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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坚持维护党中央权威的谱系背景论析

2018-01-01栗智宽

安徽行政学院学报 2018年4期
关键词:权威政党党中央

栗智宽

(南京师范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指出:“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1]。这一论断进一步丰富并深化了“办好中国的事关键在党”的思想内涵。“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党中央作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坚强领导力量的核心组织,在新时代的历史方位下重任在肩,在夺取新的伟大胜利的征程中起着举旗定向、统领各方的砥柱作用。在新时代的现实视阈下,党中央是否有权威,是否有凝聚力、号召力、战斗力,能否发挥出在各项事业中的领导核心作用,直接关系着“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实现。因此,在新时代进一步明晰维护党中央权威的谱系背景,知其来路识其归途,不仅在党建层面对新形势下党的思想与制度建设有着指导意义,还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实践层面有着极端重要的现实价值。

一、理论谱系:马克思恩格斯权威观的本源话语及其转换

马克思恩格斯的权威观以唯物史观为方法指引,以“权威”产生的本源语境为叙事环境,以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为话语转换背景,以指导无产阶级革命与政党建设为论述核心,进而形成了一个现实针对性极强的理论谱系。

(一)“权威”是社会生产得以正常进行的重要条件

马克思恩格斯对权威问题的探讨,是围绕这一基本概念在社会生产层面的发生机制展开的。人类作为一种高级的群居动物,在原始社会就以血缘关系为纽带共同生活,组成了聚落式的社会生存形态。为达成聚落区域内社会成员共同的生存目标,其自然衍生出一种单一化的共同指向以支配社会生产活动,使共同生产有序、有效地进行。这里提出的“单一化的共同指向”就是权威的初原样态,它基于社会成员为满足“创造历史的第一个条件”而产生,其现实构建具有原始的“自然”合法性。正如恩格斯指出的那样,“先前的一切社会发展阶段(意指原始社会的初、中、高三个阶段——引者注)上的生产在本质上是共同的生产,消费也是在较大或较小的共产制共同体内部直接分配产品。生产的这种共同性是在极狭小的范围内实现的,但是它随身带来的是生产者对自己的生产过程和产品的支配”[2]。可见,权威产生的本源环境是原始社会发展阶段,本源语境是共产制的社会生产。据此,可以更具体地称之为“不具备压迫性质的生产权威”。

当人类步入阶级社会,生产权威的存在与运行依旧是社会生产得以正常进行的重要条件。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凡是建立在作为直接生产者的劳动者和生产资料所有者之间的对立上的生产方式中,都必然会产生这种监督劳动。这种对立越严重,这种监督劳动所起的作用也就越大”[3]。在这里,马克思所提到的“监督劳动”在本质上就是生产权威。只是此时的生产权威受生产资料所有关系变动的影响,具备了阶级压迫的含义,其构建的合法性也由原始的“自然”转变为现时的“强制”。特别是在资本主义社会,现代化的社会大生产更加强调“集中与联合”,更加注重劳动者在分工合作下的“统一意志”,更加倡导共时性生产的精细化与流程化。显然,在这种情况下,生产权威是否存在直接关系着社会生产能否进行。恩格斯对此也有着深刻的认识,他在《论权威》一文中指出:“联合活动、互相依赖的工作过程的错综复杂化,正在到处取代各个人的独立活动。但是,联合活动就是组织起来,而没有权威能够组织起来吗?……想消灭大工业中的权威,就等于想消灭工业本身,即想消灭蒸汽纺纱机而恢复手纺车”[4]335-336。在他看来,社会生产的集中化与复杂化是生产力发展不可逆的趋势,而生产权威即是在这一生产状况下组织生产的现实必须。进一步而言,在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上,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方式也是集中化的大生产,那么在这一理想的社会形态中生产权威是否还应该存在呢?恩格斯在《论权威》一文中又枚举纺纱、海运、邮政等数例说明了答案是肯定的,生产权威亦是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劳动得以正常进行的重要条件。然而,其与资本主义的阶级社会所不同的是,在社会主义社会,无产阶级已获得劳动解放,被异化的劳动生产关系也不复存在,权威的实际掌握与运用者不再是“不劳而获”的资本家,而是真正从事生产活动的劳动者。这样的转变使生产权威在新的生产关系上用以维护社会生产成为可能,并能够进一步推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可见,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出发,权威的存在是有其历史必然性的,“生产权威”便是其现实载体,虽然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其归属、特性几经变化,但它本身终究是推动社会历史发展与进步的重要因素。换言之,权威不是虚无缥缈的抽象概念和逻辑观念,而是与社会生产关系演进相伴的现实存在,社会生产领域是其本源语境,社会历史进程是其延展空间。

(二)“权威”是无产阶级政党领导工人运动取得胜利的重要凭借

如前所述,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权威是与社会生产关系相伴演进的现实存在,但他们并没有“以冥思式的抚慰”将权威局限在社会生产的独立环境。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对于身处革命时期的无产阶级政党而言,更应该具备并保有权威。只有这样,才能使无产阶级更好地集中起来、团结起来、统一起来,以形成阶级合力,实现自身解放的伟大目标。在十九世纪中叶,无产阶级政党所承担的历史使命在《共产党宣言》中被明确表述后,马克思着重指出,“我们现在必须绝对保持党的纪律,否则将一事无成”[5]413。1864年,马克思恩格斯在《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中写道:“本协会的成立,目的是要成为追求共同目标即工人阶级得到保护、发展和彻底解放的各国工人团体进行联络和合作的中心”[4]227。在这里,他们指出了第一国际成立的价值旨归。显然,这一国际组织如果不具备权威是无法成为马克思所设想的“中心”的。1872年,马克思又对《共同章程》进行了补充,“无产阶级在反对有产阶级联合力量的斗争中,只有把自身组织成为与有产阶级建立的一切旧政党不同的、相对立的政党,才能作为一个阶级来行动”[4]228。言下之意,只有无产阶级政党成为一支脱离了涣散无序状态、具备高度权威性的力量,才能摆脱危机、克服危险,进而坚定、有效地领导无产阶级实现奋斗目标。至此,无产阶级政党要具备权威也正式出现在无产阶级政党建设的话语之中。由此可见,在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上,无产阶级政党使命的完成依赖于它自身的权威性。如果没有权威,无产阶级政党将失去凝聚力、战斗力与执行力,也就不能实现无产阶级的奋斗目标。

(三)“权威”是无产阶级政党中央凝聚全党力量的重要保证

随着国际工人运动的深入发展,各国无产阶级政党的组织规模逐渐扩大,各国革命斗争环境日趋复杂,无产阶级政党中央的权威性问题也被提上日程。1872年1月,恩格斯针对当时第一国际内部反总委员会权威的言论,在致卡洛·特尔察吉的信中谈到:“我很想知道,如果没有这种权威(如他们所称呼的),怎么对付得了托伦之流、杜朗之流或涅恰耶夫之流,又怎么能够用关于支部自治——像在通告中所说的那样——的华丽辞藻阻止警探和叛徒的渗入……为了进行斗争,我们必须把我们的一切力量捏在一起,并使这些力量集中在同一个攻击点上”[6]376。在这里,恩格斯清楚地表达了无产阶级政党中央权威的存在,对于凝聚全党力量、抵御党内分裂风险、对抗环伺在政党周围的敌对势力均具有的重大现实意义。同年3月,马克思于《所谓国际内部的分裂》与《关于合众国联合会的分裂的决议》等文中,在批判反权威主义分子的过程中阐释:第一国际总委员会的存在是为了保证第一国际是一支“团结和联合的力量”,其所属的各支部“妄想执行与协会的共同目标不同的‘特殊任务’的‘分立主义组织’的决议”[7]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在无产阶级政党中央要具备权威这一问题上,马克思与恩格斯的观点是一致的,他们都认可无产阶级政党中央拥有“权威”的必要性与现实性。

二、历史谱系:国际共运对无产阶级政党中央权威的实践表达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所展现的对无产阶级政党权威的运用形态,无疑拓展并丰富了马克思主义权威观的理论谱系。但是,其中支系的延伸与马克思恩格斯最初的寄予并非完全一致,其中包括在失败的痛苦中为这一理论谱系提供实践材料的巴黎公社运动等歧义支系,也包括在继承其理论基础上结合实际的俄共(布)领导苏俄革命与建设等正解支系。从历史大叙事的背景来看,国际共运的兴衰成败深刻揭示了无产阶级政党中央权威存在的重大意义。

(一)巴黎公社运动的经验与教训

巴黎公社运动是国际共运史上无产阶级成功夺取并掌握政权的原创性尝试,然而这一无产阶级政权仅存在72天便宣告夭折。究其内在根源,巴黎公社运动所蕴含的经验和教训说明了无产阶级运动的胜利只能靠团结和统一的权威力量来保证。从实际历史背景出发,在巴黎公社运动爆发前,巴黎工人就建立了自己的武装——国民自卫军,并成立了自卫军中央委员会这一核心领导机构。也正是在自卫军中央委员会的统一指挥下,自卫军的士兵与革命群众有序地建筑街垒、布置岗哨、集中大炮,才使得梯也尔政府军被迅速击溃,巴黎公社具备了成立的前提。可见,自卫军中央委员会这一领导核心的存在,使原本分散的革命力量产生了“联合效果”,工人阶级与革命群众的目标得以通过“同时和一致的行动”而实现。然而革命成功后,在无产阶级与革命群众开始建立无产阶级政权时,他们进行革命所凭借的权威却又逐渐消解。1871年3月18日革命取得胜利后,自卫军中央委员会执政了十天便郑重地将政权完整移交给新选举出的公社委员会。但是,3月28日选举出的公社委员会并不是一个团结统一的领导集体,其中存在着不利于集中统一领导的分散主义。其所选出的86名公社委员中,实际就职64人。从身份归属看,工人出身27人,职员出身8人,自由职业者29人。从政治主张看,蒲鲁东主义者(少数派)占委员总数的三分之一,布朗基主义者与新雅各宾人士等(多数派)合占委员总数的三分之二。身份归属与政治主张不一致使公社领导阶层难以体认共同利益。由此展开,公社委员会内部难以形成统一的意见与政令,对外也就无法有效运用政权,亦无法发动和组织士兵以保卫巴黎公社。正如恩格斯在总结巴黎公社的经验时指出的那样,“巴黎公社遭到灭亡,就是由于缺乏集中和权威”[6]375。“获得胜利的政党如果不愿意失去自己努力争得的成果,就必须凭借它以武器对反动派造成的恐惧,来维持自己的统治。要是巴黎公社面对资产者没有运用武装人民这个权威,它能支持哪怕一天吗?反过来说,难道我们没有理由责备公社把这个权威用得太少了吗?”[4]338由此可见,处于革命时期的无产阶级政党要形成和运用中央权威,只有这样才能取得革命的胜利;而在革命胜利后,无产阶级政党更不能放弃中央权威,要继续发挥其产生的权威力量维护无产阶级专政。通过对巴黎公社运动成败的分析,足以看出无产阶级政党要形成好、运用好、维护好中央权威的极端重要性。

(二)列宁时期俄共(布)领导苏维埃俄国的革命与建设经验

俄共(布)领导俄国的革命与建设,在特定历史时期使无产阶级认清了政党领导核心与其权威存在的必要性,同时它也为“落后国家”无产阶级政党的有效组建与革命实践提供了宝贵的借鉴。十月革命胜利初期,新生的苏维埃俄国面临着严峻的形势。这一时期,若干个帝国主义国家将军队开进俄国,对俄国革命进行武装干涉。俄国国内的各种反动势力得到外国帝国主义的支持,纷纷发动军事叛乱,攻击苏维埃政权[8]。针对这些现实状况,列宁指出:“在目前激烈的国内战争时代,共产党必须按照高度集中的方式组织起来,在党内实行像军事纪律那样的铁的纪律,党的中央机关必须拥有广泛的权力,得到全体党员的普遍信任,成为一个有权威的机构”[9]。在这里,列宁从事关苏维埃俄国前途命运与布尔什维克党生死存亡的高度,强调了无产阶级政党实现党内思想统一和形成党中央权威在其执政实践中的重要作用。这也从侧面印证了,无产阶级政党中央权威的构建在巩固执政地位时期以政治和社会的安全稳定为目标。1918年4月,俄共(布)带领工农群众同颠覆势力的斗争告一段落,同德国的“布列斯特和约”得以最终签订。此时,俄共(布)党的工作重心有了转到国家管理和生产组织建设上的充要条件,党中央权威运用的主要环境也得以归于其社会生产本源。列宁在《苏维埃政权的当前任务》一文中写道:“应该说,任何大机器工业——即社会主义的物质的、生产的泉源和基础——都要求无条件的和最严格的统一意志,以指导几百人、几千人以至几万人共同工作”[10]。他要求俄共(布)党中央在为社会主义建设而开展工作时要注重保有权威,要有具备效率的调度能力。正是凭借以列宁为首的俄共(布)“统一意志”的保有,苏维埃俄国在内外交困的境况中顽强生存了下来,社会政治大局得以稳定,社会生产环境得以好转,并于1921年成功实现社会转型走上“新经济政策”之路。时至列宁逝世前夕,他仍牵挂党的领导核心建构与党中央权威的维护问题,基于斯大林与托洛斯基两位重要领导人“不友善”的关系,他在《给代表大会的信》中指出:“现时中央两位杰出领袖的这两种特点(斯大林性格暴躁,托洛斯基过分自信——引者注)会出人意料地导致分裂,如果我们党不采取措施防止,那么分裂是会突然来临的”[11]339。可见维护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避免引起不良后果的分歧,也是列宁对于俄共(布)的“最后嘱托”中的重要部分。列宁时期,俄共(布)领导俄国的革命与建设的经验深刻阐释了作为无产阶级革命与建设事业领导力量的政党,在不同历史时期其核心拥有权威的重要意义。

三、延拓谱系:中国革命与建设视阈下中共对党中央权威的建构与维护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权威观与国际共运经验在经历现实背景的转换与实践拓展后,运用到中国的革命与社会主义建设中,形成了在中国独特视阈下党的领导核心地位与党中央权威的全新谱系。这一谱系以中国共产党的使命性为发端,将中国人民对革命与建设问题探索的原创性和能动性统一起来,为中国共产党的中央权威建构与维护提供了合法性基础。

(一)中共在革命与建设中对构建党中央权威的初探

中国共产党作为高举马克思主义旗帜的政党,也正是在马克思主义权威观的指引下逐步成熟与壮大起来。1935年2月,以遵义会议的召开为标志,中国共产党开始确立毛泽东在中共与红军中的实际领导地位,逐步形成了团结有力的领导集体,自此中国共产党才有了坚强的领导核心,全党、全军才实现了令行禁止。正因形成了坚强的领导核心,实现了集中统一领导,全党才得以统一在正确的思想路线与政治路线上,进而通过团结和带领全国各族人民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实现了对外反帝国主义侵略,对内反剥削阶级压迫的双重历史使命,建立了社会主义国家。在完成社会主义改造后,党所面临的社会形势与自身的状况对中央权威提出了更高要求。一方面,剥削者不复存在,中国共产党这一无产阶级政党所承担的“打碎旧世界”的革命性使命转变为“创造新世界”的动力性使命,即党的工作目标需要指向宏观视角下中国亟待赶上时代的现实性及微观视角下民生保障与发展的急迫性。另一方面,“全国党员人数较七大时增加8倍,较建国初期增加2倍,党的组织分布至全国各个地区”[12]391,管党治党任务更加艰巨。针对上述现实状况,毛泽东实事求是地提出,在不同于革命时期的新的执政环境下解决这些问题,一方面,要在思想层面坚决反对分散主义;另一方面,要主动革新党的中央组织架构,“中央委员会中应该有许多工程师,许多科学家。现在的中央委员会,我看还是一个政治中央委员会,还不是一个科学中央委员会”[13]102。意指让更多高级知识分子进入中央委员会以加强党中央的领导能力,使党的中央领导机构在引领社会主义建设的问题上更具权威性。可见,中国共产党人对党中央权威认识的深化过程与党的早期领导人着眼于中国实际而要求党中央形成并注重维护权威的思想,在现实指向上是高度一致的。

(二)改革开放新时期对维护党中央权威的再认识

改革开放作为决定当代中国命运的关键一招,是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第二代党的领导集体总结中国自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30年的社会主义建设经验而得出的,这一决策的初心与党的八大所形成的“调动一切积极因素服务于社会主义建设”的要求一脉相承,其核心旨归都在于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提升国家实力。以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胜利召开为标志,中国的改革开放事业正式铺开。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邓小平深刻认识到,一个处于改革与开放双重洪流中的国家是脆弱且不稳定的。一是改革过程中旧体制的定向破除较为迅速,新体制的探索建立较为徐缓,国家与社会在很多方面面临“空窗期”;二是开放过程中西方各国的多元资本形态会对中国社会系统的稳定运行造成冲击,需要对其进行疏导与维稳。在邓小平看来,要使改革开放进行下去,必须依靠具备权威的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他指出:“我的中心意思是,中央要有权威。改革要成功,就必须有领导有秩序地进行……党中央、国务院没有权威,局势就控制不住”[14]277。正是在这一思想的指引下,在经济层面,我们党确立并深化了对市场经济在资源配置中所起作用的认识,破除了计划经济体制桎梏人民劳动生产的负面作用,使中国融入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中,增强与世界的联系;在政治层面,伴随着拨乱反正,我们党确立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为社会主义事业发展扫清了政治障碍;在社会与其他层面,受经济转型影响,人口迁移流动与新阶层的出现改变了经社会主义改造后固化的社会阶级,人民群众与物化的身份依存相剥离,社会生存与发展方式发生了新的变化。事实证明,改革开放事业因党中央权威的存在才没有像西方政论家所料想的那样走向自身的对立面,才没有在资本特性的逻辑下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实现“倒戈”。相反,取得了让世人瞩目的伟大成就。

无论是团结带领中国人民为翻身而进行的革命,还是团结带领中国人民为发展而进行的社会主义建设,都是中国共产党使命的具体展开。作为后滞型的发展中国家,政党中央领导核心存在的重要性更为凸显,在国家与社会层面对权威领导的需要较先导型发达国家更为强烈,这是历史任务与社会进步的必然要求。中国共产党九十多年的历史雄辩地证明了这样一个事实:什么时候党中央有权威,什么时候就能凝聚全党共识,就能政令畅通,推动革命和建设事业无往而不胜,反之亦然[15]。

四、时代谱系:新时代坚持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并维护其权威的多维需要

当下,改革开放新阶段、社会主要矛盾新转变、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进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新确立,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步入新时代的判断依据,也是中国社会历史方位与发展内驱力的显性标签,更是新时代坚持维护党中央权威的现实诉求。中国社会发展的多维需要将坚持维护党中央权威提升至新的战略高度,在时代之唤、破题之要、流变之诉的合力作用下,蕴含中国智慧的发展谱系应运而生。

(一)时代之唤: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进程与改革开放攻坚转换引领

坚持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并维护其权威,是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进程中坚持改革开放,使相关工作能够平衡有序开展的重要保证。一个处于现代化进程中的政治体系的安定取决于其执政党的核心力量。历史证明,这一核心力量反映了大众支持的范围和制度化的水平,凡达到目前和预料到的高水平政治安定的发展中国家,莫不至少拥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党[16]396。

步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虽已取得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但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改变,仍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的国际地位没有变。目前,仍处于国家与社会结构秩序的调试阶段,并未从“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党中央作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协调器与推进器仍应积极有为,而党中央要起到这样的作用,必须具有权威,没有这样的权威推动围绕社会主义现代化而部署的各项任务都会力不从心。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党的历史、新中国发展的历史都告诉我们,要治理好我们这个大党,治理好我们这个大国,保证党的团结和集中统一至关重要,维护党中央权威至关重要”[17]188。如今,伴随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进程,改革开放也已走过40年的风雨历程,新时代改革开放面对的主要任务是,已进行改革的各领域体制、机制的巩固完善与上一梯次改革未涉及的深层次领域的破冰与攻坚。从历史维度看,改革开放本身即是一种中央与地方联动,自上而下具有渐进性的社会发展方式,中国改革开放各项事业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党中央总定调、总设计、总推行的,作为社会发展的核心中枢,党中央是其顶层设计中心,新时代其推行仍需坚强有力。从社会形态维度看,在中国这样“后发型的超大社会”铺开涉及中国前途命运的根本决策,不比在社会结构较为简化与明晰的“精致社会”容易,没有坚强的领导核心就无法将发展动力定轨,无法在根本目标一致的基础上形成合力。因此,与开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征程、改革开放新梯次相伴的社会新旧体制转换是一个复杂而艰巨的过程,它要求社会各方的因素与活动能够在同一方向上形成合力完成转换。在新时代,继续在各领域进行深刻的变革,要求有能够统一领导和协调的坚强核心,以便社会能够平衡、有序地发展。

(二)破题之要:社会主要矛盾新转变与利益格局重塑

坚持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并维护其权威,是化解新的社会主要矛盾、塑造新式利益格局的必要条件。社会主要矛盾是社会发展状态的概念式体现,也是社会发展面临桎梏的本质凸显,更是决定新时期党中央所应采取的治国理政路线。社会主要矛盾的化解过程,在本质上是政治权力主体提炼、凝聚与社会矛盾相关联的各消解要素进行靶向施策的国家治理过程。在我国,这一系列的工作是由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坚强领导力量核心组织的党中央来体认,并通过各级党组织与人民政府的逐步落实来完成的。

步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做出了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深刻变化,由“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转变为“人民美好生活的需要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的重大论断。根据我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变的现实,解决好不平衡不充分发展的问题,关键在于处理好发展本身与发展过程中的公平正义问题[18]。换言之,是社会资源的有效提取与合理分配、输送问题。在区域性社会资源与发展质量不均衡的问题凸显,社会资源总量同期保持定量的情况下,这对统筹协调各地区发展进程,对短板区域与弱势群体的促力提升有了更为严峻的考验。而“先走一步”的地区利益与个人利益势必在新的资源提取与调配过程中受到牵涉。旧式利益格局下的既得利益群体较难主动迎合改变,需要强制约束力推动,新式利益格局的公平正义塑造更需要强制约束力实现。从这一现实出发,新的社会主要矛盾的解决更是要求党中央通过集中统一领导来适度平衡各方利益诉求,在宏观上制定可行的政策与措施,在全局上化解新矛盾,从而在保证社会共同利益相对均衡发展的同时,有重点地补齐利益短板来体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因此,在解决新的社会主要矛盾的过程中必须在拥有权威的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一方面,在充分吸收与整合各方利益诉求的基础上,根据国家发展的宏观走向统筹分配社会资源;另一方面,根据社会资源亟待扩充的现实,寻找持续可靠的新的动力增长点从根本上解决供求问题,进而从源头解决社会主要矛盾。

(三)流变之诉:意识形态新向度与核心价值保持

坚持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并维护其权威,是应对意识形态领域新变化与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的必要选择。全球化时代,不同国家都在经历深度的转型,社会的转型裂解了旧的文化体系,催生了新的文化形态[19]。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意识形态决定文化前进方向和发展道路,要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在多领域全球化的现实背景下,中国的文化发展在对外来信息的吸收与融合中日益显现多元化趋势。与此同时,我国作为后滞型发展中的社会主义国家与先发型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信息不对称问题也越来越显著,更多表现为信息的被动流入多于主动流出。资本主义国家借此机会利用这种不对称,进一步扩张其文化霸权与意识形态话语权的意图明显,文化层面与意识形态领域环境较为复杂。

在文化层面,伴随我国社会的深刻变革,文化发展处于转型调整期。在动态发展中,作为我国“文化自信”支柱性来源的传统精粹文化处于被国人淡忘的境地,革命经典的红色文化也不时受到歪曲,而以“资本”为内驱力的西方消费文化、网络文化却日渐受宠。在中外文化碰撞的过程中,党中央所倡导的“文化自信”还未有效转化为全民的文化自信与文化自觉,仍停留于文化自知。这就需要党中央加大推进文化建设工程,在制度、器物、思想等维度进一步推行“文化自信”,在多重文化要素交汇中完成其向心凝结。以文化的碰撞与对比为依托并由此深入。建立在西方所谓“普世价值”基础之上的西方主流意识形态越来越对我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边界产生冲击,新自由主义、民粹主义、民主社会主义等非马克思主义思潮涌入,这一系列思潮削弱了我国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也产生了负面影响。新时代我国思想战线斗争复杂,任务至繁且巨。任何否认中国共产党领导核心地位,否认党中央权威的行径,必将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的保持,对党中央在意识形态领域的一体化维护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因此,面对文化层面与意识形态领域的纷扰,必须坚持维护党中央权威,凭借强有力的领导核心,守护我国文化边界,巩固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领导地位,提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抵御思想战线侵扰的能力,进而有效地抗击外来“殖民性文化”的影响,引领各种社会思潮。

综上所述,党的十九大从战略高度进一步要求在新时代坚持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与维护党中央权威,这一战略要求并非无源,其背后有内容丰富的多维谱系背景作为思想支撑。马克思恩格斯论述权威问题的话语叙事,凝结成了它的理论谱系;国际共运对无产阶级政党中央权威存在重要性的实践表达,构成了它的历史谱系;中国共产党在领导革命与建设中树立并不断深化对维护党中央权威的认识,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延拓谱系;新时代中国社会的发展多维需要将坚持维护党中央权威提升至新的战略高度,产生了蕴含中国智慧的发展谱系。上述方面,集聚了新时代坚持维护党中央权威的基本谱系,随着社会的发展,相关研究的深入,这个谱系背景会因引入更多扩展元素进一步得到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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