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陶制饮食器具之审美意蕴
2017-05-30张欣
张欣
摘 要:先秦陶制饮食器具兼具实用和审美的功能,成为中国早期“日常生活美学”的范例。先秦先民对于饮食器具的美化通常采用写实、写意、夸张和几何构图等表现手法,创造出丰富多样的纹饰,表现出早期人类的审美意识和审美观念已趋向成熟。本文从先秦饮食器具的源头陶制饮食器具着手,在详尽解析陶制饮食器具的纹饰之美、造型之美的基础上,阐释其独有的审美意蕴。
关键词:
先秦;饮食器具;陶器;审美意蕴
中图分类号:B83-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099(2017)05-0050-04
国际DOI编码:10.15958/j.cnki.gdxbshb.2017.05.08
器质审美文化创造是中华文明早期审美活动的最初、唯一形态。先秦陶制饮食器皿不仅是这一时期物质文明的重要创造,同时也代表了人类早期的审美意识形成,其最具体的内容便是先民在各类陶制饮食器皿上所表现出的对形状、色彩的讲究,这种讲究的趣味和实用能力,反映在器质文化对象上是普遍、强烈的形式装饰行为。离开了对先秦陶制饮食器皿的考察,离开了对先秦陶制饮食器皿形式装饰与美化之迹的研究,早期审美意识研究便根本无从谈起。先秦陶制饮食器具中的审美意识极大影响了其后中国美学的发展。
一、饮食器具审美之源——陶制器具
中华审美之起点——彩陶以食器居多。“先秦审美史的最早阶段处于中华史前文明时代,彩陶正是这种单纯器质文化的审美代表。”[1]57陶器是遍布史前社会与人们意识中的一种文化创造物。先秦先民对于陶器的美化无时不用其审美心智,对于食物的存放,讲究的是器形之美。从实用到实用加审美,所谓“美食美器”,表现出一个广阔的审美心灵空间。
“半坡文化遗址出土50万件陶器、片,仅陶罐就有23种类型,45种样式。”[2]20人类早期用以饮食的器具是陶制的器皿,陶器最初作为日常实用物品,今人将其视为艺术。“陶器是一门最简单而又最复杂的艺术。说它最简单,是因为它最基本;说它最复杂,是因为它最抽象。这种艺术早在人类有文字、文学和宗教之前,就已经存在了。随着火的发现,人类学会了制作坚硬耐久的陶罐;其后,轮盘的发明,使陶工得以将节奏与旋律注入他的形式观念之中。从此,便产生了这门出身卑贱但最为抽象的陶器艺术。”[3]18
审美意识的起源既然和人类的饮食活动密切相关,那么它必然是随着陶器的发明而产生和发展起来的。因为陶制器具的发明,一方面为人类的饮食生活提供了可以追求味觉享受的最基本的饮食器具,使得人类可以开始稳定而经常的熟食生活;另一方面,形态各异、用途众多的饮食器具的产生,为人类细腻、多样的烹调技巧和微妙敏感的味蕾感觉提供了可能。出土的文物显示,从史前社会的各种陶器到殷周时代的青铜器,其中绝大多数皆为饮食器具,如老子所言:“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4]102由此可见,饮食器具在人们日常生活中所占据的重要地位,以器质文化形态传达出精神观念信息。“从器质到观念,从感性到理性。这既是人类早期文化创造的总体规律,也是人类早期审美意识发展之大致行程。”[1]57
饮食器具作为日常生活的必备品,制作和承载美食是其核心功能,这一“功能”可以在更高、更抽象层次上将它理解为“善”,先秦时代的陶制饮食器具正是美善结合、美善相融的体现。“美食美器”除了能吸引眼球(远感)之外,更独特的魅力源于其能充分调动人们的“近感”——以味觉、嗅觉和触觉为代表,这也是中国传统美学的魅力所在。
就目前的考古资料来看,陶制饮食器具在人类早期文化遗址的出土中占据多数,而其中又以炊器和盛贮器居多,“盛贮器造型美观,器表多有花纹,反映出初民们对食的重视。新石器时代的中期,盛贮器中以水器最为精美,最具代表性的是仰韶文化中的尖底瓶。新石器后期盛贮器以酒器最为精美。”[5]59“随着岁月的推移,如同在新石器时代陶器图案纹样的由写实到抽象,是一个由内容到形式的积淀过程,也正是美作为‘有意味的形式的原始形成过程,以及随着岁月的流逝,时代的变迁,这种原来是有意味的形式,却因其重复的仿制而日益沦为失去这种意味的形式,变成规范化的一般形式美。”[6]322在主体方面表现为人具有了感受与享受自然形态的能力,换言之,就是自然成为美,而人萌发了审美心理结构。
先秦陶制器具的出现,意味着人们熟食习惯的形成,因而也就同时意味着饮食文化的开始,意味着人和动物由自然生理上的差别,真正进入到了文化上的差异。
二、饮食陶制器具的纹饰之美
英国文艺批评家罗杰·费莱关注富于动感的线条,曾讲:“中国艺术首先引人注目的是在其中占主要地位的线的节奏。轮廓总是其形式的最重要的特征所在。然后我们注意到这种线的节奏又总是具有流动和连续的特征……,一幅画总是被表达成为一种有节奏的姿态的可见的纪录。这真可说是一种用手画出的舞蹈的曲线。”[7]533在诸多的陶制饮食器具上,我们依然可以捕捉到原始艺术稚拙而古朴的美感,美感与实用又能够巧妙地结合,由此我们可以还原史前人类的生活状态,先民们在极为艰苦的生活条件下,竭力美化着生活,以获得精神上的愉悦。先秦先民们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已经具有了各种与日常生活经验以及其他文化经验含混一体的审美经验。
陶制食器上的纹样以动植物居多,有源自纺织品或水波的蝇纹、网纹、几何花纹,动物纹以鱼纹、鸟纹最重要,还有鹿、蛙、羊纹等;植物纹样多数是花瓣和荷叶。“在植物装饰那里,作为艺术素材去使用的则是在植物形体中最纯粹最直观地展现出来有机体的合规律性。而有机体的合规律性,即使在对它的抽象表现中,也是與我们相近的东西,而且是相当紧密地与我们自身的生命感相关联。这种有机的合规律性就极其强烈地唤起了我们自身生命感的活动,而且,它通过这种方式就能默默地渐渐诱发出人类潜在的移情本能。”[8]61彩陶上写实的纹样不占主要地位,而以几何形为主,动物与人物皆有变形的特点。这些几何形纹饰以及抽象符号如果不是由写实形象演化而成,至少也是根源于现实对象的。“把半坡期到庙底沟期再到马家窑期的蛙纹和鸟纹联系起来看,很清楚地存在着因袭相承、依次演化的脉络。开始是写实的、生动的、形象多样化的,后来都逐步走向图案化、格律化、规范化,而蛙、鸟两种主题并出这一点则是始终如一的。”[9]65
陶制食器开始趋于整齐、平润、对称、均衡,与此同时人对美的需求,人对点、线、圆、角、面等形式的感受能力,以及对形式的审美能力相应地都发展起来了。彩陶纹样表征出人和自然脱离了混沌状态而处于彼此应和的关系之中,而且人创造着“和美”的形象。
从审美主体方面说,除了自然存在的规律之外,先秦先民既无先验的关于某种形式美的概念,也没有现成的模式可资遵循。此时出土的几何纹样中,更多的、占主导地位的,则是变化多端的几何纹样,如三角纹、方格纹、螺纹、锯齿纹、宽带纹、连珠纹、圆圈纹等,这说明此时的先秦先民已经摆脱了根据自然存在规律性的暗示,即摆脱了模仿的阶段,进入到更高一个层次的创造。这无疑也说明先秦先民们在千万次对于自然的观察和认识中,所开始形成的对于自然现象的抽象和概括。他们运用点、线的大小、长短、疏密、曲折、交叉、重叠,巧妙地变化出众多的图案来,构图完整对称,富有整体感,线条优美流畅,富有动态感和韵味。
先秦先民们的主体审美意识与陶制饮食器具的制作二者间是一个互相影响的过程。陶制饮食器具一旦烧制而成,器具之上的纹饰得以物化,“对于审美主体而言,无疑又成为审美客体,它所提供的各类形式结构、线面的特质、色彩的节奏、形象的韵味等等比自然形式更易对主体审美行为和创造活动产生影响。在这个过程中,主体心理和视觉逐渐形成了以均衡、运动感、对比、适度、和谐、曲折、圆润、空灵、敦厚等为标志的审美尺度,并以这种尺度进行更富有审美意味的构形活动。”[10]82某种器物纹饰一旦发展到形式自足,对先民们的形式刺激以及由此激发的兴奋愉悦程度不断下降,他们又会在以旧有纹饰造型为母体的基础之上,创作新的样式,以满足不断提高的审美意识和饮食生活的实际运用。这一时期的陶器也奠定了中国传统器皿审美标准的基本法则。从这些“纹样”的“人文”意义来看,它与后来的中国书画艺术重“笔墨”线条有着深刻的渊源。这也许预示了华夏民族很早就有的一种尚简的追求,几何的纹饰开拓出抽象——写意的路径,象形性纹样则奠定了具象——写实的另一个方向。
三、饮食陶制器具的造型之美
先秦陶制器具的发展经历了一个由简单到复杂的过程,由最初结构单一、缺乏美感到造型样式越来越丰富,制作越来越精美。先民在直接应用自然物或对自然物的改造过程中,人类的造型设计意识经过了一定的锻炼。如恩格斯所言:“形的概念也完全是从外部世界得来的,而不是头脑中由纯粹的思维产生出来的。必须先存在具有一定形状的物体,把这些形状加以比较,然后才能构成形的概念。”[11]37
陶制器具的造型可以说千变万化、丰富多彩,其中形式的构成要素,几乎孕育了后来创意造型的所有母题的元素与法则。饮食陶器造型的确立源于饮食活动的实际操作和美化生活、愉悦精神,同样也离不开原始巫术的影响。“史前居民期望原始农业和牧养的牲畜获得丰产,渔猎是也有收获。为此就要求助原始巫术,于是他们那朦胧的美感,又和他们对大自然的朦胧认识——万物有灵的观念交织在一起,给原始彩陶艺术插上了原始巫术的翅膀。”[12]14
目前发现的陶器造型,不仅有一般常见的瓮、罐、豆、杯、瓶、壶、碗、盘、钵等,还有造型独特、用途专一的鼎、鬲、尊、爵等。器皿不同部位,有不同的造型,如口沿部分,就有大口、小口、敞口、敛口、斜口、折沿之分,颈部有长颈、短颈、曲颈之分,腹部有浅腹、深腹、鼓腹、折腹之分,底部有平底、圜底、实足、三足、高脚之分,外在装饰有各种形状的盖、把、流耳等。所有这些形制的创造,不仅包含了后世几乎一切器物的造型,使得后来饮食器具的创造,除了材料的变革外,很难再有形制上的突破,同时也为我们探讨当时人们审美意识的起源,提供了现成的形象范例。
陶制饮食器具的造型之美,在黑陶上表现得最为充分。比如,龙山文化的黑陶饮食器具,不用繁复的纹饰和绚丽的色彩加以装饰,单凭精巧的工艺,多变的造型,新颖的外形设计而博得世人的珍视。“这类黑陶器壁极薄,陶制分外细腻,陶色漆黑发亮。黑陶的装饰十分简朴,一般不留纹饰,只是在轮制过程中,在器体表面留下一些细密的旋轮痕,也具有一种自然的韵律美。”[12]18模仿动物的样貌与造型也是陶制饮食器具造型的一大特色,以鸟、羊、猪、狗、龟等动物造型为原型,在此基础上加以变形、夸张,制作出陶鼎、陶鬶等饮食器具,这些陶器精工而优美。
在饮食器具的装饰上,先民同样创造了一个极大的审美空间。远古先民于素陶装饰,除多打磨光滑外,还有许多装饰手法,如于外表刻画、压划、戳印、雕镂、刺剔、贴塑、捏塑、拍印等,并采用写实、写意、夸张和几何构图等表现手法,创造出丰富的美的纹饰。
人类对陶制饮食器具造型的感知和认识应该来源于对自然物的利用,“原始人没有太多的需要,或枝、或叶、或石块,基本上是天然的物体。人类曾有过用树叶做食具的历史,为了略微方便一些,只是对自然物进行了微量加工,这就是工艺最早的起源。”[13]55新石器时代陶器的出现对器皿造型发展具有重大意义,陶制器具出现以后大大加快了造型样式的发展速度,从器皿造型的确切考古学依据出现,到满足人们日常生活的碗、盘、罐等各类器皿基本齐备,完成了器皿造型样式从萌生到逐步兴起的过程,为中国器皿造型样式设计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确立了中国古代造型设计的基本发展方向。
四、陶制饮食器具的审美意蕴
陶器的制作与使用,证明了先秦时期人们审美能力与工艺水平的快速发展。泥土,这一新物质的引入给新石器时代晚期带来了巨大的美术革命。“从‘岩石到‘石器,只是形状改变;从‘泥土到‘陶器,形狀塑造的过程中引进了新的媒体——水与火。人类在塑造陶器的过程中,必须要有更复杂的对物质特性的记忆,诸如:水和泥土掺和的比例,火的大小或时间长短的控制等等。”[14]31人们对陶土的加工,就练了对水与火把握的本领,也构建起诸多对器物审美的法则,这些宝贵的器物加工经验与审美法则也为青铜器的铸造与审美奠定了基础。陶器时代器物制造主要运用于饮食活动的传统,在青铜时代依然得到传承,可以说,陶器的制作与实用一开始就源于人们的日常生活,服务于饮食活动,陶制饮食器具为陶器之大宗。陶制饮食器具伴随着人类审美意识的觉醒,促使人们审美观念的进一步成熟和对审美规则的探索与构建。
彩陶从最初具体的功用目的,日益由模拟、写实,走向抽象、规整、优美的几何图案,无疑同时也表现着人们审美艺术和表现能力的进化和提高。这有力地说明了先秦先民已经逐步形成了自己的审美观念,而且已经达到了相当的水平,对我国以后美学思想史的进一步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这影响不只是审美观念方面的,同时也是美的形式方面的。这一点在后世的绘画和造型艺术中,看得很清楚。陶器纹饰所具有的生动、自由、古朴、和谐、流畅、带有稚气的形式,体现着那个时代具有普遍意义的审美意识。
审美意识作为人类意识形态的一部分,虽然主要侧重于精神层面,然而就其具象形态而言,在很大程度上都要通过一定的物质载体表现出来。在史前时代,由于缺乏必要的文字和声音等记录手段,所以此时的物质文明的创造,就成为了史前先民们情感流露、意识表达和精神活动的唯一见证与记录,因此,对审美意识的考察,也就离不开对人类所创造的物质文明成果的考察。陶器是史前社会最系统、最全面地记录和反映人类意识的物质载体。
先秦饮食器具里蕴含的审美意识,既是普遍的思想观念,也是那个时代的审美精神。它源于中国旧石器时代至新石器时代原始生存活动、原始巫术与原始歌舞,其审美观念由逐渐成熟演化到比较独立的审美意识,并且孕育而成独具特色的中国饮食审美追求。先秦饮食器具审美意识贯通着原始宗教信仰及政治伦理观等相联系的审美意识。
對于中国先秦的饮食文化,最容易感知的是饮食器皿的重要,从彩陶文化到青铜文化都是以饮食器皿为标记的。鼎,甚至成了国家的象征。先秦饮食器具从造型、形制、纹饰都可看出先秦艺术观念的萌芽。如有序化、均衡对称等形式美的因素,反过来影响人们的审美心理,成为审美感知能力的主要来源。
先秦时期审美意识的萌芽和发展,以及其后对“美”的界定和关于“美”的观念的形成,源于人们味觉的审美感受性,亦即人们对“美”的把握和体悟,是通过味觉来实现的。而味觉的感受,又是通过作为饮食器具的各种陶器、漆器、青铜器的出现为其前提条件的。所以,饮食器具的产生为处于先秦时期人们的审美意识的萌芽和美感的发生,提供了充分必要的条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饮食器具的所有纹饰经过写意、抽象,已经将具象成分不断地省略、压缩,成为具有高度抽象的一种独特的艺术形式,并孕育了中国绘画的因素。纹饰粗细不一,随意挥洒,稚拙厚朴而又不乏灵动,可以见出后来中国绘画大写意的风范。饮食器具的造型与纹饰的演变,为我们提示了当时先民们对形式美的把握与表达,具象地表达了当时人们审美意识发生、发展和流变的轨迹与规律,并为后来的各种艺术提供了形式美的范例,从而促成了中国后来各种艺术形式和内容的发生和演变。
从整体上看,饮食器具的造型千变万化、丰富多彩,其中形式的构成要素,几乎孕育了后来创意造型的所有母题的元素与法则,为我们探讨先民审美意识的起源提供了形象上的范例。尤其是饮食器具的纹饰,皆以各种曲线为其最重要的特征,这对后来中国艺术以线条为特征产生了较大影响。
如上所述,陶器的出现为人们的饮食生活提供了完备的器具,意味着饮食文化的开始,正如《礼记》所言:“夫礼之初,始诸饮食。”[15]298“礼”的开始,也就是文化的起源和开始。陶器的出现和陶器时代的到来,不仅标志着人类文化的开始,同时还标志了华夏文明总体特征的形成,因而也就孕育了华夏审美意识的萌芽。“中华审美创造非仰韶彩陶莫属。彩陶是中华审美史上第一笔浓墨重彩,第一段灿烂乐章,是中华史前文明审美创造的杰出成果,足以体现中华早期审美意识所达到的水平。”[1]43饮食器皿的发明源于人类饮食生活的需要,而它的造型与演变,除了实用的动因外,也在很大程度上是出自审美的需要。饮食器具的造型和演变,充分反映了原始社会的人们在饮食生活方面,对饮食器具越来越强烈的美学价值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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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方英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