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院校第二语言文学类课程与高中汉语文教材的衔接
2017-08-13王雪宋禹璇
王雪+宋禹璇
摘 要:为了适应双语地区民族院校第二语言为汉语的学生的特点,以延边地区为中心,对高中汉语文教材内容和特点予以系统梳理,进而探讨民族院校第二语言文学类课程与高中汉语文教材的衔接。根据民族高中汉语文教材的特点,在大学文学类课程教学中要注重查缺补漏,增加中外文学作品的阅读;展开“问题式”教学模式;统筹安排一学期的学习内容与评价考核。
关键词:民族院校 文学课程 衔接 途径
在民族地区双语环境下,由于特殊的语言文化环境、双语学生的阅读背景等因素,民族院校的文学课程在教学中更要兼顾学生的实际情况,才能切实提高学生的文学素养和相关应用能力。以延边地区为例,延边大学生源中有约20%的学生母语为朝鲜语,汉语为第二语言。对于这部分学生应该采取怎样的教学内容和方法才能得到更大程度的提高,是教师在文学课教学中亟需解决的问题,而考察民族高中汉语文教材是了解第二语言学生文学基础,进而提高大学文学课课堂效率的重要途径。
一、延边地区高中汉语文教材特点
通过系统考察朝鲜族高中的汉语文教材(四册)(延边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可见,选篇注重汉语的应用性,选篇倾向是文通字顺的通俗文章。具体来看,每册教材都是由四个相同的单元构成,即“阅读”“写作、口语交际、探究性学习”“汉语知识”和“名著导读”,这种体例借鉴了人民教育出版社的高中语文教材体例。人教社高中语文教材也包括四个部分,即“阅读鉴赏”“表达交流”“梳理探究”和“名著导读”。朝校教材对这四个部分进行了整合,根据第二语言学习的特点增加一个部分——“汉语知识”。2015年朝校汉语文教材进行了改版,已出版的新教材一、二册具体体例如下:
由上述两个表格的对比可见,新版教材改变了旧版教材以“阅读篇章”为主,“汉语知识”“应用能力”为辅的体例,把“汉语知识”“口语交际”“写作”等内容分配到各个单元之中,和阅读结合在一起,这样在学习中把知识、技能同篇章阅读有机结合起来,既丰富了课堂学习体系,也促进了学生核心素养的培养。
高三年级汉语文课程主要是针对民族汉语考试(三级)进行的适应性训练。所以朝鲜族高中汉语文必修教材主要是这四册。综合来看,2007年版教材“阅读”部分共计24个单元,其中记叙文九个单元,议论文三个单元,说明文三个单元,小说两个单元,戏剧和影视文学共一个单元,文言文四个单元,应用文体两个单元,古代诗歌只有一篇,现代诗歌三篇。和汉校高中语文教材相比,朝校教材“阅读”部分重视的是记叙文,最缺少的文体是诗歌,中国诗歌与外国诗歌涉及的都很少。“名著导读”部分共八部,其中外国名著六部,中国文学两部。可见高中阶段,学生通过教材对中国小说的了解还是比较有限的。在入大学后的学生文学素养调查中,朝校学生古诗的掌握程度和中国文学的阅读范围也可以反映出同样的特点,这同高中汉语文教材的特点也形成因果关系。
二、大学阶段文学教育的有效衔接
调查的目的是做好大学阶段从授课内容到授课方法的有效衔接。在课堂教学实践中因势利导,对现有教学内容、方法进行调整,使文学课程教学从内容上要更贴近学生心灵,更贴近时代脉搏,更贴近学术前沿;教学理念上,使学生在文学的殿堂中濡染人文精神的同时,注重实践能力的培养,实现文学教育将“生命哲学”与“知识技能”统一传授的使命。根据实际情况,在教学过程中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对文学课程予以调整和重视:
其一,兼顾学习兴趣与汉语应用能力的培养。第二语言学习者的语言文学基础相对弱于第一语言学生。因此从授课理念方面,要把学生感兴趣的作品以及当下发生的文学思潮、文学现象,纳入到授课体系之中。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这对第一语言学习背景的学生也同样重要。对于文学理论课,也可以以一些学生感兴趣的作品为例,引导学生展开讨论,促进其审美鉴赏能力的提高。在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的教学中,以往基本不涉及郭敬明和《小时代》的内容。而学生对《小时代》又具有普遍浓厚的阅读兴趣。因此,针对这种现象可以因势利导,对《小时代》引起广泛阅读兴趣的文学现象展开研讨,剖析它的思想价值和审美特征,提高学生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培养学科思维能力。对于《再别康桥》《雨巷》和《乡愁》等经典诗歌,学生以往都有不同程度的了解和喜爱。对于这類诗歌,可以事先拟定好问题,主要以讨论的方式展开分析。在深化理解并掌握这些经典篇目丰富内涵的基础上,训练学生有感情地朗诵。正如唐代《元和韵谱》所云:“平声者哀而安,上声者厉而举,去声者轻而远,入声者直而促”,刘师培在《字义起于字音说》中也提到,“古人制字,字义即寄于所以之声,就声求义,而隐谊毕呈”,在理解的基础上,注重诗文的抑扬顿挫,读准字音,既丰富了学生的文学积累,又为培养学生的口语表达能力开辟了新的途径。
为丰富教学内容,确定不同的知识板块。“把教的创造性留给教师,把学的主动权还给学生。”[1]教师不仅要确定教什么,而且要认真思考怎样教才能更有利于学生的接受,突破传统的以讲授为主的授课方式,比如设立经典作品评论板块、作品展演板块,都有利于学生对作品的感悟阅读和深化理解,也丰富了授课形式。例如学生根据巴金的《家》中“鸣凤之死”编排的话剧,既保存了原著的思想精髓,又充满创新性探索,再现了鸣凤和觉慧的爱情悲剧,学生在编排的过程中也把自己融入到当时的时代环境中,体会当时的时代背景和主人公的真实处境,对深入理解作品起到了促进的作用。
其二,从授课方式来看,展开“问题式”教学,既可以明确课程的知识体系,利于教学内容的深化,又可以启发学生思考。“文学研究合情合理的出发点是解释和分析作品本身”[1],要把作品的内部研究作为探究的主要对象,确定问题。问题式教学的特点是确定知识点,重点难点突出,便于学生理解和复习,便于教师对相关问题的研讨不断深入和完善,也便于对学生进行评价和考核。要在“基础知识标准化,核心知识个性化,背景知识多元化”[2]的教学理念指导下,确定知识点。以鲁迅小说为例,其创作的概况属于学科的基础知识,要做到准确清晰地讲授,核心知识与教师主体对学科的理解有关,具有个性化的特征。比如,可以以作品细读为中心,也可以以人物形象和思想意义等具体问题为中心,针对不同的接受主体,可以采取不同的侧重点。问题侧重点确定之后,就可以在教学中不断完善,加深思考。使教学更具有系统性,长此以往也会使教学产生连贯性。
同时注意关于作品评价的不同声音,培养学生从不同角度分析问题,培养探究精神和创新意识。比如关于叶圣陶的小說《潘先生在难中》的评价,丁易在1955年出版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略》中认为,《潘先生在难中》“写一个乡村教师在军阀混战中张皇失措的逃难情况,以及其苟安侥幸的心情,刻画小市民卑琐生活极为细致。但只是侧重于生活现象的描绘,对这种卑琐思想却批判不够”;而任天石在1988年出版的《叶圣陶小说论》中,认为“在那种无形的但却是十分强大的社会压力下,他们失去了独立思想,失去了按自己的是非判断和感情好恶行事的习惯,驯服地顺从周围世界已经成了支配他们思想和行为的不可抗拒的生活惯性。这不值得人们肯定,也不值得人们大张挞伐。他牺牲了人的尊严,也只不过是为了换取菲薄的生存权和安全感而已,何况,这一切他也并未争取到”;张福贵在2004年发表的论文《错位的批判:一篇缺少同情与关怀的冷漠之作》中提出:“潘先生的个人欲望和处境是否应该同情?其社会意识是否清醒?如何评价其行为与思想的矛盾?有必要重新探讨。”[3]由这三种不同的评价声音可见,对同一篇小说不同的时期具有不同的评价标准。科技的发展带动文明的进步,同时也推动价值观念发生了转变,对同样的人物也产生了不同的评价。因此可以引导学生理解不同时期的不同评价,培养独立思考的文学思维能力。对于鲁迅小说的理解也是如此,不同时代有不同时代的声音,把具有代表性的思想言论引入授课体系之中,培养学生学会从不同的角度理解作品、解读作品的方法,展开同文本的对话,这对于知识的积累与阅读赏析能力的提高大有裨益。
其三,从授课体系的角度看,统筹安排一学期的学习内容与考核内容,课上与课下相结合。在学期之初制定学习任务时间表,让学生做到心中有数,并按时检查。加大平时考核力度,减少期末试卷所占的考核百分比。同时丰富考核项目。比如课堂展演和讨论都属于课堂考核内容。这样可以督促学生在平时增加阅读和学习时间,均匀分配学习时间,改善学习效果,也可以减轻期末学习的负担。
把课外阅读和课上精读结合起来。学生在课外阅读之后,在课上和老师同学交流阅读体会。以戴望舒的《雨巷》为例,在小组讲读环节,组内同学对角色进行了分工,有的负责表演,有的负责朗诵,有的负责讲解,各司其职,表演得生动形象,妙趣横生,既能激发出学生的表演天赋,又能收到较好的授课效果。引导学生进行课外阅读,确定具有现代意识的文学评价标准,“古代讲义理、考据、辞章,后来讲真、善、美,现在讲价值、知识、话语”[4]。随着时代的发展,对于作品的解读发生了价值观的转变。作品的“价值”主要指它所创造的思想价值,“知识”是指它所传达的历史文化和时代信息,“话语”指的是文本在语言上的创新。学会文本细读的方法,从学理的角度去分析作品。引导学生阅读经典,感悟经典蕴藏的“人类心理共同的结构秘密”[5],试图把学生从碎片化信息阅读的姹紫嫣红中引领到经典阅读的绿荫中来,此行极有意义,任重而道远。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4年延边大学校级教研项目“延边大学第二语言文学课程立体化教学体系构建研究”)
注释:
[1]韦勒克:《文学理论》,北京:三联书店,1984年版,第139页。
[2]张福贵:《大学语文教育的学科定位与功能特性》,中国大学教学,2014年,第1期,第49页。
[3]丁易,任天石,张福贵的评论均转引自朱栋霖:《中国现代文学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52页。
[4]汪政:《文本解析关系处理论纲》,语文教学与研究,2015年,第1期,第6页。
[5]李泽厚:《美的历程》,北京:文物出版社,1981年版,第213页。
(王雪 吉林延吉 延边大学汉语言文化学院 133002;宋禹璇 厦门大学中文系 36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