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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江流域生态补偿标准核算模型研究

2018-01-03范玉楼

关键词:新安江黄山市流域

李 坦, 范玉楼

(安徽农业大学理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6)

新安江流域生态补偿标准核算模型研究

李 坦, 范玉楼

(安徽农业大学理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6)

根据2005-2015年新安江流域生态与经济的相关数据,建立跨省份的新安江流域生态补偿标准的核算模型,依据综合成本法核算生态保护者的总成本;对流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进行敏感性分析,运用熵权法与受益权重系数调整其结果,选取发展阶段系数评价下游地区对补偿标准的支付意愿,最终得出补偿阈值。结果显示:赋权前新安江流域下游地区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为308.23亿元,赋权后服务总价值调整为244.91亿元,2015年新安江流域补偿标准区间为22.00~77.98亿元。在此基础上,提出应积极推进流域生态补偿的技术交流,支持补偿资金筹措,尽快完善流域补偿机制等建议。

生态补偿标准;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熵权法;新安江流域

流域的生态补偿机制是一项具有调解与激励作用的环境经济政策,它不仅可以督促环境保护者承担起保护优质水源的责任,协调政府、企业及居民之间的利益,还能从经济上对补偿客体起到激励作用。目前,补偿机制中的主要争议是:确定流域补偿的主客体,测算补偿额度,拟定具体的补偿办法。其中,对于流域生态补偿标准的精准量化评估是补偿体系中的重要内容,而现有研究对补偿标准的确定方式、核算方法均不统一,基于具体区域经济水平进行精准核算的研究也尚不多见。因此,如何计算具有适应研究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流域生态补偿标准,是补偿理论研究的核心环节。

国外学界对流域生态补偿标准的研究主要侧重于补偿主体的支付意愿,如美国政府在相关利益者的承受能力范围内,根据竞标机制和主体支付意愿,拟定合理的租金率,得出Catskills流域的补偿标准[1]。国内学界则主要根据区域获得的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生态保护者投入的总成本(直接成本和机会成本)、支付意愿和受偿意愿等具体方法来确定补偿标准。

从流域生态补偿标准的计算方法来看,国内学界的观点可分为计算上限值与下限值、计算参考值等不同角度进行核算。具体来说,计算上下限值的方法主要为:运用生态损益法、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法计算上限值,运用机会成本法与支付意愿法计算下限值。计算参考值的方法一般有溢出效益法和成本法、综合成本法、支付意愿与补偿意愿平均法、水足迹法、污染指数法等。服务价值法和成本法是目前被普遍认可和广泛使用的方法。现有的新安江流域补偿机制相关研究大都侧重于对制度本身及其实施效果的研究,较少结合该地区的经济现状对生态补偿标准阈值核算,如吴园园采取了定量和定性两种分析方法对新安江流域的生态补偿进行研究[2];刘玉龙等基于帕累托最优模型将流域内GDP作为其效用函数的主要影响因子计算出生态补偿额度[3]。

新安江流域作为中国少数拥有相对高质量水质的淡水流域之一,其重要性不可小觑,对皖浙两省的生态环境与经济的协同发展尤为重要。2011年,该流域已正式成为我国流域生态补偿的首个试点区域。近年来,该项目的实施对于流域内生态环境和水质的改善效果显著。皖浙省界街口断面监测结果显示,新安江流出黄山境内到杭州境内入口水质持续变好。2011-2013年,新安江流域水源中氨氮、总磷、总氮年均含量均有所减少,水质年均值为二类,状况优,高于2008-2010年的平均水平[4]。可见,该流域生态补偿体制的建立,完善了流域的治理体制,提升了治理水域的能力,促进了经济的稳定发展,但现有的补偿标准与区域经济水平的协调性尚不明确。

因此,本研究选择新安江流域作为研究对象,依据综合成本法核算生态保护者的总成本;计算流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运用熵权法与受益权重系数调整其结果,进行敏感性分析,提高模型精度,减少重复计算;结合量化的支付意愿-发展阶段系数,得到补偿阈值的动态值。本研究对新安江流域生态补偿标准的动态化与流域生态补偿机制的科学建立具有借鉴意义。

一、研究区域与数据来源

(一)研究区域

新安江流域起源于黄山市休宁县,干流长约359 km,流域面积11674 km2。流域下游流经浙江桐庐、富阳、临安和杭州市区,最终汇集到浙江省境内的千岛湖,绵延约240 km,是安徽省第三大水系和浙江省最大的入境河流,属钱塘江正源,千岛湖水库年入库量的68%都来源于新安江流域[4]。流域上游集中在黄山市,流经地区多为山区,旅游主导的第三产业在国民经济中占有较高的比重,属于生态脆弱和经济欠发达地区。下游主要在经济发达的杭州市境内,杭州市经济发达,对新安江流域的水质要求更高。上游地区水域源头生态环境的保护情况决定了杭州市是否能享用优质的水资源,为能最大程度受益于新安江流域,浙江省作为主要的补偿主体须对作为水域治理贡献客体的黄山市给予经济补偿。

由于数据限制,本研究将黄山市和杭州市作为新安江流域的上游、下游典型区域进行研究。近年来,黄山市在水资源综合协调、考核等制度中,总结了一套完善的创新型流域保护治理模式和管理制度。这一系列举措不仅提高了新安江流域的水质,也发展了当地的乡村旅游业,带动了旅游区特色农产品的发展,并连续5年争取到生态补偿资金共计16亿元[4]。

(二)数据来源

上游地区及参照地区的人口数量和收入状况等数据来源于2006-2016年《黄山市统计年鉴》《杭州市统计年鉴》《安徽省统计年鉴》《浙江省统计年鉴》《中国水资源公报》。其中,2013-2015年相关数据为城乡住户一体化改革后新口径数据。

二、理论基础与研究方法

(一)流域生态补偿的理论基础

外部性是个人的行为对别人产生的作用,这种作用产生的后续反应既可以是正向积极的,也可能是负向消极的。当这种效应是有利的,就形成正的外部性,反之亦然。流域资源环境的外部性主要包含两层含义:(1)水资源的外部性,一个流域分上下游区域,如果水域源头保护到位,下游地区会因获得足够的清洁水而形成正的外部性。反之,如果上游地区对水资源不加保护或对工业污水处理不当,就会破坏下游的水质,减少下游居民对水资源的占有量和未来可获取量,降低下游居民的水资源可利用率,从而阻碍区域经济的发展,形成负的外部性。(2)生态系统服务的外部性。鉴于服务会发生空间流动的特点,生态资产会随着水和空气这两种重要生态要素的运动而转移,特定区域提供的生态系统服务不仅会影响当地,而且会对其他地方产生作用。这种跨区域发生的作用基本遵循距离衰减规律,即对外部区域的不同位置所产生的效用是分层次的[5]。

(二)敏感度分析

敏感度是统计学中一个常用的弹性系数[6-7],它可以表明存在一定内在联系的两个变量,其中一个变量增长或下降一定百分比给另一个变量带来的影响及其影响程度。本文利用敏感度的计算公式,间接预测出一个因素的发展变化对另一个因素的发展变化所起的作用,即检验生态系统服务系数的稳定性。

(三)熵权法

熵权法是统计学中多指标综合评价里确定权重大小的一种方法[8],熵代表系统内无序的内容的量度,其值越小,表明系统内有序的信息量越大,则该指标对于综合评价的影响程度就越大,应对其赋予较大的权重系数,反之亦然。与主观赋权法相比,熵权法能够避免人为因素的影响,使用计算过程程序化、客观性更强,得出的权重系数精度较高、可靠性更强。因此,本研究运用熵权法对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各项指标进行赋权,以减少指标间的重复计算。

(四)发展阶段系数

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果事物量化观测值的变化方向与变动幅度符合生长曲线的规律,就可以用生长曲线函数对其观测值进行预测。在生态补偿领域中,已有研究证明利用恩格尔系数和皮尔S形生长曲线函数可以较好地预测出补偿主体的支付意愿,如李金昌提出的修正的皮尔生长曲线模型[9]:

(1)

公式(1)中,Ri为发展阶段系数;t为下游地区恩格尔系数的倒数;gi为下游地区对生态补偿的有效支付能力。其中,gi的具体计算公式为:

(2)

公式(2)中,Gi为下游地区杭州市的地区生产总值;G为浙江省的地区生产总值。

三、补偿标准核算模型构建与结果分析

(一)直接投入

直接投入Y1是指上游地区对流域生态环境治理的直接投入,包括对污水治理、水利工程修建等项目的资金投入,数据参考2006-2016年《黄山市统计年鉴》。

根据统计年鉴中的数据显示,2005-2015年黄山市对生态环境保护的直接投入为Y1。历年来,Y1值都在增加,尤其是自2011年新安江流域被设定为试点后,2012年Y1值从33407万元跃升至87447万元,增加了1.62倍。

(二)机会成本

机会成本是指上游地区为保护源头生态环境放弃部分发展权限而损失的经济利益。流域的生态补偿一般为河流下游对上游的补偿,是对流域环境的破坏和水资源利用的补偿[10]。地区政府为发展当地经济,对水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势必会对生态环境造成一定的破坏。因此,为保护流域的源头,上游地区就必须放弃当地的部分发展权。

位于新安江流域上游的黄山市,GDP和人均GDP均在安徽省排名靠后。数据显示,由于黄山市一直坚持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截至2013年底,黄山市已完成98个总资金为60.7亿元的项目[4]。2015年,黄山市以旅游业引领的第三产业对当地发展的贡献远远超过了工业[4]。黄山市人均GDP与人均财政收入之所以远落后于杭州市,部分原因也在于黄山市为保护新安江流域的源头生态环境与下游地区的水质,放弃了部分经济开发权。

由于黄山市限制了企业发展造成的经济损失与其对黄山地区经济的影响难以准确计算,因此本研究利用相邻参照城市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与水源区的人均可支配收入进行对比,计算经济条件相近的居民收入水平差异,从而间接反映发展权的限制可能造成的经济损失。参照城市需满足以下条件:与黄山市地域相近;没有享受一定的政策倾斜,且与黄山市的经济实力相当;不是新安江流域所流经的地区。结合黄山市基本情况,在周边城市中铜陵市最符合条件,可以最大程度地控制参照地区与黄山市差异的变量。年度补偿额的测算公式具体如下[11]:

Y2=(α1-β1)×n1+(α2-β2)×n2

(3)

公式(3)中,Y2为年度补偿额;α1为参照市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β1为上游地区城镇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n1为上游地区城镇居民人口;α2为参照市的农民人均纯收入;β2为上游地区的农民人均纯收入;n2为上游地区的农业人口。根据公式(3)计算得出上游地区黄山市的机会成本损失(表1)。

由表1可知,2005-2015年黄山市由于发展权限制的损失补偿额(即进行补偿的机会成本)呈逐年递增趋势。其中,2005-2013年增速缓慢,2013-2014年增速为248.28%,2014年后又趋于平缓。这一变化趋势充分反映了环境变化与居民收入之间理论关系的一种形态,符合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特征,主要原因可能为2012年后新安江流域生态补偿政策的试点对上游区域的经济发展产生了滞后影响。

表1 2005-2015年黄山市的机会成本损失

注:由于2013年国家实行城乡住户一体化改革,2013-2015年数据为城乡住户一体化改革后新口径数据

(三)生态系统服务价值

1.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及敏感度检验。生态系统服务是指生态系统提供给人类的受益,包括供给服务、调节服务、文化服务和支持服务[12]。其中,流域系统提供的生态服务主要有气候调节、涵养水源、土壤形成和保护等,这些生态系统服务的价值无法在市场中通过买卖得以实现,这就存在着生态补偿的问题。尽管国内外早已开展该领域的研究,但尚没有统一的评估办法。1997年Costanza等首次提出了全球生态补偿的量化标准[13],其计算公式为:

E0=Σ(Ak×Vk)

(4)

公式(4)中,E0为研究区域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的初始值;Ak为研究区域第k种土地利用面积;Vk为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系数,k为生态系统服务类型。由于Costanza研究得出的服务价值系数对我国的生态系统适用性不强[13],因此本文所采用的是各种陆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系数Vk。表2中的不同陆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系数是由谢高地等根据我国实际情况修正,目前该价值系数被国内学界广泛引用[14]。

表2 我国陆地不同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系数

为了提高结果的可靠性,须对谢高地等所确定的价值系数进行敏感度检验。运用统计学中的敏感度系数CS[6-7],以及变化水体所提供的每种服务价值系数,观察研究区域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的变化情况。具体计算公式为:

(5)

公式(5)中,CS为敏感度,代表Vk变动1%,引起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变化情况;E1为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Vk1为调整后的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系数;Vk0为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系数的初始值。若CS>1,说明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对Vk富有弹性;若CS≤1,则说明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对Vk缺乏弹性。

为简便计算,将Vk上调50%,根据公式(5)计算敏感度。检验结果表明,新安江流域的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对各项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系数均缺乏弹性。其中,水源涵养的敏感度最高,为0.44%,即某一类生态系统服务的价值系数每变动1%,研究区域的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的最大变动仅只有0.44%。因此,本研究认为价值系数具有较高的可信度,可以将此数据应用到补偿模型中;同时,生态资产会随着水和空气不断运动,导致水体所提供的服务价值系数每年都会发生微弱改变。但由敏感度检验结果可知,即便价值系数发生微弱变动,也不会对总价值产生较大影响。因此,研究认为各类服务的价值系数随时间变化的情况较少出现,可以将该价值系数作为常数代入模型进行计算。

2.权重系数。目前,各种生态系统服务类型之间尚没有明确的划分标准,不同类型之间的内在联系导致其可能存在重复计算,因此给不同服务类型赋予一个与之相当的权重系数十分必要。统计学中,对权重系数的确定有主观和客观两种赋权方法,本文采用客观赋权法里的熵权法对生态系统服务类型进行赋权。确定权重的具体过程为先利用价值系数表建立计算矩阵,再对数据进行归一化处理,最后根据计算方法确定熵值与熵权(表1)。由于水体和荒漠的废气调节服务价值系数为0,因此这里没有将其加入熵权矩阵。

根据价值系数表构建熵权系数矩阵:

由以上矩阵可知,在对数据进行归一化处理时,虽然数据单位相同,但各个指标数值大小存在较大差异,会受其本身均值与变异值大小的影响,导致在综合评价中的效果不准确。若直接用原始指标值计算熵权,指标数值较高的指标在综合评价中的作用过大,会相对削弱数值水平较低指标的作用。因此,首先需要对原始指标值进行标准化处理。本研究直接使用SPSS 17.0软件中的Z分数法对数据进行预处理,一次标准化后的值在-3和3之间,为计算信息熵。根据公式(6),须将统计数据投影在0和1之间进行归一化处理,本研究采用Logistic法对数据取对数运算。

具体步骤为根据处理后的统计数据求出各个指标的信息熵:

(6)

其中,Hk为信息熵,m为新安江流域的土地类型的面积,xkj为不同土地类型提供的不同生态系统服务的价值系数。

由此得出各个指标的熵权:

(7)

其中,wk为该流域各类生态系统服务的熵权。

根据公式(7)计算信息熵值和熵权,结果见表3。

表3 熵值与熵权值

由表3可知,熵权法赋权后,8种生态系统服务类型的权重发生了变化,其中,权重最大的为原材料这一服务,为0.2228;而最小的是生态多样性保护,仅为0.0260。

根据环境效益的外部性理论,虽然黄山市和杭州市都会从新安江流域获益,但杭州市不处于水源区,只需要对实际获得的利益进行补偿。由于数据不易获得,因而参考蔡邦成等研究结论确定新安江下游地区的受益权重系数[15-16]。本研究假设生态补偿机制的补偿主体为下游地区杭州市,故运用下游地区的生态系统服务受益权重,并结合表3计算得出的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熵权系数[15],对Costanza提出的生态补偿计算公式进行修正如下:

E1=∑(Ak×Vk×wk×γk)

(8)

公式(8)中,γk为受益权重系数。

根据公式(8)计算得到新安江流域的生态系统服务价值为每年244.91亿元。因此,赋权前对9种生态系统服务类型计算得到的总价值为308.23亿元,赋权后减少了63.32亿元。

(四)发展阶段系数

由上文可知,利用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所得的补偿标准过大,如将此结果纳入核算体系,不仅对补偿主体来说负担过重,也会使研究失去应用价值。因此,研究引入支付意愿这一影响因素。支付意愿通常包含主观评价,与本身的生态环保理念和支付能力有关。随着绿色节能的环保意识增强,对接受生态系统提供的服务价值所愿意支付的金额也随之增大,有效支付能力与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和人民生活水平成正相关,经济发展水平越高,人民生活越富裕,支付能力就越强。发展阶段系数可以较为准确地描述上述相关性[4]。基于此,本研究使用发展阶段系数来预测补偿主体的支付意愿。

根据2006-2016年浙江省统计年鉴数据获得杭州市GDP数据,计算出2005-2015年杭州市的恩格尔系数Ei。根据公式(1)和公式(2)计算出2005-2015年杭州市的发展阶段系数Ri(表4)。

表4 2005-2015年杭州市的恩格尔系数和发展阶段系数

需注意的是,李金昌提出的发展阶段系数存在2个应用限制:(1)计算的必须是支付意愿;(2)不涉及市场价格[5]。在本研究中,水体提供的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无法在市场中实现。因此,该价值不涉及市场价格,在补偿标准的基础上用发展阶段系数量化支付意愿是合理的。

(五)补偿阈值

流域的生态补偿标准应综合考虑地区实际情况,通过协商确定补偿标准,并根据生态保护与社会经济发展特征进行动态调整。基于此,依据综合成本法将直接投入和机会成本的和作为补偿标准的下限值,在下限值的基础上加上下游获益的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结合量化的支付意愿-发展阶段系数,对生态补偿阈值进行修正,计算公式如下:

Q下限=(Y1+Y2)×Ri

(9)

Q上限=(Y1+Y2+E1)×Ri

(10)

根据表2和表4中的数据,由公式(9)和公式(10)得到2005-2015年新安江流域生态补偿标准的上限值和下限值(表5)。

由表5可知,2005-2015年杭州市应支付黄山市补偿标准的下限值即最低补偿标准为1.38~22亿元,实际情况为:自2011年,新安江流域每年的水质考核均通过了考核,安徽省每年都获得5亿元的补偿资金[4],但仍与本研究计算的2012年以后的补偿区间的下限值有一定差距。

表5 生态补偿阈值

四、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新安江流域对皖浙两省的可持续发展与环境保护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为促进两地生态与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健全新安江流域的补偿机制十分必要。本研究以新安江流域为例,探索了跨省域的流域生态补偿标准的计算方法,根据生态保护者对环境保护的直接投入和机会成本损失、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和支付意愿建立了新安江流域生态补偿标准的核算模型,以下游地区为主要补偿主体,得出2015年跨省域的新安江流域补偿标准区间为22~77.98亿元。

对比历年来的理论值和实际值可知,本文建立的模型所计算出的下限值基本符合实际情况,且接近程度较高。这说明,利用改进的皮尔生长曲线预测补偿主体的支付意愿,将支付意愿和综合成本法相结合的思路是可行的。但值得注意的是,纳入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上限值与实际值差距较大,原因在于现阶段流域生态系统给人类和社会经济所带来的生态效益与补偿力度差距很大。为了尽可能地缩小与理论值的差距,须进一步提高公众对生态环境保护的意识,不能只关注水体生态系统通过市场买卖体现出的有形价值,而忽视了其无形价值,如水域生态系统接受和转化人类社会产生的固体废弃物垃圾所形成的价值等。

(二)建议

新安江流域的生态补偿是一种手段,其主要目的在于实现补偿地区的社会公平,保护流域生态环境,促进区域社会经济的协调发展。常规补偿的模式是资金的转移支付或购买。在现实中,由于存在诸多制度上的障碍,如财政制度以及其他问题等,单一的资金补偿模式无法满足需要,也不易操作。因此,对流域的生态补偿可选择更灵活的方式来实施,如加快构建对流域生态补偿中上游地区生态补偿的相关产业扶持政策,调整上游地区的产业结构,统筹整个区域的协调发展等。

1.在技术交流方面,新安江流域上游地区的黄山市总体上是一个经济较不发达的地区,面临发展经济和改善生态环境的双重任务,而下游的受益区为经济发达地区,具有人力、财力等多方面的优势。因此,建议积极引导受益区城市与上游区的黄山市建立对口帮扶交流,通过技术交流、人员培训、生态产品的异地开发,引导下游发达地区来投资,促进上游地区的经济发展。

2.从资金筹措方面来看,目前新安江流域上游地区的补偿资金更多地需要依赖公共财政的转移支付,因此须进一步完善中央财政的一般性转移支付制度。同时中央政府也应协调督促利益相关的地方政府建立区域生态协调的专门机构,对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提供地区与受益地区进行中间协调,促进地方政府间生态补偿的市场交易。尝试建立生态补偿共建基金,用于生态补偿的财政性支出,如双方政府所辖区域的生态建设和生态治理等。

3.建立新安江流域生态补偿示范区,建立责权利统一的生态补偿行政责任机制;建立生态环境补偿专项资金使用绩效考评与审计制度,对补偿资金的使用情况进行考核与审计,实施相应奖惩措施,使补偿资金能够更好发挥引导激励的作用。

本研究参照城市的选取、数据的收集过程中以及补偿模型的测算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这些不确定性问题可能导致生态补偿标准的估值存在一定的偏差。因此,未来将进一步完善和优化模型,尽可能减小误差,提高结果的准确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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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ontheecologicalcompensationstandardforXin′anriverbasedonevaluationmodel

LI Tan, FAN Yu-lou

(CollegeofScience,AnhuiAgriculturalUniversity,Hefei,Anhui230036,China)

According to the relevant data of ecological and economic from the year of 2005 to 2015 in Xin′an river, accounting model of ecological compensation standard in the Xin′an river across the province is established. Using comprehensive cost calculates total cost of ecological protection. Sensitivity analysis of service value to river basin ecosystem is analyzed. It uses the entropy weight and benefit weight coefficient to adjust the result, selecting development stage coefficient to evaluate the willingness of downstream area to pay for the compensation standard, finally obtaining the compensation threshold.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total value of ecosystem service for the lower reaches of the Xin′an river basin before weighted is 30 billion 823 million Yuan. The total value of service with entropy weight is 24.49 billion Yuan. The quantification of compensation standard is ranges from 2.2 billion Yuan to 7.8 billion Yuan in 2015. Thus, the policies are proposed to actively accelerate for eco-compensation technology communication, the financing of compensation, and improve the compensation mechanism of the basin as soon as possible.

ecological compensation standard; ecosystem service value; entropy method; Xin′an river

2017-09-05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71503004);安徽省省级环保项目(2015-5)。

李坦(1986-),女,讲师,博士。研究方向:生态统计、生态核算。

X321

A

1671-6922(2017)06-0071-07

10.13322/j.cnki.fjsk.2017.06.011

林小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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