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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意识研究:基本前提、主要内容与未来方向

2018-01-01李卫飞邵颖慧

安徽行政学院学报 2018年6期
关键词:学者建构居民

李卫飞,刘 玲,邵颖慧,陈 旸

(湘潭大学 商学院,湖南 湘潭 411105)

我国城镇化和工业化的不断推进导致了人口的大规模流动和迁移,建立在传统姻亲关系、宗亲关系和“单位”关系之上的传统稳定社区逐渐瓦解,各个地区开始涌现出以“碎片化”为特征的新型社区(袁磊等,2016)[1],由于新型社区建立时间较短,加之社区居民各自拥有不同的社会背景和生活观念,这些新型社区内的居民表现出互不相识、彼此冷漠、社区意识不同程度缺失的现状(王处辉等,2015)[2]。近些年来,随着我国城镇化进程进一步加快,农村社区意识缺失问题也在加重,城市和农村社区意识缺失问题的双重加重(何卫平,2012)[3]引起了部分学者的关注,这些学者借鉴国外学者关于社区意识研究的已有结论,结合我国的实际情况,对我国社区意识的相关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并取得了有益的进展,但相对于我国社区意识缺失问题的严重程度,已有的理论性研究和策略性研究都显得偏少,还不足以为解决我国社区意识缺失问题提供必要支撑。本文尝试通过对社区意识已有研究的系统梳理,总结社区意识研究的既有成果,提出社区意识未来的研究方向,以引起学者们对社区意识研究的重视,为后续研究者提供一个可能的研究方向。

一、社区意识研究的缘起与基本前提

(一)社区意识问题的提出

社区意识作为人类社群中的一个重要社会心理现象,很早就得到了社会学家和心理学家的承认和关注,Tonnies所描述的社区成员的人际关系、情感道德等心理因素被认为是关于社区意识的最早论述;但社区意识真正作为一个专有概念被提出来,是Sarason(1974)在著作《社区的心理意识:社区心理学探讨》中将社区心理意识作为一个社区心理学的关键术语,并认为社区意识的缺失会导致社区居民认知异化、自私和失望等多种不良现象,社会心理学要尤其注重对社区意识的研究(Dalton,et al.,2010)[4]。

Sarason对社区意识研究的呼吁成为打开了社区意识研究大门钥匙,之后,Mcmillan&Chavis(1986)通过对社区意识相关理论和文献的系统总结,提出了社区意识研究的重要理论基础,该理论假定在社区之中人们互动得越频繁,其关系越亲密,而亲密感可以生成凝聚;同时,社区居民如果经历了重大的关键事件,整个社区将变得更加紧密,而随着居民在社区事务中投入的增加,社区的荣辱将会对居民产生重要影响,社区居民将形成共同的精神联系;但如果居民之间的互动是不确定的,那么这种凝聚和精神联系将会受到抑制。在上述规律的基础上,他们提出了之后被广泛接受的社区意识定义及其内涵,自此,社区意识研究的大门被彻底打开,不同学科和专业背景的学者纷纷开始对社区意识进行研究[5]。

(二)社区意识研究的基本前提

科学研究的起点始于科学问题,而科学问题之上往往还包含着研究者对其所研究科学问题的前提假设,这种前提假设对学者们研究问题的态度、价值取向和研究重心都存在着重要影响。社区意识作为社区这一复杂社会组织的衍生物,对其所有科学问题的探讨都离不开社区这一基本前提,而关于社区是否存在以及以何种形式存在等基本问题的观点,则是社区意识研究的前提假设,目前最具代表性的三种关于社区的假设观点分别是:社会失落论、社区既存论和社会释放论[6]:①社区失落论。该观点的代表人物Wirth(1938)认为,工业革命之后,人类社会的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加速,城市内大型组织(大型工厂)兴起,社会和商业服务日益精细化,传统社区的许多功能被逐渐剥夺,人与人之间的社会距离逐渐增大,社区居民只是生活在同一社区空间下的陌生人,Tonnies所谓的“社区共同体”已经不复存在,社区意识也随之消亡。② 社区既存论。该观点的代表人物Lewis(1952)和Gans(1962)认为,社区并没有像Wirth所预料的那样消失,社区意识仍然存在于现代社会之中,社区中的居民仍然存有社区意识,这种社区意识与社区内的朋友、亲戚的人数及社区内非正式社会活动密切相关,且通过社区内的社会组织系统促进社区居民的互动,社区意识的社区连带作用仍然在发挥着重要的作用。③社区释放论。该观点的代表人物Fischer(1975)、Wellman(1979)和Leighton(1979)也赞同社区意识仍然广泛存在于现代城市之中,但这种社区意识不必以地理邻里为基础的,这种社区意识广泛存在于超越邻里空间的城市社会之中,甚至存在着网络虚拟社区的社区意识。

通过对社区意识研究的三种前提假设的梳理,不难看出不同的学者对社区意识是否存在以及如何存在等问题都存在认知差异,正是基于上述前期假设的差异,后续研究者在对社区意识进行研究的过程中,其所基于的前提假设不同所研究的社区意识内容也存在较大差异,比如持社区失落论观点的学者,其研究的重点在于社区意识的重构和培育等(何卫平,2012)[3];持社区既存论观点的学者,其研究的重点在于社区意识的整合及其作用等(王处辉等,2015)[2];持社区释放论观点的学者,其研究的重点在于虚拟社区的社区意识等(朱振中等,2014)[7]。目前,就我国的情况而言,受城乡二元结构、城市化进程差异、东西部发展不均衡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上述三种社区意识研究前提假设可能同时适用于我国的不同地区,甚至同一城市的不同区域,比如社区消失论可能在现代商品房小区成立,社区既存论可能在传统社区中成立,而社区释放论可能在虚拟社区中成立。因此,本文认为对我国社区意识的研究应在上述三种前提假设的指导下,根据不同地区的不同情况,对趋同性较强的地区可以仅以某一种观点作为前提假设,对异质性较强的地区可以同时考虑两种甚至三种观点作为前提假设。

二、社区意识研究的主要内容

社区意识作为社会治理理论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得到了社会学、管理学、人类学等多学科的普遍关注,学者们从不同的学科视角出发,对社区意识相关问题进行了大量有益的探索(高鉴国,2005)[8]。本文通过对社区意识相关研究成果的分析与梳理,将社区意识研究的主要内容总结为以下七个组成部分:

(一)社区意识的理论基础

社区意识被认为是一种社会建构“知识”,在社区意识研究中,多数学者认为社会建构理论是分析社区意识问题的基础理论(高鉴国,2005)[8]。社会建构理论认为:知识是一种社会建构,知识的生产过程是一个文化历史的过程;知识是在人际交往和社会运用的过程中建构的,没有人际互动就不会产生共有的知识;话语是社会借以实现建构的重要媒介,知识是人在社会生活和人际互动中的话语建构物;社会建构的知识不是孤立存在的,知识是存在于具体的社会情景之中的,任何社会建构的知识都会受到地域、文化等社会情景因素的影响。社区意识被众多学者认为是一种社会建构,社区意识是社区居民对社区的情感、信念等认知态度,是社会建构论中的“知识”,这种“知识”是在社会互动和人际交往过程中建构起来的,这种“知识”是人在社会生活和人际互动中的话语建构物,社区意识的生成和发展都需要在社会协商和互动中完成。

本文认为,社区意识研究应重点关注对社区意识建构过程存在重要影响的社区主客观情景的研究,这些情景既包括社区的客观环境,也应包括社区居民所处的人文环境;而随着我国城镇化的不断发展,社区的客观环境日渐趋同,对社区意识的研究应该更注重社区人文环境的研究,也就是要注重对社区意识存在、发展有重要影响的社会互动、人际交往、历史文化和社会风俗等问题的研究;通过对社会互动、人际交往等要素的深入研究,来理清我国居民社区意识“社会建构”的核心机制,以奠定我国社区意识研究的理论框架。

(二)社区意识的概念与内涵

自Sarason(1974)对社区意识研究的呼吁之后,不同的学者从自己的研究背景出发,开始不断尝试对社区意识的概念和内涵进行界定和分析。Mcmillan&Chavis(1986)认为“社区意识是指社区居民所具有的归属感与关心社区其他成员和群体的情感,以及通过彼此承担义务满足居民需求的共同信念”[5],该观点得到了国内外众多学者的认可,并被认为是关于社区意识最经典的定义(高鉴国,2005;Lampinen,et al.,2015)[8-9]。在上述概念的基础上,Mcmillan&Chavis(1986)详细分析了社区意识的基本内涵,他们认为社区意识应包含四个方面的内容:成员意识,这里的成员意识是居民对“自己是社区的一份子并具有归属权力”的感知;影响,影响既包括社区对其成员的影响,也包括社区成员对整个社区的影响,具体表现为社区成员对影响的感知;需要的整合与实现,这里的需要的整合与实现同样是一种感知,这种感知是社区居民对“意识到成员的需要将通过群体成员所得到的资源而满足”的感知,且这种感知可以在具体的社区活动中得到强化,是一种行为激励因素;共同的情感联系,这里的共同情感联系是指社区居民在共同的重要实践和交往经历中所形成的义务感和信念感[5]。

Mcmillan&Chavis(1986)对社区意识的概念和内涵的分析对社区意识研究具有重大意义,但该概念也并非无懈可击,有学者提出该概念同时包含心理和行为两个方面的因素,心理因素和行为因素在概念中存在含糊不清、冲突和重叠问题,且该概念过于抽象,操作意义不强(Dalton,et al,2010)[4]。此后,也有学者根据其所处的学科背景和研究实际提出了一些社区意识的概念,并尝试对社区意识的内涵进行解读,但这些概念也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因此在社区意识研究中,Mcmillan&Chavis(1986)的概念仍被学者们作为社区意识研究的重要理论基础,是目前众多社区意识概念中最完整、最科学的概念。

(三)社区意识的维度及测量

Mcmillan&Chavis(1986)在提出社区意识概念的基础上,进一步分析了社区意识的四个具体维度,这四个维度分别是“成员意识、影响、需要的整合与实现、共同的情感联系”;在“四要素”模型的基础上,学者们开发出了SCP、SCI、BSCI、SCI-R等社区意识测量量表,其中SCI量表被研究者们频繁使用,并在南北美洲、亚洲、中东地区得到了跨文化适用性的验证,在具体的社区意识测量中,SCI量表原本是是非问项,不过学者们在具体的研究中将其改造成了标准李克特量表(桑志芹等,2013)[10];尽管 Mcmillan&Chavis(1986)提出的社区意识“四要素”模型对后续研究者影响巨大,但也有学者认为该模型仍然过于抽象,不能很好地涵盖社区意识的具体性,为了使社区意识的内容更加清晰,国内学者从自身学科出发,将社区意识的维度总结为“社区认同、社区满意、社区参与、社区归属、社区凝聚”等,但这些具体维度本身又是多维概念,其内涵相互交叉、重叠,尽管具体但并不利于实际研究和测量。需要专门指出的是,社区意识作为社区居民的一种心理感知,会受到具体的时间、地点、文化等社会情景因素的影响,社会情景因素的影响会导致具体社区居民社区意识的波动(陈校等,2007)[11],因而在对社区意识进行测量时,单次的问卷测量可能往往不能较准确地衡量居民的社区意识。

(四)社区意识的影响因素

对社区意识影响因素的研究一直是社区意识研究中的热点和重点问题,且未来也仍将是社区意识研究的重要方向,在社区意识影响因素的研究中,居民人口变项(性别、年龄等)是学者们普遍关注的因素,但因研究对象和研究区域的差异,不同学者得出的结论存在较大争议,居民人口变量是否对社区意识存在显著影响仍无定论;社区的地理和规模条件、社会环境等客观因素,也是学者们关注的重要变量,且研究结论已经证明了这些因素对居民社区意识存在显著的影响;近些年来,社会心理因素开始受到社区意识研究者的重视,学者们从不同的研究视角出发,提出了多个影响社区意识的社会心理因素,这些因素包括:社区互动(冯朝亮等,2014)[12]、有效沟通与良好社区人际关系(Wang,et al.,2015)[13]、社区居民共同经历与共同情感等(单菁菁,2008)[14]。总的来看,在社区意识影响因素的研究方面,学者们对社区意识影响因素的研究开始从社区类型、人口变量等客观因素转向人际关系、居民情感等社会心理因素,从关注居民特质和环境特质转向关注居民的心理感知,这种转向也符合社区意识提出之始学者们的期望,即社区意识是一个社区心理问题,应更多地关注居民的社区心理问题。

(五)社区意识的研究层次

从个体层面研究社区意识一直是社区意识研究的主流取向,但一些研究结果却得出了从个体层面上无法解释的现象,比如有研究发现在高中和大学的样本中,对于学生在学校里能感受到多少社区意识的问题,个体变量只能解释25%的变异,尚有75%的变异个体层面无法解释的;Perkins&Long(2002)的研究发现,同一城市中的不同社区之间,居民的社区意识存在巨大差异[15];上述研究结果表明,仅从个体层面研究社区意识并不能全面回答社区意识的相关问题,正如Dalton等(2010)所言,“社区意识不仅是个体对社区的感知,还是社区的整体特性,对社区意识的研究应该从个体和集体两个层面上展开”。深入挖掘文献不难发现,集体层面的社区意识的问题学者们早有关注,Buckner(1988)就提出了要从群体层面研究社区(凝聚)意识的命题[16],国内学者王处辉(2015)、高国鉴等(2005)也认为可以用社区凝聚来探讨集体层面社区意识的相关问题[2,8]。

(六)社区意识的功能

社区意识之所以能够成为社区治理理论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因为社区意识本身在社区治理过程中存在着多重功能,Sarason在提出社区意识这一术语之时已经从负面给出了社区意识的功能,即社区意识的缺失会导致社区居民认知异化、自私和失望等多种不良现象;后续学者在对社区意识研究的过程中,都从不同角度提出了社区意识的重要功能,总结起来,这些功能可以包括以下几个方面:①对社区居民的积极影响,这些影响主要包括促进个人身心健康和家庭幸福、增加居民社会资本、较高的社区满意度、积极的职业行为等(高国鉴,2005)[8];②对社区组织的积极影响,这些影响主要体现在改善社区关系、调和社区主体利益、整合社区资源、解决社区集体行动难题、促进社区建设和发展等方面;③对社会的积极影响,这些影响主要体现在高社区意识可以促成亲社会行为、培养积极社会心态、化解社会阶层矛盾、促进社会民主发展等方面(何卫平,2012)[3]。需要说明的是,尽管大部分学者都认为社区意识对个人、社区和社会发展有着积极的影响,但也有学者认为社区意识也会带来不良的后果,比如封闭、排他性甚至反社会行为,尽管社区意识的这些负面效果并非研究主流,但也有必要进行专门的关注。

(七)社区意识的提升策略

关于社区意识的提升策略,国内外学者在大量的研究中都有提及,但考虑具体提升策略的文化特性和地理特性,本文仅归纳了国内学者的相关策略建议,这些策略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增加社区公共服务和设施供给(马天芳,2006)[17];鼓励社区组织的发展(何卫平,2012)[3];建设符合社区需求的互动平台(岑颖等,2003)[18];加强社区教育等;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学者们从不同的学科和视角出发,但都提到了要“增加社区休闲文化活动”的策略(李宽,2016)[19]。

三、社区意识研究的未来方向

十九大报告提出要通过“加强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和“加强社区治理体系建设”来“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而社区意识被认为是实现社区“共居、共管、共建、共享”发展目标的关键所在,是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和社区治理体系建设的重要内容之一,对社区意识的深入研究对我国的社区治理工作有着重要的意义。有基于此,本文在对社区意识已有研究梳理和总结的基础上,认为未来社区意识的重要研究方向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向。

(一)注重不同区域、不同阶层社区意识问题的研究

我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社会阶层复杂多样,加之我国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不均衡等因素,使得目前我国的社区情况极其复杂多样,在这种复杂多样的背景下,简单地使用社区意识研究前提假设中的某一种假设作为研究的前提是不恰当的,也会在具体的研究过程中给研究者带来困惑,笼统地对全国或某一个省市区域进行社区意识研究也许并不能很好地建构社区意识相关理论,也难以提出有针对性的社区意识提升策略,因此在未来的社区意识研究中,研究者需要根据具体研究区域和实际情况来展开社区意识研究,通过构建中观层面的社区意识理论框架来推进社区意识理论的发展,并通过提供有针对性的提升策略来促进社区意识在我国社区中的生长。

(二)注重社区意识测量方法的研究

社区意识测量量表SCI尽管得到了跨文化的检验,但也被诟病该量表的维度过于抽象,不够具体,而学者们后续给出的社区认同、社区参与、社区满意、社区归属、社区凝聚等具体维度本身又是多维概念,其内涵相互交叉、重叠,也不利于实际研究和测量,因此,在未来的研究中,开发一个具有一般普适性的具象社区意识量表仍是未来社区意识研究的重点;另外,鉴于社区意识易受到社会情景因素影响而变化的特质,在已有的研究中克服社区意识测量的不稳定性将会对未来研究结论的理论科学性和实践指导性具有重要意义。为此,本文推荐运用经验取样法来解决社区意识的非常态感知问题,具体的做法是在不同时间对同一被测人进行多次测量,用多次测量的均值作为最终的研究数据。

(三)注重集体层面的社区意识研究

目前,学者们已经意识到了集体层面社区意识研究的重要性,但限于研究手段、理论基础等问题,集体层面的社区意识研究仍显不够。集体层面的社区意识研究对解释社区整体问题有更大的帮助,也更有利于解读不同社区之间差异的发生的深层次原因,且该方面的研究对构建完整的社区意识理论框架也有着重要意义。因此,在未来的研究中对集体层面社区意识研究的加强势在必行,本文的建议是在具体的社区意识研究中,研究者可以同时从个体和集体两个层面展开研究,将个体层面和集体层面的社区意识问题置于同一个研究框架中,明确集体层面社区意识问题的具体机制,并理清个体层面社区意识与集体层面社区意识之间的具体关系。

(四)注重社会心理层面的社区意识影响因素研究

对社区意识影响因素的研究是过去、现在和未来社区意识研究的永恒主题,在社区意识影响因素研究中,人口变项和社区环境等客观因素的研究很难形成有共识的理论,因为研究对象和研究区域的不同会得出不同的结论,但社会心理方面的因素与人口变项和社区环境等客观因素不同,因人类社会心理规律具有一定的一致性,所以该方面的研究更容易形成有共识的理论,研究社会心理对社区意识的影响对于构建一般意义上的社区意识理论框架更有意义。基于此,本文认为未来的社区意识影响因素研究应更注重社会心理层面相关因素的探讨,以便形成具有普遍指导意义的社区意识理论框架。

(五)注重社区意识功能的实证研究

鉴于社区意识在社区治理中的重要意义,在社区意识研究领域,社区意识的功能研究仍然非常重要,这方面的学者们也提出了大量有价值的论断,但目前所提出的社区意识的功能均是理论上的总结,这些论断尚缺乏实证检验,因而尽管知道社区意识具有这样或那样的功能,但社区意识具体如何发展作用尚不得而知,这些困惑均因缺乏相关的实证研究而来,对社区意识功能的实证研究可以帮助学者们明确社区意识对个体、社区和社会的具体作用机制,而非一个笼统的表述。因此,本文认为要真正让理论界更重视社区意识研究,就需要更多对展开社区意识功能的实证研究。

四、结束语

通过对社区意识问题的起源、假设前提、理论基础和主要研究内容的梳理,本文明确了社区意识研究的初衷,理清了社区意识研究的三个假设前提的适用条件,了解了社区意识研究的基本现状,并提出了未来社区意识研究的重要方向,但由于社区意识研究成果的多样性和复杂性,本研究难以梳理和总结全部的研究成果,对已有研究结论的总结也可能有失偏颇,因此在未来的研究中有必要更广泛、深入、系统地对社区意识的已有研究结论进行梳理、对比与总结,以提出更科学的社区意识理论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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