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们的芳华

2017-10-18彭岩锋

21世纪商业评论 2017年10期

彭岩锋

2009年已登顶中国财富之巅的许家印，在8年后的9月18日以395亿美元的个人财富，再次成为中国首富。在这一天，因为股价波动，首富宝座在许家印、马云和马化腾三人之间流转。

首富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外界冠上的舆论外衣和无实际意义的数字。马云说，从不在乎钱的多少，因为自己根本没有时间花。从成熟企业家的角度理解，富豪榜排名只是个数字游戏也毫不矫情。他们和他们的企业不会因为“首富”荣誉倍增，也不会因失去它而陷入困顿。

从耻于谈钱到允许先富，是《福布斯》最早唤醒了公众对财富塔尖群体的关注，点燃了大众舆论的财富梦想。

那是在1999年，一名在上海安达信工作的英国人编制了中国内地第一份富豪榜单，并把它寄给了《福布斯》《商业周刊》和《财富》。后面的故事，大家都很清楚，最后他只收到《福布斯》的回音，后者发布了这份榜单。那位中文名叫胡润的英国人至今仍然对编制富豪榜乐此不疲，并由此获得“榜爷”的称呼。

据榜爷亲述，早年间，有人出钱为了上榜，同样，也有人出钱只为了下榜。这所反映的不只是中国人高调抑或低调的处事逻辑，也同样牵涉财富来源的原罪和不可言说。

那些年还没有“土豪”的称谓，富豪起码是勤劳致富的身份象征。我们从先富到炫富的过程，伴随而来的是羡富到仇富的转变。光明正大地表露对财富的向往和没有底线地炫耀财富之间，存在截然不同的出发点。

很多人早已不太记得，时年83岁的荣毅仁是内地史上第一位富豪榜的首富，并在2000年蝉联。在2001年落榜首富之位后，荣毅仁之子荣智健在2002年再次收复。再一年，2003年，32岁的丁磊同时成为了福布斯和胡润两大富豪榜上的首富，也是最为年轻的首富。

而今，各种版本的富豪榜层出不穷，富豪榜的发布也不再以年度为限，任何股价的风吹草动都会重新改变榜单的排序。互联网和地产行业，在近年间成为首富的垄断者。王健林、许家印和马化腾、马云是首富固定的争夺者。尽管话题开始单调，但每次首富易主仍能引得热议。

时间流转，最初的首富荣毅仁仙逝多年、荣智健退出中信泰富、黄光裕沦为阶下囚、牟其中度过18年牢狱之灾终获自由身、搜狐张朝阳闭关了又复出、丁磊和他所掌舵的网易虽光芒不再万丈却始终处在一线阵营……富豪榜的变动所揭示的或许也不仅仅是一场数字的游戏——从富豪所群聚的行业，多少能看出产业的兴衰；从富豪聚集的地域，也能一窥各地经济活力的高低……

相比欧美国家，中国首富们多半依然身处芳华之年，是“富一代”和“创一代”。他们尚且在当打之年，也大多活跃在企业经营一线，是听着炮声作决策的人。不过，接班问题也逐渐摆上了他们案头。谁来接班，是职业经理人还是儿子？这个问题依然困扰着他们。香港老牌富豪家族的争产风波，是固定曲目，隔三差五上演谓为常态。再精明强干，也终会遇力有不逮和撒手人寰的那天，这些争产闹剧都是内地首富们的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