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长亭送别》为例探讨元杂剧的结构、语言和情感特色
2017-06-12蒋红
蒋红
【摘 要】本文就苏教版高中语文教材里面节选自元代剧作家王实甫的《西厢记》中的《长亭送别》一文进行探讨,让学生在接触本文时,可以从中了解到元杂剧的结构之独特、语言之优美、情感之丰沛,同时提醒教师,因为古今语言、情境的悬隔,所以在教学中进行必要指导是非常重要的,若非如此,文字障碍将会给学生造成极大的困扰。
【关键词】明元杂剧 长亭送别 文本解读
【中图分类号】G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50-9889(2017)02B-0111-02
在高中语文教学过程中,戏剧教学是一项重点内容,这项教学内容可以帮助提升学生审美能力,让传统戏剧文化得以延续和发展。本文以《西厢记·长亭送别》为基本出发点,逐层剖析元杂剧的秘密,以满足学生从“戏剧作品里面寻找思想、艺术和情感营养的要求,并在师生共同交流过程中,丰富与深化学生对历史、对社会、对人生的认知”。
一、结构是杂剧的骨骼
首先,元杂剧是基于北方音乐所形成的一种独特艺术形式,所以也被称之为北杂剧,其中应用了北曲联套的表现手法。通常来讲,它的每一折会采用一部套曲,而每一部套曲包含数量不等的曲牌,这些曲牌隶属于同一宫调。曲词依曲牌填写,中间鲜有换韵的情况出现。一折仅采纳同一宫调,不存在重复的情况,全剧仅由正旦、正末之中的一人作为主唱,或者称其为末本,或者称其为旦本。比如在教材所选入的《长亭送别》里面,即以“旦”角作为主唱,其他像长老、红娘、夫人等则均为配角。值得注意的一点是“正宫”一词属宫调,下面的“端正好”“上下楼”“脱布衫”等则皆为曲牌名。学生初次接触这种艺术形式时,会对这些名词稍显陌生,需要得到教师的悉心指导,才能不致出现困惑。
其次,元杂剧在结构上包括了“科”“唱”“白”等类型,准确点说是宾白、唱词、科介,三种类型相互配合,共同促进情节发展、反映人物个性。以其中的宾白为例,从格律上可以包括散白和韵白两种形式,从出场方式上可以包括内云、带云、背云数种形式,均可以起到串联唱词的作用,而且还能在无形中表现人物,展现他们的内心活动。再比如科介,则很好地适应了元杂剧既歌且舞的需要,其中所包含的表情、动作、音响效果等,都是杂剧的有机组成部分。如果以现代戏剧作类比,那么有些相似于“舞台提示”,比如“做到科”“旦长吁科”“见夫人科”“红把酒科”,等等,这些内容丰富的科介内容,指出了故事向前推动的每一次变化,形象直观地展现出人物内心世界的外在反映,将心理变化抒发到极致。至于结构的主体,即唱词部分,则毋庸赘述,它更具体地展现出剧作的美感,能够将观众带入到如梦如幻的艺术境界中去。在高中语文课堂教学过程中,亦应是学生所要欣赏的重要部分。比如在本文节选中,旦唱总共有 11 处,计 19 个曲子,可以说是一气贯之、蔚为大观的经典呈现。每一处、每一个曲子,都有其精妙之处,如果时间允许,教师可以和学生一一详细鉴赏之。
二、语言是杂剧的肌肉
元杂剧用的首先是一种民间的语言,是唱、演给老百姓的,属于典型的大众文艺,所以它必须要符合浅显易懂的要求,否则便无法生存并传承下去。在這一要求的基础上,元杂剧的语言具体体现出下述的特点。
首先,它对口语的应用比较重视。按照民国初期国学大师王国维的提法:元杂剧的口语应用是自古文学上未曾有的奇迹。直接指出了它在语言方面的创造性,可以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比如下面的一些例句:
红:姐姐今日怎么不打扮?
旦:你那知我的心里呵!
洁:夫人主见不差,张生不是落后的人。
末:有甚言语嘱咐小生咱?
这些语言生动活泼,像极了现代小说的语言描写形式,观众借助这些语言,一下子便能够知道剧情的发展、人物的个性。
其次,它对方言的应用比较重视。以《西厢记》为代表的元杂剧大量使用了方言,在教学过程中,教师引导学生用心品读,就可以收到意料之外的效果。比如“你与俺崔相国做女婿”这句里面的“俺”字、“怀揣一个状元回来者”里面的“者”字、“兀的不闷杀人也么哥”里面的“也么哥”三字,特别是后面两例非常有趣,有些学生在学习本篇文章很久以后,可能会忘了里面的具体情节,但是对这些方言,往往印象深刻,并不时用调侃的语气说出来。也就是说,教师如果能够恰当应用方言引入,那么教学效果将会有更大的提升空间。
第三,它对数字的应用比较重视。这一点同样是出于吸引观众的需要,让观众通过常用的数字,对杂剧产生深刻的印象,可以说是用心良苦。而对于教师而言,同样需要体会到作者的良苦用心,将数字特色提炼出来,帮助学生学习本文,像“一个这壁,一个那壁,一递一声长吁气”,四个“一”字连用,将内心愁绪生动地显现出来;像“四围山色中,一鞭残照里”,“一鞭”在“四围”之中显现,画面感十足,可谓是妙句。(下转第115页)(上接第111页)
三、情感是杂剧的精神
可以说,元杂剧的产生和发展有其独特的历史与时代背景,它诞生于城市经济繁荣的环境下,同时因市民阶层人数的增加而壮大。在元杂剧形成之前,文人更喜欢那种含蓄、不外露的情感表现形式,可是对于元杂剧作者来说,这已经行不通了,他们必须要将艺术和谋生结合起来。一方面要在其中承载自身的生命与情感体悟,另一方面也要照顾到听众的接受可能性。所以,虽然杂剧里面也有融情于景的含蓄抒情方式,可毕竟不占主要地位,直接抒情的应用还是大量存在的。以《长亭送别》为例,首先直接抒情是比较真挚的,像“虽然久后成佳配,奈时间怎不悲啼”一句,表明了莺莺虽然对未来是相信的,可此时的悲啼又难以抑止。像“到京师服水土,趁程途节饮食,顺时自保揣身体”一句,莺莺对于张君瑞的爱,都在细微关照之中,自然而然地呈现出来。再比如像“这忧愁诉与谁?相思只自知,老天不管人憔悴”一句,更把自己的忧愁直接向上天说明,可谓率真之至。
直接抒情并不否认技巧,比较典型的是下面一段“叨叨令”:“见安排着车儿、马儿,不由人熬熬煎煎的气……久已后书儿、信儿,索与我凄凄惶惶惶惶的寄。”在这段文字里面,虽然抒情是直接的,可在文字词句上,却不厌繁杂地应用了反复、叠词、儿化音等方式,让抒情效果更加生动。如果学生无法体会其中的妙处,教师可以使大家尝试去掉这些“累赘”词句,看看表现效果有什么不同。
直接抒情的主体很有讲究,比较突出的是“我”和“我们”的替换,众所周知,《长亭送别》是一出感情戏,其中包括了张君瑞和崔莺莺两个主角,那种相思难舍的情感应当是双向的,但是崔莺莺在自述情感时,多用一个“我”字,尤为突出地表现出了她的不安心理。
总之,清代著作的文艺理论家金圣叹曾经对《西厢记》大加赞誉,称其为必须扫地读之、焚香读之、对雪读之、对花读之的神品;诗人郭沫若亦曾说过这样一段话:文艺母亲的孩子里,要以《西厢记》最为完美和绝世了。可以说,《西厢记》即是元杂剧的代表作,也是超越时空的艺术珍品,具有恒久的生命力。至于高中生能够从中汲取到什么,则应看教师的指导水平,无论是语言上的帮助,还是结构或情感上的指导,教师都应当做出充分的准备,以填补学生那孜孜不倦的好学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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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卢建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