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裁教学法在学术英语写作教学中有效性的实证研究
——以英文摘要写作教学为例
2017-07-12程晓龙
程晓龙
(奥克兰大学 教育学院,新西兰)
英语写作研究
体裁教学法在学术英语写作教学中有效性的实证研究
——以英文摘要写作教学为例
程晓龙
(奥克兰大学 教育学院,新西兰)
在学术英语写作教学中,体裁的概念越来越受到重视。本文以武汉某重点大学60名大三英语专业的学生为受试对象进行实证研究,探索了体裁教学法在英文摘要写作教学中的效果以及它能影响学生学术英语写作能力的原因。研究发现:(1) 通过实验组和对照组前后测成绩的对比分析,体裁教学法在英文摘要写作教学中成效显著;(2) 体裁教学法能影响学生学术英语写作能力的因素包括:增强学生的写作信心、提高读者意识、重视语用环境和关注交际目的。体裁教学法的采用可以使学生的语言知识和体裁知识获得协同发展,他们的写作能力亦能够得到进一步提升。
体裁教学法;英文摘要写作;体裁意识;学术英语写作能力
1.0 引言
在传统的学术英语(English for Academic Purposes EAP)写作课堂中,成果教学法处于主流地位。该方法注重的是学生的写作成品,强调写作文本的质量。另外,在此教学法中,教师是教学主体而学生是知识的被动接受者,所以在写作构建中学生往往缺乏必要的交流合作,对写作是为了实现某种交际目的的意识不强,同时也缺乏结合具体语用环境来活用体裁的能力(姚香泓,2010: 30)。
目前,关于各类体裁的语篇分析成果较为丰富,但是基于体裁的教学实践较少(孙厌舒、王俊菊,2015:44)。为了克服成果教学法在学术英语写作教学中存在的缺陷以及展现体裁教学法(genre-based pedagogy①)一线的实践成果,本文尝试研究体裁教学法在英文摘要写作教学中的效果以及它可以对学生学术英语写作能力造成影响的原因。
2.0 文献综述:体裁/语类教学法的研究概述
体裁教学法的核心思想是提高学生的语类能力,培养他们在不同体裁环境中活用语言的潜能,而不是仅仅促进学习者的语言交际能力(Bhatia,2004:5),所以体裁教学法在近年来逐渐受到二语习得和外语教学界的重视并已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
在现有的相关文献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将其运用于二语/外语写作教学之中(姚香泓,2010;黄坚、李梅,2012;Gardner,2012;Wingate,2012;韩萍、侯丽娟,2012;Huang,2014等)。例如,韩萍和侯丽娟(2012)基于Feez所提出的体裁教学循环模式,展示了体裁教学法在学术论文摘要写作中具体的教学步骤,以期提高学生的摘要写作能力。但是她们并没有采用实证研究方法,因此无法直观表现体裁教学法的成效。Huang(2015)以六名台湾博士生作为实验对象开展实证研究,发现体裁写作教学法有助于学生在文章结构、修辞和语言等方面的提升,帮助他们产出更合乎学术规范的文章,但她的研究跨度较短且受试对象数量不足。
部分学者还研究了体裁教学法在其他二语/外语教学项目中的效用,拓宽了其应用范围。梁文花(2010)采取了“语境创立—示范分析—联系语篇—评估与测试”的路径跟踪研究了两个英语专业自然班的阅读教学。发现体裁教学法是一种新的阅读教学模式:它既能提供有效的语篇分析方法又可以提高学生的体裁认知和自主学习能力。但她的研究设计中,没有安排对照组,削弱了研究结果的信度。李娜(2012)实证探讨了体裁教学法在大学英语听力教学中的作用,发现体裁教学法可以有效地帮助学生提高听力水平。毛佳玳和蔡慧萍(2016)基于语类教学模式,调查了它在大学英语口语教学中的效果。教学实验的结果初步表明语类教学法对学生口语能力的提高大有裨益。遗憾的是,她们的研究受试者较少,导致研究结果的生态效度不足。
上述的研究认可了体裁教学法的价值,也为教师使用此教学方法提供了理据。对于学术语篇而言,体裁是学习者了解其结构和语言特点的有效手段(Hyland,2004)。但是,当前体裁教学法在学术英语写作教学中的实证研究还比较缺乏(吴炜、崔刚,2016:74)。而且,已有的相关论文主要探讨的是体裁教学法对于文献综述写作教学的功效(吴炜、崔刚,2016;黄洁等,2016),体裁范围较窄。另外,这些论文也没有涉及为什么体裁教学法的实施可以对学生的写作水平产生作用。鉴于此,本文拟采取准实验和半结构式访谈的方法,探究体裁教学法在英文摘要写作教学中的有效性以及它能影响学生学术英语写作能力的原因。
3.0 研究设计
3.1 研究问题
1) 体裁教学法在英文摘要写作教学中的有效性如何?
2) 体裁教学法可以影响学生学术英语写作能力的因素有哪些?
3.2 研究参与者
本文按照方便抽样(convenience sampling)的方法选取了武汉某重点大学英语专业大三两个自然班的学生作为研究对象,受试者一共有60人,每班均30人。其中男生12人,女生48人,他们的平均年龄是21岁。英语专业四级成绩表明:这两个班的学生英语水平没有显著差异(p=.5243>.05)。此外,受试者们都有撰写学年论文的经历。受试的两个自然班被分别标记为“实验组”和“对照组”。
实验参与教师是该高校英语系的副教授,拥有应用语言学的博士学位。已从事英语写作教学与研究5年,所以具有丰富的作文教学和评判经验。
3.3 研究过程
3.3.1 实验前测与后测
在实验前测和后测中,所有的参与者都被统一安排在相同的环境内进行测试。他们被要求在60分钟内完成一篇200词左右的英文摘要。用于撰写摘要的论文选自于外语类CSSCI期刊。为了掌握学生在实验前后真实的写作水平以及对比两种教学法对学术英语写作能力的影响,他们需要独立完成写作任务。
测试完成后,实验参与教师会从体裁结构(20分),文章内容(10分),语言特点(10分)和语法运用(10分)(具体参见Yasuda,2011)四个维度对学生的英文摘要写作样本进行评判打分。
3.3.2 教学实践
本次教学实践为期16周,每周一次课,每次课时长90分钟。为了保证研究信度,在教学实践环节,实验组和对照组均由实验参与教师授课且教学材料和进度保持一致。唯一的区别在于实验组采取体裁教学法,而对照组则运用传统写作教学的路子。
传统写作教学方法以教师为中心,学生只是被动地接受老师所传授的写作技巧和知识。因此,它缺乏教师与学生间必要的互动交流。传统写作教学法重视对文章中语言和修辞的讲解与分析,一般采取“范文分析→模仿写作→修改→自由写作→教师评改”的教学路径。相较而言,体裁教学法的特别之处在于它突出了体裁、交际目的和语言特点三者间的内在联系(Martin,2003)。根据体裁教学法的特点,我们确定了实验组的教学步骤(参见Feez,1998:28)。在整个教学过程中,实验组老师和学生的角色是动态变化的:老师不再一味只是知识提供者和课堂管理者,而学生也不再只是知识的被动接受者。对照组和实验组的具体教学安排如表1所示。
表1 对照组和实验组的教学安排
学术语篇的体裁分析一般是以语步为出发点展开的,这样便于掌握学术体裁的宏观结构(刘胜莲、魏万德,2009:80)。所以,确定体裁的语步是进行体裁教学法实践的关键一环。针对英文摘要的语步构成,已有学者做了诸多相关研究(鞠玉梅,2004;葛冬梅、杨瑞英,2005;Samraj,2005;李萍等,2011等),但这些研究在语步的构成和数量上观点并不一致。为了方便教学实践以及帮助学生掌握英文摘要的结构,笔者将前期的研究成果进行了整合并且提出了适用于本研究的语步构成:研究背景引入(M1)、研究课题确立(M2)、研究方法描述(M3)和研究结论呈现(M4)。
在体裁教学法中,解构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步。本研究具体的解构方法如下(表2)(参见韩萍、侯丽娟,2012;黄洁等,2016):首先,师生会对摘要范文中的句子进行划分并用数字予以标注;然后,按照四个语步将文中的句子进行分类合并;最后,指出每个语步在摘要中所起的作用并分析其语言特点。
表2 英文摘要解构示范
3.3.3 半结构式访谈
半结构式访谈主要用来研究体裁教学法对学生学术英语写作能力造成影响的因素。在教学实验结束的一周内,笔者进行了本次访谈。参与访谈的有六名同学,他们是按照目的抽样法(purposive sampling)从实验组中抽取出来的。其中男生2位,女生4位,编号分别为A-F。为了便于与学生沟通,访谈语言以中文为主,每名参与者的访谈时间约20-30分钟。访谈过程被全程录音,录音完成后,笔者和实验参与教师各自对录音进行了转写。通过对两份转写文本的分析,内在一致度达到了95.46%,对于不一致的地方,我们进行了协商,以求统一文本内容。
4.0 研究结果与讨论
4.1 两组前测成绩比较
实验组和对照组前测成绩的独立样本t检验显示:它们在教学实验前的英文摘要写作水平相当,没有显著差异(t=.368, p=.514>.05),这为后面研究体裁教学法的有效性奠定了基础。
4.2 两组后测成绩比较
考虑到学生自身的写作水平也会影响到两组的后测成绩,所以学生自身写作水平这个混杂因素必须排除,因此,两组后测成绩需要以前测成绩作为协变量,进行协方差(ANOCVA)分析。
协方差的结果表明:前测成绩和教学方法都显著地影响了后测的写作成绩(p=.000<.001)。在排除了前测成绩的干扰后,实验组和对照组的方差比较(表3)清楚地显示:体裁教学法和传统教学法的后测成绩有显著不同(p=.000<.001)。结合表4,可以得知体裁教学法的后测成绩均值(M=37.146)大于传统教学法的均值(M=29.335),表明在英文摘要写作教学中,体裁教学法的效果明显优于传统写作教学法,这也说明了将体裁教学法运用于学术英语写作教学实践中是有效的。
表3 两组的对比方差分析
因变量:后测成绩
平方和df均方FP对比199.6111199.61120.163.000**误差564.296579.900
**p<.001
表4 调整后的后测成绩平均值
因变量:后测成绩
教学方法均值标准误差体裁教学法37.146.571传统教学法29.335.575
另外,体裁教学法的优越性不仅体现在后测写作的整体得分上,还反映在三个评分项目(体裁结构、文章内容和语言特点)上。笔者对比了两组在各评分项目均值上的差异,具体情况如表5所示。
基准值[34-42]指未受人类活动影响,反映土壤原始沉积环境(第Ⅰ环境)的地球化学元素含量,也就是自然条件下的地球化学背景情况,又称土壤元素本底值,用深层土壤地球化学元素含量表征。其控制因素主要是地质背景、沉积物来源等。它是研究表生元素地球化学行为的重要参比值,也是评判表层土壤“污染程度”的重要依据,是评价土壤元素丰缺、成土母质环境质量、农产品品质与安全性及防治对策等研究的参考值。
表5 两组在各评分项目上的得分均值比较
*p<.05
表5显示实验组学生在体裁结构、文章内容和语言特点三个项目的平均分要明显好于对照组(p=.016, .031, .025<.05),体裁结构显得尤为突出,这主要是和体裁教学法的特点有关。在体裁教学法的解构阶段中,师生会着重研究英文摘要的语步构成、各语步的功能以及语言特征等,所以当学生在独立写作时会将解构阶段所掌握的这些知识有意识地运用出来。但是,在对照组中,由于采用的是传统写作教学法,很多学生并没有弄清楚英文摘要的宏观结构或者不会灵活使用教师所讲授的写作知识,所以在对照组的写作样本中,很多学生将英文摘要写成了普通的议论文结构或者使用了一些口语化的表达,这些都与合格的英文摘要写作模式相去甚远。
值得注意的是,两组学生在语法运用上的均分没有显著的差别(p=.844)。笔者认为这主要与下列因素有关:1)受试者均是英语专业的高年级学生,所以他们一般都具备较为扎实的语法基础;2)在本实验进行的学校,英语专业在低年级开设了“英语语法”和“英语精读”等专业课,在这些专业课上,老师会系统梳理英语语法并且让学生掌握各个语法点以打牢他们的语言基础;3)在英文摘要中所使用的语法项目与其他的写作体裁并没有什么区别,不会出现非常特殊的语法现象,所以语法方面不会对两组的学生造成困难。
需要强调的是,虽然体裁教学法成效显著,但不意味着学生都能确保在摘要写作中语步完整。通过表6,可以看出:部分学生在后测摘要写作中缺少语步1(研究背景引入)和语步3(研究方法描述)。笔者认为这与两方面因素有关:第一,对于论文话题的熟悉度。有部分学生对于后测中的论文话题不太熟悉,不太了解关于这一论题的前期研究,也不太清楚它的研究现状,所以在确立研究背景这一方面有些困难;第二,英语专业课程设置。在英语专业本科阶段,大部分院校都不会开设“论文写作与发表”和“论文研究方法”等课程,因此很多学生不太了解社科类论文的研究方法。总而言之,虽然相对于传统教学法,体裁教学法作用明显,但它并不是完美的。这与Ramanathan & Kaplan (2000)的研究成果不符,他们的结论是体裁教学法可以使“所有”学生知道学术文本如何构成又因何产生不同的交际目的。
表6 实验组后测写作样本中语步数量统计
4.4 半结构式访谈的结果
为了探讨研究问题(2),本文采用了半结构式访谈的方法。访谈结束后,笔者整理归纳了参与者针对访谈问题所给出的答案,并使用频数分析,总结了具体的影响因素(见图1):写作信心的增强、读者意识的提高、语用环境的重视和交际目的的关注。这四大因素相互关联,相互作用,共同影响着学生的学术英语写作能力。
图1 影响学生学术英语写作能力的因素统计
(1) 写作信心的增强
通过图1,在6名访谈参与者中有多达5名同学认为体裁教学法可以增强他们在英文摘要写作中的信心,缓解他们对于摘要写作的焦虑情绪,所以这种教学方法能够有效地促进学生们写作能力的发展。例如B在本次实验的前测中,她的得分是23分,而在后测中,她的分数是39分。当问及她对体裁教学法的想法以及认为它是如何提高写作能力时,B作出了以下的说明:
B:首先,与传统的写作方法相比,我更喜欢体裁教学法。我在实验前没有太多的英文摘要写作经历,对这种写作体裁也没有什么概念。所以,我对摘要写作还是感到有些紧张焦虑。现在,我对英文摘要写作感到有信心了,因为经过体裁法的训练后,我掌握了英文摘要写作的构成语步,知道了每一部分该写什么内容,所以写作结构非常清晰,可以有目的、有规划地进行写作。
再以E为例,他在本次实验中前测和后测成绩相比,进步了12分。对于分数的进步,该同学给出了如下解释:
E:我更支持体裁写作教学法,因为它帮助我树立了对摘要写作的兴趣与信心。我自己的英语水平并不是很好,特别是词汇方面。所以,以前在写作中我的词汇选择非常受限。但是,在本次教学实验中,我在老师的帮助下阅读分析了一系列英文摘要范文,学会了一些摘要写作的技巧和常用的词汇。由于词汇选择的扩大,我现在将摘要写作看成是一件非常有趣和有意义的事情。
D的英语基础较为理想,在实验后测中取得了42分。在访谈中,她也曾表示:
D:体裁教学法消除了我对于英语摘要写作的畏惧情绪,增强了我的写作信心。通过对范文的解构,我知道了英语摘要写作的常规范式及语言特征,并经过分析归纳将其内化为自己的知识,所以在面对新的摘要写作任务时,我就有规律可循,有模式可遵了,这样我就不用再担心或焦虑了。
上述的被访者认为体裁写作教学法缓解了他们对于英文摘要写作的负面情绪,增强了信心,从而提高了写作能力。这与之前的相关研究结果相符合,已有的研究证明:焦虑等负面情绪与英语写作成绩有直接关系,缓解或消除这些负面情绪有助于写作水平的提升(周保国、唐军俊,2010;李航,2015等)。
(2) 读者意识的提高
传统写作教学法强调的是文本本身,过于看重词汇和语法在写作运用中的准确性以及教师对于写作结果的评价。与之不同,体裁教学法重视作者、文本和读者三方的联系与互动。所以,在6名受访者有3位表示自己写作能力的提高与读者意识的加强有关。以C为例,她在本次前测考试中得分是21分,后测考试为30分。对于体裁法的有效性以及其原因,她是这样说明的:
C:在实验前,我认为写作只要保证词汇语法准确,不跑题就可以了。但是,在体裁教学法的指导下,我认识到写作不能仅仅只停留在词汇语法这种微观层面。写作是双向性的,在写作过程中我们还需要知道我们写作是为了向别人传递信息,所以,我现在非常关心读者可以从我的写作中获得什么东西。虽然我现在的写作水平还不是很好,但是我现在逐渐喜欢上了写作,因为它是一种交流方式。
D也同样认为读者意识的提高可以增强写作能力,她说道:
D:通过实验课程,我意识到写作不是训练语法和词汇知识的载体,它是用来交流的。我逐渐感受到了从读者那里得到关于自己写作的回应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这激发了我写作以及用写作与别人交流的兴趣。所以,我现在在写作时不会过度纠结自己在写作中是否会犯错,而是重点关注我的写作可以为人们传达什么信息。
通过C和D的陈述,我们知道读者意识的增强可以促进学生的写作能力。当学生把握了作者和读者间的关系时,他们就会把写作当成是一种进行交流的方式而不是老师布置的某项任务。在这种情况下,学生就会享受写作过程,而不是单纯被动地去应付老师的任务(Yasuda, 2011: 130)。
(3) 语用环境的重视
语用环境与语旨、语言使用者以及语言的正式程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当学生重视语言所使用的环境时,语言使用的规范度与得体度势必会得到相应的提高。所以,学生对语境的关注也是体裁教学法能够提高学生写作能力的原因之一。在访谈中,有3名学生认为此因素提升了写作水平。例如,F在本次实验的前测与后测中进步了8分。在回答访谈问题时,她曾表示:
F:我个人希望老师在真实的写作教学中采用体裁教学法。在本次实验前,我不太关注语言的使用环境,因为我觉得很难做到在合适的语境中运用合适的词或词组。比如,我以前在写英文摘要时,一般喜欢用“All in all”等来表示“总结”、“总而言之”这类意思,很口语化。但是,在实验课程中,我开始注意语用环境对语言使用的影响。现在,在表达“总结”等意思时,我会用“In conclusion”或“To summarize”等,这些词组更加正式,更能够体现英文摘要作为学术语篇的特点。另外,我以前在摘要写作中,还会使用一些单词缩写,这使得文章看起来非常不正式。现在,我在写作时会考虑语境,所以在撰写摘要时我会尽力克服这些不正式的因素。
再例如B,体裁教学法除了提高了她的写作信心外,也引起了她对语用环境的注意。
B:体裁教学法强化了我的语境意识。在英文摘要这种学术语篇的语言环境中,文章应该保持中立、客观的态度,所以我现在写作时会尽量地使用被动语态以及第三人称进行描述,不用第一人称,这样,摘要看起来会更加地显得有学术性和有说服力。
(4) 交际目的的关注
体裁教学法认为学生应该按照特定的体裁模式进行语言资源的安排,以期实现体裁的交际目的。所以,它重视写作的交际目的,认为写作文本是实现交际目的的载体。摘要的目的是为了提供论文的内容梗概,让读者从中获取论文的主要信息。所以,能否意识到摘要的交际目的也是影响摘要写作得分的重要因素之一。在访谈中,有2名同学支持这一因素的作用。以A为例,当问及为什么觉得体裁教学法可以提高自己的写作成绩时,他给出了以下的原因:
A:在体裁法的培训下,我知道了写作是为了实现某种交际目的的。体裁不同,交际目的也会随之不同。对于摘要写作而言,它是为了在一定的篇幅内向读者传达论文的精华内容,所以,在此交际目的的引导下,我就必须做到语言简洁、凝练。在这之前,我在英文摘要写作中会使用很多简单句,导致摘要读起来显得非常啰嗦。现在,我会使用一些复合句将某些简单句合并在一起,这样文章看起来结构紧凑,语义明确,可以更好地向读者传递文献内容。
5.0 结语
本文基于体裁教学法,研究了它在英文摘要写作教学中的应用效果以及考察了它能够影响学生学术英语写作能力的原因。主要的研究发现如下:(1) 体裁教学法可以有效地促进学生英文摘要写作能力,这种促进不仅体现在整体的写作水平上,还表现在体裁结构、文章内容以及语言特点等方面。所以,体裁教学法通过对宏观文章结构和微观语言特点的分析可以帮助学生用更恰当的结构和更得体的语言来进行文本构造,因此它是一种有效的写作教学模式(黄洁等,2016:69);(2) 体裁教学法之所以可以影响学生的学术英语写作能力是多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1)体裁教学法可以增强学生对英语写作的信心,缓解或消除写作中焦虑等负面情感因素;2)体裁教学法能够提高学生的读者意识,让他们认识到写作是与他人进行交流的方式而不是老师布置的任务;3)体裁教学法使学生重视语用环境,这样可以让他们用更加规范、更具学术性的语言来进行文章的撰写,从而满足学术语篇的语言要求;4)体裁教学法可以使学生关注交际目的,让他们知道写作是实现交际目的的载体。
毋庸置疑,本文也存在一定的局限和不足。首先,由于只针对某大学英语专业两个班的学生进行了研究,研究的样本容量明显偏小。所以,后续的相关研究可以进一步加大样本的数量和广度。另外,今后的研究可以改进研究方法,除了使用半结构访谈外,还可以综合利用个案追踪、有声思维和回溯等多种手段,以期全面展现此话题的研究成果。
注释:
① genre-based pedagogy亦可翻译为语类教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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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彬)
Research on the Effectiveness of Genre-based Pedagogy in EAP Writing Instruction:Taking English Abstract Writing Instruction for Example
CHENG Xiao-long
(Faculty of Education, University of Auckland, New Zealand)
Genre is of increasing importance in EAP writing instruction. This study was conducted on 60 English major juniors from a key university in Wuhan, aiming to explore the effectiveness of genre-based pedagogy in English abstract writing instruction and how it can influence students’ EAP writing competence. The findings include: (1) the comparison between scores in the pre-test and post-test of experimental and control group reveals that genre-based pedagogy is an effective approach to English abstract writing instruction; (2) genre-based pedagogy can enhance students’ confidence in writing, improve their reader awareness and enable them to concentrate on context and communicative purposes, which can develop their linguistic knowledge and then improve writing competence.
genre-based pedagogy; English abstract writing; genre awareness; EAP writing competence
2016-09-29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2013-IB-025)。本论文受到国家留学基金委资助,特此感谢。
程晓龙(1989-),男,汉族,湖北武汉人,新西兰奥克兰大学教育学院博士生。研究方向:二语习得和外语教学。
10.16482/j.sdwy37-1026.2017-03-004
H319
A
1002-2643(2017)03-003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