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联邦军队与1906年旧金山地震救援

王志永

（华东师范大学　历史学系，上海　200241）

1906年4月18日5时13分（旧金山当地时间），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袭击了旧金山湾区，剧烈的地震随后引发了蔓延全城的大火，大火足足燃烧了3天3夜。这场灾难造成超过3000人丧生、约22.5万人失去家园、超过4亿美元的财产损失[1]、7.5万人被迫离开旧金山。[2]灾后，美国联邦军队第一时间参与到灾难救援中，紧急为灾民提供急需物资，并开展各种救援工作，为我们当下研究军队如何应对城市突发问题提供了一个经典案例。当今世界各国，越来越多地认识到军队是应对突发灾难问题的一支有效力量。但我国在近几十年来才逐渐明确提出运用军队应对突发灾难问题，且现有的研究仍有许多不足之处。在美国，军队对受自然灾害影响的灾民提供援助有着悠久的历史，但相关的研究却很少。[3]而对1906年美国联邦军队在灾后大规模援救灾民的关注就更少。为弥补这些不足，本文基于联邦军队将领的报告和非官方调查报告等原始资料为基础进行分析，试图探讨美国联邦军队应对这场突发灾难的方式方法，为当下中国如何应对城市突发事件，最大程度地减少损失，提供经验和教训。

一、背景分析：联邦军队救援的必要性

旧金山湾区拥有数个美国军事基地，其中包括著名的普雷西迪奥（Presidio）和梅森军事驻地（FortMason），而且拥有强大力量的美国太平洋地区（PacificDivision）的海军、陆军和海军陆战队以及缉私船队就驻扎在旧金山附近。然而，当地震发生时，太平洋地区指挥官阿道弗斯·格里利（AdolphusGreely）少将正在前往华盛顿的途中，所以陆军准将弗雷德里克·芬斯顿（FrederickFunston）便负责指挥整个太平洋地区的联邦军队。4月18日5时16分，芬斯顿被剧烈的晃动所惊醒，他立即前往城市商业区，去查探那些被地震破坏的酒店和大楼。当芬斯顿沿着加利福尼亚大街迅速走到桑塞姆大街时，他发现了好几处正在剧烈燃烧的大火，但由于地震破坏了自来水管道，城市消防部门面对正在剧烈燃烧的大火却无能为力。芬斯顿立即认识到灾难已经无法避免，他没有坐等来自华盛顿、加州及旧金山政府当局的命令或许可，而是命令所有可使用的军队立即采取行动，对旧金山进行全面援救。

然而，芬斯顿所采取的行动却没有任何法律依据。美国联邦法律规定当州议会或者州长请求镇压叛乱或混乱时，总统可以使用军事力量去执行法律。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总统才有权利调动军队，并且没有法律规定联邦军队需介入自然灾难的救援工作。[4]因重大灾难是否出动联邦军队进行救援、调动军队的程序以及在救援过程中联邦军队的权力和职能，这一时期美国宪法和法律对这些问题都没有相关规定。但从当时的情形来看，这场灾难给旧金山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城市大面积被毁，城市中超过一半的民众无家可归，生活基本物资被毁，甚至连富有的市民也要等待援助，而且当大火熄灭后，城市中的一些不法分子便趁机抢劫、偷盗财物，这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城市的混乱。灾后，维持正常的社会秩序并保证灾民最基本的生活需求是旧金山民众最需要的，从这一角度来看，联邦军队的救援是十分必要的。

二、策略分析：联邦军队的救灾举措

4月18日上午7时，梅森军事驻地的工程兵作为美国联邦军队的第一批分遣队，最先赶到旧金山。8时，普雷西迪奥军事基地的骑兵、海岸炮兵和步兵到达旧金山。截止到10时，从麦克道威尔和麦莉军事驻地赶来的部队也抵达旧金山，此时，到达旧金山从事各种救援工作的军队人数已达到1700人。[5]面对灾难带来的巨大破坏，联邦军队是援救旧金山的一支强有力的生力军，他们依靠自身的专业性和组织性优势，在援救过程中做出了许多重要的贡献，但由于经验不足和缺少法律保障等原因，联邦军队在援救工作中的失误之处也不可忽视。

（一）使用炸药熄灭大火，消除灾民恐慌

地震后引发火灾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主要原因是旧金山过多使用木材建筑，只要一处着火，大火很容易蔓延；其次是因为地震破坏了居民的房屋，居民不正确使用火炉做饭导致的。当城市大火开始蔓延时，虽然旧金山或旧金山附近军事驻地的美国军队纷纷赶往旧金山进行灭火，但一方面由于地震破坏了自来水管道，另一方面由于联邦军队缺乏灭火经验，导致地震后引发的大火没有被及时熄灭，大火足足燃烧了3天3夜。大火在地震发生后的3小时内，从市场街北面沿河岸顺势燃烧，穿过渡河大厦燃至市场街南面，最后沿着任务街穿过第三街——那里是出城唯一的火车站。大火沿着城市街道蔓延，将整个繁荣地区的大部分摧毁——几乎所有的零售和购物商区、重要的财政中心、著名的酒店和一些政府的公共大楼。被大火吞噬的地面面积为9.34英里，河流面积为1.80英里。[2]据统计，旧金山市区地震之后有60多起火灾发生。[6]更为糟糕的是，旧金山消防局长丹尼斯·沙利文（DennisSullivan）在地震中最先意外身亡。此时消防局群龙无首，没有统一指挥，极大地削弱了消防局灭火的能力。

面对迅速蔓延的大火，在消防部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芬斯顿和市长施米茨决定采用炸药熄灭大火。历史上，人们曾有使用火药控制大火蔓延的经历，但芬斯顿、施米茨和消防队员等人却没有使用炸药灭火的经验。由于不恰当地使用炸药，在炸毁一处房屋时往往导致周围房屋着火，反而给城市带来了更大的灾难。在这种情况下，芬斯顿和施米茨不得不开始改变策略。旧金山安全委员会（CommitteeofSafety）宣布周五中午（4月20日）召开会议，会议决定炸毁位于金门和太平洋大道之间的范尼斯大道东部的所有住宅。范尼斯大道是旧金山最新潮的街道之一，这条大道的宽度为125英寸，这样的宽度足够可以阻碍大火蔓延。最终，军队和消防部门通过制造宽阔的隔离带，几乎蔓延全城的大火才被熄灭。这场大火焚毁了旧金山最为繁华和重要的地段，在方圆4.7英里内的521个街区，其中有508个被烧成废墟，28188座建筑被大火吞噬，造成约一半的旧金山民众无家可归。[2]由此可见，这场大火使得旧金山损失惨重，城市几乎被夷为平地，大量民众流离失所。

（二）执行“杀无赦”命令，维护公共治安

当大火开始燃烧并逐渐蔓延全城时，城市中的一些无业游民和不法分子便开始趁机抢劫、偷盗财物，这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城市的骚乱。剧烈燃烧的大火已经让旧金山市政府疲于应对，而骚乱的社会秩序更让市政府雪上加霜。一位美联社的记者曾看到三个盗窃犯在抢劫过程中开枪射击，并造成盗窃犯自己也身受重伤。毫无疑问，在别处也发生过类似情况。4月18日上午，在皇宫酒店前面的废墟中，一群工人发现一名歹徒正在抢劫尸体上的珠宝，工人们迅速把他抓住，并用绳子把他绑住吊在受损皇宫酒店入口处的横梁上。可他刚被吊起不久，另一名歹徒就又因抢劫而被逮捕，并用绳子捆绑起来。面对急剧恶化的局面，施米茨于4月18日发布了一道行政命令，“联邦军队、正规警察和所有特派警察都已通过我的授权，有权当场向趁机抢劫和实施其它犯罪的人开枪。”4月19日，《纽约时报》头版报道：旧金山正在进入军事管制的戒严状态，步兵和骑兵正在市中心的所有街道上巡逻。[7]在此种情况下，旧金山的大部分命令是由市长施米茨发布，而由军队当局来实施。

4月18日，在市场街和第三大街的拐角处，一名歹徒试图割掉死者的手指，以便更加安全地盗取其戒指。三名士兵目睹了这一强盗行为，他们命令歹徒举起双手。然而，歹徒却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枪，并且在毫无警告的情况下，向三名士兵射击。最后，士兵们在六名身穿制服的巡逻警察的协助下，射杀了这名歹徒。[8]如果不是一直以来各方保持警戒以及简要的处罚（市长施米茨发布的“杀无赦”命令）发挥作用的话，这些暴力抢劫的数量一定会达到一个惊人的数字。[8]毋庸置疑，“杀无赦”命令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旧金山混乱的局面，但由于芬斯顿和士兵们在具体制止犯罪维护治安上，缺乏细致耐心的工作，造成了部分无辜者被枪杀。一位银行职员奉命在其银行的废墟中搜索，但他却被一名士兵认为正在抢劫而遭到射杀。似乎不止一个公民由于进入他们自己受损的房屋，而被认为是抢劫犯而遭到射击。在一些报告中曾提到，由于两名男子在屋内点燃蜡烛，违背了市长发布的命令，因此他们遭到射击，一名妇女由于在厨房点火做饭而被射击。[9]

（三）为灾民提供紧急生活物资，保障灾民正常生活

1906年旧金山灾难不仅造成了近25万人失去财产和家园，还剥夺了他们维持生计的生活必需品。巨大的灾难破坏了旧金山市内几乎所有的面包厂，然而，即便农产品在郊区有大量的生产，但由于通往郊区的道路被完全阻断，以至于那些有钱的人都只能通过慈善组织和社会救济来获取食物。4月19日晚，旧金山约有25万或更多的民众在多个军事保留地、公园、城市露天场所露营或直接睡在户外。[10]而此时，旧金山的饮用水、食物、帐篷、衣服和药品都变得极为紧缺。

在拥有45万居民的城市发生这样的大灾难，再加上地震大面积地破坏了供水管道，极度缺少饮用水自然而然就成为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然而，军用仓库储存了一定量的面包可以提供给灾民，但却没有储存足够的饮用水，更为糟糕的是，此时水不仅要提供给大量的灾民饮用，而且还需要用于灭火。在地震发生的当天，芬斯顿就感觉到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于是，他的首要任务就是让他的工程师和春谷水务公司一起立刻致力于启用一个备用的饮水系统，同时命令海军用船为灾民运送饮用水和牛奶。经过军队工程师和春谷水务公司总工程师赫尔曼·舒斯勒（HermannSchussler）的全力工作，4月20日芬斯顿得知了一份由舒斯勒所证实的非官方报告，即舒斯勒希望在21日能够为旧金山提供1000万加仑的饮用水，并且之后可能每天为城市提供1000万加仑的饮用水，直到自来水系统完全修复。[10]与此同时，旧金山远郊的水库有大量可以使用的水资源，但这些水库离旧金山较远且不易到达。然而，在地震发生后的当晚，由士兵保卫的货车前去远郊水库运载饮用水，然后直接抵达灾民露营的公园，为灾民发放饮用水。

在食物和其他生活物资方面，当地震刚刚发生后，芬斯顿立即宣布联邦军队救助灾民的食物马上会运达旧金山，并且普雷西迪奥军事驻地迅速向其附近灾民提供全部给养。在灾难发生后的前三天，普雷西迪奥军事驻地发放了3000个帐篷、13000个雨披，58000双鞋和24000件衬衫。[11]但军队提供的生活物资远远不能满足城市灾民的需求，面对此种情况，美国陆军部（WarDepartment）给太平洋地区陆军军官发布命令，令其迅速向洛杉矶购买20万份口粮，向西雅图购买30万份口粮，并立即送往旧金山。[9]在灾难发生后，联邦军队努力为灾民提供生活物资，但由于灾难之大和受灾人数之众，这些努力虽然没有完全解决灾民的生活问题，但也起到了稍解燃眉之急的作用。

（四）为受伤民众提供医疗救助，保障灾民健康生活

如此大规模的灾难必定造成成千上万的民众伤亡，那么，灾后护理受伤民众和保证灾民健康生活等问题该如何解决？在地震发生后仅仅4个小时，也就是18日上午9时，美国海军上尉弗雷德里克·弗里曼（Frederick-Freeman）临时指挥普雷贝尔号驱逐舰运送马雷岛海军医院所有的外科医生和护士，从马雷岛赶往旧金山。上午10时，海军医院的医务人员到达旧金山，并立即开始进行急救护理。在地震发生的第二天，驻普雷西迪奥的美国陆军总医院的指挥官乔治·托尼（GeorgeTorney）中校向华盛顿发电报报告，“旧金山的医疗补给仓库被彻底破坏”，他请求联邦政府立即运送急救用品。由于陆军总医院没有像旧金山市内的医院那样遭到破坏，所以陆军总医院在地震刚结束便向平民提供救助。与此同时，从美国东部派遣而来的陆军野战医院和26家军用诊疗所共同为旧金山数千平民提供免费的医疗护理。

由于地震和火灾破坏了大部分旧金山民众的房屋，灾后便涌现出大量的临时性避难所，而临时性的避难所往往没有完善的生活设施，卫生状况堪忧。糟糕的卫生状况往往是暴发传染病的根源，在聚集大量灾民的避难所强调卫生问题是非常必要的。尽管灾后救治受伤的平民是联邦军队医疗救助的首要目标，但他们对暴发传染病的可能性也非常关心。4月28日，托尼被任命掌管灾民营地的所有卫生工作，他迅速派遣巡视官调查城市的垃圾、水池、厕所和其他卫生状况。经过彻底调查，巡视官向托尼提交了报告，这些报告描绘了一幅旧金山地震后令人沉痛的画面。其中，4月22日，巡视官查尔斯·克拉克（CharlesClark）医学博士报告，“在加文街上，有两个孩子喉咙痛，这似乎怀疑是白喉。这里大约有100户家庭没有住所和铺盖。”[12]作为首席卫生巡视员，托尼严格执行卫生规章制度，并把那些不遵守卫生标准的灾民驱逐出灾民营地。虽然灾后短暂的时间内，旧金山一度弥漫在天花将会成为流行性疾病的恐惧气氛中，但由于军队在灾后最初几周有效的工作，这让城市没有爆发严重的传染病。[2]由此可见，联邦军队在治疗受伤者和保证灾民健康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三、影响分析：对军队参与救援的评价

19世纪末20世纪初，旧金山在加州乃至美国西部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城市，旧金山是美国西部最为重要的经济、文化和交通枢纽城市。但1906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致使城市损失严重，城市几乎被夷为平地，联邦军队在地震发生的当天，接到芬斯顿的命令进入旧金山进行救援，直至6月30号撤出旧金山，在这2个多月的时间里，联邦军队进行了大量的救援工作。然而，在事后的百余年间，社会各界对联邦军队的救援措施却评价不一。

虽然联邦军队在救援过程中，由于各种原因出现了许多错误，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但灾后社会各界还是对联邦军队的救援行动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亦如盖恩斯·福斯特（GainesFoster）在其《人类的需求：军队医疗的灾难救援》一书中指出的那样，“联邦军队取得如此成就，不能没有对其成就的赞誉”。[4]查尔斯·班克斯（CharlesBanks）对1906年联邦军队所做的救援工作也进行了赞誉，“旧金山居民永远也不会忘记对美国陆军军官和士兵的感激之情。”[13]美国圣公会在其杂志《牧师》上赞扬联邦军队，“国家有理由因军队在巨灾的压力面前所起的角色作用，而感到骄傲”。[4]

与大多数歌颂相比，也有少部分批评的声音，批判者对军队救援工作的错误之处进行了谴责，他们经常指责军队在灾难中实施军事管制或者为了制造一个防火带而破坏私人财产。中国学者陈浓颜在其《百年之痛：大地震摧毁旧金山》一文中指责联邦军队，“他们没有使用炸药的经验，却盲目蛮干，反而加剧了火势的蔓延。”[14]菲利普·弗拉德金（PhilipFradkin）在其《1906年的大地震和大火灾》一书中指出，“如果因救援灾民而有一位英雄的话，那么他既不是太平洋地区联邦军队首领芬斯顿，也不是旧金山市长舒尔茨。虽然他们两位被广泛的赞扬，但是他们却在使用灾难性的炸药中相互串通，以至于大火蔓延，并且共谋射杀手无寸铁的公民。”[15]

虽然由于联邦军队缺乏经验和准备不足等原因，导致他们在救援过程中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损失，并由此引发了一定的争议。但在笔者看来，相较于地震后紧急生活物资的供应、灾民生活的安定和正常社会秩序的恢复，这些质疑声是较微弱的，却也不能完全忽视。联邦军队作为救援灾难的先锋，在时隔半个多世纪后，美国社会各界终于认识到其救援的重要价值。在1974年《灾害救助和紧急援助法》中，首次明确规定了联邦军队在什么情况下、通过何种途径进行救援以及在灾害救援中的职责。此项法律条款的出台，不仅是美国社会各界对联邦军队援救灾难工作的肯定，而且也使得今后联邦军队对灾难援救可以做到有法可依，更加有保障地参与到灾难救援工作中。

四、启示及结语

传统意义上，军队的历史使命是抵抗外敌入侵，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然而，随着冷战的结束和全球化的进一步发展，城市突发灾难事件在我国日益凸现，并逐渐上升成为影响国家安全的重要因素。对于1906年大规模使用联邦军队应对灾难，这对后面的灾难救援工作无疑有着重要的意义。通过美国联邦军队对1906年旧金山灾难救援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经验，来完善我国军队参与应对城市突发灾难的救援工作：

首先，军队参与应对城市突发问题依赖于健全、完善的法律体系支持。通过对1906年旧金山灾难救援的分析，我们不难发现，当时没有相关法律对联邦军队援救灾难进行规定，这也是联邦军队在救援过程中工作失误和被动的主要原因之一。只有法律完善地规定军队在什么情况下、通过什么程序进行救援、在救援过程中的职责以及同地方政府的关系，军队才能高效地应对突发灾难问题，并使军队走向法制化，从而达到依法治国。其次，军队是一支应对突发灾难事件的有效力量。军队作为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抵御外敌入侵的中坚力量，它有其自身的专业性和组织性优势。往往在突发灾难事件中，军队是驻扎在其附近一支最有效的力量，军队的迅速援助通常是遏制事件恶化的重要途径，但同时也不能过分、单纯地依赖军队应对突发事件。再次，加强军队自身经验建设和装备水平，以此来提高其应对突发灾难事件的能力。在应对1906年旧金山灾难中，正是由于联邦军队缺乏应对灾难的经验和耐心，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损失。因此，只有平时加强军队应对突发事件的训练，才能有效提高其应对能力。

军队是救援灾难的一支高效力量，研究军队应对突发灾难事件，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实践上都有着较为重要的意义。可以说，1906年联邦军队大规模参与应对突发灾难，为灾民所做的大量救援工作，不仅为自己赢得了极好的荣誉，而且也帮助旧金山民众度过了紧要关头，挽救了数万灾民的生命。亦如一位新闻记者所说的那样，“‘为有这些士兵的救援而感谢上帝’成为灾后旧金山民众普遍的口号，并在整个国家的上空回响。”[13]但与此同时，他们所犯的错误也值得我们深思。

[1]UNITED STATES GEOLOGICAL SURVEY.Casualties and Damage after the 1906 Earthquake[EB /OL].http：//earthquake.usgs.gov/regional/nca/1906/18april/casualties.php，Online：2016-10-12.

[2]RUSSELL SAGE FOUNDATION.San Francisco Relief Survey：The Organization and Methods of Relief Used after the Earthquake and Fire of April 18，1906[R].New York：Survey Associates，Inc.，1913.69；4；4；90.

[3]JAMES C.BRADFORD.A Companion to American Military History，（Volume 2）[M].Malden：Wiley-Blackwell，2010.657.

[4]GAINES M.FOSTER.The Demands of Humanity：Army Medical Disaster Relief[M].Washington，D.C.：Center of Military History United States Army，1983.55；64；65.

[5]FREDERICK FUNSTON.How the Army Worked to Save San Francisco[J].Cosmopolitan Magazine，1906，Vol.XLI（3）：244-246.

[6]（美）帕特丽夏·格罗西，罗伯特·谬尔-伍德.1906年旧金山地震与火灾：超级灾难（保险）模型[J].国际地震动态，2013（3）：17.

[7]Over 500 Dead，¥200000000 Lost in San Francisco Earthquake[N].New York Times，1906-04-19.

[8]SYDNEY TYLER.San Francisco’s Great Disaster：A Full Account of the Recent Terrible Destruction of Life and Property by Earthquake，Fire and Volcano in California and at Vesuvius[M].Philadelphia：P.W.Ziegler，1906.240；238.

[9]CHARLES MORRIS.The San Francisco Calamity by Earthquake and Fire[M].Philadelphia：J.C.Winston，1906.81；103.

[10]ADOLPHUS W.GREELY.Earthquake in California，April 18，1906：Special Report of Maj.Gen.Adolphus W.Greely，U.S.A.Commanding the Pacific Division，on the Relief Operations Conducted by the Military Authorities of the United States at San Francisco and Other Points with Accompanying Documents[R].Washington，D.C.：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06.8.

[11]U.S.DEPARTMENT OF THE INTERIOR，NATIONAL PARK SERVICE.1906 Earthquake The U.S.Army’s Role[EB /OL].http：//www.nps.gov/goga/planyourvisit/upload/sb-1906-earthquake.pdf，Online：2016-11-12.

[12]U.S.DEPARTMENT OF THE INTERIOR，NATIONAL PARK SERVICE.1906 Earthquake：Medical Care and Sanitation[EB /OL].http：//www.nps.gov/prsf/learn/historyculture/1906-earthquake-relief-efforts-medical-care.htm，Online：2016-10-20.

[13]CHARLES EUGENE BANKS.The History of the San Francisco Disaster and Mount Vesuvius Horror[M].San Francisco：C.E.Thomas，1906.74.

[14]陈浓颜.百年之痛：大地震摧毁旧金山[J].世界博览，2006（8）：46.

[15]PHILIP L.FRADKIN.The Great Earthquake and Firestorms of 1906：How San Francisco Nearly Destroyed Itself[M].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2005.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