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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局》中塞缪尔的反戏剧文化内涵表达手法透析

2018-01-23廖舒晗

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 2018年11期
关键词:塞缪尔终局文化内涵

廖舒晗

摘 要: 塞缪尔·贝克特作为近代爱尔兰最伟大的小说、戏剧创造者之一,以其独特的荒诞写作方法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喜爱。《终局》作为塞缪尔的代表作品,其中充满了大量的非逻辑、非理性文学元素,与传统的戏剧创作完全不同,作者通过这种方法成功刻画出了战后人们扭曲的社会价值观与人际关系,以反戏剧的文化内涵表达了自己对当时社会的控诉。以《终局》为研究方向,分析作者塞缪尔的创作方法,希望能够为相关文学爱好者阅读提供可以参考的理论依据。

关键词: 《终局》;塞缪尔;反戏剧;文化内涵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 1001-7836(2018)11-0111-03

一、《终局》写作背景及诞生环境概述

20世纪,在人类历史发展的道路上有两次战争可谓是影响巨大,那就是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战争的出现导致了全球经济的萧条,特别对于西方各国来说,长期养尊处优的心态,使得他们面对战争带来的危害时,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创伤,很多人在面临满目疮痍的国家,不知道个人的未来在哪里,将会何去何从,对自身命运的担心,对国家的绝望,造成了作为西方文学主流代表的现实主义已经不适合时代的需求,虚无主义、悲观主义、荒诞主义更适合战后西方民众的心理需求,这些外界因素都为荒诞文学的出现奠定了创造基础与阅读基础[1]。

《终局》这部荒诞剧就是在上述战后背景下创作出来的,在这部戏剧当中,主人公哈姆是一个双目失明,无法站立的人;配角则是一个身体健康,却不能坐下的名叫克罗夫的仆人,剧中另外两个人物则是哈姆的父母——因为骑车而摔断双腿,只能蜷曲在垃圾堆里面。在这样的一个如同末世般的场景下,四人相互依赖,但又相互厌烦,这就如同战后的西方世界大众一样,生活的窘迫迫使他们共同合作,但是由于成长环境的不同,又造成了彼此之间存在很大的嫌隙[2]。总之,在塞缪尔的《终局》中,人们看到了自己在现实生活中为了生存不断挣扎、反抗的影子,凭借着这样真实的表达方法,《终局》在当时获得了非常大的成功,根据历史资料记载,自1957年到1958年期间,《终局》创造了连续上演十五个月的记录,演出场次高达九十七场。截至1958年,《终局》遍布了美国、德国、英国众多西方国家,受到了西方世界的欢迎。

二、《终局》反戏剧文化内涵具体表现

塞缪尔出生于爱尔兰一个普通的犹太人家庭,他的父亲是一个测量员,而母亲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这样的家庭帮助塞缪尔养成了严谨且充满写作激情的性格,再加上20世纪初欧洲文学的发展,塞缪尔受到了后现代文学著作的影响,创造出了自己独有的写作特色,在《终局》这部戏剧中,塞缪尔充分发挥了自己荒诞剧的创作能力,无论是在语言运用方面,还是故事情节创造方面,都体现出了塞缪尔反传统戏剧的文化表达思路,具体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详细分析[3]。

1.文字无逻辑,写作思路荒诞

在《终局》戏剧创作中,作者塞缪尔反传统戏剧的第一种表现就是文字应用的混乱且无逻辑性,并且剧中人物的对话存在矛盾性,这其实也是作者写作思路的荒诞性表达,之所以会形成这种风格,其实与塞缪尔的文学特点有很大关系,塞缪尔在戏剧创作上追求形式的创新,他继承了卡夫卡等文学大师的写作风格,通过意识流的叙事方法,使得剧中人物思维毫无逻辑,最终让观众感受到不同于传统戏剧的荒诞性特点[4]。

在《终局》中有一段关于纳格与内尔过去回忆对话的描写:纳格首先询问纳尔是否还记得两人过去的一些事情,特别是那段关于自行车事故的经历,虽然内尔一开始表示不记得,但是随着纳格的讲述,自己慢慢回忆起来;然而随着对话的进行,两者所探讨的内容不再是自行车事故,而是如何去分配自己的饼干;最后两人关于自己的订婚经历展开了对话,两人对于订婚过程中的那场意外都记得非常清楚,甚至对于两人差点儿死掉表示非常幸福,这其实就是作者为了表示荒诞而故意采用的一种写作手法。

这段对话是剧中主人公父母纳格和内尔的对话,可以看出两人之间的对话前后没有逻辑性,互不影响,但是两人的问答交流确实是比较正常的。从这点可以看出,塞缪尔在进行剧本创作时,整体的行文风格是类似于意识流形态的,但是人物的对话确实是基于现实生活的。这样的文字使用,虽然营造了比较荒诞且无逻辑的对话环境,但是不会影响剧本信息的传递,观众依然可以了解到两人之所以残疾是因为一次自行车事故,以及哈姆父母喜欢吃甜食等兴趣爱好。

2.形式表现的反戏剧化

在上述讨论过程中已经提到,塞缪尔在剧本创造过程中,深受西方文学大师的影响,除了已经提到的卡夫卡之外,乔伊斯、普鲁斯特等文学写作风格对塞缪尔的创作特色养成也有很大的帮助。在这样的背景下,《终局》在故事表现形式方面借用了荒诞小说的创作方法,对现实中的一些状况特意地进行“扭曲”,使观众在欣赏过程中,能够对末世环境下那种压抑的风格有切身体会。

这里我们以卡夫卡著名的短篇小说《变形记》为例,分析其与《终局》这部作品的相似与不同之处。在卡夫卡的《变形记》中,作者为了实现小说荒诞、离奇的一面,主要是通过故事的塑造而达成这种目的的,主人公变成甲虫之后的所有经历,都映射出了现实社会中高度压力下使得人际关系冷漠。在《终局》中,塞缪尔也借鑒了这种形式塑造方法,但是不同的是,塞缪尔没有设立明确的故事情节与事件线索,而是通过四人的相互对话,表达出非理性的事件状态,观众通过观赏,能够体会到,语言越是荒诞、表达形式越是模糊,越是能够体现战争带来的残酷。正如《终局》里面这样一段对话:

哈姆对克罗夫抱怨道,大自然已经将他们彻底遗忘,但克罗夫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大自然已经不存在了,根本谈不上是否遗忘。可这时哈姆却一反常态,认为大自然一直存在,认为人类的呼吸、一切变化都印证了大自然的存在。最终克罗夫妥协了,认为大自然确实是存在的,认为只有这样认为才不会被别人看作是另类。但哈姆认为很多人是没有意识到的。

上面这段对话,表面上是两人没有逻辑的交流,但是实则表达出了在极端环境下人们无法左右自己的生活状态,只能够听天由命,贝克特用荒诞古怪的手法,表现了战争带给人世的罪孽和无穷的痛苦。

3.艺术特色的反戏剧化

论述《终局》剧本创作中,作者反戏剧文化内涵的表达方法,但是归根结底,剧本创作属于艺术创作的范畴,在表达上需要遵循一定的创作要求,如果仅仅为了反戏剧而“反”,就会造成剧本主题的丢失,塞缪尔·贝克特在《终局》艺术特色确定方面就将反戏剧与艺术表达结合,从而达到了不错的效果。

首先,剧本叙事结构进行了再创作。在传统戏剧叙事结构设计中,创造者通常会采取单线叙事结构,通过一条主线引出数条支线,逐渐丰富剧本内容。但是在《终局》剧本艺术表达形式选择上,塞缪尔打破了这种创作原则,采取了多线叙事的方法,且这些线索不是归于同一条叙事“终点”,而是向着不同的方向同时发展,这样在艺术表达呈现方面,就使得观众陷入了混乱的故事氛围中。塞缪尔在艺术表达形式方面,虽然没有遵循传统的戏剧文化表达方法,但是依旧收到了良好的艺术效果。

其次,作者贝克特在《终局》创作过程中,采取了很多反戏剧化的表现手法,凸显戏剧冲突效果,运用最多的就是“象征”与“隐喻”两种手段。通常来讲,象征与隐喻两种手段都是基于作者对于故事构思上的一种另类表达,但是由于《终局》这部作品中没有传统戏剧故事中的结构与情节,因此贝克特在塑造故事逻辑性过程中要采取更加严谨的手法。比如在《终局》中,每个人虽然对话与交流存在着混乱性,但是他们都有着自己的追求,就仿佛是基督教文化中每个人的出现都带着原罪与救赎,作者通过这样的表达来阐述自己对作品乃至现实中一部分人的失望之情。

最后,《终局》的反戏剧文化内涵表达体现的就是以喜剧表达悲剧。《终局》中的人物虽然都是没有理想、满足于现实的人,但是《终局》往往通过剧中人物荒诞无逻辑的对话和荒唐的行为,给人带来笑料,使人感到轻松滑稽。例如《终局》中一段关于“看”的有趣对话:

首先是哈姆问克罗夫太阳在哪里,克罗夫竟然回答“没有”,虽然他此时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接下来哈姆居然告诉克罗夫太阳在落山,让他好好观察一下,可是克罗夫依旧非常坚决地回答没有看到。最后哈姆只好遗憾地放弃追寻,但是却依旧说自己在晚上看到了自己胸口的伤口,虽然克罗夫再次表示疑惑,但哈姆依旧很肯定地确定能够看到。

前文对《终局》的主要人物已经有了相关介绍,哈姆作为一位瘫痪的盲人理应是看不到东西的,但是他却说它能够看到自己愈合的伤口;而仆人克罗夫作为一个健康的人,却依靠望远镜去寻找太阳,最终也没有找到。这样反差的描写会让观众感到滑稽与可笑,但静下心来思考,造成两人出现这种荒诞行为的原因其实是外部环境带来的压力,最终表达的主题依旧是战争带给人们的伤害,还原到严肃悲剧上来。

三、塞缪尔《终局》反戏剧化的社会意义

1.揭示战争社会的残酷性

在上述分析中已经提到,《终局》的创作背景以及故事环境深受二战的影响,其中描绘的末世场景其实就是当时经济萧条、人情冷漠、个人意识缺失的现实社会影射,透露了人们在战争后和平年代的困惑与孤独,特别是《终局》反戏剧形式中对个人性格呼喊,在当时是具有积极的社会意义的。但是回归到作品本身,更多的还是解释了现实社会的残酷性,主要内容有两点:

第一,塞缪尔通过《终局》中反传统戏剧的文学表达形式,说明了战争社会下,普通百姓永远是牺牲者,无论是战争的胜利者还是失败者,所在国家的百姓永远受着最残酷的压迫。正如《终局》其中一幕,主人哈姆因为自己的残疾,需要长时间服用止痛药。在仆人克罗夫寻找止痛药的过程中,哈姆表示,自己的疼痛不仅仅是来源于身体,更多的还是精神与心灵的疾病。这其实反映出了战后的欧美各国,虽然人们在身体上已经不会再遭受战时的那种伤害,但是心灵上的残疾并没有痊愈,还在不断折磨着战后生活的那批人。

第二,《终局》这部戏剧作品,所表达的不仅仅是战争的残酷性,作者想要借助这部作品向读者传达人类生存状态存在的不健康问题。可以发现,剧中的每一个人物结局都是非常悲惨不幸的,这样真实荒诞主义的特色,带给读者最为浓厚的绝望,让读者在绝望中发现人类生存的危机。然而塞缪尔之所以被称为反戏剧文学大师,就是他没有给自己设置过多的枷锁,即使是像《终局》这样的作品,作者也希望通过戏剧或者闹剧的手法表达出来,在人们感受到世态炎凉之时也能够明白世界并不是完全绝望的,而是充满些许希望的。今日,再次重读《终局》,我们时常会因为剧中人物各种夸张、没有逻辑性的行为而发笑,但在笑过之后我们更多的是感慨塞缪尔的才华,他对于社会现状的洞察力是非常强的,他的创作手法也是极其聪明的,只有这样,才使得反戏剧作品散发出自己独特的魅力,在文学界起到独一无二的推进作用。

2.提升文学创作文化内涵的意义

除了揭露现实社会的残酷性之外,塞缪尔通过《终局》反戏剧的文学表达方法,为后世文学创作提供了丰富的写作经验与文学参考资料。

首先来说,塞缪尔在利用反戏剧文学表达技巧创作《终局》等一系列荒诞剧时,其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告诉人们要珍惜和平,只有国家稳定,才能保证经济的发展、民众生活的安康。在明确了写作目的之后,再利用反戏剧文学创作手段更能凸显出战争的危害。

其次,塞缪尔在创作过程中为了突出反戏剧文学的社会文化内涵,以独特的艺术表现力将宗教文化融入其中,但是这里需要注意的一点是,这种表达方法具有自己的局限性——只提出问题,不解決问题。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对于文学作品的要求也在不断提升,如果一部文学作品仅仅是对社会不好现象进行简单的抱怨,那么就不能称其具有浓厚的文化底蕴。

作者塞缪尔正是明白了这点创作要求之后,作者才没有将自己的创作思路定位于简单的现象反映,而是试图通过这些反戏剧作品能够对社会现状起到批判、警示的目的。还是回到《终局》这部作品上来,从最终的解决可以看出,作者没有对角色进行限定,而是将想象的空间留给读者。如果剧中的人物能够勇敢地走出桎梏之地,那么面对的将会是生命的重生,就好比当前社会一样,只有我们勇敢地面对危机,才能够迎来更美好的发展,这才是塞缪尔·贝克特希望通过他的作品向人们传达的精神。

四、结束语

综上所述,塞缪尔·贝克特作为伟大的荒诞派戏剧代表人物,一生创作了许多对后世影响深远的著作,在他文学创作伊始,就选择了一條与传统戏剧创作截然不同的道路,本文研究的《终局》只是其中的一个代表作。塞缪尔在创作过程中不仅在行文风格上借鉴了意识流文学的创作特点,同时也在艺术表达形式上凸显了荒诞戏剧独有的魅力,成功地表达出了自己对于战争的痛恶,对于普通百姓悲惨生活的同情,最重要的是解释了战争给社会发展带来的影响。总之,塞缪尔以其“反戏剧”和“先锋派”的面貌自立于世界文学之林,形式和风格独特奇异,给人以深刻的思想启迪。

参考文献:

[1] 舒泊宁.贝克特《终局》反戏剧的文化内涵[D].长春:吉林艺术学院,2016.

[2]赵琼芳.从《等待戈多》看贝克特的英雄追求[J].长城,2012(12):179—180.

[3]吴桂金,王敬群.荒诞派戏剧:语言的无力与真实[J].长春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8):52—55.

[4]骆洋.荒诞派戏剧中的积极元素[J].濮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8(1):91—93.

Discussion on Expression Methods of Anti-drama Cultural [JZ]Connotation by Samuel in

Endgame

LIAO Shu-han

(International School, Guangdong Food and Drug Vocational College, Guangzhou 510520, China)

Abstract: As one of the greatest novel and drama creators in modern Ireland, Samuel Beckett is very popular among readers with his distinctive and mysterious writing methods. As a representative work of Samuel,

Endgameis filled with illogical and non-rational literary elements. Totally differing from traditional drama writing, the author successfully depicted distorted social values and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s of people after the war through the method and expressed his social appeals with anti-drama cultural connotation. The essay will analyze the creation method of Samuel by taking

Endgameas a research direction with the purpose of providing a theoretical basis to relevant literature fans.

Key words:Endgame ; Samuel; anti-drama; cultural connot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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