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允许“乱”读书
——教师阅读工程建设之我见
2018-01-01胡萍萍
胡萍萍
(合肥市芙蓉小学 安徽合肥 230001)
2018年9月,笔者所在学校新一期“读书沙龙”新书发放活动中,《将小家变大》《五岁熊孩子教我的事》《乖!摸摸头》等十余本书遭到教师“疯抢”,不少教师新书到手即刻津津有味地捧读起来。这种“洛阳纸贵”的盛况让校长彭正欣喜不已,忍不住感叹道:“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一天!”
时钟拨回两年前,学校刚刚推行“教师阅读工程”,欣欣然采购了一批教育类书籍,计划采用“读书漂流”的方式推进教师阅读。
当时,学校每个月定期在教师的案头摆上书籍,殷殷期盼教师能认真阅读。学校要求教师“每月一交流,每学期一篇读书笔记”。在监督机制的推动下,这项工程看似红红火火地开展下去了,然而在期末回收盘点时,教务部门惊讶地发现,这些教育类书籍大多数没有被翻阅的痕迹,有的甚至连封皮都没有去除。
原来,这“繁花似锦”的一切不过是场“海市蜃楼”。
究其原因,教师给出的理由多为“没有时间”。的确,在我校,主课教师任班主任,副课教师兼任学科以外岗位的现象普遍存在,教师总体课业任务繁重,缺乏空闲时间,难以进行阅读。
那么,在大背景难以改变的情况下,如何引导教师重拾书本?笔者认为首先应该允许教师“乱”读书。
在上述案例中我们不难发现,虽然影响教师读书的首要因素是时间,但是学校以教育类书籍倡导阅读,其实并不明智。学校将教育类书籍推荐给教师的目的是什么?表面上是为助力教师的专业成长,实则还是为提升办学效果、办学成绩。这样的目的就难免蒙上“功利”色彩。
在我校针对教师阅读兴趣的一项调查中,数据显示爱读文学书籍的教师有12人,占总人数的21%;爱好推理书籍的教师有10人,占总人数的18%。此外,受教师喜爱的书目还有历史类、育儿、心理类等,共计12种。而教育教学类读物仅6人喜爱。
对不少教师而言,教育类书籍只是专业“工具书”,在空闲时间将“工具书”视若珍宝,恐怕常人难以做到。特别教师在高强度工作下,更希望将读书作为娱乐放松的方式。如果我们能转变思路,去除读书工程急功近利的烟火气,按教师的“口味”做出第一道菜,也许能迈出令人欣喜的第一步。
当然,笔者提倡的“乱”读书绝不是胡乱读书。这种“乱”强调的是由心而发,而不是“胡吃海塞”,任性而为。也就是说,这种选择的“自由”是建立在选择后的“自在”里,是在良性土壤上生长的奇珍异果。
如何构建教师读书的“良性土壤”?除了从根源阻截“低级趣味”读物,构建种类丰富的优质读物储备库,更要树立榜样的力量,唤起教师阅读优秀读物的兴趣。
作为一名一线教师,笔者常常看见小学生对漫画手不释卷,却将经典少儿读物束之高阁,究其原因是经典少儿读物对其吸引力不够,没能盖过“轻松好读”的漫画。笔者针对这一现象,举行了多场读书会,用舞台剧、经典讲读的方式“诱导”学生们开启经典。笔者记得一个爱好漫画的孩子在周记中写道:“老师讲得绘声绘色,我们听着听着,仿佛进入了故事,随着小罗曼一起忧伤,我好想赶快看到这本书啊!”
阅读本性为乐,归根结底要靠内驱力,尹建莉在《好妈妈胜过好老师》一书中谈到,对成人来说,持久的阅读兴趣是来源于书籍的“有趣”而不是“有用”。
令人欣喜的是,笔者所在的学校在挫败后即刻收起“功利”的心态,在广泛调研的基础上,遴选出涵盖各个类别的优秀书目供老师们“投票”选择。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书籍居然成了老师们心头的“白月光”,老师们将其摆放于案头,一有空就拿来翻阅,还在同事间交流心得体会,一本看完就急切地“呼朋唤友”要求交换。
据语文教研组长宋老师分析,发生此次转变的原因主要是“放松”,“老师们觉得看现在的书是一种放松,一种休闲,所以都愿意去阅读。”
为了增强这种“放松感”,也为了扩大这种良好势态,学校修葺了图书室,专供师生自由阅读。经过调研,学校还将每周五晚定为“读书沙龙”时间,一方面教师一周的忙碌工作暂告一段落,心情上比较放松,另一方面周五晚便于准备免费晚餐,解决部分家远教师的吃饭问题。目前,“读书沙龙”活动开展已达六周,每周都有二十几名教师参与,自发性呈升温状态。
人作为群居性动物,“从众性”特点显著。在每周的“读书沙龙”报名中,笔者发现,教师报名往往成“组团”样态。尤其是同一办公室的教师,常常一个带动一个,一个号召一群,在这样的态势下,个别“懒得读书”的教师也会“盛情难却”去看上两眼。
现在,笔者所在学校的老师们都在这种“乱”读书的氛围里愉悦阅读,真心希望这种“乱”能成“乱花渐欲迷人眼”,让教育工作者队伍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美好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