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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中国梦理论的历史与文化逻辑

2017-05-30沈夏珠

党政论坛 2017年3期
关键词:小康理想中华民族

沈夏珠

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在十二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深刻指出:“实现中国梦必须走中国道路。这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这条道路来之不易,它是在改革开放30多年的伟大实践中走出来的,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多年的持续探索中走出来的,是在对近代以来170多年中华民族发展历程的深刻总结中走出来的,是在对中华民族5000多年悠久文明的传承中走出来的,具有深厚的历史渊源和广泛的现实基础。”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指明了中国道路的历史与文化逻辑,也随之揭示了中国梦的历史与文化逻辑。中华民族是一个拥有五千年延绵不断文明史的民族,在不同历史时期都有自己特定的社会理想,全面、系统地检视这些社会理想,对于深刻理解习近平总书记中国梦理论具有十分重要的基础意义。

中华民族自古就有“天下大同”的宏图大愿。根据《礼记·礼运》的记载,孔子认为“三皇五帝”时期是大同社会。在大同社会中,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到了夏禹、商汤、周文王、周武王、周成王、周公(“六君子”)执政时期,社会出现了退化,大道既隐,天下为家,人们各亲其亲、各子其子,但是社会的礼治秩序还是非常稳固的,属于小康社会。在小康社会里,大家都谨奉礼治,积极彰明礼治的要义,用以考察人们的诚信;诫勉是非过错,树立仁爱典范,讲求礼让宽容,并以此昭示天下黎民作为恒定的礼制;如果有人僭越礼制,当政者将予以制止,民众皆以僭越礼制为祸端妖孽。由是观之,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的社会理想,最高层次是“大同社会”,次之是“小康社会”。大同社会是一个公有制社会,是一个天下大治的社会,“三皇五帝”治理下的社会是其典型;小康社会则是一个私有制社会,是一个“礼治”社会,是一个为政者“尚礼”、黎民百姓“遵礼”的社会,“六君子”治理下的社会是其典型。春秋战国时期则是一个礼崩乐坏的乱世社会,在此社会条件下,统治者普遍抛弃了 “礼治”的治理理念,转而求取“法治”,都希望通过变法来达致“富国强兵”之目的,从而在诸侯竞争中获得生存或壮大的资本——秦国就是借此途径走上帝国之路的。

与儒家的礼治思想并行于春秋战国时期的除了法家的“法治”思想,还有道家的“道治”思想。道家创始人老子主张无为而治的“道

治”,认为万事皆应顺其自然,它所通向的社会理想是小国寡民,这是一种保守的治国理念;法家的代表人物韩非子主张严刑峻法的“法治”,主张对人民刑之以法、对贵族齐之以术、对诸侯处之以势,它所通向的社会理想是富国强兵,这是一种激进的治国理念。道家、法家与儒家同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主要脉系,在中华民族的历史进程中都曾产生过极大的影响。但是,道家追求小国寡民的社会理想不但不为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所愿,在秦始皇建立帝国以降,更加不为中华帝国统治者所接纳。虽然无为而治的治国理念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偶尔为统治者所接纳,并转化为“休养生息”的现实政策,但是“小国寡民”的社会理想则违逆中华帝国社会发展总趋势(“大一统”),从而不可能成为中华民族共同的社会理想。法家追求富国强兵的社会理想,在封建时代也仅为统治者的理想。中国历史上的法家所追求的法治是一种“将人民關进权力的笼子里”的严刑峻法之治,而非今天所讲的“将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的民主之治。什伍连坐的严酷之治虽然有可能将一个国家带向富国强兵的目标,但是不以人民为本的统治终究是难以为继的,暴秦的覆亡向世人清晰地昭示了这一点。因此,单纯的“富国强兵”也不会成为中华民族的共同理想。

纵观中国古代历史与文化可知,道家 “小国寡民”的社会理想偏于保守,不能适应社会的发展进步;法家 “富国强兵”的社会理想具有阶级局限性,不利于社会的均衡持续发展;唯有以民为本、讲求仁政、追求中道的儒家社会理想——大同与小康,成为中国古代人民共同的社会理想。虽然儒家的礼治理念不为春秋战国时各方诸侯和秦朝的皇帝所接受,但是经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儒家的礼治思想便藉以建立了近两千年的思想正统。两汉以降,经过历朝历

代不断发展成熟起来的民间“礼

俗”、官方“礼法”和学界“礼义”共同支撑了中华民族的稳定、繁荣与发展,成为中国古代政治社会秩序建构所仰赖的理论、价值、制度泉源。只是到了近代社会,随着西方资本主义文明的入侵,依据儒家礼治思想建构起来的国家政治社会秩序才遭受了空前的危机,并最终在内忧外患中趋于崩溃。

随着中华帝国政治社会秩序的崩溃,“天下大同”这一传统社会理想似乎也遭到泯灭,中华民族陷入救亡图存的悲惨境地。然而,中华民族的古代社会理想的现世特质——也即无论是儒家还是道家、法家,它们都鼓励人民通过现世的智慧与努力来建构现世的理想社会,它们没有去建构一个神祇来供万民膜拜并进而鼓励大家去追求属于来世的天国幸福。虽然两汉时期传入并日益发展壮大的佛教在这方面表现出异质性,但是佛教的来世天国始终都没有成为中华民族的共同理想,中华民族古代社会理想的现世性和朴素的唯物性是今日中国社会主义理想赖以存续的历史与文化因素。

随着鸦片战争对中国古代历史的终结,中华民族在古代传统社会崩溃的废墟上开始了自己艰难而屈辱的近代化进程,在这一进程中,虽然中华民族遭到了外来政治、经济、军事与文化力量的严重挤压,儒家文化仍然表现出了强烈的韧性,以至于仍有大量仁人志士寄望于改造、复兴或重构中国古代的礼治传统,继续追寻“天下大同”的社会理想,以挽救日益崩坏的民族国家。

近代资产阶级改良派代表人物康有为先生认为汉唐以来的中国古代社会总体上都属于“小康”社会,而当世的中国人之历史责任在于通过变法图强,将中国推向“大同”的境界。他在《大同书》中系统阐发了他的社会理想。他认为人有六苦(人生之苦、天灾之苦、人道之苦、人治之苦、人情之苦、人所尊尚之苦),而要去除这些痛苦必须建立一个没有国家差别、没有阶级差别、没有民族差别、没有人种差别、没有男女差别、没有职业差别、充分保障人们教育医疗养老权利、实行公有制经济、奖罚公正分明的大同社会。不可否认,康有为写作《大同书》有托古改制的主观策略,他所设计的没有国别、没有君主、没有家庭、没有私产的社会,事实上已经具有空想社会主义的性质,他的“大同之治”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孔子的“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的传统要素,但他为大同社会进行的制度设计则完成了对传统社会理想的现代性重构。诚然,在晚清政权衰颓的国内大势下、在帝国列强横行的国际环境下,康有为的“大同之治”已是没有现实基础的空中楼阁,必然会弱化为一种失却了政治、经济支撑的文化空想。正如毛泽东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中所指出的:“康有为写了《大同书》,他没有也不可能找到一条到达大同的路。”

近代资产阶级革命派代表人物孙中山先生也深受中国传统社会理想的影响。孙中山的代表性思想在其倡导的“三民主义”与“三大政策”。“三民主义”,即指民族、民权、民生;“三大政策”即指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事实上,“联

俄”是谋求解决“民族”问题的国际战略;“联共”是基于“民权”

思想而确立的政党合作战略;“扶助农工”是解决“民生”问题的战略立场。故此,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与“三大政策”在理论上是高度一致的,后者是立基于前者的发展与具体化。无论是“三民主义”还是“三大政策”,之于孙中山而言都是战略举措,其最终目的仍然是要实现世界“大同之治”。孙中山曾经亲笔手书《礼记》中有关大同社会的词句(诸如“天下为公”等),并在诸多场合表达了他的大同理想,他说:“我们要将来能够治国平天下,便先要恢复民族主义和民族地位。用固有的道德和平做基础,去统一世界,成一个大同之治,这便是我们四万万人的大责任。”但是,正如毛泽东在《新

民主主义论》中指出:“三民主义”只有结合“三大政策”才是真正的三民主义,否则就是伪“三民

主义”。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右派采取的“溶共”“防共”“限共”“反共”政策违背了“三大政策”,也违背了“三民主义”。因此,“三民主义”的结局也必然如毛泽东所料:“离开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的三民主义,是没有前途的。”

在近代中国社会转型期,资产阶级改良派代表人物康有为和资产阶级革命派代表人物孙中山的社会理想,在继承儒家的“天下大同”这一传统社会理想时,对其进行了现代性的理论改造,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从传统的礼治社会建设转向现代的法治社会建设,康有为和孙中山都十分强调依宪治国的重要性;二是从传统的政治统治思维转向现代的公共服务思维,康有为和孙中山都十分强调政府服务民生的重要性;三是从传统的社会退化理论转向现代的社会发展理论,康有为和孙中山都坚持社会进化原则

(即,由小康发展为大同,而不是相反地由大同退化为小康)。社会理想从礼治到法治、从统治到服务、从退化到发展,而且无论是法治、服务还是发展,最终都是为了提高民生水平,为实现“天下大同”之社会理想而奋斗,这是康有为、孙中山等历史伟人顺应历史发展潮流、对于“天下大同”这一中华民族传统社会理想的一次次继承与发展。 虽然两者在实践中都失败了,但是,这种继承与发展的努力,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事业的开展提供了有益的历史经验和宝贵的文化资源。毛泽东在《纪念孙中山

先生》一文中指出:“现代中国人,除了一小撮反动分子以外,都是孙先生革命事业的继承者。我们完成了孙先生没有完成的民主革命,并且把这个革命发展为社会主义革命。我们正在完成这个革命。”

根据马克思主义社会形态理论,人类社会分为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等五种形态。原始社会,是在“人对人的自然依赖”基础上自然形成的社会,是原始公有制经济社会,尚不存在异化劳动;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是在“人对物的依赖”基础上由人类自身创造的社会,是私有制经济社会,异化劳动占统治地位;共产主义社会,是人类摆脱了对他人、他物的依赖性而找回自身本质的社会,通过实行公有制经济而扬弃了异化劳动,是人人充分自由、充分发展、充分实现的社会,是

“自由人的联合体”。社会主义社会则是资本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之间的过渡形态,是共产主义社会的初级阶段。中国共产党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政党,是以实现共产主义为最高纲领的政党,党的指导思想和最高纲领都决定了新中国一经建立,党所面临的首要任务便是领导全国各族人民建设社会主义新社会。毫无疑问,在新的历史时期,社会主义就是中华民族共同的社会理想。

历史是一个渐进发展的过程,社会主義建设不可能一蹴而就。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通过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斗争将中华民族带上社会主义建设之路是十分不容易的,而要在中华大地真正建成社会主义则尤其不容易,因为新中国是在旧中国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并没有马克思主义经典理论所诠释的发达资本主义遗留下的资金、技术、人才和管理基础,这就意味着党要领导全国各族人民重建社会主义的经济社会基础。为了建成这个基础,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第一代党中央所抓住的中心环节是工业化。

早在1945年,毛泽东在党的七大的政治报告《论联合政府》中就指出:“在抗日战争结束以后……中国工人阶级的任务,不但是为着建立新民主主义的国家而奋斗,而且是为着中国的工业化和农业近代化而斗争。”随后,他又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的讲话中提出了“由

落后的农业国变成了先进的工业国”的奋斗目标。正是基于毛泽东的思考,在1954年召开的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周恩来代表中央人民政府第一次明确地提出要实现工业、农业、交通运输业和国防的四个现代化的任务;1956年在党的八大上,这一任务被正式列入党章,成为全党戮力共担的使命。此后,毛泽东在既有的中国现代化建设目标方面又有了新的思考,1957年2月27日,他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的讲话中说:“将我国建设成为一个具有现代工业、现代农业、现代科学文化的社会主义国家。”1957年3月12日,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说:“我们一定会建设一个具有现代工业、现代农业和现代科学文化的社会主义国家。”1959年12月到1960年2月,毛泽东在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时说:“建设社会主义,原来要求是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科学文化现代化,现在要加上国防现代化。”至此,毛泽东比较完整地提出了“四个现代化”的内容。正是在毛泽东的这些思考成果上,1964年12月21日,周恩来在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代表中共中央正式提出,“在

不太长的历史时期内,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具有现代农业、现代工业、现代国防和现代科学技术的社会主义强国”。至此,“四个现代化”的基本内容被正式确定下来。

在工业化基础上发展而来的

“四个现代化”建设目标,就是以毛泽东为核心的第一代领导人为实现社会主义而创造的阶段性社会理想,它激励和指引着全国各族人民奋发图强。为了实现这一阶段性社会理想,还要有切实的行动方案,

“五年计划”正是这一行动方案。党领导和团结全国各族人民,经历内忧外患、天灾人祸,成功地实施了第一至第五个“五年计划”,取得了令人惊叹的伟大成就。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的第一个国庆之际(1979年9月29日,新中国成立三十周年),叶剑英同志代表中共中央对过去三十年的历史作出初步总结,他庄严地宣布:“我们在旧中国遗留下来的

‘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建立了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全国工业企业达到35万个,全民所有制企业的固定资产达到3200亿元,相当于旧中国近百年积累起来的工业固定资产的25倍。从我们完成国民经济恢复任务的1952年算起,到1978年,我国工业发展尽管有过几次起落,平均每年的增长速度仍然达到11.2%”。这一工业化的伟大成就,以及以此为基础的农业现代化成就、以两弹一星为代表的国防现代化和科学技术现代化成就,虽然不足以表明四个现代化的最终实现,但是为最终实现这一目标、为改革开放事业奠定了难能可贵的政治、经济、文化基础。

如前文所述,社会主义建设需要一个较长的历史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必然要经历不同的发展阶段,在不同的发展阶段需要不同的战略目标引领。“四个现代化”作为一个阶段性目标,曾经是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为之奋斗的战略目标,这个战略目标因十年“文革”的政治动荡而受到深重干扰。粉碎“四人帮”后,党中央急需汲取历史经验与教训,承继未竟的事业,对什么是社会主义、如何建设社会主义这两个元问题进行新的思考和实践,努力探索出新的发展道路。

1978年底召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定将全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一年后,1979年12月6日,邓小平同志在会见国际友人的时候,第一次以“小康”这一概念来表述中国的现代化事业——中国式现代化。他说:“我们要实现的四个现代化,是中国式的四个现代化。我们的四个现代化的概念,不是像你们那样的现代化概念,而是‘小康之家。到本世纪末,中国的四个现代化即使达到了某种目标,我们的国民生产总值人均水平也还是很低的。要达到第三世界中比较富裕一点的国家的水平,比如国民生产总值人均1000美元,也还得付出很大的努力。就算达到那样的水平,同西方来比,也还是落后的。所以,我只能说,中国到那时也还是一个小康的状态。”次年,邓小平同志在广泛调研的基础上,他感觉到1000美元的目标稍微有一点高,于是将“小康”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目标调整为800—1000美元,他说:“经过这一时期的摸索,看来达到1000美元也不容易,比如说800、900,就算800,也算是一个小康生活了。”基于这个目标,邓小平还亲自做了规划,他提出在1980年至本世纪末这20年里,国民生产总值每10年翻一番,20年翻两番,“到本世纪末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达到800至1000美元,进入小康社会”。1982年9月,党的十二大报告将邓小平同志的这些思考与构想正式确定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战略目标:“从1981年到本世纪末的20年,力争使全国工农业的年总产值翻两番,即由1980年的7100亿元增加到2000年的2.8万亿元左右”。至此,“小康”这个传统社会理想被注入了全新的现代内涵和社会主义内涵,并正式上升为指引全党和全国各族人民聚精会神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的一面理想旗帜。

十三大召开前夕,邓小平同志基于十二大以来的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喜人成绩,进一步完善了他的小康理论,提出了“三步走”战略,科学规划了中华民族百年复兴的梦想,也即从1949年建国到21世纪中叶花一百年的时间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1987年4月30日,他在會见西班牙政府副首相格拉时说:“我

们原定的目标是,第一步在80年代翻一番。以1980年为基数,当时国民生产总值只有250美元,翻一番,达到500美元。第二步是到本世纪末,再翻一番,人均达到1000美元。实现这个目标意味着我们进入小康社会,把贫困的中国变成小康的中国。那时国民生产总值超过万亿美元,虽然人均数还很低,但是国家的力量有很大增加。我们制定的目标更重要的还是第三步,在下世纪用30年到50年再翻两番,大体上达到人均4000美元。做到这一步,中国就达到中等发达的水平。这是我们的雄心壮志。” 1987年10月,邓小平同志的“三步走”战略在十三大上被正式确认,中国共产党的百年使命就是要带领全国各族人民从温饱走向小康、从小康走向社会主义现代化。

1989年以来,在邓小平理论的正确指导下,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第十四、十五届党中央领导团结全国各族人民,持续奋斗、不断进取,一次次将国家发展目标变为现实。2002年底,十六大报告总结了十三年的主要工作成就、存在问题和新的战略目标,报告认为:“经

过全党和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努力,我们胜利实现了现代化建设

‘三步走战略的第一步、第二步目标,人民生活总体上达到小康水平。这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伟大胜利,是中华民族发展史上一个新的里程碑。”但是,我们必须看到,

“我国正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现在达到的小康还是低水平的、不全面的、发展很不平衡的小康,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仍然是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从而提出了

“全面建设小康”的战略目标。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第十六、十七届党中央,领导全国各族人民继续奋斗,历经十年峥嵘岁月,取得了全面建设小康的新胜利。十年来,“我国经济总量从世界第六位跃升到第二位,社会生产力、经济实力、科技实力迈上一个大台阶,人民生活水平、居民收入水平、社会保障水平迈上一个大台阶,综合国力、国际竞争力、国际影响力迈上一个大台阶,国家面貌发生新的历史性变化”,为十八大提出的全面建成小康这一战略目标奠定了坚实基础。

总体小康、全面建设小康、全面建成小康,都是在邓小平小康理论的指导下,经由历届党中央所确定的阶段性战略目标,也是中华民族传统社会理想的当代发展形态。这三个阶段性目标从时限上讲,将贯穿中华民族四十余年(1979—2020年)的奋斗历程。根据邓小平同志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这个初级阶段将横跨新中国百年历史(1949—2050年)。这里便蕴含着一个理论创新的需求,也就是说在2020年左右,当中华民族实现了全面建成小康这一战略目标之后,未来30年的阶段目标该如何表达?这就需要一个新理论来引领从全面建成小康至全面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之间的过程。正是适应这一理论创新需求,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中国梦”。

2012年11月29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集体前往国家博物馆参观“复兴之路”大型展览,参观结束后习近平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他指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最伟大的中国梦,我们现在比历史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接近这个梦想、更加有能力有信心实现这个梦想。一时间,中国梦传遍神州大地,传遍世界各地,成为中国人民家喻户晓和世界人民所熟悉的中华民族的共同理想。2013年3月1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二届人大一次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时进一步指出:这个理想的本质内涵就是要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和人民幸福,而要实现这些目标,就必须坚持中国道路,也即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弘扬中国精神,也即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凝聚中国力量,也即凝聚56个民族、13亿中国人的力量。至此,习近平总书记将“中国梦”从一个概括近代以来中华民族共同理想的概念发展为一个具有丰富内涵的理论体系,极大地推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创新发展,为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提供了强大精神动力、理论支撑和思想指导。

“中国梦”理论作为习近平总书记治国理政思想体系的有机构成部分,不仅实现了对马克思主义社会形态理论、毛泽东四个现代化理论、邓小平小康理论的继承与发展,而且实现了对中华民族传统社会理想的有机对接,是在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指导下实现的重大理论创新,是继小康理论后为社会主义现代化特定历史阶段再次寻得的中国式表达。它与 “五位一体”的总布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五大发展理念”一道,共同构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总体战略体系:全面建成小康是战略目标,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是战略举措;以“五大发展理念”为经线、以“五位一体”总布局为纬线编制而成的“十三五”規划是战略路径;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则有机连接了全面建成小康和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两个百年目标,必将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未来30多年的发展进程中发挥目标引领作用。

四个现代化、小康社会(包括总体小康、全面建设小康、全面建成小康三个阶段)、中国梦都是我国社会主义事业不同历史阶段的战略目标,它们统一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一历史范畴中,是中华民族自新中国以来不断发展、不断实现的社会理想,同时也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事业在中国所必经的历史阶段,符合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理论与实践的发展逻辑,符合中国的历史与文化传统,符合中国的现实国情,始终体现社会主义事业的本质追求,并保持了中国特色。

纵观中华民族上下几千年的社会理想可知,中国传统社会理想(“小康”与“大同”)体现了与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事业的高度耦合性。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从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中走出来的,由此揭示出中国道路的历史与文化逻辑——也即历史与文化必然性。“天下大同”是中华民族的初心,“共产主义”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两者之间的历史与文化勾连在一定的历史阶段内将统一和体现在中国梦理论中,这正是中国共产党人领导全国各族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奋斗的重要历史与文化条件。

(作者单位: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

(责任编辑 矫海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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