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期广东文化精神对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展
2018-01-28□罗彩
□罗 彩
新时期广东文化精神既是改革开放的特有产物,又是对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对岭南文化继承与发展的结果。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历史道路,岭南文化吸收了中国传统文化中“贵和尚中”“义理之辨”“知行合一”等思想的合理成分,发展为“兼容开放”的时代精神、“义利并举”的价值理念与“务实求新”的国民品性,体现了很强的地域性、民族性、时代性与现代性。改革开放以来,这些思想在新时期广东文化精神的建构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虽然,新时期广东文化精神与传统的岭南文化精神前后相继,但新时期广东文化精神是在改革开放的条件下对传统岭南文化精神的继承、超越、创新与发展。概言之,新时期广东文化精神就是当代新生的岭南文化精神。
一、兼容开放的时代精神
传统岭南文化具有很强的开放性和兼容性,这是其他地域文化所不具有或不甚明显的特征。而这些特征在相当程度上又契合了现代化的本性,这就使得广东在1840年以来中国从传统走向现代的社会转型大潮中能够领先一步。这种兼容开放的时代精神与文化品格有其丰富的历史文化渊源。
岭南文化这种兼容开放的时代精神,与中国传统文化中“贵和尚中”的理念息息相关。“贵和尚中”作为中国文化的基本精神之一,是现代兼容开放精神的来源。历史上,最早明确对“贵和”思想进行探讨的是西周末年的史伯。史伯以不同元素的配合为前提来论证,说明只有不同元素的均衡统一才能收到和谐的效果。比如五味的调和才能产生可口美味的食物;六律相和才能造就动人的音乐;善于倾听正反之言的君主,才能造就和乐融融的局面。在此基础上,史伯进一步得出“和实生物”的结论。
《中庸》则将“中和”看成万物的本源。《中庸》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中庸》第一章)朱熹注解此句言:“无所偏倚,故谓之中”“无所乖戾,故谓之和”“致,推而极之也。位者安其所也,育者遂其生也”。这就是说,“中和”是天地万物得以产生和发展的根本。天地之间,万物各得其所,自然安生,这就构成了一个不偏不倚、中正公平、和谐一体的世界了。可见,《中庸》的精神就是强调用中和的原则去体认和践履,以此实现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
可以说,“贵和尚中”思想对我们整个民族的价值观念、审美取向、思维方式、人际处理等方面都有着深刻的影响。全民族在“贵和尚中”观念上的认同,使得中国人十分注重“中和”的实现和保持。比如,做事不走极端,维护整体和谐,求同存异,这些都成为我们潜在的观念。在中国古代“贵和尚中”的思想中,“和”的前提是“承认事物与事物之间、人与人之间的差异、矛盾,是以承认个性和差异性为基点的”[1](P101),“‘中和’就是多种因素的融合统一,它是事物合理、成熟、完善的境界,事物的部分和整体之间、部分与部分之间、此事物与彼事物之间处于某种相对的平衡、制约、稳定之中(并不排除事物的内在矛盾)”[2](P83),是一种对立统一的平衡协调状态。简单来说,我们可以将“中和”定义为“人与自然、社会、人际、民族、种族、国家、宗教、心灵、文明间各种错综复杂关系的和合”[3](P20-22)。这种“中和”理念贯彻到实际中则表现为对异质事物的接受、对异质文化的包容以及对异地领域的开放心态。就整个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播与发展来看,先秦时期的百家争鸣、汉代的儒法合用、魏晋时期的儒道会通以及明清之际的三教合流都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贵和尚中”与“开放包容”的精神。
岭南文化很好地吸收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贵和尚中”的理念,从形成之始就具有一种“杂交”的优势,也正是在不断汲取不同文化因子的过程中,岭南文化才不断发展壮大,呈现出兼容开放的时代精神。
岭南文化从发生之始就与中华其他地域文化不同,“它是在古代百越族(即当地土著居民)创造的原生态文化基础上,接受以儒家文化为主干的中原文化的决定性影响,并吸纳来自西洋、南洋甚至包括非洲、美洲等地异域文化元素而形成的。由于这种独特的文化发生方式,从整体上看,岭南文化还是从属于中原文化;但相对其他地域文化,岭南文化又具有远儒性的特征”[4](P13)。从地理位置来看,岭南远离中央政权所在地,所谓“天高皇帝远”,在古代交通和通讯不便的情况下,较少受到正统思想的束缚,没有条条框框,易于接受新事物与新思想,充满生机与活力,呈现出“不拘一格、不定一尊、不守一隅”[5](P7)的文化个性。
近现代岭南文化更是交融创造的产物。近代史上,广东先贤们敢于打破传统的“惟我独尊”的夷夏观,对中西文化的交流融合做出了重大贡献。如康有为在戊戌变法时提出“变器”“变事”“变政”“变法”的全变思想,始终强调要向西方学习科学技术、政治制度等,要“泯中西之界限,化新旧之门户”;孙中山则主张“发扬吾固有之文化,且吸收世界之文化而光大之,以期与诸民族并驱于世界。”并说:“余之谋中国革命,其所持主义,有因袭吾国固有之思想者,有规抚欧洲之学说事迹者,有吾所独见而创获者。”[6](P60)无论是洪秀全的中国式上帝,康有为的改良主义,还是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也无论是近代以来岭南的科技、教育、绘画、建筑、文学等,莫不是中国固有的本土文化与西方资本主义文明交融的结果,深刻体现了岭南文化兼容开放的精神。
这种不定一尊、兼容开放的文化品格,在改革开放的新时代大放异彩。改革开放以来,广东秉承岭南优秀文化传统,以开放包容的心态吸收各方人才,以博大的胸襟融合各种思潮,在理论界表现为左、中、右思想的激荡,在生活文化方面则表现为南北交汇、中西融合。官方数据统计显示,近二十年以来,各省市吸引外来人口数量以及外来人口占本省人口比例的排名中,广东名列前茅。这就使得新时期广东文化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正是在这样一种开放包容的文化环境下,广东才吸引了全国乃至全球众多的精英来广东安居创业,慢慢就形成了一种新客家人、新客家文化,而新客家文化实质上就是多元文化交融的结果。
二、义利并举的价值理念
众所周知,中国传统的经济形态是以农业经济为主,农业经济孕育和折射出的基本价值导向就是重农抑商、重义轻利。作为中国传统主流文化的儒家思想典型地体现了重义轻利的价值取向。
作为儒家创始人的孔子始终“罕言利”(《论语·子罕》),一生孜孜追求的是“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的判断便体现了他“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论语·卫灵公》)的价值准则。在伦理道德方面,孟子继承和发挥了孔子重义轻利的观点。孟子直接道:“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孟子·梁惠王上》)依照这种去利怀义的价值追求,孟子认为,大丈夫即使在困境中也应该“舍生取义”,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孟子·滕文公上》)。孟子这种“舍生取义”的价值追求与孔子“杀身成仁”的境界是一致的。可见,孟子的义利观与孔子是一脉相承的。汉儒董仲舒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继承和发展了孔孟的义利观,提出了“正其谊而不谋其利,明其道而不计其功”(《汉书·董仲舒传》)的主张。宋儒朱熹则将董仲舒“正其谊而不谋其利,明其道而不计其功”这句话定为白鹿洞书院的学规,并极力赞赏它是“《春秋》大法”(《朱子语类》卷八十三)。
儒家这种重义轻利的观点在历史上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影响,到了明清时期则演变为一种沉痛的教训,即“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国君”。但广东却一反常规,与中原正统的主流文化相比,处于“边缘化”的岭南文化反对空想,讲究实利,倡导义利并举的价值观。这种价值观的形成与广东悠久的商业传统密切相关。
广东有悠久繁荣的商业活动。“早在西汉时期,广州已是南方贸易物资的集散地;宋代,广州已是‘万国衣冠,络绎不绝’的著名对外贸易港了。到了明清海禁,剩余广州‘一口通商’,独揽全国对外贸易大权”[4](P15)。这样一来,广州的商业空前繁荣,出现了大批商馆,著名的十三行就是在那时出现的。当时的广州城可谓“番珠犀象如山,花鸟如海,番夷辐楱,日费数千万金,饮食之盛,歌舞之多,过于秦淮数倍。”鸦片战争后,广州是五大通商口岸之一。广东自先民能出海与人贸易之时,商业活动从未中断过,商业意识渗透于生活各个领域。长期的商业贸易使得这里的人们出土地中脱离出来,商人的队伍日益壮大,务农的人数急剧减少。长期的商业贸易培育了广东人的商业精神,比如契约精神、服务意识等。据说十三行商人“在贸易中既能干又可靠,恪守交易合同,而且宽宏大量”,连外商都惊讶于“世界上还有如此精明和热情的商人”。道光十年(1830年),“英国议会对在广州进行贸易的商人进行调查后得出结论说:‘绝大多数在广州进行贸易的商人都一致声称,广州的生意几乎比世界其他一切地方都更方便做’”[4](P15)。商业文明的传统在很大程度上造就了广东文化“义利并举”的价值理念,这种理念在新时期的今天也有着强烈的体现。
广东作为改革开放的先行地,在市场经济中既讲究效率和利益,也讲究诚信精神和责任意识。“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这个产生于改革开放初期的口号反映的就是广东人在市场经济活动中注重“利”的新型价值观。“这个口号是对传统价值观“重义轻利”的颠覆,是对新型价值观的勇敢倡导和大胆实践。此后,效率观念逐渐深入人心,由此而生发开来的竞争意识也逐渐增强。人们现在耳熟能详的当年的‘深圳速度’、‘蛇口模式’,就是实践对这个口号及其所引领的价值观的证明”[7](P13-14)。正是在这种注重“利”的价值观的引领下,广东经济飞速发展,在全国处于领先地位。广东经济的飞速发展不仅仅是注重“利”,同时也是注重“义”的结果。毋庸置疑,在市场经济中要获得可持续发展,诚信与责任是企业在竞争中获得生机的基础。2001年12月,广东省文明办、广东省精神文明学会、广东省社会学学会联合召开的“广东省非公有制企业精神文明建设首届学术研讨会”中,就把“公平交易,诚实守信”作为企业道德建设、企业文化发展的重要内容。2004年,肇庆市26家民营企业联合发出“社会责任承诺宣言”,承诺实业报国、诚信经营、善待员工、保护环境,把社会责任作为推动自身发展的动力。这是我国首例由企业联合发布的社会责任承诺宣言。[8]2005年8月,广东省企业联合会、广东省企业家协会启动了“广东省诚信示范企业”创建活动,前后在广州、东莞、佛山组织了三次“诚信兴商”大型宣传活动,向全省企业界倡议发起了《广东企业诚信公约》签约活动,突出“宣传诚信理念,树立诚信意识,共建诚信广东”的宗旨,[9]并相继组织了2005年度和2006年度“广东省诚信示范企业”推介表彰活动。在2007年进行的“十大新粤商”评选活动中,企业的责任是一项重要指标。由此可见,效率观念、诚信精神与责任意识是广东企业注重“义利并举”价值理念的鲜明反映。
三、务实求新的国民品性
中国传统文化的“知行合一”侧重的是道德的践履,强调个人的身心修养。新时期广东文化“务实求新”的精神既继承了中国古代文化“知行合一”强调践履的传统,又将其发展落实为不尚空谈、注重实干、开拓进取、改革创新的国民品性。
中国文化“知行合一”的传统源远流长。作为儒家创始人的孔子就主张:“先行其言而后从之。”(《论语·为政》)这是说,你要先实行了,再说出来;做得到的就说,做不到的就不要说。因此,孔子很强调学了就要做,说了就要行,十分重视“言行一致”。对于“言过其行”的人,孔子是深恶痛绝的,他说:“耻其言而过其行。”(《论语·宪问》)可见,孔子主张“听其言而观其行”(《论语·公治长》)“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论语·里仁》),以是否身体力行来作为检验道德修养的试金石。宋代理学家二程用是否“行”来判定“真知”与“常知”的区别。他们认为,“真知”是从行中得来的,“常知”则从闻见中得来。在知行关系中,二程认为,一方面,理性的知识须从实践中来,另一方面实践也必须以理性的知识为指导,二者相互渗透,互为机杼。朱熹则进一步提出“知行相须”的观点。他说:“目无足不行,足无目不见。”他用目与足来形容知与行的关系,意在说明知行并进,不可偏废一端。在朱熹看来,“知而不行,其知为空知;行而不知,其行为冥行”[10]。
岭南地区在“知行合一”文化传统的深刻影响下,孕育出一贯注重与提倡“经世致用”的岭南学派。经学大师“东塾先生”陈澧曾言:“惟求有益于身,有用于世,有功于古人,有裨于后人,此之谓经学也。”[11](P179)南海“九江先生”朱次琦也说:“读书者何谓也?读书以明理,明理以处事。先以自治其身心,随而应天下国家之用。”[12](P57)在岭南文化重实用观念的熏染下,广东人大大拓展了中国传统文化“知行合一”的内涵,塑造出新时期具有普遍性的“务实创新”的国民品性。这种国民品性的形成除了与思想传统相关,更与其独特的社会历史条件相关。
首先,岭南南部有浩渺的南海,这孕育了广东人商业因子的同时,也铸造了广东人开拓冒险的性格。岭南地区仅广东省的大陆海岸线总长就有3300多公里,有许多优良的港湾,具有发展海洋文明的优越条件。广州作为祖国的南大门,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是中国历史上自秦汉至明清2000多年中唯一一个经久不衰的港口城市。海上贸易面临的风险和不确定性使得广东人天生就追求实干进取与独立自由。广东古代海洋文化灿烂辉煌、悠久丰富,催化出广东人敢创敢干的精神气魄。其次,近代西学东渐的思潮中,广东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桥头堡。16—19世纪,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从澳门进入广东,并逐渐在全国传播基督教和西方文化,由此掀起了“西学东渐”的文化热潮。在这三百多年的时间里,传教士们在广东传进了第一张世界地图、第一座自鸣钟、第一部汉法词典,引进了西方的天文、物理、数学等,建立了第一家教堂、西医院、图书馆、报馆等,这些促使大量西方文明传入中国。而广东则成为受西方文明冲击最早的地带,也成为了中西文明交流的桥梁与纽带。再次,广东毗邻港澳,处在西方资本主义文化东渐的要冲地带。港澳本属广东的一部分,与广东有着相同的人缘、地缘、血缘的联系。港澳的存在不仅给处于改革开放进程中的广东人带来巨大的利益驱动力,而且还给予了观念上的刺激。“广东人在与港澳的对比中,不仅激发了广东人迅速改变自己落后面貌的紧迫感和急切想富裕起来的共同愿望,而且也促进岭南社会对港澳文化的认同与接受”[13](P23)。美国学者高傅义说:“香港的优质服务、工作效率、追求盈利和现代技术等,使来自广东的干部深受触动,促使他们开始不断反思。从80年代开始,这些新观念、新作风以及新时尚源源不断地进入广东,仿佛边界并不存在。”[14](P55-56)
近代以来,正是在这些社会历史因素的综合作用下,形成了广东人务实创新的国民品性。胡朴安曾有形象描述:“粤人好大而喜新,急功而易动。有能以新学说、新主义相号召者,倡者一而和者千,数日之间,全省为之响应。”[15](P271)可见,这种务实、创新与变革的精神,是近代以来广东文化重要的个性特征。
改革开放以来,广东人务实求新的国民品性体现得尤为明显。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全国关于“姓资姓社”问题争论得激烈无比之时,广东人并没有理会这种无谓的言辞争论,而是在实践中率先冲破旧的计划经济体制,实行改革开放,打破束缚,在市场经济体制下提出“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口号,这反映的就是新型的价值观。此外,“80年代以来,第一个引进社会资金修桥铺路、汽车过桥收费者,是广州至珠海的五座公路大桥,它率先结束了过去过河待渡的千年苦难史;第一个在美国纽约华尔街40号金融中心(华尔街的摩天大厦群落的最高点)摘下星条旗,换上五星红旗的中国企业,是广州城市开发总公司和美国速成物业有限公司(华人公司),他们成为这座70层大厦的新主人;第一个举起‘重奖科技人员’大旗的也是广东人”[16](P87)。在上世纪90年代前期发生的技术入股、尊重知识产权的事例也是广东人务实创新的范例之一。正是这种不务虚名、注重实干、开拓创新的国民品性使得广东近30年不断取得重大发展。近些年,“广东全省GDP总量占全国十分之一(甚至有的年头达到九分之一),外贸出口占全国三分之一,税收和财政占全国七分之一”[7](P21)。在全国经济发展中,广东始终处在排头兵和前沿地的位置,这些都是广东人务实创新的结果。
由此可知,传统岭南文化中“开放包容”“义利并举”“知行合一”“经世致用”等思想,为新时期广东文化精神的建构提供了文化资源,为广东成为引领时代风云的热土提供了力量。新时期广东文化精神是在改革开放的条件下对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岭南文化的创新与变革,其具体表现为:从传统的“贵和尚中”到今天的“兼容开放”、从“重义轻利”到“义利并举”、从“知行合一”到“务实求新”。这既有本土文化的成分,又有不少外来文化的浸染,是多种文化交汇融合的结果,而这正契合了世界历史发展的趋势,为广东由古代的“南蛮之地”变为今天的“前沿阵地”提供了向现代社会转变的时代精神、价值理念与国民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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