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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经石遗址性质探析

2017-04-06

福建质量管理 2017年23期
关键词:罗经学理遗址

杨 硕

(郑州大学历史学院 河南 郑州 450000)

罗经石遗址性质探析

杨 硕

(郑州大学历史学院 河南 郑州 450000)

陕西省考古研究所阳陵考古队于1999年对罗经石遗址外围进行了钻探与部分发掘,初步弄清了该建筑的基本情况。但是考古界对于罗经石遗址的性质并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诸多考古学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本文试从各说法中对罗经石遗址的性质进行探析。

罗经石遗址;太社;陵庙;陵寝

一、引言

汉景帝阳陵位于今咸阳市东62公里的渭水北岸源地上,罗经石遗址位于汉景帝阳陵东南方300米处,处在景帝阳陵陵墓和王皇后陵陵墓中间的南端,三者之间呈三角之势。

随着对罗经石遗址不断进行深入发掘,考古界对罗经石遗址的性质界定提出了不少相异的看法。

二、考古界对罗经石遗址性质的界定

(一)罗经石说

1997年11月,陕西省测绘局、陕西省文物局联合在罗经石遗址的南面竖起纪念碑,碑文如下:

“阳陵罗经石平面略呈方形,边长180厘米—183厘米,上部圆盘直径140厘米,盘面凹槽十字形,四方所指均为正方形。公元前153年—前141年间设置于西汉景帝阳陵东南约300米处,是建筑阳陵时所使用的测量标石,具有测定位置、测量高度、标示方向和规划等作用。”

这篇碑文的树立界定了罗经石的性质——即认为它是汉代修建景帝阳陵时的测量基点,罗经石遗址的作用在于保护罗经石,因此间接地把罗经石遗址的性质定性为测量基点的保护场所。

但是此说法受到了许多考古学家的反对。

韩伟在《罗经石乎?太社乎?——西汉阳陵“罗经石”性质探讨》一文中提出了疑问:“封闭条件下的石块是怎么进行测量活动与指示方向的?”诚如韩伟先生所质疑的那样,一个仅具有技术性用途的设施若是占据如此显要的位置,总是难以令人信服。

王学理先生也不甚认同,他认为罗经石所在的地方并非当年修建陵园的控制点。因为按照常理,随陵墓工程的结束,作为测量的那一套设施也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当然弃之不用了。

再者,测量基点应该视野开阔才能更准确进行,而罗经石遗址中有大量建筑,周围建筑很可能挡住测量者的视线,进而无法准确测量。可见,罗经石遗址并非阳陵测量基点的控制场所。随着考古工作的深入进行,这个说法越来越没有说服力。

(二)大型礼制性建筑基址

整个阳陵以帝陵为中心,南北对称,东西相连,布局规整,显示了唯我独尊的皇家意识和严格的等级观念。罗经石的位置正好是汉景帝陵和王皇后陵中间向南,位于南部礼制建筑区内。

罗经石遗址整个遗址的规模大、等级高。遗址内还出土了“千秋万岁”、“与天与极”等有字瓦当和各种支纹瓦当,以及玉璧、玉圭等各类祭祀用的玉器。这显示出罗经石遗址是规模宏大的高级礼制性建筑。

虽然确定了“罗经石”遗址是一处规模宏大的高级礼制性建筑,但是,专家们对其是何种礼制性建筑目前还没有统一的看法。

一种观点认为是“社”,作为一种“明”的建筑,这块巨石“罗经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上面的建筑,但其上面的建筑现在尚有争议。

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文献上没有记载汉代的陵园有“社”,而“罗经石”遗址的平面建筑型制与汉长安城的祭祀性建筑明堂和辟雍十分相似,但其性质尚待进一步的证实。

同时,也有的专家认为它很可能是汉阳陵陵庙德阳庙的建筑物之一,具体讲就是阳陵的“陵庙”遗址,即“阳陵庙园”。

1.认为罗经石遗址是“社”。这一说法来源于韩伟《罗经石乎?太社乎?——西汉阳陵“罗经石”性质探讨》一文。他认为罗经石遗址是阳陵的太社,理由有四:第一,罗经石遗址在阳陵中的方位符合“左祖右社”的商周传统。第二,“罗经石上无屋顶”,同“天子太社必受霜露风雨,以达天地之气”相吻合。第三,罗经石处隆起正是《孝经纬》上说的“封土为社”。第四,既然史书称“王为群姓立社曰太社,于库门内之西立之”,那“帝陵犹如京城,有太社之设亦不奇怪”。而且,韩伟认为罗经石应该是太社立的社主,而社主的形象应该是男性生殖器模型,作为万民祭祀的神主。

这一说法引起了王学理学者的反对,他从五个方面反驳了韩伟的观点:第一,汉代陵园制度是否遵循商周“营国”的法规尚未被考古界证实。第二,罗经石遗址顶部只做了部分发掘不能说明罗经石上无屋顶,这样就不能和“天子太社必受霜露风雨,以达天地之气”产生必然关系。第三,有隆起就说是封土太武断,继而又凭此理由提到封土为社的说法不严谨。第四,针对韩伟引用《韩诗外传》中关于“社主”形状的记载,王学理学者称并没有找到相关记录。

2.认为罗经石遗址是“陵庙”。这种说法的依据是文献记载中的“陵旁立庙”,王学理先生在《太社乎?陵庙乎?——对汉阳陵罗经石为“男性生殖器座”论驳议》一文中明确提出罗经石遗址就是阳陵的陵庙遗址:第一,之所以在陵旁立庙是为了避免每月繁琐的“一游衣冠”。再者,都城内等级限制太多,可能会出现许多大不敬的行为。更方便了其他祭祀活动。第二,从陵庙建筑形式入手,结合“王莽九庙”的发掘与长安宗庙、杜陵陵庙遗迹的发掘,多方印证罗经石遗址显然是“阳陵陵庙”。

关于罗经石遗址就是阳陵陵庙的这种说法确实有不少学者持赞同态度,但同样也有不同的意见或建议。其中王占奎在《试论汉阳陵“罗经石”遗址的祭祀性特征》一文中虽然并没有明确反对这个说法,但是他同样提出仅靠汉代文献还不足以说明罗经石遗址就是阳陵陵庙,因为至少要符合两个条件才能进一步说明,一是要有阙,二是应有殿。杨宽先生初始也认为罗经石遗址就是阳陵陵庙,后来又认为其为阳陵的“寝”。

3.认为罗经石遗址是“寝”。杨宽先生在《中国古代陵寝制度史研究》一书提到,“阳陵和王皇后陵正南400米处的建筑遗址……当即寝殿所在……罗盘石该即寝殿建筑上的一种基础”,杨宽先生认为其依旧属于寝殿或其附属建筑所在。所谓“陵旁立庙”是指宗庙设在陵园的附近,并非指陵墓的旁侧。陵墓的旁侧建筑,该即寝殿及其附属建筑,是供墓主灵魂就近饮食、起居以及游乐、安息的场所。

三、总结

韩伟先生给出的说法依然不尽人意,这种另辟蹊径的思维方式很好,但是写出的东西一定要符合实际,引用的文献也要符合记载。因此罗经石遗址是“太社”的说法我认为可能性不大。

王学理先生给出的理由确实很充分,但是其他学者给出的建议也很有道理。我个人认为罗经石遗址是陵庙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但仍需要结合其他学者给出的建议来考虑。

杨宽先生此前认为罗经石遗址属于阳陵的陵庙,之后又认为其属于阳陵的寝殿,这一转变过程也说明罗经石遗址的性质实在是不好定性,而我认为其属于寝殿的说法也不具有很强的说服力。

因此,罗经石遗址仍需要对其进行深入发掘,考古工作者亦需要充分查阅文献记载,争取找出更能说明问题的资料。相信不远的将来,罗经石遗址的性质问题一定能够迎刃而解,弥补考古学界对其认识的空白。

[1]杨宽.中国古代陵寝制度史研究 [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

[2]韩伟.罗经石乎?太社乎?——西汉阳陵“罗经石”性质探讨 [J].考古与文物,2001(2):56-58.

[3]王学理.太社乎?陵庙乎?——对汉阳陵罗经石为“男性生殖器座”论驳议 [J].文博,2001(5).

[4]李零.说汉阳陵“罗经石”遗址的建筑设计[J].考古与文物,2002(6):51-60.

[5]王占奎.试论汉阳陵“罗经石”遗址的祭祀性特征 [J].考古与文物,2002(6):

杨硕 (1992-),男,河南洛阳人,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秦汉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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