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规制与企业最优决策：基于混合寡占模型的研究

孙文远+杨琴

内容提要：在包含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混合寡占市场下，分析政府通过环境税进行环境规制时，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所采取的产品生产策略和污染治理R&D投资策略的最优选择。研究结果表明：当企业只进行生产决策、不进行污染治理R&D投资决策时，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在面临环境税政策时降低产品生产总量，致使民营企业在市场上处于劣势，但环境规制的加强会削弱国有企业在市场上的生产优势；当企业同时进行生产决策和污染治理R&D投资决策时，政府的环境规制政策会抑制民营企业的产品生产，污染治理R&D投资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趋势，而国有企业不仅会增加产品的产量，还会加强污染治理R&D投资，环境规制更有利于国有企业生产，并增加国有企业污染治理的R&D投资；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面临环境规制时是否进行污染治理投资，不仅受环境规制强度的影响，还受到市场自由度的影响。政府应根据各行业企业的异质性把握好环境规制强度，施行配套政策，促使企业兼顾污染治理投资决策。

关键词：环境规制；混合寡占；污染治理R&D；异质性企业

中图分类号：F27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148X（2017）10-0145-08

20世纪90年代以来，政府采用各种环境规制政策对企业的生产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企业除了在生产方面要调整产品策略，还要引进减排技术，在污染治理R&D方面增加投资，减少对环境的损害。环境政策工具通常包括税收、排污标准，污染排放配额限制等，本文把污染治理R&D投资变量引入企业的污染排放函数之中，分析在混合寡占竞争市场上异质性企业面临环境规制时的最优生产和污染治理R&D投资决策。

一、基本研究模型

随着环境税的增加，国有企业的目标函数关于t呈现出倒“U”型。一般而言，环境税水平的提升对经济福利有两个相互对立的影响。一方面，政府加强环境规制会使民营企业减少自身的产量，市场总产量降低，消费者剩余减少，这是消极影响；另一方面，环境规制增强，企业污染排放减少，环境损害降低，这是积极影响。随着环境规制逐渐增强，社会福利先递增后递减，意味着环境规制对于国有企业而言并不是越强越好，而是存在一个最优水平。

（三）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比较分析

在混合寡占市场上，政府为控制企业生产过程中产生的污染排放而制定环境税政策时，为实现各自的目标函数最大化，企业在不考虑污染减排R&D投资的基础上只在产品生产做出最优反应。

命题3 ：在混合寡占市场上，从产品生产角度来说，政府的环境规制政策抑制了民营企业产品的生产，民营企业的污染治理投资总量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趋势。

这说明在环境规制较弱时企业会加强在污染治理方面的研发投入，而当环境规制强度突破一个临界点时，企业将通过减少生产数量降低企业的污染排放，并减少污染治理R&D方面的投资成本，以维持企业的生产利润。

在混合寡占市场上，当民营企业选择按其决定的最优产量以及污染治理R&D投资量进行生产时，其利润达到最大，表达式如下：

在产品生产方面，与民营企业的反应相反，当政府加强环境规制、提高环境税时，一方面国有企业会在民营企业减少自身产量的同时增加产品的生产，从而挤占产品的市场份额；另一方面，国有企业会加强企业污染治理方面的投资，污染治理投资总量的增加有效降低了国有企业的污染物排放，从环境损害角度来讲，有利于降低污染物带来的环境负效应，这也符合国有企业的目标函数。

（三）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比较分析

在混合寡占市场上，政府为控制企业生产过程中产生的污染排放而制定环境税政策时，企业为实现各自的目标函数最大化而在产品生产和污染治理R&D投资方面做出最优反应。为了可以更直观地看出异质性企業面对环境政策时最优反应的不同，下面将对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进行对比分析。

四、企业是否进行污染治理投资情况下的对比分析

在混合寡占市场上，对于异质性企业而言，是否有必要进行污染治理投资是每个企业生产过程中需要考虑的问题。下面对不同企业在是否进行污染治理R&D的两种情况下能够实现的最大目标函数进行对比，分析企业是否有动力进行污染治理R&D投资。

（一）民营企业对比分析

无论国有企业是否进行污染治理投资，国有企业生产不仅需要考虑环境规制水平，还需要考虑市场自由度对生产决策的影响。如表2所示，对W**-W*进行数值模拟，由此可更加直观地看到随着t变化，在不同情况下国有企业目标函数的变化趋势：与民营企业一样，当国有企业面临环境规制时是否必须进行污染治理投资，答案并不是肯定的，但是其变化趋势却和民营企业相反。当环境规制水平较低时，国有企业通常会偏向于增加产量，但是放弃进行污染治理R&D投资，因为民营企业在较低规制水平时会进行污染治理R&D投资，社会污染排放量也会有显著降低，此时为了弥补民营企业减产带来的消费者剩余减少，国有企业会增加自己的产量水平。相反，当环境规制水平较高时，民营企业将采取消极措施来应对政府的环境政策，此时国有企业为了降低污染排放而不会一味增加生产总量，而是更多地关注污染治理R&D投资，减少污染排放。

命题6：在混合寡占市场上，当国有企业面临环境规制时是否必须进行污染治理投资，不仅受环境规制强度的影响，还受到市场自由度的影响。

在较低的环境规制强度范围内，国有企业会放弃进行污染治理投资，且随着市场自由度的扩大会加强环境规制对国有企业污染治理R&D投资的抑制效用。如图5所示，当民营企业数量增加时，在环境税一定的情况下，W**-W*逐渐减少。

五、结论

本文分析了一个两阶段博弈过程：在第一阶段，政府实行环境规制，制定环境税政策；在第二阶段，根据政府的环境税政策，不同企业同时确定自己的产量和污染治理R&D投入（如果企业考虑进行污染治理R&D投资），以实现目标函数最大化。首先，在博弈的第二阶段，研究结果表明：（1）当企业只进行生产决策、不进行污染治理R&D投资决策时，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在面临环境税政策时均降低产品生产总量，致使民营企业在市场上处于劣势，但环境规制的加强会削弱国有企业在市场上的生产优势；（2）当企业同时进行生产以及污染治理R&D投资决策时，政府的环境规制政策会抑制民营企业产品的生产，污染治理R&D投资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趋势；而国有企业不仅增加产品产量，还会加强污染治理R&D投资，环境规制更有利于国有企业生产，还会增加国有企业污染治理的R&D投资；（3）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面临环境规制时是否必须进行污染治理投资，不仅受环境规制强度的影响，还受到市场自由度的影响。endprint

对于政府而言，为了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实施环境规制政策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途径，这样做不仅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社会污染排放量的增加，还能激励企业在污染治理研发方面加大投入，减少在环境污染税征收方面的成本，促进企业结构优化升级。因此，根据各行业异质性企业的实际情况，政府需要把握好环境规制强度，实行配套政策，促使企业考虑生产决策的同时考虑污染治理的R&D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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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In the mixed oligopoly market including state-owned enterprises and private enterprises，the optimal production and pollution control R&D investment decisions made by state-owned enterprises and private enterprises are analyzed when facing the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in the form of environmental tax policy. The results show that when enterprises only focus on production decision-making， with no pollution control R&D investment decisions， both state-owned enterprises and private enterprises are to reduce the total production in the face of environmental tax policy， leading to private enterprises are at a disadvantage in the market， but the strengthening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will cut the production advantage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s in the market； when enterprises make production decision as well as pollution control R&D investment decision， the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policy of the government will suppress private enterprises′ production， while pollution control R&D investment increases firstly and then decreases， showing the inverted “U”-shaped trend， but the state-owned enterprises not only increase the output of products， but also strengthen pollution control R&D investment， showing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is more conducive to the production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s， and increasing its investment in pollution control R&D； when state-owned and private enterprises are facing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whether to carry out pollution control R&D investment or not is affected not only by the strength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but also by the degree of market freedom. Government should grasp the intensity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ccording to the heterogeneity of enterprises in different industries， and implement the supporting policies to promote enterprises to make investment decisions of taking pollution control into consideration.

Key words：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mixed oligopoly； pollution control R&D； heterogeneous enterprise

（責任编辑：关立新）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