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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与农地利用变化关系研究

2018-01-03陈洪昭

关键词:耕地面积利用效率农地

郑 石, 陈洪昭

(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福建 福州 350108)

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与农地利用变化关系研究

郑 石, 陈洪昭

(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福建 福州 350108)

基于1978-2015年福建省相关数据,综合运用最小二乘法回归模型、SBM模型和农业生产函数,分别对4个阶段的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与耕地面积、农地利用效率、农地利用要素的变化关系进行实证分析。结果表明: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与耕地面积、农地利用效率、农业利用要素存在规律性的变动关系,且变动关系受到政策制度及经济环境的影响,应从因时利导,促进劳动力合理转移,保护耕地,实现农地规模经营,提升科技,提高农地利用效率,减量施肥,优化农地资源配置等方面改善福建农地利用方式,缓解人地紧张关系。

农村劳动力转移;农地利用;耕地面积;农地利用效率;农地利用要素

福建是一个山多地少的省份,人均土地拥有量不及我国人均土地拥有量的一半;且丘陵山地占比大,人均耕地面积也明显低于我国的人均水平,紧缺的土地资源和尖锐的人地关系成为影响福建农业经济发展的关键问题。目前,在经济发展的转型阶段,福建农地资源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主要是城镇化进程、农业生产及环境保护对农地利用产生的激烈需求冲突,而这三者的需求冲突也成为福建省未来长时间内农地利用变化的主要驱动力。改革开放以来,伴随城镇化的快速发展和非农领域工资的上涨,福建省农村劳动力大规模转移到城市或第二、第三产业。劳动力转移减少农业生产中劳动要素投入,导致农地利用产生直接或间接变化。一方面,农业劳动力紧缺直接导致农地利用丧失经济优势而被撂荒弃耕或者转作他用;另一方面,随着务农机会成本的上升,农业生产成本增加,劳动力、技术、资本等生产要素配置将会重新调整,引起农地集约度与生产率改变,间接地影响农地利用方式。因此,探讨劳动力转移背景下福建农地利用变化情况,把握农村劳动力转移与农地利用之间的变动关系,对于缓解福建人地矛盾、解决农地需求冲突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劳动力转移与农地利用的相关研究

农民作为理性人,部分地参与投入与产出市场[1],他们会根据农村劳动力转移造成的劳动力投入的变化,适时地改变农地利用方式与农业生产行为,包括耕地面积变化、农地用途转移、集约度变化等[2]。劳动力转移与农地利用之间的变化关系备受学者关注,研究发现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劳动力转移对农地利用和农业生产的影响存在着显著的差异[3]。主要形成劳动力转移对农地利用与农业生产具有正面与负面影响两派观点。

关于劳动力转移对农地利用和农业生产具有正面作用的研究。Zhang研究表明,劳动力转移将解放从事农业生产的农民,使他们放弃农地权利,农地得以集中利用,从而提升农地生产率[4]。Binford认为,外出劳动力带给家乡的汇款,用以购买化肥与良种、聘请短工以及使用机械,解决劳动力流失问题,形成农地专业化生产方式[5]。Mendola研究发现,孟加拉国高收入的劳动力的转移促进了农民选择高产的种子,并利用更先进的农业技术进行农业生产[6]。Feng提出,劳动力转移促进耕地流转和农地规模经营,有助于提升要素配置效率和农业生产效率[7]。

关于劳动力转移对农地利用和农业生产具有负面作用的研究。Mochebelele等研究得出,劳动力转移造成劳动力资源流失,制约留守劳动力的农业生产能力和方式,造成农地贫瘠化[8]。Poirine研究揭示,由于过度依赖汇款资金,农民以消极的方式保留和经营农地,而不愿采取创新性技术,或者因劳动力转出时间过长,造成农地抛荒或粗放利用[9]。Striker指出,劳动力转移会造成农地被抛荒,尤其是投入低和产出低的农地首先会被撂荒[10]。幸良杰等发现,中国南方大范围的双季稻改为单季稻,是由于劳动力转移导致农地复种指数降低引发的季节性抛荒[11]。梁流涛等在研究亚洲部分国家时也发现,劳动力的转移降低了劳动投入,农地利用变得粗放化[12]。同时,还有学者研究表明,劳动力转移后农民对农地存在习惯性依存,农地租赁行为存在较大地区差异,农地种植多样性将显著下降[13-15]。

综合现有文献,劳动力转移对农地利用的影响是一个复杂的动态变化过程,可能同时存在正向和负向作用。一方面,机会成本高的劳动力转移导致劳动资源流失和弱化,引起农地集约度降低、粗放化经营和部分农地抛荒等负面问题;另一方面,劳动力转移将农民从农业生产中解放出来,促使农地集中利用与农地规模经营,产生技术替代,提高农地利用效率。劳动力转移和农地利用变化关系受到经济环境、政策制度影响,呈现明显地区差异,现有国内外研究还没达成统一结果,各研究结论存在显著空间局限性。因此,还须进一步探讨劳动力转移与农地利用变化之间的关系。尤其针对福建目前面临农村劳动力大量转移和农地需求激烈冲突的情形,更有必要深入地探讨和研究这一问题。本文将农地利用分为农地利用规模、农地利用效率、农地利用要素等3个方面,根据农村劳动力转移和耕地面积规模的变化规律,将1978-2015年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分为4个阶段,并分别对每个阶段农村劳动力转移与农地利用规模、效率、要素的变化关系进行分析,从而梳理1978-2015年福建省各阶段农村劳动力转移对农地利用影响的脉络,为福建省做好劳动力转移工作、优化土地资源配置、解决人地紧张关系、配套完善相关政策提供理论支持。

二、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的测算与阶段划分

(一)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的测算

农村转移劳动力指在乡外从业6个月以上的农村劳动力,或虽没有地域性转移,但在本乡内非农产业从业6个月以上的劳动力。它包括在第二、第三产业就业6个月以上的农村劳动力(即农村非农劳动力)和到乡外依旧在第一产业就业的农村劳动力(即农业剩余劳动力)。

因此,可以得到农村转移劳动力的计算公式为:农村转移劳动力=农村非农劳动力+农业剩余劳动力。

其中:农村非农劳动力=乡村从业人员-农业劳动力;

农业剩余劳动力=农业劳动力-农业有效劳动力;

农业有效劳动力=当年耕地面积/当年地劳比率。

由于每年地劳比率会变动,胡鞍钢提出一种简易计算办法,假定某一年不存在剩余劳动力,以该年地劳比率作为固定系数进行运算[16]。根据John Buck一项研究,20世纪前半期中国没有剩余劳动力[1]。因此,以1952年为基期,假定福建当年没有农业剩余劳动力,以福建省1952年的地劳比率(1∶3.44)为固定系数,根据上述计算方法,可以计算得到福建各年农村转移劳动力。

其中数据来源为:(1)乡村从业人员和农业劳动力数据来源于2002年《福建农村经济年鉴》和2003-2016年《福建统计年鉴》;(2)耕地面积数据来源于1996年《福建统计年鉴》,2010-2011年《中国农业年鉴》以及《福建省国土资源厅2008年度土地利用变化情况分析报告》《“十二五”期间(2011-2015)福建省国土资源统计分析报告》;(3)农作物播种面积数据来源于2016年《福建统计年鉴》。

(二)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和农地耕种规模阶段划分

1952年以来,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和耕地面积的规模呈现规律性的变化,与同时期的城镇化和农地制度的发展变化密切相关。改革开放前,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与耕地面积的规模发展整体上较为缓慢。改革开放后,农村劳动力转移进入大规模转移的新阶段,耕地面积随着劳动力转移呈现“先降后升再降再升”的“W”型的变化。根据福建省各个时期劳动力转移和耕地面积的规模变化,将其分为4个阶段(表1)。

表1 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与耕地面积变化阶段划分

三、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与农地利用变化关系的测度模型与结果

(一)农村劳动力转移与耕地面积变化关系的测度模型与结果

对于农村劳动力转移与耕地面积变化关系的测度,主要运用最小二乘法。根据1978-2015年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和农作物播种面积的时间序列,构建劳动力转移对耕地面积影响的回归模型:

Dt=β1+β2Lt+ut

(1)

公式(1)中,Dt表示农作物播种面积,Lt表示农村转移劳动力,β1为常数项,β2为待估系数,ut为随机误差项。通过Eview 8.0运算,得到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福建各阶段劳动力转移对耕地面积影响的回归结果

注:*表示通过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

回归结果显示,4个阶段的劳动力转移系数都在1%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判定系数高,对数似然值较大。F统计量在1%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方程拟合程度好,说明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对4个不同阶段农地的耕种规模均存在显著影响。

(二)农村劳动力转移与农地利用效率变化的测度模型与结果

对于农村劳动力转移与农地利用效率变化关系的测度,主要通过SBM模型进行分析。农业生产是经过农地利用以及劳动力、化肥等多种生产要素的投入,获得粮食产量与农业产值等多种产出的一个过程。利用农地进行农业生产,是涉及多投入多产出的一个过程,而利用DEA模型可以对多投入多产出的农地利用方式及效率进行有效测算和评价。以往的DEA模型大多为径向或角度,未能考虑松弛变量,导致计算的效率值存在偏误。Tone提出基于松弛变量的SBM模型,解决了由径向与角度选择导致投入或产出的松弛性问题[18]。

将1978-2015年福建省共38个时间单位作为评价对象,共有38个评价单元,记为DMUj(j=1,2,…,38),每个DMUj有m种投入xij(i=1,2,…,m),q种产出yrj(r=1,2,…,q),则第k个决策单元DMUk的SBM模型的效率值Ek可表述为:

(2)

公式(2)中,Ek表示农地利用效率值,xik为第k个决策单元第i种投入,yrk为第k个决策单元第r种产出,s-、s+分别为投入与产出的松弛变量,λ是调整矩阵。若Ek=1,表示决策单元充分有效;若0≤Ek<1,说明决策单元存在效率损失;Ek越大,表示效率越高。

以1978-2015年福建省的农地利用及生产状况为研究对象,选取的投入变量有:农作物播种面积、农业劳动力、化肥使用量和农用机械动力,产出变量有:第一产业产值(将第一产业价格指数调整为1978年的可比价格)和粮食产量。通过DEA-Solver Pro 5.0软件运算,得到福建各年土地利用效率值(表3)。

表3 1978-2015年福建省土地利用效率值评价结果

续表3

(三)劳动力转移与农地利用要素变化的测度模型与结果

对于劳动力转移与农地利用要素变化的测度,主要通过农业生产函数进行分析。生产函数是指在技术保持不变前提下,一定时间内生产要素投入和产出间的数量关系。由于农业产值与土地、劳动力、化肥等要素的投入呈现非线性关系,因此可以借鉴传统的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并对其进行扩展,构建基于要素利用的农业生产函数,用以分析各阶段要素利用的贡献及变化情况。因此,选取土地、劳动力、化肥、机械动力作为因变量,第一产业产值作为自变量,构建农业生产函数模型为:

(3)

等式两边取对数,可进一步转化为线性表达式为:

lnAt=lnα0+α1lnDt+α2lnLt+α3lnFt+α4lnMt+μt

(4)

公式(3)和公式(4)中,At为福建第一产业产值,将第一产业价格指数调整为1978年的可比价格;Dt、Lt、Ft、Mt分别为福建耕地面积、农业劳动力、化肥使用量和农业机械动力,α0为常数项,α1~α4为待估系数,μt为随机误差项。通过Eviews 8.0运算,得到福建4个阶段农业生产函数回归结果(表4)。

表4 福建各阶段农业生产函数的回归结果

注:*、**和***分别表示通过10%、5%和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

回归结果显示,4个阶段的农业生产函数对数似然值较大,F统计量在1%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判定系数高,方程拟合程度好。各阶段各变量系数显著性水平不同,表明要素利用存在明显的变化过程。

四、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与农地利用变化关系的测度结果分析

综合表2、表3和表4的实证结果可以发现,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与耕地面积、农地利用效率、农地利用要素存在规律性的变动关系,且变动关系受到经济环境、政府政策和农地制度的影响。福建4个阶段农村劳动力转移与耕地面积、农地利用效率、农地利用要素的变动关系分析如下。

第一阶段(1978-1985年),改革开放放宽了城乡隔离政策,使得福建省农村劳动力开始转移,并且以每年7.82%的速度快速转移到城市就业或经商。同时,农村开始实施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粮食产量和农地利用率获得极大提高。然而,家庭承包经营的土地利用形式致使地块较为破碎和农地超小规模经营,农地根据人口均分并时常调整。随着农村劳动力转移和人口减少,福建耕地面积以每年2.05%的速度持续递减。(1)1978-1985年,福建省农村劳动力每转移1人,耕地面积减少0.196hm2(表2)。该阶段的农地利用效率全部达到DEA有效,规模效率和技术效率极高,农业生产的各要素投入配置效率高,不存在要素投入冗余和浪费的现象,处于规模报酬不变的阶段,即农业产量随着土地、劳动等要素投入的增加而等量增产。随着农村劳动力转移,劳动力与土地要素投入减少,农地利用率呈现不明显少量波动降低。(2)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下,超小规模经营是这一时期主要的土地利用方式,且处于规模报酬不变的阶段,劳动边际产量高。此时,劳动力恢复流动,转移规模较小,农业人员比较充裕。劳动力投入增加1个百分点,带来农业1.62个百分点的增产,劳动投入成为农业增产的主要贡献来源。

第二阶段(1986-1997年),农村改革很大程度提升了农村生产力,福建乡镇企业进入发展高峰,劳动力转移也进入黄金时期。该阶段农村劳动力转移占乡村总劳动力比重显著提高,从第一阶段的42.43%增长到59.28%。此外,土地承包期从1984年《关于一九八四年农村工作的通知》规定的15年延长到1993年中央实行第二轮土地承包提出的30年,土地承包期的延长降低了从事农业的机会成本。(1)1986-1997年,福建省农村劳动力每转移1人,耕地面积有效增加0.156hm2(表2)。随着土地承包期延长,为提高劳动生产率,福建开始鼓励农地适度规模化经营,耕地面积快速扩张,打破第一阶段小规模经营的状态,年均复种指数达到最高2.18。该阶段农地的规模效率不断上升,其综合效率也不断上升。随着劳动、化肥等要素投入的增加,造成明显的劳动力过剩和化肥施用过量,农业产值明显不足,导致整体土地利用效率处于最低阶段,其规模报酬由递增转为递减。(2)这一时期劳动力转移进入黄金时期,劳动力大规模转移为土地规模化经营提供可能。土地的规模利用使得耕地面积每增加1个百分点,农业增产1.89个百分点,耕地面积成为该阶段农业增产的主要贡献来源。

第三阶段(1998-2007年),经过20年改革开放与经济发展的累积,福建人口流动加速膨胀,致使劳动力转移达到高峰。特别是党的十五大后,经济市场化快速发展,非国有经济的急速发展为劳动力创造大量的就业机会,劳动力转移达到高峰。(1)1998-2007年,福建省农村劳动力每转移1人,耕地面积显著减少0.527hm2(表2)。伴随福建城镇化发展,农村劳动力进行大规模转移,大规模农地被城镇建设利用,导致农地锐减,平均每年递减6000hm2,最终导致耕地面积按2.89%的速度锐减。耕地面积的锐减,人地关系矛盾日益紧张,人多地少的问题越加尖锐,农业劳动力相对于农地等其他要素资源明显过剩。化肥使用过量现象逐年上升,导致农业生产效率下降,同时伴随着规模效率下降。这一时期农村劳动力转移人数首次超过农业就业人数,且转移人数占乡村总劳动人数比重首次超过60%,存在劳动力大量转移和农业人员明显过剩的情况,土地利用效率随着劳动力转移显著降低。该阶段农村劳动力每转移100万人,农地利用效率显著降低0.093。(2)这一时期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进行了大规模转移,城镇化程度明显加快,城镇化率从1998年的19.85%加快上升到2007年的48.7%。城镇化的发展通过技术外溢,给农村带来了高新技术,通过农业技术改进了土地利用方式。该阶段机械动力每增加1个百分点,可带来2.06个百分点的农业增产,机械动力成为该阶段农业增产的主要贡献来源。

第四阶段(2008-2015年),2007年福建省多地出现劳动力短缺,标志劳动力转移已经走过无限供给阶段,可能正在接近“刘易斯拐点”,劳动力转移变慢且平稳。同时,福建省政府对农地资源进行保护,农地面积不再减少。伴随城镇化的发展,高新科技外溢到农村,农业的机械化和现代化发展,化肥、农药等生产资料的大量使用,土地集约化程度显著提高,播种面积得到有效扩大。(1)2008-2015年,福建省农村劳动力每转移1人,耕地面积有效增加0.146hm2(表2)。经过第三阶段农村劳动力大规模的转移,福建农业劳动力冗余问题得到有效解决,农业劳动力冗余逐年减少;同时,化肥的过量使用得到有效控制。随着耕地资源的稳定,土地、劳动和化肥等要素得到进一步优化配置,土地利用效率明显提高,规模报酬由递增转至不变。因此,该阶段劳动力的有限转移,解决了农业劳动力尚存的少量冗余情况,从而提升了土地利用效率。该阶段农村劳动力每转移100万人,土地利用效率有效提高0.109。(2)这一时期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达到有限供给的新阶段,劳动力转移变慢且逐渐平稳,但农业劳动力仍存在过剩现象,导致边际产量递减。随着福建耕地资源保护政策的落实,耕地面积不再减少,耕地质量得到有效改善。耕地面积每增加1个百分点,农业增产1.22%,耕地面积成为该阶段农业增产的主要贡献来源。

五、对策建议

基于1978-2015年福建省的相关数据,综合运用最小二乘法回归模型、SBM模型和农业生产函数进行实证分析,得到4个阶段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与耕地面积、农地利用效率、农地利用要素之间的变动规律。第一阶段(1978-1985年),福建省农村劳动力的小规模转移,使得劳动力要素刚好匹配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下形成的超小规模农地利用形式,从而优化要素配置,提升农地利用效率,该阶段的农村劳动力积极性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下得到充分发挥;第二阶段(1986-1997年),在土地承包期延长的保障下,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促进耕地流转和农地规模经营,此时的土地成为农业生产的重要生产要素,但由于劳动力、化肥等生产要素的过量使用形成的粗放式农地利用方式,降低了农地利用效率;第三阶段(1998-2007年),福建快速的城镇化加剧大量耕地被占用和农村劳动力的大量转移,导致农地利用效率降低,城镇化技术外溢效应提高了机械动力对农业增产的作用;第四阶段(2008-2015年),福建省农村劳动力转移达到有限供给的新阶段,农村劳动力转移促使土地、劳动力、化肥、技术等生产要素重新调整配置形成精细化利用,提高了农地集约度和农地利用效率,说明土地是农业集约化经营管理下的重要生产要素。根据农村劳动力转移与农地利用变动调整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提出改善福建农地利用方式、缓解人地紧张关系的对策建议。

1.因时利导,促进劳动力合理转移。农村劳动力合理转移为农地规模化经营提供条件。农村劳动力转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受限于经济发展水平和政策制度的安排,不同阶段呈现不同的规律性变化。福建省政府应当立足当前的经济发展状况,审时度势地推动改革,为农村人口转移扫除障碍。一方面,适时推进地区性的户籍制度改革,从而改善进城农民在就业、住房、医疗等条件,释放适量的城市福利吸引农村劳动力;另一方面,健全农村社保制度,提升农村的社保水平和覆盖范围,从而逐渐剥离土地对农民发挥的社保功能,使得农业劳动力可以后顾无忧地转到第二、第三产业,促进土地流转。

2.保护耕地,实现农地规模经营。福建省农村劳动力的大量转移,解放了农民对土地的依赖,为福建实现土地规模化经营提供可能。然而伴随城镇化的发展,耕地面积被大规模占用,剥夺了农地规模经营所需的土地资源。因此,福建省政府要增强保护耕地,制止私自更改土地用途的行为,强化农田基础建设。在确保基本耕地资源的基础上,制作农地利用的整体计划,将耕地引流到高效优质的生产项目。加大调整政策、立法和宏观调控力度,集中人力、物力和财力向规模经营大户实行占补政策,逐渐改变农地分散经营的现状,转向适度规模经营。

3.提升科技,提高农地利用效率。采用现代农业科技支持农业发展,可以有效提高劳动生产效率和土地利用效率,推动土地适度规模经营。因此,需要以丰富物质资料装备农业,以先进科技产品改造农业,以规范产业系统升级农业,以新型经营方式促进农业,以时代发展思维引导农业,全面提升农业劳动力的科技素质和生产投入的科技化程度,通过科技手段摆脱农地资源稀缺这一约束条件,提升农地利用率,推进可持续发展。

4.减量施肥,优化农地资源配置。福建农业集约化生产直接导致化肥、农药等生产要素的过多投入,不仅影响了要素资源配置,降低了农业生产效率,也损害了土地质量,导致农业面源污染。因此,应科学规划,精确操作,根据区域有限的土地资源的规模和结构,对土地和劳动力、资本、化肥等生产要素的投入比例进行科学精细的安排、设计和组合,科学减量施肥,减少化肥投入过度的局面,从而优化土地和各生产要素的资源配置,提高耕地质量,实现农地利用的经济和生态协调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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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ontherelationshipbetweenrurallabortransferandfarmlandutilizationinFujian

ZHENG Shi, CHEN Hong-zhao

(SchoolofEconomics,FujianNormalUniversity,Fuzhou350108,China)

Based on the time series data of rural labor and cultivated area in Fujian from 1978 to 2015, the relationship among rural labor transfer and cultivated area, farmland utilization efficiency, farmland utilization factors at four stages were empirically analyzed by the least squares regression model, SBM model and the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function. The results show that rural labor force transfer in Fujian has a regular relationship with cultivated area, farmland utilization efficiency, farmland utilization factors, and the relationship is affected by policy system and economic environment. There are 4 ways to improve the farmland utilization and ease the tension between people and land: (1)promote the reasonable transfer of labor force in the right time; (2)protect the cultivated land and realize the scale operation of agricultural land; (3)enhance the developmen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nd improve the utilization efficiency of farmland; (4)reduce fertilization and optimize the allocation of agricultural land resources.

rural labor transfer; farmland utilization; cultivated area; farmland utilization efficiency; farmland utilization factors

2017-03-28

福建省科技厅软科学项目(2017R0032);福建省教育厅项目(JBS14046)。

郑石(1991-),男,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农业经济。

F301.24

A

1671-6922(2017)06-0014-08

10.13322/j.cnki.fjsk.2017.06.003

林小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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