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科论文中的评价意义比较——以语言学与文学学科中的元话语分析为例

袁邦株，徐润英

（井冈山大学外国语言研究所，江西 吉安 343009）

一、引言

学术论文中的一个普遍现象，作者在论文写作过程中，似乎都喜欢提升自己（self-promotion）学术贡献［1］。这种现象受到很多研究学术论文的学者关注，Swales［2］指出，学术语篇实践中，形成了一种自我宣传（self-advocacy，boosterism）的倾向。很 多 学 者 ，如 Hyland［3］［4］［5］，Lewin［6］， Lindeberg［7］等人也认为学术论文中存在大量自我宣传的语言。实现这种自我提升，需要借助评价资源。自我宣传策略其实质是对自己学术观点和学术贡献的一种评价。实现这种评价的语言资源有多种，可以体现在语篇的不同层面，如词汇、语法甚至语篇层面，元话语（Metadiscourse）就是其中的一种较为常见的资源。

元话语 （metadiscourse）这一术语最早由Harris［8］提出。 Crismore 认为，话语在任何形式的交际中都包含基本话语（primary discourse）和元话语这两种成分，基本话语传递命题信息，元话语引导读者组织、理解和评价命题信息。［9］Hyland&Tse认为，狭义的元话语强调其组织语篇的功能，广义的元话语体现作者运用语言和修辞的方法，以及把话语组织和话语含义结合起来的方式。［10］辛志英和黄国文认为，元话语指作者对语篇、作者本人及读者的态度和立场以及发挥组织语篇功能的部分。［11］虽然不同学者对元话语的定义不尽相同，但都认同元话语不影响命题意义、只帮助组织语篇和表达作者或说话人情感态度，从而便于读者或听话人理解和评价语篇信息。

Hyland将元话语分为引导式 （interactive）和互动式（interactional）两大类。［5］引导式元话语引导读者注意话语组织方式，以帮助读者理解语篇，可细分为衔接标记语、框架标记语、内指标记语、证据标记语、语码注解标记语。互动式元话语体现作者与读者的互动关系，可细分为模糊标记语、强调标记语、态度标记语、自我提及标记语和介入标记语。Hyland的分类方式不仅体现了语篇三种元功能的整体性，而且恰当再现了作者所期待的作者-读者关系，因此更能为语言学界所接受［12］，具体见表1。当然，本文章主要讨论涉及自我宣传和评价的元话语，即互动式元话语，其包含模糊标记语 （hedge）、强 调 标 记 语 （booster）、态 度 标 记 语（attitude marker）、 自我提及标记语 （selfmentions）和介入标记语（engagement marker）。

表1 ：语篇元话语分类、功能和举例一览（Hyland,2005）

综上所述，元话语在科学论文中的评价作用，在作者自我宣传中作用得到学者们的认可，如Hyland［3］［5］认为学术语篇中，很多语言资源和修辞手段，如强调标记语、态度标记语、自我提及标记语等，都是作者用来强调自己研究有价值、新颖并且是独具特色的重要手段和方式。因而，可以把科学论文中作者使用的开展自我宣传的互动式元话语作为区分学科论文评价意义比较的参数之一，开展科学论文中的评价意义比较。然而，这方面的研究目前国内仍然留有较大可作为的研究空间，本文以此作为研究的尝试。考虑到元话语本身涉及到语篇中不同层面，如词汇、语法甚至语篇层面，要开展大规模的语料库标示并进行统计性分析比较复杂和困难，本文试图从文本细读的角度，运用质的分析方法，以元话语的分布为参数，通过比较语言学和文学两个学科科学论文在自我宣传策略上的异同，来解释这两种学科各自代表的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科学论文内部所体现的评价特征上的差异和共性，并努力探索这些区分性特征背后的理据。本研究可以为ESL/EAP/EFL写作提供启示，可以帮助科学论文的作者们更加合理使用元话语，使得其论文能够得到学术同行的认可。

二、语料与方法

首先，收集2015-2016两年来自语言学和文学学科的学术研究论文共计20篇，组成了小型语料库。前已表明，选择这两种学科论文原因之一是语言学和文学可以分别代表社会学科和人文学科。论文的挑选以《期刊引用报告（含自然和社科版）》（Journal Citation Reports）为依据，从 2017 年影响因子（Impact Factors）最大的社会和人文学科期刊中，挑选2015-2016年间发表的论文，建立为本研究服务的语料库。影响因子是衡量一个学术期刊质量的重要标准之一，影响因子越大，说明该期刊中的论文被学者的引用次数越多，其质量自然越高，这种论文在该学科的地位越高，更具有典型性。之所以选择两年作为一个时间跨度，是因为影响因子的计算是以两年内期刊内的引用次数来计算的。另外，作为个人专业与学识，语言学和文学刊物的学术论文总体阅读水平要高于其他学科。其次，对论文作必要的加工，删除作者有关信息以及论文的附属部分，如致谢词、作者简介、参考书、注释等。第三，为了确保论文选择的多样性，论文的作者选择了10位男性和10为女性作者。论文大体可以区分成IMRD框架，即论文主要由简介、方法、结果和讨论四部分组成。最后，语言学和文学两个学科分别在在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两类学科学术论文中的自我宣传部分是本次考察的重点，而实现这种自我宣传主要依赖各种评价资源，其中元话语是实现评价资源的主要途径之一。如下面两例中，实现自我宣传的评价资源涉及语言的各个层面。

［1］AsIdiscuss inAuthor（2000） and also above，it was normal for the English verb forbid to dominate that-clauses...（Lan3）

［2］The SPOC wasthuschosenasthe basis forthepresentanalysis，asitconstitutesanexcellentsource of information on animportantstage in the evolution of the dialect–indeedone that approximates actual speech patternsmore closelythan any other known documents.（Lan8）

注：例子后括号内的Lan表示语言学论文，Lit表示文学论文，其后的数字表示论文的编号。黑体单词或词组是作者所加粗，表示元话语词汇，体现语篇的评价意义，下同，特此说明。

如上面两例子中，黑体部分均可以充当评价资源。例1中，元话语中的自我提及标识语I和author两个词都是实现自我评级的重要途径。例2中，作者运用的评价资源包括：形容词excellent和important，比较结构more closely than，副词强调标识语 indeed和连接词thus，由as引导的从句，甚至语篇层面上，将这个句子放在整个论文的简介部分的最后等，强调自身选择语料库的合理性。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在科学论文中的评价因素。

考虑到评价在语篇中分布的复杂性，评价本身所具有的韵律性特征，以及体现评价的语言单位的灵活性，本研究以元话语作为分析的重点，兼顾评价词汇分析（如比较级后缀）、评价语法结构（如从属小句）分析以及引用分析（citation analysis），以达到区分两种学科论文在评价意义上的差异，这也是本文强调文本细读的质的分析的重要原因。

三、元话语所体现的评价意义比较

下面讨论文学和语言学两类学科的论文作者在强调自己研究重要性、新颖性和独特性上所采用的修辞策略，这些策略主要通过使用元话语使用，尤其是互动性元话语来实现的。首先，语言学和文学两类学科论文中，研究者使用两个策略，即对自己的研究或者自己研究的建立基础使用积极评价策略和对不同于自己的观点采用消极的评价，以此提升和宣传自己研究的重要性、新颖性和独特性。先看下面的例子。

［3］Montgomery （1994）hassuccessfully shownhow Scots present-and-past-tense subjectverb concord patterns manifested themselves...（Lan8）

上例中，作者使用两个元话语态度标记语（attitude marker）successfully 和 介 入 标 记 语（engagement marker）shown，积极评价了他人的成果，达到强调自己研究的重要性目的。有时，不论是语言学还是文学论文的作者都结合积极和消极评价两种策略来扩大自己的研究分析与现有研究之间的巨大差异和自己的贡献。

［4］OnemightsaywithPinkerthat“associative memory” links the vowel of spaniel with the predictable［e］ vowel of English.Perhaps.Butany similar argument seemsdubiousin the case of tacit/acid...What the examples of （10）suggestis...Perhaps this is howthe process of lexical diffusion...works.（Lan5）

例［4］中，一方面论文作者使用模糊元话语（hedge）might和 dubious否定了他人 Pink的观点，另一方面，用介入标记语suggest，this is how支撑自己的观点。作者力图证明自己无论在方法使用、论证和结论阐释上是如何独树一帜的。

其次，自我引用（Self-citation）也是论文作者用来显示自身研究重要性、新颖性和独特性的另一个常见策略，尤其出现在学术论文简介和论文讨论部分，这种自我引用的实现常常也借助于元话语中的自我提及标记语（self-mentions）。通过自我引用来宣传自己的学术贡献，提升学术声誉，如下例［5］：

［5］My discussionof James’s blushingis indebtedtoO’Farrell’swork on the blush，particularlyher analysisof Pride and Prejudice（13–27）.（Lit6）该例中，作者使用了自我提及标记语my discussion和her analysis自我引用策略，评价自己研究是建立在他人研究的基础上，不是凭空设想的。

统计看，两类论文中，所收集的10篇语言学论文中，使用自我引用策略要比文学论文多，使用该策略的论文达到 7篇 （分别是 Lan 1，2，5，6，7，9，10）。然而，所收集的 10 篇有关文学方面的论文中，只有两篇（论文编号Lit3和Lit7）使用了自我引用策略，而且都出现在论文的注脚部分，而不是正文中，如例［6］。

［6］With the recentresearch on Tess of D'Urbervilles，readers are welcome to refer tomy essay…… （Lit7）。

第三，宣传自身研究重要性、新颖性和独特性的另一个策略是情感诉求，即作者通过论文题目或者内容中使用情感性的语言，来凸显自己研究的价值和重要性，达到宣传自我的目的，其中与元话语的使用联系不大。文本分析发现，文学学科学术论文从论文的题目开始，注重其论文题目的美学价值，一直延续到论文的简介和讨论部分。所收集的语料中，有三篇论文内涵名言名句，四篇论文是以隐喻等作为开篇之句。如下例［7］中，使用了隐喻的修辞格，来说服读者，旨在说明学科知识之间的联系不是随机的，而是相互衔接，就像一棵联通的大树。

［7］The branches of knowledge are not strewn randomly on the ground； they are part of a coherent，interconnected tree.（Lit4）

［8］Adam's actof naming had about it a strangeness lost to us now，when the word is our instinctiverefugefrom thething'sstrangeness.（Lit7）

例［8］中，作者引用了 John Hollander's poem'Adam's Task'中Adam's act作为宣传自己研究的重要策略。

第三种策略在语言学论文中，显得少得多，下面的例［9］说明了问题。

［9］Linguistic perceptions come into play when viewing language policy，and itmightbehelpfulifyoufirst reflect uponyourown linguistic background.How many languages doyouspeak?Under what circumstances did you learn those languages?（Lan1）

上面的例子中，作者从学术论文的体裁语篇，通过代词you的使用，直接过渡到公共话语语篇，目的是使用情感方法，来获得读者的认同。需要注意的是，这是10篇语言学论文中，唯一的一篇使用了情感策略的论文。这一个例子中，前半部分还是用使用了模糊标记语might和helpful作为评价和宣传自身研究的策略。

四、论文内部不同部分元话语使用比较

这部分主要比较语言学和文学学术论文内部在元话语及其所体现的自我宣传策略的不同。这种不同体现在学术论文内部各部分，如摘要、简介、方法、结果和讨论部分。

首先，摘要部分从数量看，语言学论文摘要数量要比文学数量多，语言学论文摘要有10篇，而文学只有8篇。从摘要的目的看，它强调是论文最终的发现和主要观点，其目的也是提升和宣传论文，强调论文产生的影响。由于摘要提供的是论文的核心信息，分析发现，两种学科论文在摘要中都是通过研究方法和提出解决问题部分的新颖性，而不是通过强调研究的重要性提升自己研究的价值。当然摘要中通过使用元话语中的评价词汇来达到上述目标，参看例［10］，其中黑体部分使用了模糊标识语is supposed to和indicate来评价自身的研究。

［10］From these findings， weconcludethat:（a） academic vocabulary， with a high text coverage and dispersion throughout a medical RA，is animportantset of word items in medical RAs；（b）the AWL， a list of academic vocabulary representing academic word families across a wide range of subject disciplines，isfar from completein representing the academic words frequently used in medical RAs； and （c）the different coverage of academic words in the different sections in a medical RA，together with the role each sectionis supposed toplay in a medical RA，indicatesthat academic words to a great extent serve some rhetorical functions in academic texts.（Lan1）

相对来说，文学论文的摘要大多是借助批评他人的阐释来强调自身研究的价值，另外，与文学学科属性相关，其摘要中往往采用模糊标识语来掩饰其取得的成就，如例［11］。

［11］...Franz Kafka’s ‘‘The Burrow”may be read（post-Heidegger） as a critique of the fundamental ontology...（Lit8）

其次，简介部分两类学科论文均以介绍研究背景为中心，提出现有研究所存在的未被涉及到的研究空间。其中大量使用元话语来评价他人成果，以强调研究的独特性和应用性等，如例［12］。

［12］Literary biographies...are asignificantand， in some respects， auniquesubgenre...It isevident...that literary biography offers arich and variedarea of study that raises issues...that arefundamentalto aesthetic education.（Lit2）

但是，现有语料库中，简介部分涉及到自我引用的论文均出现在语言学论文中，而在文学论文尚未发现。语言学论文中都有对现有研究的综述，但是文学论文中更多是尽力描述即将要研究的文本。

第三，讨论部分中，两学科论文引用他人或者自身成果成为了重要的写作策略。作者总是将现有的研究结果与该领域现存的进行比较，以支持或者反对现有研究。这个部分中，以元话语为资源来实现评价策略已成为文本重要组成部分。作者力图强调自身在研究领域的贡献，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语言学论文均使用自我引用，体现的元话语资源包括评价词汇、第一人称、评价短句，连接词和词汇衔接等，见下例［13］。其中黑体单词均为元话语，实现了评价他人成果，宣传自身研究重要性的目的。

［13］We speak as if it is bothpossibleanddesirableto providehigh-qualityeducation to students fromdiversebackgrounds...Professional linguists have all been trained， as I have， to recognize that every human language...isof equal worth...Sapir（1949） was explicit about this，and the conceptoflinguisticequalityresonates throughoutChomsky（1962， 1965），Hymes（1974），Gumperz（1974），Labov（1972），andBernstein（1971）， among others （Wolfram 1969；Bailey 1973）.（Lan1）

然而，文学论文中可以区分为两种不同的类别讨论，即用新视角（理论）对文本解读式的讨论和针对两种不同观点或意识形态等问题的讨论。前者使用元话语甚少，大多数是强调标记语（booster）见例［14］，后者和语言研究论文一样，使用多种元话语策略，来开展阐述，见例［15］。

［14］The mutual sympathy of women and Jesus that Lanyer constructs is alsoclearlydesigned to color Lanyer herself as writer.Her self-descriptions in the poemdeliberatelyinvoke this same figure of the woman...（Lit5）

［15］What isremarkableis that the author of this commentary hasnot simplylifted the Marco Lombardo tale from the Novellino，but has given itpreciselythat association with the Scalaprinces...，and which isof courseawell-knownandreadily recognizableelement of the historical Dante’s biography.（Lit9）

最后，结论部分中大多数文学论文作者都试图说服读者，他们达到甚至超越了研究目标，论文作者主要通过下列途径达到说服读者的目的，一是使用强调标识语和词汇衔接重新陈述作者在简介部分的中心观点，二是通过we代词与读者建构读者认同的观点，三是通过评述性短语提醒读者，作者已经通过分析得出了可靠的结论。

［16］A comparison of Trollope’s The Prime Minister and James’s The Portrait of a Lady bears out the idea that， improbably， Trollope’s “vulgar”novels inspired some of James’smore abstract，refined， anddelicateprose.（Lit6）

［17］Thevulgar， mindless， financially successful writings of Trollope not only pushed James to crystallize his philosophy of intellectual and aestheticrefinementbut also turned out to be not soabsolutely differentfrom James’s novelsas we have， for a long time，been led to expect.（Lit6）

［16］和［17］分别摘自同一篇论文的简介和结论部分。例［17］中作者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观点，同时强调了自己研究发现的新颖性，借助的语言资源是元话语中的自我提及标识语 （人称代词）we和强调标识语absolutely等。

语言学论文的突出特征是作者指出了研究的结论外，还提出研究的启示以及今后的研究方向。另外，语言学论文更多使用元话语来使自己的结论显得不确定。如下例［17］中，作者使用了元话语词汇by no means来说明自身研究结论的不确定性。

［18］This distinction，thoughit is byno meansChaucer’s universal practice，can provide interesting cluesfor interpretation of his works，especiallywhen the terms appear in proximity.（Lan10）

五、结语

通过实现对自我宣传策略中元话语使用在两个学科论文中的考察，两种学科在论文写作中，既有相似点也有区别。相似点是指两类学科论文作者都通过积极评价与自身观点相同的研究，或者消极评价与自身观点相左的观点来提升或者宣传自身研究的重要性、新颖性和独特性。两种学科论文的差别表现在自我引用的策略上和论文内部各部分元话语的使用。自我引用（self-citation）作为两种论文自我宣传策略的一部分，语言学论文使用自我引用策略要比文学论文多。

从论文内部不同部分（含摘要、简介、讨论和结论等部分）自我宣传策略使用看，摘要部分中文学论文更多使用模糊标识语这一元话语资源达到显性的自我提升目的；简介部分中，两类学科论文中大量使用元话语来评价他人成果，以强调研究的独特性和应用性，但语言学论文中使用了自我标识语来实现自我引用策略；讨论部分中，也常常引用他人或者自身研究成果与现有研究进行比较。语言学论文均使用自我引用，体现的元话语资源包括评价词汇、第一人称、评价短句，连接词和词汇衔接等，然而文学学科论文中，区分为两种不同的论述方式，所使用的评价策略也不相同；结论部分中大多数文学论文作者都试图说服读者，他们达到甚至超越了研究目标，语言学论文作者通过使用模糊标识语，模糊自己的结论，显得比文学论文的作者谨慎。我们的研究与Hyland［13］等人研究结论相类似，对于学术论文读写教学有一定的启发意义。在ESP课堂教学中，需要我们针对不同学科学术论文的文本特征，帮助学生更好使用元话语中的词汇和修辞策略。同时对于论文写作者来说，我们的研究可以帮助学科同行，进行论文写作实践。当然，我们的研究结论需要通过扩大语料库，对学科论文内部特征的细化描述，进一步提供更好的支撑。同时，鉴于元话语在语篇中的实现方式既涉及到词汇层面，也涉及到句子层面，甚至语篇层面，其甄别方式需要结合语篇中的语境来认知，这就为大规模的语料库标示带来一定的难度。正因为如此，我们的研究使用了质的研究方法，而不是量的方法来开展研究，从而也能够确保对元话语的识别及其功能的判断更加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