诗贵,肖凤仪

(井冈山大学:1.马克思主义学院;2.医学部 江西 吉安 343009)

罗素的政治哲学所存在的理论上的缺憾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人性论所导致的理论缺陷;二是伦理思想所导致的理论不足;三是逻辑原子论的哲学思想的负面影响。它的理论成就大都根源于这些基础,但局限也来自于此。

一、人性论带来的理论缺陷

综观罗素的政治哲学,其鲜明的特征,就是罗素对人性的强调非同一般。关于国家、权力、自由、战争以及政治理想等方面的理论无不是围绕人性而言,人性因素不仅是前提基础,也是价值追求的目的所在,在任何政治现象中都是根源性因素、决定性因素。他以人性为起点,也以人性为目的。政治离不开人,人性作为政治哲学的依据,这无可厚非。然而,受叔本华、尼采、弗洛伊德等人的非理性主义影响,罗素注重从人之本能角度理解人性,偏向非理性的自然本能,认为理性只是 “激情的奴隶”服务于非理性的本能。即使他提到“社会性”,那也是指向自然属性意义上的“合群性”,而不是从现实的物质生产关系来考察人性,从而使他的人性论本身就具有片面性和非科学性。可见,他的理论在对“人性”的聚焦上取得了成就,使其体现鲜明的人道主义色彩,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是与此同时,其理论的败笔之处也源于“人性”,使其具有非理性倾向等局限性,一错再错地推出一些非科学性、不合理性的理论结论。所以,给他的政治哲学带来一些无法避免的理论缺陷,比如历史唯心主义、理想主义空想性质以及片面性等错误。

罗素关于国家的起源说就认为,人的占有性冲动使得人们对其他群体产生排斥的情感以及群体之间互相敌视和争斗,同时也因为人性有占有性冲动,因而在群体内部也可能存在倚强凌弱的伤害,人们彼此争斗,暴力和战争成为人们破坏性冲动的发泄形式,结果是导致整个社会无政府状态。由于人们对此会产生恐惧感,因而人们需要一个外在的权威来控制和协调,使得国家和政府的产生成为必要;由于人性本能具有的合群性,使得人们需要一种集体性的社会生活。这种合群性,加上人性中的创造性冲动的作用,使人们逐渐聚合起来,对本群体产生爱的情感,形成部族情感、群体主义,这种情感和聚合力使国家的产生成为可能;另外,人群中有的人权力欲望较强,渴望成为群体的领导,而大多数人又有求安宁欲和服从欲,也为国家形成创造了心理条件。总之,由于这些人性欲望、情感而最终促成国家的产生。显然可见,罗素只是从人性本能出发探讨了国家形成的人性心理因素,而不是从人们现实的物质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出发,从阶级斗争的需要去理解国家的起源,因此他无法做出正确的、科学的论断。他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理解国家的本质和职能,认为国家就是没有阶级立场的“国民力量的集合体”,国家作为代表全体国民利益的仲裁机构,具有防止私人暴力,诸如保护生命、财产、制定刑法等消极职能;还有战争、教育、控制大型企业工业、修筑铁路公路、促进医疗卫生事业等等积极职能。可见,他完全没认识到国家作为阶级统治工具这一阶级本质,无法达到马克思主义关于国家学说结论的科学高度,并且导致他对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否认,以及对无产阶级专政的反对。这就是他在人性论上的错误延续的典型,使其理论不符合历史发展的实际,背离了历史唯物主义观,而具有历史唯心主义色彩。

人性欲望也主导了罗素的权力观。罗素对权力定义为“若干预期的结果”,说到底是源于人性的欲望——权力欲和恐惧情感。其依附在人性学说上,因而得出权力来源于一个人或某一群体满足其他人或群体欲望的能力。罗素深陷抽象的人性论,只是从人性心理去观察探讨权力问题,认为只有权力欲强烈的人才更有希望获得权力,有强烈权力欲望的人或群体如果能利用宗教信仰、世袭、军事暴力、经济、舆论宣传等帮助就能拥有权力,成为权力的主人,从而支配其他人或群体。他没有历史唯物主义观念,从而无法认识到马克思主义关于权力来源于人民大众这一真谛。并且,他认为权力的善在于满足权力主体的欲望,而并不关注谁掌握权力,由此在人性论的推动下认为只要能实现绝大所数的欲望就是正当的权力。由于对“谁当权”这个关键性的问题的忽视,使其关于权力价值的理论陷于空想。在资本主义社会里,由于资产阶级当权,那么权力就只能是维护资产阶级这些少部分人的欲望,根本不可能会谋求广大无产阶级这一大多数人的欲望。因为现实中,资产阶级就不会自觉放弃个人的私利而追求社会普遍的利益;相反,资产阶级的利益的实现正是依靠权力这个工具来压迫无产阶级劳动者的。罗素没想过要颠覆这个政权,让人民大众来掌握政权,那么所有关于实现权力价值的理想主义都是空想和徒劳的。

从罗素的自由学说来看,人性论也起到一定的误导作用。根据罗素对自由的定义,自由的目的就是要实现人的欲望目标,要满足人的欲望。罗素始终是从本能的冲动来解释愿望和行为,关于自由的界限还是从欲望里寻找的答案,也就是由欲望来决定自由的限度。要实现个人的自由,就要消除障碍。自由的障碍来自于自然和人类自身,罗素主要考虑人类自身障碍的消除,他认为要依靠政治和社会组织的力量解放个性、满足人的欲望。理想的政治制度就是为了使人的本能冲动获得充分的自由发展,使个人享受个性自由。在他的自由论里,注重的是人性欲望,强调人的生理心理需求,几乎没有理性的空间,其自由理论充满浓厚的非理性主义色彩。马克思主义的自由观认为自由是个人的自主活动,一方面体现主观的自由即实现自己的意志和意愿,另一方面体现客观的自由,也就是能够认识客观事物规律,将各种外部的社会条件置于自己的支配和调控之下的自由。由此可见,自由不仅体现为非理性的人性欲望的实现,还表现为理性方面的能力。相比之下,虽然从人的需要出发来理解自由,罗素的自由观和马克思在主义自由观一样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是,罗素脱离认识必然和生产实践,只从人性的欲望角度来论自由,因而与其他自由主义理论一样具有片面性和抽象性。

从罗素的战争观来看,战争是一种集体和有组织地互相使用暴力的行为。在罗素看来,战争主要由人性中的竞争、权力欲和嫉妒等心理引起的,占有性冲动是导致战争产生的根本原因。罗素从人性的角度分析引起人们冲突的原因,认为欲望的冲突是人们之间不和谐的主要原因。占有性冲动则是导致欲望冲突的根本原因。但是人性的欲望和冲动是可以得到协调,占有性冲动可以得到好的引导和改造,通过教育和政治、经济及社会制度的改良来改造和引导人性,最终达到消除战争的目的。关于战争及其产生根源,历史上有各种不同观点。有的认为战争是自然的和永恒的现象,根源在于自然环境和人类的生物本性;有的认为战争是人口过剩造成的;有的认为战争是地理环境造成的;有的认为战争是民族主义、种族主义造成的,等等。无产阶级战争观认为战争是不同阶级、民族、国家和政治集团之间出于一定的政治、经济目的而进行的武装斗争。罗素认为战争主要是从本能冲动的生活中产生出来的,而不是产生于反映社会利益的理性或者愿望。其观点独树一帜,其实只解释了战争的心理因素,而且把这些因素当成根本原因,这种观点有点夸张,也是不够全面的。其实,关于战争产生的原因,我们认为有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多方面的因素,战争的目的在于财富和权力等利益,决定战争产生的应该是追求这些利益的理性或者愿望。现代战争根源于资本主义制度的帝国主义和霸权主义就证明了这点。

二、伦理观导致的理论不足

我国学者万俊人在《现代西方伦理学史》中把罗素的伦理思想分成前期“分析伦理学时期”与后期“情感伦理学时期”,大致以20世纪20年代末为分界线。罗素的政治思想方面的著作大都成书于20年代之后,所以笔者认为他的政治哲学主要受他的情感主义伦理思想影响。罗素把情感 (欲望)作为伦理学的核心理念,认为伦理学命题或道德只属于个人的主观情感世界。在他那里,价值不是客观实在而是主观的,它只是人们欲望和情感的表达,“正是我们创造了价值,而赋予某事物以价值的正是我们的欲望。 ”[1](P123)显然,人性是罗素伦理思想的基础,罗素把个人的欲望当成道德的根源,作为价值的依据。伦理的善恶是与人相关的,没有人性就无所谓善恶。罗素认为:善,就是人们欲望的满足;能满足更多的欲望,就是更善。罗素的情感主义伦理学作为一种主观主义的价值学说,必然导致道德上的相对主义。罗素关于国家政府、制度、权力、理想社会的思考等都因此而存在理论上的缺陷和不足。

主观主义的价值学说意味着,每一个人都是道德主体,每个人都要尊重他人持有不同的价值观,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理解可以存在不同的意见,这就是价值主观主义所带来的价值多元论。为了保障这种个体追求善的自由,社会就应容许个性自由。在这种价值学说指导下,罗素把国家视为一个中立的仲裁机构,认为国家应没有任何阶级立场,它不能干预人们追求幸福和自由。这点和其他自由主义主张国家中立原则一样,所以罗素会主张基尔特社会主义方案来构想理想社会。其对国家的理解是,国家不应该干预个人的自由,不能维护少数人的利益,而应该代表全民利益。这种愿望是好的,然而却并不现实。他的基尔特社会主义虽然是想以温和、渐进的方式最终消除资本主义,实现社会主义,但是其保留资产阶级性质的国家、在一定范围内允许资本主义存在的主张,实质还是资产阶级改良方案,最终是无法消除资本主义制度的。国家只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工具,是实现阶级统治的手段,它不可能代表全民的利益,而是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罗素妄想通过人性的改造,达到预想的目标是不大可能的。我们知道,不经过暴力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是无法消除资本主义而实现社会主义的,要让资产阶级主动交出企业管理权和一个所谓基尔特工人代表委员会联合执政,恐怕只是个神话故事。所以,在人性论和情感主义伦理思想的主导下,罗素的国家学说最终成为了谬论。

罗素把人们的幸福生活视为善的即好的生活。根据占有性冲动和创造性冲动的表现,罗素认为冲动和愿望既可以创造善,也可以创造恶。罗素认为“最好的生活是创造性的冲动占最大的地位,而占有性冲动占最小地位。”[2](P138)显然,如果抑制占有性冲动,鼓励创造性冲动,就会给人们带来更好的生活,如果减少人们相互冲突的愿望就会更少的竞争,发展可以共存的愿望就能使人们共同享受合作带来的好处,这样就能给予人们更多的自由和幸福。因此,评价社会制度的好坏,主要看它是否抑制人们的占有性冲动,鼓励创造性冲动。权力价值是要追求社会普遍的善,要满足社会中绝大多数的欲望。无疑这些都具有一定的合理性,按他的情感主义伦理学主张就是由人们的欲望、情感来决定善恶,每个人都从自身的利益需要出发,就难以形成普遍的统一标准。罗素由此提出既要个人的自由,又要有社会的进步,其实就是要实现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的协调追求普遍的好,以解决它们之间的冲突问题。他的方法就是“让世界充满爱”,要人们将同情从自我扩展到全人类。那意思就是要让个人做出一定的让步和牺牲,个人要大方、宽容,尊重他人的愿望,要把爱与同情洒向自身之外的人群。现实中似乎很少有这样的人。而且即便大家都能如此,这有可能使罗素一贯主张的个人主义就陷入利他主义或者集体主义,造成理论上的相互矛盾。还有如何在制度中去抑制或引导人们的占有性冲动,鼓励创造性冲动?罗素理论上认为消除财产私有制,实现财富公有,这样人们就不会为贪欲以及怕失去财产而产生恐惧感,就会削弱人们对财富和权力的热望。但是现实证明,那样也会大大减弱人们的积极进取精神,导致社会的落后。典型的实例是社会主义改造时期盲目追求“一大二公三纯”的实践,结果造成人们的劳动积极性不高、生产效率极其低下,人的创造性冲动没有得到充分的发挥,相反在这种财产公有中,人的创造性反而被压制了,人们因此并没有得到好的生活。

罗素的伦理思想把 “好”定义为 “欲望的满足”,普遍的好则是总体欲望的满足。他把欲望区分为正当的与不正当的。“正当的欲望是那些能够同其他尽可能多的欲望互不相悖的欲望;不正当的欲望是那些摧残其他欲望才能得到满足的欲望。”[3](P452)明显,正当的欲望比不正当的欲望更能带来更多的欲望满足即普遍的好。人类社会要存在和发展,不能仅满足一个人的好,而是要实现大多数人的好,所以,要求人们抑制不正当的欲望,发展正当的欲望,实现普遍的好。由此可知,罗素要追求的是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之间的协调,既要满足个人的利益又要满足社会的利益。可见,人们不能只按照自己的好来行事,而应该考虑大家的好,人们应当做能促进普遍好的事情,选择既能满足自己的又能满足社会整体的行为。个人的好与普遍的好达到和谐,理论上取决于本质是正当的欲望,而不需要依赖外在的制度规则等外力约束来改变。比如,爱能导致更多的欲望满足,爱激发的行为就是正当的,因此爱比恨好。类似的还有合作比竞争好,和平比战争好等。然而,现实中人们的欲望冲突是无法避免的,因而就需要普遍的道德规范来协调,个人的利益与社会利益往往需要依赖政府与制度才能达成和谐。罗素也认识到这点,才强调道德的重要性,如罗素认为:“道德作为社会动力因素是唯一的、永久的,与其它因素相比更具有显赫效能。在现代社会中,宗教的没落、战争的终结、阶级的淡化,恰恰表明了道德与社会的密切关系。随着社会的发展,道德作用的唯一性将愈来愈明显。”[4]针对现实人性的不当欲望,并主张国家和政府存在的必要性,以及法制等强制规范的作用,这具有一定的合理性。然而,基于情感主义伦理学的多元论与相对主义的罗素其实还是比较排斥外在的社会道德义务和统一规则,从而导致理论上的自相矛盾:既重视道德对社会的作用又憎恨社会道德对个人的约束,进一步忽视生产力和阶级斗争对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影响,以及政治主体的德性品质在政治生活中的作用。由此在他的政治哲学里就避开了决定性因素的经济基础和阶级斗争,成为一种超现实超阶级的空想学说,他只强调教育培养自由人的理想品格以创造美好的社会和美好的新生活,也谈到对权力专横和腐败的节制,却不提现实阶级斗争的需要。也许不同于柏拉图贤人政治和反对一切专制独裁的政治,使他很少谈及发挥政治主体的德性来促进理想政治。其实,现代政治文明即在民主政治中也要求对官员的德性和对行政组织的伦理要求,以及如何加强官员或政府组织的道德建设,而他几乎不提,这也是他理论上不足的表现。

三、逻辑原子论的负面影响

罗素的逻辑原子论是其政治哲学的重要理论基础,首先为他的国家学说提供了逻辑起点:国家由相当于原子的个人所组成,个人是国家的基础和本源,个人是目的,国家服务于个人。离开个人就不存在社会和国家,个人的主体性价值要得到充分体现,那么个人的自由和利益就应放在首位,任何强调国家和社会价值之上的理论都是不符合这一哲学原理的。其次为他的多元民主政治、反对专制提供了理论前提。个人如同独立的原子一样具有平等的权利和地位,因而要求政治尊重个人的自由平等权利,任何对个人的强制和压迫的政治都是不合理的,专制体制显然是不符合这一原子论哲学主张。总之,罗素这种世界观和方法论体现在社会与政治领域里就是个人主义,因而尊重个人价值、争取个性的充分自由和解放,就是他的政治哲学主题所在。如他本人所说,“政治理想就是有关个人生活的理想,政治目的就在于谋求个人生活的幸福。 ”[5](P207)

对于罗素而言,人类的起点和归宿都是个人主义的,理想社会应追求个人的自由、平等和幸福。一切美好的事物必须体现在个人身上,一个理想的政治制度应以个人的自由发展为终极目标。显而易见,罗素具有鲜明的个人主义立场。罗素看到现实政治、经济和文化对个人的压迫,人的个性遭到禁锢,导致人们盲从传统权威,没有个人的创新和进取精神,社会也就丧失前进的动力。他指出个人应具有怀疑精神、敢于挑战一切神秘主义和宗教迷信的权威,为人类社会做出创造性的贡献。他的个人主义倾向于精神世界,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他反对宗教迷信、质疑几何公理以及一切未经证实的东西,使他成为伟大的逻辑实证主义哲学家,成为敢于挑战世俗的著名学者。另外,他从个人主义出发揭露了现实资本主义政治经济的罪恶,认为政治和经济的垄断摧毁了个人的自由和希望,个人成了政府的工具、战争的牺牲品,个人的价值日益遭到摧毁。于此,他号召人们一起反对战争、一切专制独裁政治、法西斯主义,为维护世界和平、推动民主政治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可知,其个人主义具有积极正面的影响。

罗素的个人主义存在一定的合理性,但也难免片面和狭隘的局限性带来的负面影响。

首先,罗素的个人主义割裂了人的个体性与社会性的有机联系。虽然他认为人性中存在个体性与社会性的因素,但两者是对立的,人性是处于社会性和个体性之间。也就是说,个人和集体不是有机的整体,强调集体主义就不能维持个性,个人主义推崇个人第一、社会集体组织只是实现个人目的的手段,因而他认为集体价值不能超越个人价值,集体利益不能牺牲个人利益。罗素指出,大机器生产的统一模式存在吞噬个性的危险,个人容易成为组织或他人的依附而丧失自我的独立性。实际上,现代工业社会,个体都要融入到集体合作的工作中去。在资本主义的虚假的集体中,人们是为垄断资本家服务,个人的主体地位是难以得到确认,只能充当工厂劳动的工具和手段。而在社会主义集体中,人们在集体合作中就不会失去个人价值和自我存在,相反,在合作中要意识到个人价值、激发个人所具有的潜在能力和独创性,个体和集体是有机整体,谁也离不开谁,个人的价值只能在社会集体中得到实现。

其次,罗素的个人主义使其无法认识到人民是人类历史的真正创造者,而主张少数英雄对社会进步的决定性影响,导致他严重脱离一般民众。他曾指出“一个达尔文能胜过三千万男女劳动者”[6](P5)。 虽然他反对战争和专制,倡导世界和平、民主政治,追求个人的自由、平等和幸福,表达了对广大劳动者的深切同情和人类未来命运的关怀,但是,他并不相信一般民众的力量,他的个人主义驱动的是他的英雄主义情结,只会纠集一些知名科学家和有声望的知识分子,妄想以个人和小团体的力量来改变不合理的社会现状。罗素也赞同追求社会民众普遍利益的社会主义,然而他的理想社会是基尔特社会主义的空想社会,实质是一种资产阶级的改良方案。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认为人民群众才是历史的创造者,要实现社会的变革,必须依靠人民群众,只有人民群众才是真正的时代英雄。我们不否认少数英雄人物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所起的重要作用,但是任何个人英雄都不可能对社会进步起决定性影响,只有人民群众才是社会进步的决定性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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