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孔萨女土司——德钦旺姆

泽仁翁姆

甘孜孔萨女土司
——德钦旺姆

泽仁翁姆

综合运用档案资料和口述史、实地走访调查等方法，从女土司德庆旺姆的生平简介、历史地位，以及她的自由婚姻、与寺庙的关系和历史功绩等方面来加以论述，试图还原甘孜孔萨女土司德庆旺姆的人生历程。

女土司；德庆旺姆；地位；功绩

一、德庆旺姆的生平简介

德庆旺姆(公元1917-1951年)第九代孔萨土司，甘孜县孔萨乡人，第八任土司丹真尼玛的女儿。公元1924年其父去世，无子，本应该德钦旺姆承袭，但因年幼，祖母拥金康珠再度出任，直到病逝。1935年，年仅17岁的她正式继任孔萨土司。德钦旺姆从小经历各种的磨难，都促使她过早变得成熟。当地老人回忆德钦旺姆时称：“她是一位性格活泼，口齿伶俐，端庄大方，善于交谈，有着纤细的浪漫情怀的姑娘。”[1]“二十五年冬德钦旺姆到康定观览，仪从甚盛，旅康人士争为之摄影。余数见之，壮健有丈夫气。”[2]她的小女儿奇呷也回忆说：“当时藏族地方很少有人吃海鲜类食物，但当时德钦旺姆对自己所处甘孜为关外北道之中心极为清楚，故为了迎合四方来的商客，她在孔萨官寨一楼收藏了好大几灌(即大坛子)虾仁，喂养了十几只鸡鸭，以备接待商客。另外，她想到多数商客皆为汉族，为了使他们在甘孜地区适应饮食，还以高俸禄请了几名汉族厨师。”[3]当时，德钦旺姆的思想和生活都是与时俱进的，“她能讲一些四川口音的汉语，她还特制了一张乒乓台打打乒乓球，也买了一只汽油灯在晚间照亮，一只留声机开了听听唱片。有一段时间，她很想装一只无线电收音机，终以缺乏电池等而作罢。她的饮食，也竭力汉化，常常派人到康定等地去采办些海味来食用。”[4]她的一生虽然短暂但经历了很多历史事变，随之她也有了不同的身份转变，从苏维埃博巴政府副主席到康北民兵二营营长、兼任全县总保，到国民政府考试院院长戴传贤的义女；从一个位居高贵的土司沦落到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再到成为五位孩子的母亲，最后坎坷八年又回到孔萨官寨，再行土司职位。1951年因病去世。

二、德庆旺姆在政治角逐中的地位

德钦旺姆继位后不久，各方政治势力千方百计与她联系，授予她许多职务、名号，试图加以影响。首先是“1936年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进驻甘孜县，建立了博巴政府，政府设在孔萨大楼，德钦旺姆当选为博巴政府副主席。”[5]其次是1937年，鉴于孔萨土司在当地颇具势力，“国民党将甘孜土营兵改为康北民兵二营，由德钦旺姆任营长，同时还兼任全县总保。”[5]当时，班禅行辕和二十四军对这位女土司都很看重，想通过联姻手段，加深和孔萨家族的关系。西康省主席刘文辉自行决定认其为义女，并在部下中物色人选，为女土司择婿。“最初甘孜驻军杨泽贤积极追求德钦旺姆，有关方面也极力进行说项，希望促成婚事。社会还流传刘文辉表态：如德钦旺姆对杨不够中意，可在其党政军的下属官员中，任意遴选，择为婚配。”[6]但因民族、宗教隔阂和地方习俗等原因，这一愿望未能实现。

“1938年班禅行辕即迁驻西康甘孜，国民党中央还派考试院院长戴传贤为代表，到甘孜对班禅行辕悼念致祭活动。”[6]事实上，蒋介石派戴传贤到甘孜向班禅致祭，还有其更为重要的目的，就是进一步拉拢地方势力，安插培植亲信。因此，在致祭团抵达甘孜后不久，“戴传贤即收认甘孜孔萨女土司德钦旺姆为义女，又施惠拉拢玉隆头人夏格刀登、瞻化土司曲麦志玛、甘孜寺活佛仲萨等，密谋通过以行辕的军事实力，联络地方武装，改组地方政权。”[6]以上所述都不同程度地说明了女土司德钦旺姆当时在各地方势力角逐中的重要位置。

三、德庆旺姆在土司家族中的地位

虽然孔萨土司家族的势力在近代逐渐消弱，但德钦旺姆在位期间，孔萨土司与其他藏区土司一样，还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女土司“辖地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是土司的。就是国民党政府官司吏有所施为也要征得土司的同意，否则障碍重重难以实现。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土司拥有武装，有自己制定的刑律，设有监狱。分布乡村的个官寨，实际上都是土司的统治机关。”[7]即使是在改流设县以后，女土司的仍然存在一定的势力，“在甘孜还没有实行改土归流以前，她(德钦旺姆)实际上是地方老大，尽管如今甘孜设了县，因历史上的关系，她仍然有着庞大的势力。”[8]她与德格土司泽旺登登实属康北最有实力的两大土司。“孔萨土司在康北，除德格土司泽旺登登以外，是实力最雄厚的一个土司。”[9]而且女土司自己有卫兵，在她平时接见外来人员，必定会带一定的随从。路过甘孜的汉人喇嘛邢肃芝回忆说：“甘孜孔萨女土司来到我们的住处拜访，并带了一群康巴卫兵作为随从，每人佩着一支新毛瑟和一柄腰刀，威风凛凛……由孔萨出发不久，就见到前面的草坝上排列着许多来欢迎的人群，其中甘孜女土司德钦旺姆属下的康巴卫兵，长袍大袖，持枪佩刀，看上去个个威猛，精神饱满。”[8]这不仅是在保卫女土司，更重要的是在彰显她的威武和权力。

德钦旺姆在属民的心中也地位显赫，“当德钦旺姆在被军阀部队拘禁期间，她的叔叔香根活佛及其属民们，在无比愤怒之下，终于集聚了三千多人来包围军阀部队而营救他们的女土司……最后只好派人投降。”[4]属民们对于德钦旺姆的下落是最关心的。“他们认为女土司已惨遭毒手或受伤害，便一致要求先解释这一点，于是军官们没有办法，只好将德钦旺姆抬到五楼顶上展览给大家看，她向大家招手，底下欢声雷动，于是接受投降，允不杀戮。”[4]即使是在她背井离乡八年后，她还是甘孜老百姓心目中的德高望重的女土司，据说：“当地老百姓听闻女土司即将返回甘孜孔萨官寨，各地老老小小都前往孔萨香根寺附近欢迎她回家，好多老人都掉下了激动的眼泪。”[10]

四、德庆旺姆的自由婚姻

藏族传统的婚姻形式一般有两条即政治婚姻和自由婚姻。孔萨女土司德钦旺姆就是崇尚自由婚姻的一个特例。她崇尚自由婚姻，试图打破传统土司家族婚姻中的等级观念。德钦旺姆没有门第和地位的观念，仍坚持以自己的爱情为出发点，不顾各势力集团的反对，主动向平民出身的孔萨益多道出爱慕之情。在爱情面前，她是一个纯真的藏族女子，有着幸福的追求。当时，孔萨益多因自己卑微的出身而有所顾虑，但女土司意志坚定，说“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看准了的事，我不会轻易改变，我爱上了你，就决心嫁给你，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除非死别，活着就不分离。”[11]最终，德钦旺姆以坚定的意志说服了孔萨益多。

女土司德钦旺姆为了爱情，从一个生活优裕的土司瞬间沦落成为一个流亡他乡的普通平民。在八年的流亡生活中，德钦旺姆身心所受的痛苦是无法言说的。她自小贵为土司之女，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族生活。任乃强先生曾在甘孜见过孔萨女土司，他说：“酋女与德钦旺姆行坐卧起之间，皆各二三十人服侍，如厕跪而捧纸巾栉者亦七八人，虽专制时代之皇后公主，不能有是阔也。”[12]但她毅然放弃荣华富贵，与相爱的人出走他乡，历经千辛万苦亦无怨言，这充分彰显了她身上那种不求门第、敢爱敢恨、重义轻利的高贵人性和风骨。她和孔萨益多像普通夫妻一样甜蜜而又苦涩地度过了在外流亡长达八年的生活。需要说明的是，德钦旺姆夫妇和一直都在以特殊的身份共同坚守着一份高尚的爱国主义节气。

五、德钦旺姆与寺院的关系

霍尔孔萨家族驻地历来宗教教派林立，但因五世达赖喇嘛和固始汗支持霍尔家族昂旺彭措，在其所辖地区建立霍尔十三大格鲁派寺庙，从此格鲁派的势力愈发强大。孔萨土司原辖有4所寺庙，即甘孜寺，位于县城内，格鲁派寺庙，有助僧众3000余人、夺拖寺，位于色西底，萨迦派寺庙，有住寺僧众200余人、崩果寺，萨迦派寺庙，有住寺僧众40余人、色寺，位于色西底，为觉母寺。另还有8幢“拉绒”(活佛的家庙)，即仲萨拉绒 、热交拉绒 、郎扎拉绒 、香根拉绒 、夺拖拉绒 、崩果拉绒 、扎呷拉绒 、拉冲拉绒 。 后来因麻书土司绝嗣，其所属4所寺庙(孔马寺、折松寺、卡龙寺、尼更寺)和7幢拉绒(孔马、异勒、擦绒、出隆、崩隆、那给、卡隆)统归孔萨土司家族管辖。当时，“西康各喇嘛寺，当以此(甘孜寺)为最大”[13]，在霍尔十三大格鲁派寺院中它也是很强大的。该寺是孔萨第五任土司格绒达吉扩建，之后该寺与孔萨土司家族关系一直很密切，逐年发展，成为了康北地区最有影响力的格鲁派寺庙之一。该寺的最高僧位香根活佛[14]，传袭两世，都出自孔萨土司家族，于是在历史上为孔萨家族政教合一的统治方式起到了重要的影响。

在政治方面，甘孜寺表面从属于孔萨土司，但实质上互为利用，以联手的方式各自谋利。如：“甘孜寺的‘更操’(执事)，由孔萨土司和麻书土司各指定二人担任，后麻书土司绝嗣，就全由孔萨土司指定。”[15]在经济方面，双方亦互为支持，如：“每年藏历一月，甘孜寺要在得棍康举行一次大祈祷法会，法会期间寺庙每天发放收受布施，要从中提取21%，送归孔萨土司。孔萨土司也要在每年藏历十二月二十八日，向全寺大小喇嘛、扎巴各赠送一个大圆面饼(重约1市斤)，表示在藏历新年期间对他们进行慰问。”另外该寺通过土司、头人向所属贫民派差派款，但也有直接向属民派差派款的权利。“特别是麻书、孔萨两区更为严重，麻书土司绝嗣，孔萨土司无正统世袭，故该地两区的统治实权实际已为该寺(甘孜寺)掌控。”[16]另外，当时甘孜寺的香根活佛是孔女土司拥金康珠的儿子，也是德钦旺姆的亲舅舅。故土司与寺庙之间的政教联盟制度进一步升华，甘孜寺的僧侣往往充当孔萨土司的武装基干力量，“在孔萨土司与官府或其他土司、头人发生纠纷时，也多由寺庙出面调解，发生武装冲突时，寺庙僧侣充当孔萨土司的武装力量。”[15]尤其在1939年，因德钦旺姆的婚变而引起的“甘孜事变”中，女土司德钦旺姆被拘留，“香根活佛派随员曾三次到康定向代主席张为炯和师长唐英等送贿求情，要求释放女土司未果，还提出条件，后来香根活佛和土司下属头人商议，使用武力抗衡，才能救出女土司，于是甘孜寺的喇嘛曾组织敢死队，为班禅行辕和孔萨女土司冲锋前阵，并联合班辕力量，准备以60人组成一支敢死队，选择时机，进行搏斗。”[6]最终因遭到仲萨活佛为主的多数反对，未能实现。由此可知以香根活佛为主的甘孜寺一直在为捍卫女土司的权利而不懈努力之事实，这为维护孔萨土司家族的利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除了香根活佛，德钦旺姆的叔父琼珍活佛也曾向蒋介石求情，放女土司德钦旺姆回甘孜。

“1945年，蒋介石为庆祝抗战胜利，特招白利土司翁堆的舅舅琼珍活佛到南京念经，琼珍是德钦旺姆的叔父，见了蒋介石，请求蒋对其侄女德钦旺姆给予宽恕，仍许其回驻甘孜，蒋遂电西昌行辕主任张笃伦，令其亲自解决这一问题，张遂亲到甘孜同驻军团长龚耕云商议。”[6]龚同意让女土司德钦旺姆先回甘孜，再请示刘主席处理，并保证女土司回甘后的身体和生命绝对安全。张遂命翻译洛西去玉树向女土司传达蒋的厚意，面交了琼珍活佛的亲笔信，叫女土司先回甘孜。琼珍活佛的这一亲笔信使得德钦旺姆在返回甘孜途中多了一份保障。

六、德庆旺姆的历史功绩

(一)支援红军与解放事业

1935年，朱德和徐向前等率领红军向甘孜进军时，派政治部地方部负责人与孔萨女土司德钦旺姆和甘孜寺的香根活佛等土司头人和各大喇嘛活佛联系，明确宣告了共产党和红军“灭蒋兴藏”、北上抗日的方针，得到了女土司和香根活佛等人的积极响应。“那时女土司德钦旺姆尚在甘孜，她和他们紧急磋商并作了两项规定：一是不参与国民党宣慰使诺那活佛倡导和推动的反对红军的活动。二是与红军直接建立联系。”[17]波巴政府的各级领导和工作人员带头把粮食支援红军，起到了很好表率作用。“如波巴政府副主席孔撒土司主动将自己18万斤粮食支援红军。”[18]

苏维埃波巴政府成立不久，红二、六军团也到达了甘孜，与四方面军会合，即红军长征中著名的“甘孜会师”。红军北上后，在面对国民党残害红军和曾经帮助红军的僧俗群众之际，她仍对红军伤病员给予很多关爱和照顾。“她请格达活佛宽心，并表示，将利用自己家族的特殊地位，与国民党当局周旋，阻止他们迫害红军伤病员，把红军转移到自己的农庄、牧场，以及与她关系较好的土司头人的牧场。”[17]解放以后，德钦旺姆积极投入到西康省藏族自治区最重要的两个任务当中，即支援解放军进军西藏、解放西藏和支援志愿军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当时夏格刀登副主席主要在康定工作，降央伯姆兼任昌都解放委员会副主席，主要是在昌都工作。

当时，整个康北地区，政府委员中藏族成员只有德钦旺姆，格达活佛也已经圆寂，新的灵童还未认选，香根活佛也只有五六岁，也是刚举行坐床仪式不久。德钦旺姆作为西康省人民政府的委员，她的家族也曾出现了几任大的活佛，所以在康北地区有一定的话语权。因此，主要靠德钦旺姆一人去承担各大寺庙和宗教界人士的思想工作。她虽为人母，孩子还小，但她义不容辞地把孩子和官寨里的事务委托两位管家管理。自己“首先到甘孜寺、大金寺、白利寺等寺院去宣传‘保卫世界和平，反对侵略战争’的宗旨，征集和平签名，然后又带着鲁姆央措和一些随从，翻越雀儿山，到德格、白玉寺等县，在德格大寺、竹庆寺、噶托寺、白玉寺等各大寺院征集签名。”[11]因为她深知这些寺院历史悠久，在信众中有广泛影响，只要先动员这些寺院的喇嘛活佛和高僧大德签名，就能带动一大批僧俗群众。果不其然，“由于先前解放军和新生的人民政府在群众中已经建立了很好的威望，再加上德钦旺姆个人的土司身份的影响，康北地区的和平签名非常成功。她也受到了喜绕嘉措大师和王维舟主任的高度表彰。”[11]1951年，天宝派他到甘孜以政府副秘书长的身份，组织和协调甘孜地区各界人士，做好支前运输工作。当时德钦旺姆也积极配合，参加了支前工作。“德格女土司降央伯姆、甘孜的孔萨土司、德格大头人夏格刀登等先后以存粮共33万斤送给部队，才缓解了缺粮困难。”[19]“她组织牦牛运输队和骡帮，运送粮食及其他军用物资。十八军李觉和王其美领导的‘前指’设在孔萨官寨，女土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11]一切准备就绪后，部队准备进藏，“于1951年7月1日上午，在甘孜广场举行隆重的纪念建党30周年大会甘孜地区各界人士出席，德钦旺姆也参加了那次会议并发表讲话。”[11]

(二)德庆旺姆的爱情故事，为发展旅游文化增添记忆符号

所谓“一座土司府，半部民族史”。如果土司官寨如“凤凰涅槃”般再现于世，定会对地方文化增添历史的厚重和独特的韵味。众所周知，近年来对土司文化的研究得以复兴，甚至出现了国际土司学等热门名词。其中有一部份原因归结于民族传统文化是人们的一种集体性历史记忆，即在现实语境中有特定目的的有话语权的组织或个人造就的集体记忆。现有很多学者研究土司文化，旨在把土司文化进行传统与现代相结合，并赋予历史的记忆于现实话语，使其具备现实存在的意义。比如现在甘孜州全力支持和发展全州各县的旅游开发，其中计划康北一线重建旧有土司官寨遗址，把土司文化和旅游开发结合起来，促进当地经济发展，并弘扬传统文化和红色文化，但目前对土司文化内涵极少有人熟知。笔者认为在旅游开发过程当中，土司遗址建构中能多一些反映土司生活的文字，尽可能还原历史场景，如具有女性特质的厢房，旅游讲解内容涉及康区女性土司的普通生活和其浪漫的爱情故事等，定会使土司文化更具形象和特色，从而吸引更多的旅游者，化为记忆符号。

[1]2015年8月25日笔者前往甘孜县，对霍尔孔萨土司的历史及其旧址进行了田野调查，德钦旺姆的贴身仆人登真卓玛老人口述之

[2] 四川省社会科学院、西藏自治区社会科学院《川边历史资料选编》编委会编，贺觉非.西康纪事诗本事注[M].林超校，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8年，p128

[3] 2015年9月23日在成都拜访孔萨土司后裔俩姐妹，当时奇呷口述，笔者记录

[4] 谢天沙.康藏行[M].胡博整理，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12年12月，p80、p81、p81

[5] 高玉兰.甘孜女土司——德钦旺姆[J].杨玲多吉主编《四川藏学研究》第5辑，成都：四川人出版社，2002年

[6]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甘孜藏族自治州委员会编印.甘孜州文史资料集萃(第1辑)，来作中、邓俊康.“甘孜事变”的前前后后[J].p123、p122、p122、p122、p129

[7]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甘孜藏族自治州委员会编印.甘孜州文史资料集萃(第2辑)(上)，邓昌银.解放前夕甘孜县社会状况拾遗[J].p230

[8] 邢肃芝.雪域求法记——一个汉人喇嘛的口述史[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2007年，p83、p84

[9] 冯有志.西康史拾遗[M].甘孜州政协文史丛书《甘孜州文史》第29辑，成都：巴蜀书社，2005年，p343、p355

[10] 于2015年8月25日，本人前往甘孜孔萨土司旧址作实地调查，并采访原甘孜孔萨女土司德钦旺姆的家仆阿玉丹增卓玛，她口述，笔者记录

[11] 降边嘉措.最后一个女土司[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8年，p63、p23、p158、p158、p146、p147

[12]任乃强：民国传遍游踪之《西康札记》[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10年，p46

[13] 未署名.西康各县喇嘛寺调查[J].开发西北，第2卷第2期，1934年

[14] 香根：藏语意为救星，该称号源自第五任孔萨土司格绒达吉次子，当时次子洛绒降泽曾被选为十二世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被迎去西藏，后因在金瓶掣签中落选，而七世班禅说他是四手观音的化身，给他授了沙弥戒，取名洛绒赤珠，并授予“香根”名号，说他是青海果洛、玉树、康区霍尔地区喇嘛教民的“救星”，享有仅次于达赖喇嘛、班禅喇嘛的宗教地位。公元1856年十月十五日，返回甘孜，成为康北最大的孔萨家族中第一位香根活佛

[15]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甘孜藏族自治州委员会编印.甘孜州文史资料集萃(第1辑)，松吉邓珠口述，郎加、韦刚翻译搜集，来作中整理.甘孜孔萨土司家族的由来、世系及其兴衰经过[J].p168

[16]中国科学院民族研究所四川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组.甘孜藏族自治州理塘寺、大金寺、甘孜寺、八邦寺调查材料[M].1963年12月，p40

[17] 降边嘉措.这是红军走过的地方[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3年，p388

[18] 龚自德.康北博巴政府的建立及其对红军的巨大支援[J].川北教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1995年第3期，p3

[19] 王贵.藏族人民支援解放军进藏[J].西藏研究，1991年第2期，p178

[责任编辑：林俊华]

The Female Chieftain of Garze Consar-Deqin Wangmu

Zeren Wengmu

The paper, by means of historical archives, oral records, field survey and so on, discusses Deqin Wangmu, a female chieftain of Garze Consar, in the following aspects: her biography, her historical status, her marriag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emple and her, and her historical contributions, etc.

Female chieftain; Deqin Wangmu; status; contributions

I059

A

1674-8824(2017)04-0006-05

泽仁翁姆，中央民族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博士研究生。(中国北京，邮编：1000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