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药联合治疗原发性干燥综合征口干55例※

邓俊花 于志谋 李响 赵瑞英 张华东

针药联合治疗原发性干燥综合征口干55例※

邓俊花1于志谋2李响2赵瑞英3张华东4*

（1安徽中医药大学研究生部，合肥230031；2北京市石景山区中医医院中医科,北京100043；3北京市朝阳区中医医院中医科，北京100020；4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风湿病科，北京100053）

目的观察针药联合治疗原发性干燥综合征口干症状的改善情况。方法将109例原发性干燥综合征患者随机分为对照组54例和治疗组55例，对照组给予路氏润燥汤加减治疗，治疗组在对照组的基础上加用针刺疗法。2组疗程均为12周，分别于治疗0、1、2、3、4、6、8、10、12周时，观察两组口干视觉模拟评分（Visual Analogue Scale/Score，VAS），于0、4、8、12周时观测两组唾液流率结果，以评价联合针刺疗法对路氏润燥汤的增效作用。结果治疗组与对照组均可改善原发性干燥综合征患者口干VAS及唾液流率水平。在治疗12周时，治疗组口干VAS总有效率为70.91%；对照组口干VAS总有效率为57.41%；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2组患者非刺激性唾液流率组间无统计学差异。结论路氏润燥汤联合针刺疗法可更快的改善原发性干燥综合综合征患者口干（VAS）主观症状。

原发性干燥综合征；针药结合；路氏润燥汤；口干；燥证；燥痹；路志正

原发性干燥综合征(Primary Sjogren's Syndrome，PSS)是一种以侵犯泪腺和唾液腺为主的自身免疫性疾病[1]，临床上主要表现为口、眼干燥、关节疼痛，病变后期可累及多个系统。本病的发病机制及病因尚不清楚，主要认为是自身免疫的亢进，造成外分泌腺大量淋巴细胞、浆细胞浸润，使腺体细胞破坏[2]，各项功能受损及丧失，从而导致不同程度的发病。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及健康意识的增强，本病发病率呈明显上升趋势，流行病学调查显示，本病多发于女性，且初次发病年龄较晚[3]，好发于40岁以上女性，男性较女性发病率少，男女发病比率约为1∶9[4]。患病率约为0.29%～0.77%[5]。西医学对此病尚无根治方法，患病早期采用对症处理，中期除对症处理外，需合并治疗并发症，对重症患者使用糖皮质激素、免疫抑制剂治疗[6]。西药治疗虽可缓解病情，改善患者的口眼干症状，但副作用大，患者依从性不佳。中医药在治疗本病方面有其明显的优势，具有不良反应小、应用安全的特点[7]。国医大师路志正教授首创“燥痹”病名，并将PSS纳入其中[8]。路老根据自己多年临床经验，创制了“路氏润燥汤”。早期导师张华东老师已经申请了多个国家级课题，分别从单用路氏润燥汤对PSS患者的临床疗效研究，到对小鼠颌下腺的实验研究，已证实单用路志正教授润燥汤治疗PSS有显著疗效[9]。在以上研究的基础上，笔者通过路氏润燥汤联合针刺疗法治疗pSS患者109例，观察两组患者的口干症状变化，加以总结，报告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来自北京广安门医院接受治疗的PSS患者，治疗时间在2013年7月—2016年3月之间，共收入109例，将这些患者随机分组其中治疗组55例、对照组54例。治疗组男2例，女53例；年龄34～65岁，平均（55.18±7.76）岁；病程1～360月，平均（51.53±57.89）个月。对照组男3例，女51例；年龄27～64岁，平均（52.22±9.14）岁；病程1～480月，平均（46.61±68.24）个月。2组病例性别、年龄、病程时间等方面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表1 两组口干VAS疗效比较[例(%)]

1.2 纳入标准同时符合下列5项者：①符合2002年干燥综合征国际分类标准的PSS患者；②符合中医气阴两虚、瘀血阻络证候标准的PSS患者；③年龄在18～65岁；④患者入组前至少一个月未使用免疫抑制剂、糖皮质激素等其他抗风湿药。在病情特别严重的情况下，可让患者适量使用非甾体抗炎药，但必须记录用药名称、用量、使用方法等；⑤在签署知情同意书的基础上，患者自愿接受3个月的检查和治疗。

1.3 排除标准符合下列五项之一者，予以剔除：①sSS患者；②非本病造成的肾、肝、心、脑等器官严重病变者；③试验前一个月内已受到氯喹、免疫抑制剂、肾上腺皮质激素等治疗的患者；④本病并发的神经系统病变、肾小球酸中毒、间质性肺炎、肝损害、严重性病变者（如严重低钾）；⑤哺乳妇女以及孕妇。

1.4 治疗方法

1.4.1 对照组给予路氏润燥汤基本方（由太子参15 g，山药15 g，麦冬12 g，石斛10 g，丹参15 g，赤芍12 g，葛根10 g，乌梢蛇12 g，秦艽10 g组成），临床随证加减。加土茯苓20 g，黄柏12 g等清热利湿药用于湿热内蕴患者；加白花蛇舌草15 g，金银花15 g等清热药于热毒炽盛患者；阴虚火旺者加炙龟甲12 g，青蒿12 g等滋阴降火药。服用方法：汤药每日1剂，每次150 ml，每日2次口服，于早晚餐后半小时各服用一次。连续服用12周。采用随机、单盲、对照、前瞻性临床试验方法，分别在第0、1、2、3、4、6、8、10、12周时评价受试者的临床疗效与安全指标。

1.4.2 治疗组在对照组的基础上加用针刺治疗。针刺方法：以足太阴脾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阴肾经穴位及眼周穴为主，具体穴位有：公孙（双）、三阴交（双）、足三里（双）、合谷（双）、内关（双）、中脘、颊车（双）等。方法：每周2次，每次留针30分钟。总疗程为12周。采用随机、单盲、对照、前瞻性临床试验方法，分别在第0、1、2、3、4、6、8、10、12周时评价受试者的临床疗效与安全指标。

1.5 疗效评定

1.5.1 VAS评分观察患者各评价点口干的严重程度，采用视觉模拟评分法（VAS评分：让患者用10cm的目测标尺法进行自我评估。0=无口干感觉，10=口干症状己到最严重程度，中间部分表示不同程度的口干。）疗效评价采用尼莫地评法，计算公式：口干VAS改善率=（治疗前口干VAS积分-治疗后口干VAS积分）/治疗前口干VAS积分×100%。显效：治疗后口干VAS症状改善率≥70%。有效：50%≤治疗后口干VAS症状改善率＜70%。改善：20%≤治疗后口干VAS症状改善率＜50%。无效：治疗后口干VAS症状改善率＜20%。

1.5.2 非刺激性唾液流率测定结果大于1.5ml(取唾液密度近似水)为阴性，否则为阳性。唾液流率(+)(≤1.5 ml/15 min)。

1.6 统计学方法使用SPSS 20.0软件开展统计分析。以（均数±标准差）描述计量资料，符合正态分布者采用t检验，选用配对t检验进行各组内比较，选用独立样本t检验进行组间比较；不符合正态分布者采用秩和检验；选用卡方检验或秩和检验描述计数资料。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2组口干VAS比较对两组受试者的口干VAS进行观察，在12周的治疗过程中，治疗12周时，治疗组改善15例（27.27%），有效14例（25.45%），显效10例（18.18%），口干VAS评分总有效率为70.91%。对照组治疗12周时，改善16例（29.63%）），有效13例（24.07%），显效2例（3.70%），口干VAS评分总有效率为57.41%。2组间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2 2组唾液流率比较2组109例受试者非刺激性唾液流率结果的中位数随治疗时间延长均呈逐渐升高趋势，且各组在第4、8、12周评价点与0周时进行组内比较，结果差异均有显著统计学意义（P＜0.01）。应用两独立样本比较的秩和检验方法比较2组间差异，结果显示（P＞0.05），表明各评价点2组间均无统计学差异。见表2。

表2 治疗组与对照组治疗前后唾液流率比较

3 讨论

干燥综合征早期较难确诊，起病隐匿，所以诊治往往不被准确定位[10]，经常出现延诊误诊的情况。口、眼干是干燥综合征早期最常见、病人感觉最痛苦的症状之一，对诊断SS具有重要提示性价值。而中医也认为干燥综合征的的基本病机与口干症状密不可分[11]，所以本研究以治疗口干的症状为切入点，探讨路氏润燥汤联合针刺疗法治疗原发性干燥综合征的临床意义。2011年EULAR发表的基于患者主观评价PSS疾病评价标准ESSPRI中患者认为最需要改善的症状包括干燥症状(38.7%)、疲劳(32.2%)、肢体痛(19.6%)[12]。在干燥综合征的主要症状中，口、眼干被认为是最需要被改善的症状。

路老认为干燥综合征归属中医“燥痹”范畴，燥痹又可分为内燥与外燥致病，内燥包括七情致燥，气虚阴虚致燥，阴虚血虚致燥、瘀血、痰浊、湿热致燥；外燥包括疫情致燥、六淫致燥和饮食致燥。这些病因影响机体而成燥证，燥证日久不愈，耗伤津液，以致阴津不足，导致气阴两虚，或阴损及阳，致阴阳俱虚，气血运行受阻，经脉不通或失于濡养，不荣而痛，形成痹证。路老认为本病的根本病机为气阴两虚[13]，益气养阴为治疗的基本大法[14]。路老亦总结出“持中央，运四旁，怡情志，调升降，顾润燥，纳化常”治疗原发性干燥综合征的的学术思想[15]。创立治疗干燥综合征的“路氏润燥汤”名方及针刺特定穴方，针药合施，临床疗效甚佳。方中以太子参、山药为君，益气健脾，益胃生津；以麦冬、石斛、丹参、赤芍为臣，即可增强君药养阴生津之力，又有清热凉血，祛瘀止痛之功；以葛根、乌梢蛇、秦艽等为佐，增强通络止痛的力量。穴方是路志正教授通过总结多年临床经验创立的治疗气阴两虚型原发性干燥综合征症状的临床效穴，具有补肾气、养肾阴、调脾胃、化精血、行气血、祛外邪、通经络、调三焦、调水道的作用。以公孙、三阴交、足三里、合谷、内关、中脘为主穴，加以地仓、颊车、下关等口周局部穴位。汤穴合用，共奏养阴清热、行气祛邪，通经活络之效，在调节全身气血津液的同时使症状得以缓解。以达到中医综合疗法全面治疗原发性干燥综合征复杂多样的临床症状。

经本研究发现，随治疗时间延长，治疗组与对照组的口干VAS评分总有效率均呈上升趋势。在整个治疗过程中口干VAS评分的总有效率于同一评价点时治疗组均高对照组，且治疗组于治疗1周时即有显效的受试者出现，对照组则于治疗4周时出现显效受试者。表明路氏润燥汤对缓解受试者口干VAS有效，且联合针刺疗法后，可加快受试者口干VAS缓解的速度、增大受试者口干VAS缓解的幅度。2组治疗后pSS患者的非刺激性混合唾液流率有上升趋势，说明2组治疗方法，都能够改善他们的非刺激性混合唾液流率水平，能够增加pSS患者的混合唾液的分泌量，进而改善pSS患者的口腔干燥症状，而路氏润燥汤联合针刺疗法对提高患者唾液流率水平无增效作用。研究证明单用路氏润燥汤对原发性干燥综合征口干症状已有明显的治疗作用，以路老的针灸经验配伍穴方对干燥综合征的治疗也有很好的效果，能够有效提高疗效。

综上所述，针刺疗法对路氏润燥汤治疗原发性干燥综合征患者主观口干VAS改变及非刺激性唾液流率均有增效作用，路氏润燥汤联合针刺疗法值得临床推广应用，提高广大干燥综合征患者的临床疗效。本次研究时间有限，今后希望可进一步观察针刺联合路氏润燥汤治疗原发性干燥综合征的远期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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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ombination of Acupuncture and Medicine in Treating Primary Sjgren's Syndrome Dry Mouth for 55 Cases

DENG Junhua1,YU Zhimou2,LI Xiang2,ZHAO Ruiying3,ZHANG Huadong4
(1.Graduate Department,Anhui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Hefei 230031,China; 2.Departmen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Beijing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ospital of Shijingshan District,Beijing 100043,China; 3.Departmen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Chaoyang District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Beijing 100020,China; 4.Department of Rheumatology,Guang'anmen Hospital,China Academy of Chinese Medicine,Beijing 100053,China)

ObjectiveTo observe the improvement of primary Sjgren's syndrome dry mouth by acupuncture and medicine.Methods109 cases of patients with primary Sjgren's syndrome were randomly divided into treatment group of 55 cases and control group of 54 cases.The treatment group was treated with modified Lushi Runzao decoction combined with acupuncture therapy,and patients in the control group were treated only with modified Lushi Runzao decoction.Both groups were treated for 12 weeks.Respectively in the treatment of 0,1,2,3,4,6,8,10 and 12 weeks,the VAS of mouth dryness was observed.In the treatment of 0,4,8 and 12 weeks,the saliva flow rate results were observed.The synergism of Lushi Runzao decoction combined with acupuncture therapy based on the above two results were evaluated.ResultsBoth two groups can improve the VAS of mouth dryness and the saliva flow rate.In the treatment of 12 weeks,in the treatment group,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of VAS of mouth dryness was 70.91%,in the control group,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of VAS of mouth dryness was 57.41%.The difference wa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between the two groups(P＜0.05).For the saliva flow rate,the difference was not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between the two groups.ConclusionLushi Runzao decoction combined with acupuncture therapy can more effectively and timely improve the VAS of mouth dryness in patients with primary Sjgren's syndrome.

primary Sjgren's syndrome;combination of acupuncture and medicine;Lushi Runzao decoction;dry mouth;dryness syndrome;dry arthromyodynia;Lu Zhizheng

10.3969/j.issn.1672-2779.2017.08.016

1672-2779（2017）-08-0040-03

张文娟 本文校对：葛琳

2017-03-08）

北京市科学技术委员会首都临床特色应用研究专项【No：Z131107002213096】

*通讯作者：zhanghuadong111888@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