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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德罗?巴拉莫》的拉美文化特征研究

2017-09-02郭晓林刘盈君

北方文学·上旬 2017年23期
关键词:佩德罗

郭晓林+刘盈君

摘要:文学是文化传承的有效载体,文化是滋养和孕育文学的丰腴土壤;任何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都会在不同程度上展现其文化母体的特质。墨西哥著名作家胡安·鲁尔福的代表作《佩德罗·巴拉莫》就蕴含了大量的拉美文化信息,充分展现了在多元文化不断“碰撞”和“冲突”中催生的极具特色的拉美文化。本文将分别从开放性和多源性两个角度出发,深入挖掘《佩德罗·巴拉莫》这部文学作品中蕴含的拉美文化特征,尝试探求文学与文化之间的生态关系。

关键词:拉美文化特征;文学与文化;《佩德罗·巴拉莫》

拉丁美洲是一块神奇的土地,在悠久绵长的历史中不仅孕育了神奇的阿兹特克文明、玛雅文明和印加文明,而且也形成了极具包容性和亲和力的拉美文化。虽然由于战争、殖民等原因,其传统文化遭受了欧洲殖民者的入侵,但依然保留着独特的印第安土著文化的特质,并混合着非洲黑人文化,造就了现代独具特色的拉美文化。这种文化特色在胡安鲁·尔福的文学作品中有着充分地体现,特别是其极具代表意义的中篇小说《佩德罗·巴拉莫》,完美地呈现了拉美文化中的开放性和多源性,深刻地反映了拉丁美洲母体文化的特质。

一、拉美文化的开放性

拉丁美洲的人口主要由印第安人、黑人、白人以及印欧混血等人种组成,其中很大一部分居民是混血种人,或是来自欧洲各国的殖民者后裔和移民,所以他们在与其他种族居民交流、融合、杂居的过程中极少有保守性和排他性,更易于与其他文化对话和沟通,善于引进和吸收其他文化的最新成果,进而形成极具特色的拉美文化。《佩德罗·巴拉莫》在人物塑造和写作手法等方面都体现出拉美文化的开放性。

小说中人物的性格、特征完全是通过对话、回忆、独白等方式体现的,作者在整篇小说中从未对任何人物进行过评述,每个人物的评判需要读者自己阅读、体会和构想。读者有着广泛的自由空间,不同读者阅读的感受和理解的角度不同,对人物的理解和领悟便全然不同,是一种全新的开放性的阅读体验。小说的主人公佩德罗·巴拉莫本性残忍、霸道、荒淫,虽然作者从未让这些定性类的词语出现在字里行间,但是在小说中佩德罗为了霸占他人的土地,命令属下将阻碍他圈地的阿尔德莱德活活勒死;“什么法律不法律的……从今以后,法律由我们来制定”;“这一块土地都属于佩德罗。”佩德罗为了侵吞女债主多罗莱斯的财产,娶她为妻,婚后又将其无情的抛弃,同时与其他众多女子发生关系,“科马拉有不少人都是佩德罗的私生子”。在阅读的过程中,小说中的人物就生动地游走在读者的脑海里,虽然作者没有对人物进行任何评判,但是读者对人物的特点以及性格特征的领会却十分深刻。

小說的写作手法也极具开放性,整部小说就像是被打碎后再重新拼接的画卷,超越时空,跨越生死。胡安·鲁尔福运用了大量的“后现代”文学的写作技巧,小说中充满了矛盾、不连贯性、随意性、虚实结合等特点。作者运用了法国超现实主义的写作特征,创作活动自由自在的安排在一种时空交错的世界中,毫不受时间与空间的束缚。比如小说的第二章,主人公刚来到科马拉村庄受到母亲曾经的挚友爱杜薇海丝太太的接待,两个人的聊天进行到一半突然插入主人公父亲小时候的生活场景,之后又跳转回来,两个人继续聊天,随后场景又转换到主人公父亲最钟爱的儿子米盖尔·巴拉莫的死亡。此外,作者还运用了大量的意识流、独白、私语等非传统写法,充分展现了拉美文化的开放性。

二、拉美文化的多源性

自从哥伦布1492年发现新大陆到拉美各国独立经历了近四百年的时间,伴随着欧洲殖民者的入侵,在拉美的土地上树立起神圣的教堂,并将十字架插遍拉美的各个角落,美洲原有的土著文化传统被割断,其主体地位被移植来的欧洲文化替代,印第安土著文化与非洲黑人文化一起成为次要成分,造就了拉美“混合”文化的特征。

小说整篇都被深深的烙上了西方宗教的印记,祈祷、弥撒、洗礼等等宗教仪式贯穿着小说的始末。无所顾忌的佩德罗,在儿子米盖尔·巴拉莫从马上失足坠落去世之后,千方百计地请求雷德里亚神父为他祈福。尽管米盖尔跟他的父亲一样,无恶不作,甚至杀死了神父的弟弟,强奸了他的侄女,死后还希望能够得到上帝的宽恕和神父的照顾。拉美本土人们对这种宗教的强行移植其实是充满敌意的,在小说中神父在为爱杜薇海丝太太做祈祷时,默念着天主教诸神的名单,“就好像看到一群山羊在跳跃”,蕴含了对宗教的讽刺。

小说还蕴含着古老的印第安文化特征-传统的死亡观和宿命论。墨西哥的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奥克塔维奥·帕斯说:“死亡其实是生命的回照。”“死亡才显示出生命的最高意义。”亡灵对于拉美人来说有特别的意义,就像墨西哥人的“亡灵节”,它以印第安土著文化为主导的印第安文化和西班牙文化结合的产物。小说中科马拉的村庄是被遗弃的、鬼魂横行、活人和死人的界限无法划清的光怪陆离的世界;无论曾经的半月山庄多么风光,也无法逃脱全村人都死光了的结局,暗示了一个落后、迷信、封闭的民族最终覆灭的命运。

参考文献:

[1]吴敏.<佩德罗·巴拉莫>的叙事艺术技巧[J].青海民族学院学报,2005,01:140-142.

[2]胡安·鲁尔福.佩德罗·巴拉莫[M].屠孟超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7:187.5.

[3]刘文龙,全球化、民族主义与现代拉美文化的独特性[J].齐鲁学刊,2001,05:22-28.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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