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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动态范畴理论发展研究

2017-11-01赵楠楠杜道流

黄山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范畴现代汉语语法

赵楠楠,杜道流

(淮北师范大学 语言研究所,安徽 淮北235000)

汉语动态范畴理论发展研究

赵楠楠,杜道流

(淮北师范大学 语言研究所,安徽 淮北235000)

动态范畴是汉语中重要语法范畴之一,历来是汉语语法学界关注的热点问题。就迄今为止汉语语法学界对汉语动态范畴在理论方面的探讨进行了较为全面、系统的梳理,对有关问题的理论来源、已取得的成就、存在的分歧进行了概括和总结,最后指出目前存在的问题和不足,以引起人们的注意和思考。

汉语动态范畴;理论研究;问题

动态范畴(又称“时体范畴”“时态范畴”“体貌范畴”)是汉语中重要语法范畴之一,因其形式和意义的复杂性和语用表现的多样性而引起研究者的兴趣,因而成为学界关注的热点问题。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讲,某个语法问题成为热点,恰恰是因为对该问题的已有研究不能令人满意。对以往关于汉语动态范畴的理论探讨进行梳理和总结,作为进一步探索的基础。

一、理论来源

汉语语法研究中,最早谈到动态范畴的是黎锦熙。20世纪20年代,黎锦熙出版了我国第一部研究现代汉语语法学专著《新著国语文法》,该书是以英语语法理论为根本构建汉语语法体系的,并且对现代汉语里的一些常用动态助词的语法作用参照英语的时体观念进行了解释,如认为“了”表完成,“这是国语中动词的Perfect”;“着”等表持续,“这是国语中动词的Continuous”。黎锦熙的这些说法对后来的汉语动态范畴研究一直产生着深刻的影响。由此可见,英语语法理论体系是汉语动态范畴研究的理论来源。

在我们熟悉的现代英语语法理论中,人们把时体范畴分成“时(tense)”和“体(aspect)”两个方面。事实上这种区分是比较晚的,早期英语语法继承了古希腊和古罗马的做法,将“时体”作为整体来考察(即传统意义上的“时态”)。大约在19世纪中叶,体范畴才逐渐从时范畴中独立出来,形成独立的研究领域。

关于“时”问题,Reichenbach对英语的时制系统进行过详细的描写,影响比较大。通过对大量的实际英语语料的分析,Reiehenbaeh将与表达时间的相关因素分为事件时间E(point of event)、参照时间R(point of reference)、说话时间 S(point of speech),并讨论了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他的理论虽是用来描写英语的时间系统,但对汉语语法研究产生了重要影响。

关于“体”的问题,Vendler根据动词的时间特征所做的动词分类是该研究的经典文献。根据他的观点,动词可分为活动动词(activities)、完成动词(accomplishments)、结果动词(achievements)以及状态动词(states)。Vendler的四分法在语言学界引起广泛的关注。他认为有两个性质在分类时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一是事件是否有自然的终点(是否有界);另一个是事件是在进行中还是在发展中(是动态还是阶段)。由这四类动词所构成的事件的特征如表1所示。

表1 Vendler的动词分类表

20世纪70年代以后,西方语法学界在时体研究上有很大发展,也产生了一些重大分歧,产生了多种理论体系,这一时期的研究达到高潮。此后,西方语法学界在时、体两大范畴以及它们之间的互动关系方面进一步发展。20世纪90年代以后,对于时和体的研究大多集中在其他角度,并且研究成果也相当丰硕。

目前,在汉语语法学界,关于时和体的界定,人们普遍接受的主要是Bernaard Comrie在1976年的Aspect和1985年的Tense两书中所做的定义。Comrie借用的是Reichenbach的三个时间的方法,并进行了修改,根据三者的搭配将相对时和绝对时统一表现出来。Comrie的体系统是建立在二分对立的基础上,如图1所示。

Smith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提出双部理论(Two-component Theory)。第一部分是情状类型(Situation Aspect),通过词汇表现出来;第二部分是视点或视点体(Viewponit Aspect),并且是由语法手段标记出来的。双部理论的影响非常大,国外研究体貌的学者已经达成直接把情状类型纳入体貌研究范围这一共识。

图1 Comrie的体系统图

二、对汉语动态范畴的理论思考

(一)对现代汉语时、体范畴的认识

国内对现代汉语时、体的专门研究起步较晚,对于时和体的研究最早可追溯到1938年陈望道关于“延续”和“存续”的讨论。吕叔湘在《中国文法要略》中,专门在“时间”一章中讨论时范畴,并且建议把现在、过去、将来改为“基点时”“基点前”“基点后”。吕叔湘建立的这个关于时范畴的理论体系,被大多数学者广泛接受,并且产生了深远的影响。1946年,高名凯也讨论了动词的态。不过历年来汉语学界研究体的甚多,而常把时问题当成词汇现象放在一边。早期的汉语语法论著中,缺乏对时制问题系统的论述,汉语时系统研究呈现相对贫乏的状况。

大约在讨论时的同时,人们也开始谈论体,不过使用的是“时态”“动态”“动相”“情貌”“态”等概念,研究不够深入。对汉语时体问题的深入全面探讨是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后。一方面主要是因为改革开放以后,随着国外最新理论成果的引入和对外汉语语法事实的深入开掘,对这一理论的研究所遇到的问题越来越多,研究者不断反思和总结,使得对现代汉语时体问题的研究成果逐渐系统化、理论化、多角度化。目前,汉语语法学界对时体关系的一大分歧在于有无时范畴或是否存在时体区分,主要有两种观点,即“有体无时”观和“有时有体”观。

“有体无时”观以高名凯、王力、吕叔湘、朱德熙为代表。高名凯认为汉语缺乏表时间的语法形式,因此时制就不存在。“着”“了”“过”这类虚词表体,与时无关。王力认为对于事情和时间的关系,汉语比较注重事情所经过时间的长短,以及是否开始或完成,不关心何时发生。“有体无时”的观点对汉语语法界的影响非常大,以致后来大多数语法论著在论及时体问题时,都认为汉语只有体范畴,而无时范畴。

“有体有时”观中也存在分歧。雅洪托夫和龙果夫都认为现代汉语是混合的时体范畴。[1]111-161张秀认为汉语只存在相对时制,汉语中绝对时制的语法意义是用词汇形式来表现的。但他也指出,表绝对时制的语法意义也有除了关系时制及直陈语气以外的语气形态。陈平、张济卿和左思民都认为现代汉语的时制没有绝对时制。

李铁根则认为现代汉语中绝对时制和相对时制都存在,并且把汉语的时制分为“已然”和“未然”,其原因是在语法形式上,汉语中的过去和现在的对立不明显。[2]15-17李铁根还认为“了”“着”“过”都是既能表“态”又能表“时”的语法成分,既能表现绝对时的意义,又能呈现相对时的意义。林若望则对李铁根的看法提出了异议,并且认为体助词永远只有相对时意义,而没有绝对时意义。尚新则认为李铁根把时间概念等同于时制,并没有分清时和体的区别。

(二)对现代汉语动态系统的研究

现代汉语时体系统的研究以20世纪80年代为界大致可以分为早期和近期两个阶段。早期的研究是对体标记进行区分和归纳,近期则主要是将动词的语义特征和体标记结合在一起研究。

1.早期阶段

(1)20世纪20年代至40年代末

这一时期研究者主要侧重点在区分汉语不同的体范畴。20世纪20年代黎锦熙《新著国语文法》就比照英语语法为汉语的体貌范畴进行分类;20世纪40年代吕叔湘在《中国文法要略》中提出“动相”概念,并把动相分为13种;王力在《中国语法理论》提出“情貌”概念,并列举了7种情貌;高名凯在《汉语语法论》中明确提出“体”范畴,把其分为6种。一方面这些著作展示了现代汉语时间表述的基本形式,另一方面这些著作初步揭示了现代汉语有关时态结构的相互现象。

(2)20世纪50年代至80年代初

这一时期汉语研究者大多把主要精力放在具体的语言现象,时态范畴方面的论文有王惠丽、张秀、龙果夫、雅洪托夫等人关于时体兼容互动、相对时制的一些观点。论著方面,张寿康《略论汉语构词法》、赵云任《中国话的文法》、朱德熙《语法讲义》、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张静《汉语语法问题》也有论述关于现代汉语时体范畴的观点,但研究成果还不能自成体系。这大概与20世纪50、60年代的语法专题讨论吸引了学者的关注点,以及政治运动频繁干扰了正常的学术研究有很大的关系。

2.近期阶段——20世纪80年代至今

汉语时体问题的研究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成为汉语语法学界关注的热点,研究的理论性和系统性都有了显著提高。Bernard Comrie的Aspect和Tense这两本书传入国内后,在汉语学界产生巨大影响,他的理论被视为经典。此后,时体研究在汉语语法领域空前繁荣,出现了非常丰富的研究成果,尤其是一些研究汉语时体问题的博士学位论文和专著,更将有关问题的研究推向了新的高度。2003年2月28日至3月2日,“汉语时体系统国际研讨会”在上海召开。

这个时期,人们对汉语时体系统特征的认识、把握和研究比过去要深入、全面,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建立现代汉语时体系统

在时范畴研究方面,李铁根提出建立一个新的现代汉语时制分类系统,认为时制的表达系统不能用客观的时间系统来概括,各种语言的时间表达并非一定遵循“三时制”。林若望指出,影响现代汉语时制意义的因素不只是时间副词或上下文,情状类型及视点体和语法体也会对时制意义产生很大的影响。此外,个别单字的语义或句法关系也会对时制解释产生不同的限制。

在体范畴研究方面,研究者都力图建立自己认为更接近汉语事实的范畴系统。陈平首先将Comrie的有关论述引入汉语研究,认为现代汉语的时间系统由时相、时制、时态三个部分构成,并且试图建立一个简明的有关现代汉语时间系统的理论框架。陈平还认为应该把汉语传统时体问题与西方的情状理论结合起来考察,把有关时间的语法现象置于整个时间系统的理论框架之中,并且结合其他系统成分进行分析。这里所说的时间系统从本质上来说是一个语法范畴。[3]401-421龚千炎重点分析了汉语体系统,认为现代汉语的时间系统是“词汇·语法范畴”,考察了汉语的时相系统、时制系统和时态系统,并找出它们之间的对应关系。龚千炎关于汉语由时相、时制、时态组成的三维结构的论述为许多人所接受。陈前瑞从语言类型学的角度出发,构建了一个由情状体、阶段体、边缘视点体、核心视点体组成的四层级汉语体貌系统。[4]1这种汉语体貌层级系统的建立,对人们观察和研究体标记的叠加现象提供了新的立场。李如龙认为“体”和“貌”应分开来研究,“体”包括完成、进行、持续、经历等,“貌”包括短时、尝试、反复等。这种区分使人们更容易分辨出二者之间的差别,有利于人们进行更细致的研究。张志军则认为体范畴是汉语体貌范畴中一个部分。[5]1

(2)对时体表达形式的认识

在时体表达形式方面,汉语语法学界对于时间词种类的划分以及句法功能的认识已经没有异议,并且研究成果具有总结性。如陆俭明把时间副词分为表“时”的定时时间副词和表“态”的不定时时间副词。此外还出现了着眼于内部分化的研究,如邢福义等认为“刚刚”可分为“刚刚1”和“刚刚2”,并且从语义、语法以及语用对二者进行比较。马庆株对现代汉语的时间词分类系统做了更加精准的描述,并且分析了具有顺序义的体词的连用规律。戴耀晶从语用角度系统考察现代汉语的时体问题,并且运用Comrie的体理论把汉语的体范畴分为两大类,并继续将这两大类划分为六小类。李向农全面系统地考察了现代汉语时点、时段的表述形式以及全貌,发掘了时点、时段的本质特征及其相互关系。在语表方面讨论了时点、时段的构成形式,语里方面考察了时点、时段的表义功能,语值方面研究了时点、时段连用的语用价值。郭锐则另辟蹊径,从对句子表达的影响角度出发,提出了一套不同于情状类型的动词内在时间性的分类方法,并且对常用动词逐一分类。他把现代汉语谓词性成分的时间参照分为两种,即内部参照和外部参照。以外部世界的自然时间过程中的某一时刻为参照,把谓词性成分的外在时间分为过程和非过程两种。[6]435-449郭锐的这种划分,将以往人们单纯对时点或时段的划分变成时间视点划分,提高了对相关问题研究的可操作性,把汉语时间问题的研究引入到综合分析的层次。左思民提出了实施性体的概念,但这种体不能使用体标记,如“我保证再也不说这话了”中的“保证”不能加“了”或“着”。这种施为句具有普遍性,对于是否可以因此确立一个独立的体范畴,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值得进行深入研究。杨永龙认为完成体的具体意义包括动作或过程完毕、变化完成、状态实现。孙英杰提出了三分体系统假设,即动词词汇体、述谓体、语法体。

(3)对时体标记理论认识

在时体标记方面,人们结合语言事实对个案分析研究的较多,从理论方面探讨的较少。不过也有部分学者为了有效地分析具体问题提出了一些理论和方法。

石毓智认为,“了”“着”“过”三个现代汉语动态助词有明确的分工:“了”表示动作从无到有的实现过程,“着”表示动作的产生到结束的状况,“过”表示动作的结束。[7]183-202吴春相把体标记分为两大类,即作为前加成分的体标记和作为后附成分的体标记。前加成分的体标记有远经历体标记(“曾经”“曾”)、进行体标记(“正”“在”“正在”)、将进行体标记(“将”“要”“将要”“正要”“就要”“快要”“即将”)。后附成分的体标记分为实现体标记“了”、进行体标记“着”、经历体标记“过”、与趋向补语有关的体标记(“起来”“上来”“下去”等)、近经历体标记“来着”。[8]1左思民在历时的过程中来考察汉语时体标记系统的古今类型变化,认为其最重要的变化可以概括为以下三个方面:由词汇性标记为主到语法性标记为主;由前修饰性词语为主到后置词为主;由基本标记绝对时到既可标记绝对时,又可标记相对时。[9]11-23徐晶凝则把现代汉语的时体标记和情态标记(语气助词)结合起来研究,认为它们之间存在着互相渗透的关系,并且以“了2、啦、来着、着呢、啊、呢、的”为例证明时间指示系统和情态指示系统之间存在着双向的演变关系。[10]28-35李莹、徐杰认为在生成语法理论背景下对体标记的分析存在局限性,根据其局限性,依据作者自己的观点认为现代汉语有6个体标记,分别是“有”“在”“着”“了”“过”“正”,并且根据它们的位置以及句法位置的不同,将其分为两类。第一类有独立的词汇形式,包括“有”“正”和“在”,其所在的位置就是“谓头”语法位置;第二类是黏着的词缀形式的体标记“着”“了”“过”,它们是占据轻量动词短语的中心语位置的体标记。体标记的这种分类合理地解释了现代汉语中体标记的共现和叠用现象。[11]355-361王文格从认知功能语法的角度分析了现代汉语体标记的显著度和主观性,并且得出体标记的显著度与主观性成反比例关系。[12]64-66

(三)对动态和事态的区分

“事态”作为语法分析的一个术语,首见于吕叔湘主编的《现代汉语八百词》中。明确将其作为范畴概念使用的是曹广顺,他在《近代汉语助词》中将表“情貌”的助词分为动态助词和事态助词两大类。此后一些学者在研究中有意识地将二者区分开来。不过由于将事态范畴独立出来考察的历史时间不长,目前大多数研究者主要关注的是单个事态助词,只有少数学者进行过理论探讨。

从理论建设的角度看,对于事态范畴的研究,税昌锡的成果比较丰富。税昌锡认为“事态是指动词及其相关成分构成的事件在某一阶段或一定时间内的过程特征。”[13]69-79汉语的时体助词“了”“着”“过”则是事态范畴的标志。税昌锡在动态发展及过程观的基础上论证了动词及其构成事件的事态范畴,弥补了以往时体研究的不足。税昌锡根据汉语动词内在不同的事态特征以及跟“了”“着”“过”共现能力的差异,把汉语动词分为10种事态结构类型,并且根据英语和汉语分属不同的类型,得出汉语主要通过内部视点对事件过程进行审视这一结论。完权认为事态是对行动的指称,与税昌锡对于事态的定义有所不同。完权把重点放到了行动上面,而税昌锡则把重点放在事件的过程上。尚新认为,事态、体态与时态三者的关系对事态句的句法结构影响非常大,而事态句则是表达事件状态的名词性谓语句。[14]49-54

三、汉语时体理论研究存在的问题

(一)对有无时范畴或是否存在“时”“体”区分一直未能达成共识

从前文的介绍中可以看出,人们对汉语的时体范畴的认识一直存在分歧。关于体范畴的问题,差异仅存在于范畴的类别、界定和划分等方面,没有人否定汉语体范畴的存在。关于时制和时范畴的问题分歧较大,其核心问题是:汉语中时制和体到底有多大程度上的关联性,或者是如何关联的;汉语的时制是以什么方式表达的,现代汉语中有没有时范畴。迄今为止,学界还无法形成较为统一的认识,不利于人们关于这一问题的研究。

(二)术语不统一

如tense在英语中指时态,是一种动词形式。从时间(time)上看,英语的时态有现在、过去、将来、过去将来之分;从方面(aspect)上看,英语的时态又有一般、进行、完成、完成进行之分,每一种时间、方面的组合就可以构成一种时态,所以英语动词共有16种时态。而在现代汉语时间系统的研究中,通常的作法是把tense和aspect分开来谈,tense称作“时”“时制”或“时态”,aspect称作“体”“态”“时态”或“动态”,此外还有“体貌”“情貌”“时态”等多种说法。暂且不论这些由英语转译过来的术语是否精准,仅仅从术语的不统一方面来说,可以得知以上的各种说法是不利于问题深入研究的。

(三)研究不全面

没有形成多角度平衡发展的局面。就动态范畴的整体研究情况而言,目前研究大多从使用的角度出发,对作为个体的助词关注较多,主要从事的是局部、微观的研究,宏观的理论探讨力度不够。在对具体问题的探究方面,对情貌研究较多,而对时制问题探究较少。这主要是因为受西方语法理论的影响,早期的代表人物对有关问题持否定立场或忽视态度,造成了关注不够的局面。近来虽有一些学者致力于汉语时制方面的研究,但因时间短、队伍小,还没能形成整体繁荣的局面,还需要进一步加强研究的力度。

另外,还有一个更为根本的问题,即目前关于汉语动态问题的研究主要理论来自英语,这些理论和汉语的事实切合程度到底有多大。如前文所提到的动态和事态的区分,以及在研究具体动态助词(如“着”了“过”)时都要对其“功能”进行再划分(如划分为“着1”“着2”“了1”“了2”、“过1”“过2”),使得研究更加复杂和繁琐,这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由于采用英语理论标准衡量造成的。能否以真正事实为基础,就此类问题建立一个立足于汉语的理论体系,对有关问题进行统一而又简单的解释,这需要更进一步的努力探究。

[1]雅洪托夫.汉语的动词范畴[M].北京:中华书局,1957.

[2]李铁根.“了”、“着”、“过”呈现相对功能时的几种用法[J].汉语学习,1999(2).

[3]陈平.论现代汉语时间系统的三元结构[J].中国语文,1988(6).

[4]陈前瑞.汉语体貌系统研究[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03.

[5]张志军.俄汉体貌范畴对比研究[D].哈尔滨:黑龙江大学,2000.

[6]郭锐.汉语谓词性成分的时间参照及其句法后果[J].世界汉语教学,2015(4).

[7]石毓智.论现代汉语的“体”范畴[J].中国社会科学,1992(6).

[8]吴春相.现代汉语时体与连续动作连动式[D].延边:延边大学,2003.

[9]左思民.汉语时体标记系统的古今类型变化[J].汉语学报,2007(2).

[10]徐晶凝.情态表达与时体表达的互相渗透——兼谈语气助词的范围确定[J].汉语学习,2008(1).

[11]李莹,徐杰.形式句法框架下的现代汉语体标记研究[J].现代外语,2010(4).

[12]王文格.试论现代汉语体标记的显著度和主观性[J].语文建设,2010(7).

[13]税昌锡.汉英事态范畴的类型学比较[J].国际汉语学报,2013(2).

[14]尚新.汉语时体研究中的若干问题献疑及对策[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2006(1).

Research on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Dynamic Category Theory

Zhao Nannan,Du Daoliu
(Language Institute,Huaibei Normal University,Huaibei235000,China)

Dynamic category (also known as the"tense"or"tense"and"aspect")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grammatical categories in Chinese,and has always been a hot issue in Chinese grammar.In this paper,the theories of Chinese dynamic category proposed by Chinese scholars so far are sorted out comprehensively and systematically.And then the theoretical sources of related issues as well as the achievements and divergences are summarized,and finally the existing problems and shortcomings are pointed out to arouse people's attention and thinking.

Chinese dynamic category;theoretical research;problem

H1-0

A

1672-447X(2017)04-0056-06

2016-12-06

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14FYY024)

赵楠楠(1992—),安徽淮北人,淮北师范大学语言研究所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杜道流(1966—),安徽含山人,淮北师范大学语言研究所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汉语语法学、语言学理论。

责任编辑:吴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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