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社会组织的视角看云南壮剧民间戏班的性质

谭春霞

（文山学院 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研究部，云南 文山 663099）

从社会组织的视角看云南壮剧民间戏班的性质

谭春霞

（文山学院 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研究部，云南 文山 663099）

云南壮剧民间戏班不同于其他戏曲剧种的戏班。从社会组织的视角考察发现，这些戏班不以营利为目的，其出发点在于维系和增进村庄的公共利益——丰富村庄文化娱乐生活、争取政府资源注入、为村庄请神敬神驱邪祈福等。从运作机制看，支持戏班运作的经费来源均具有公共性，演职人员的遴选注重维护村庄的公共利益和塑造村庄的公共形象，戏班在开展活动时必须融通整合村庄各方势力。因此，云南壮剧民间戏班是一种非营利性的村庄自利公益型社会组织，是一种民族传统文化类的社会组织。

云南壮剧；民间戏班；性质；社会组织

云南壮剧有富宁土戏、广南沙戏和文山乐西土戏三个分支，主要分布在云南省文山州富宁县、广南县的壮族村寨和文山市的乐西村，相继于清代中叶至清代末叶间形成[1]163。在1960年1月富宁县壮剧团成立以前，云南壮剧从未有过专业剧团，业余土戏班、沙戏班一直活跃在广大农村、集镇，且世世代代相传[1]16。云南壮剧民间戏班作为一种社会组织，在这些偏远、经济相对落后的地区长期存在、活跃，戏班开展了哪些活动？戏班运转的方式和机制如何？戏班活动的目的是什么？搞清楚这些问题，对于明晰戏班的性质，厘清云南壮剧民间戏班新时期的发展思路、推进壮剧的传承和发展、提升民族文化的自信自觉有着积极的现实意义。

一、戏班活动的内容

戏班的活动主要围绕着演出壮剧来展开，包括：演出前排练等各项准备工作、演出时的各个流程、演出后的器物保管。一般在演出前一两个月开始排练。排练期间戏班要做好演员的遴选、剧目的编排、演出器物准备等工作。其中，协调演员参加排练是这一阶段最为棘手的任务。演员都是村里的村民，对于参加演出和排练，演员及演员家属会持不同的态度，且还有各自的农活和家事要忙。因此，要让参演演员到齐排练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戏班演出不收费，自然不可能给演出人员支付报酬。所以，组织和动员村民参演排练，主要靠做思想工作。演出前还有一项重要工作，就是演出地点的确定。或协调现有场地，或搭建临时戏台，都需要戏班进行多方协调。

演出时，戏班的活动有一整套流程。首先要请神敬神——把村里所有庙里的神都请来。

“壮剧演出时，麽公要先搞祭祀活动，驱鬼除邪，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如同他们平时作法事一样，他们编造了很多与演戏相关的咒语、法令。”[1]46

“它有一些仪式，就是请神敬神，演出就是为了给神高兴，神高兴了神就会保佑寨子。所以，有些村子有几个庙，有土地庙、财神庙、龙王庙、武庙。每个庙都去请。皈朝有个戏班就请他们的土地神、请土司，以前的土司，他们也把他当做神。总共请了9尊神。所以是娱人娱神，请神保护。”①

正式演出时，不但要确保戏台上的壮剧顺利演出，服装、道具、演员、乐手等各安其职运转正常，还要确保整个活动安全有序。演出时，观众集中，人群集聚，需要采取有效措施避免纠纷、矛盾产生。

正式演出结束后，还有一个扫寨仪式。

“演出结束以后要举行扫寨仪式。这个扫寨仪式特别突出，现在只有两个戏班在用，一个是乐西土戏班，一个就是这个戏班（指广南北路沙戏的坡佣沙戏班）。乐西土戏扫寨是从几个庙走完就用链子拉着刺棵（指荆棘）一家一家地走，麽公施着法。”“它有一种驱鬼逐邪，祈求神灵保佑本村本寨平安顺利的良好愿望在里面”。②

“广南北路沙戏以‘散花’收场。‘散花’收场后第二天早上，进行扫台。扫台也叫‘打扫’，一般是由麽公或戏师傅带领戏班武生化装成各种‘神兵神将’，到全村的各家各户去走一转，以示驱妖除邪……全村的各户人家都打扫完以后，‘打扫’的队伍就吆喝着涌到寨子的河边，来与戏班的人员‘拼东’（民间叫打拼伙或吃团圆饭），村里每户人家各来一人参加，‘拼东’的食品就用‘打扫’时 带来的，不够的又由各家各户捐献。……沙戏班‘拼东’结束后，即行拆除戏台，演戏就结束了。”[1]498-499

扫寨活动完成，演出活动才算全部结束。随后，戏班还要对戏班财物进行妥善的保管。戏班演出活动主要在农历正月至四月初八，从排练到演出，前后不过三、四个月左右，主要集中在农闲期间。在农忙时节，戏班要安排合适人选保管服装、道具、乐器等器物。

以演出壮剧为主要活动内容的戏班，发挥着丰富村民文化娱乐生活的重要作用，因此，戏班是一种文化类的社会组织。而在壮剧演出前后都要开展请神敬神、驱鬼祈福的祭祀活动，戏班还承载着原始宗教组织祈福驱邪的作用。所以，云南壮剧民间戏班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文化类社会组织，还带有原始宗教的意味，并极富民族特色，是一种民族传统文化类社会组织。

二、戏班运作的机制

云南壮剧民间戏班之所以能长期存在，得益于其拥有一套有效的运作机制，包括支撑戏班运转的经费筹措机制、演职人员遴选培养机制、戏班演出活动秩序保障协调机制等。

（一）经费筹措机制

戏班开展活动的经费主要来源于村庄的集体收入（如公益林款等）、村民共同集资、演出时收取的礼金、政府的补助和社会赞助。

村庄集体资金。“原来很单纯，都是自己筹办。服装是自己一块地栽棉花，栽棉花后纺纱织布，自己画。村子里专门给一块地。这是建国以后。建国以前，有几个例子。广南的，是麽公把自己的地当出去，得钱以后，买布、道具来给他们开展活动。”“计划经济时期，村里有些公益金类的公共财产，举办陇端街演土戏时会动用一部分。”③

村民共同集资。“他们的经费来源，过去很多时候都是村民集资，这是传统的主要的经费来源渠道。”“再比如皈朝街土戏班，赶陇端街演出时，村民们会自觉地捐款捐物，捐钱多少不限；全村家家户户都捐2个粽粑一块腊肉（约一到二斤）或者一两斤米。捐款捐物要张榜公布。”④

演出时收取的礼金。“请文化局或相关单位的领导去参加陇端街时，会送点礼。多少不一，几百元到几千元都有。这种演出就是有好多人去看，有名望的、当地乡绅、土豪啊，还有本村在外工作的领导和干部、在外打工赚钱的人都会送礼，包括我们去看都会给点礼。这是一种风俗习惯，去看的，有脸面的，有地位的，都会给一些资助。”⑤

政府资助。“恢复起来的戏班政府给予支持，政府多少给点钱来帮助他们赶陇端街。政府给支持也就是21世纪初，开始恢复活动以后。宣传文化部门多多少少都会资助一点。后来，云南壮剧被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保护项目后，有了保护经费，多给一点，买点服装、道具、乐器；帮助建盖简易舞台，现在有不少戏班都有政府帮建的戏台。”⑤

社会赞助。“有些戏班去找一些热心民族文化事业的企业拉赞助，在演出时在舞台上挂标语打广告，或以企业命名陇端街的名称，如富宁县那瓜土戏班，主要就是靠企业赞助连续举办了三年的陇端街。”⑤

村庄的集体收入和村民集资是戏班经费的稳定来源。村民集资多以实物为主。政府的补助和支持需要戏班和村庄多方争取，补助和支持的力度受多种因素影响，不稳定、不可预计。演出时获取礼金的数量同样不可预计。因此，戏班活动的经费还是主要靠村庄的集体收入和村民的集资。不论是哪种来源的经费占比大，这些经费都具有公共性质，确保了戏班活动的公共性和公益性。

（二）演职人员遴选培养机制

“世袭传承是爷传到爹、爹传到儿、儿传到孙。在云南壮剧里有两个戏班比较突出。一个是富宁县孟村三合班，这个比较突出。第一个班主就是他们老祖，到现在已经是第七代。在当时这个少年班的时候他12岁就被任命为戏班第7代班主了，他爷是第5代班主，由他的爷来主持这个任命仪式，说：从今天开始，由哪个哪个来担任戏班的班主，所以这个戏班是最典型的世袭传承，也是家族传承，一代一代的传下来，其他人不能当。”“师徒传承，就是师傅教徒弟，徒弟教徒弟。这是绝大部分戏班的传承模式。”“混合传承是既有世袭传承的痕迹又有师徒传承的特征，这种传承模式的戏班也有不少。”⑥

家族世袭传承使村庄中强势家族的势力通过戏班班主位置的传承得到了有效的延续，同时，强势家族对戏班班主之位的把持又为戏班在村庄中正常开展活动提供了保障。如果没有强势家族做支撑，戏班需要师徒传承，通过技艺的权威来整合戏班，使村民对戏班认可并继续支持戏班开展活动。

对演员的选择，不同的戏班有不同的讲究。

“从目前调查的情况看，有最后一个男子戏班，全部是男演员，连旦角都是男演员演。他们为什么是男子戏班呢？他们也尝试过有女人参加，女人参加演出了以后出现了一些问题，在寨子里过得不顺利、过得不好。所以他们就说女人在他们寨子里不能演出。她们想演出戏班也不要。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们的旦角都是男子演。整个云南壮剧只有他们这个戏班是全部男演员。”⑦

“这个戏班的规章制度严格得很。演老郎，就是演神了嘛，演老郎的这个人审查得特别严格。演老郎的人，三代以内上门来这个寨子的不能演，有小老婆的人不能演，品德不好的人不能演，甚至严格到有六个手指头的人都不能演。所以现在这个班主是从外面上门来这个寨子，三代以内了嘛，他可以当麽公，也可以当班主，但他不能演老郎。演老郎要戴面具。所以演出不光是自己娱乐，有娱人娱神的作用。”⑧

无论是演出不要女性，还是对演员的道德、血统甚至形体进行严格的要求，戏班维护村庄权威、塑造村庄公共形象、维护村庄公共利益的用意是一致的，且极具个性，不同的村庄基于不同的村庄利益需求，对戏班及演员定出不同的规则。

取1.3.2所制备的花桥板栗淀粉凝胶样品，取一小块样品使其均匀分布在贴有双面胶的扫描电镜专用铝载物台台上，并在上覆盖一层厚度约为20 nm的导电带。将铝载物台放置于离子溅射镀膜仪中，对样品进行喷金处理，120 s后将铝载物台取出放入扫描电子显微镜中观察，电子枪加速电压为10 kV。

（三）戏班演出活动秩序保障协调机制

云南壮剧民间戏班作为主要在壮族村庄开展文化娱乐活动的自组织，需要和村庄另外三方面的势力融洽关系。这三方面的势力分别是：执掌村庄秩序的原生势力——寨老，执掌村庄信仰的原始宗教势力——麽公，执掌村庄合法性政权的国家基层组织势力——村组长。

“村民、村里的演员、寨老，各家各户，对陇端街，对演出都特别重视。不敢不参加，也不轻视。戏班在排练过程中，除了麽公、还有寨老直接参与。特别是陇端街、演出这些事情要由寨老来讨论决定，讨论定完以后村小组来实施。寨老中有些老麽公必须在，在里边起决定作用。有个戏班的班主也是麽公，但这个麽公死了以后，他的儿来当麽公，本村赶陇端街时他不敢掌管，没有办法，只有从邻村请一个老麽公去，这个老麽公去一直坐在舞台的供桌旁边，从开始点香一直到演出结束拆台，请老麽公在那里坐镇。”⑨

“村民委员会可以轮流举办几个陇端街，这个寨子赶，隔段时间又是那个寨子赶。能够赶街的寨子和他们支书、主任有密切的联系。洞波芭莱村民委主任十分爱壮剧。他促成他们有戏班的寨子赶陇端街或演出壮剧。……从调查的情况来看，凡属得到村委会领导和村民小组的支持的戏班，都十分牢固，很活跃，陇端街也能开展。”⑩

云南壮剧民间戏班开展的活动，既不是商业性演出，可凭金钱、经济的驱使力来确保；也不是政府组织实施的演出，能用政府的强制力来推行。作为服务于村庄公共文化娱乐精神生活的戏班活动，必须依靠村庄各方势力的通力合作，才能确保戏班正常、持续的运转。因此，戏班协调融通村庄各方势力的能力，决定了其生存和发展空间的大小。有的戏班班主既是麽公，又是寨老，也是班主。这样的戏班在村庄里威信高，组织开展活动较易获得支持。如果戏班班主既不是麽公又不是寨老，或者虽然是年轻的麽公，但由于自身威信不足，还需要以其他方式获得支持以确保戏班活动能正常开展，比如另请老麽公来坐阵，或是村庄里高威信村民的鼎力支持。总之，戏班活动的开展，是村庄各方势力协调合作的过程，也是村庄秩序和权威的建构过程。

三、戏班活动的目的

其他戏曲剧种的民间戏班，班主办班是以营利为目的，即依靠戏班演出获取报酬来谋生。而云南壮剧民间戏班，班主办班并非为此目的。壮剧民间戏班一般只在本村赶陇端街时演出，整个演出面向届时到村的村内外观众免费开放。偶尔会有村民办寿请戏班来表演助兴，但办寿村民所付给戏班的报酬从数量上来说并不可观k，更多是一种答谢性的礼节表示。壮剧民间戏班演出不以赚钱为目的，是为什么呢？

“长期以来，壮族人民在栽种水稻的过程当中，创造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稻作’文化。‘稻作’文化对壮族饮食、礼仪、民俗、宗教信仰、文化艺术，以及心理素质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壮剧也不例外。……云南壮剧形成以后，在‘开台’‘扫台’等演出习俗中，也有敬献天地，祈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的内容。这是‘稻作’文化对壮剧产生的影响，或者是说是‘稻作’文化在壮剧中的传承和延续。”[1]29-30

壮剧演出根植于“稻作”生产，是壮族农耕生活的精神需要。云南壮剧民间戏班作为壮族传统文化——壮剧的组织载体，其产生、发展和活动的开展与当地壮族生产生活紧密相关。随着现代化进程的推进，人们对于农耕“稻作”生活的依赖在逐渐减弱，那又是什么在依然维系着人们办戏班、演壮剧的热情呢？

“上个世纪90年代的时候，我当时是文化局长，他们的村长和老师去找我，说，他们寨子也想赶陇端街，但没有戏班，想请我派人去辅导他们。我当时就很受感动。我觉得他们的这种对文化生活的需要应该给予支持，所以就派了几个老师去。去了2个月，排了 3台节目，他们就连赶3年陇端街，从赶陇端街以后，精神面貌就不一样，去哪点都抬头挺胸的了。”l

有戏班、能赶陇端街演壮剧，这是村庄的荣耀，也是村民的骄傲和自豪。所以壮剧民间戏班活动的目的并非为了经济利益、为了金钱，除了作为农耕文化祈求风调雨顺、敬神娱神的需要外，还有一个，就是村庄的面子需要。班主办班是从村庄的面子需要——村庄的集体利益出发，而不是单单为了追求班主个人的利益。虽然在办班的过程中，也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班主的个人利益，但这一个人利益的实现是以村庄集体利益的实现为前提和基础的。“有戏班和没戏班，村民在社会上的地位不一样，心理感受也不一样。”m组建戏班、演出壮剧是壮族村民以村庄的集体形象获取社会认可、得到他人尊重的需要，是一种精神层面的需要。戏班和戏班活动为什么能成为村庄面子竞争的核心呢？这是由戏班活动的支撑要素决定的。戏班的活动主要就是在赶陇端街时演出壮剧。要能演出剧目，必须在正式演出前一两个月开始排练，演出需要剧本、服装、道具、乐器等物质条件，更需要导演、演员、乐手等各类人才，就算具备了人、财、物等条件，还要看看村庄有没有能力来组织动员全村资源开展这一活动。所以，演出壮剧不仅仅是村庄人才、器物——村庄硬件设备设施的展示，更是村庄集体行动能力——村庄软件资源的体现。因此，作为村庄软硬综合实力展示的最佳载体，戏班和戏班活动成为村庄之间面子竞争的首选。

当下，云南壮剧民间戏班活动还有新一层的目的——为村庄争取更多的政府资源，这是出于村庄物质层面的需要。在国家各级各类文化政策的支持下，在地方发展文化旅游业的推动下，村庄民间戏班开展活动有了新一层的动力——借助丰富村庄传统文化，吸引政府政策资源向村庄倾斜，从而使村庄获得更多的发展资源，实现更快的发展。

但是，如果戏班的活动一旦影响或破坏了村庄的公共利益，那么戏班将会被禁止在村庄开展活动。

“富宁县GC镇LHXY戏班曾经是活动开展得比较红火的班子，但在1995年赶陇端街时发生命案，从此戏班停止在本村演出，只是偶尔受邀到外地演出。”[2]

总之，不论是出于村庄之间面子竞争——精神层面的需要，还是为了更有效地获取政府乃至社会的资源注入，实现村庄物质层面的需求，戏班活动的目的都是为了村庄的公共利益。而一旦戏班活动危害到了村庄的公共利益，戏班将会被禁演甚至无法继续生存。戏班的组成人员和服务对象都是村里的村民。所以，从自己组织为自己服务的组织形式、增进村庄公共利益的组织目标来看，云南壮剧民间戏班是一个非营利性的村庄自利公益型社会组织。戏班能一直存在或能在衰败后再度重建，皆是得益于其自利公益性。自利是戏班存在和发展的内在动力，但必须为村庄的公共利益服务，否则戏班的发展将面临困境，或不再是原来意义上的民间戏班。

四、小结

云南壮剧民间戏班不同于一般的戏班。戏班的活动不是为了营利，而是为了满足村民丰富文化娱乐生活、驱邪祈福的需要，是村庄娱人娱神共同精神生活的一种必需。支持戏班运作的是村庄的公共资源，戏班活动所维护的是村庄的公共形象和公共利益。组建戏班、演出壮剧是壮族村民以村庄的集体形象获取社会认可、得到他人尊重的需要，是一种高层次的精神层面的需要。戏班活动的开展，是村庄各方势力协调合作的过程，也是村庄秩序和权威的建构过程。戏班的活动是整个村庄的活动，戏班的存在和发展是整个村庄的荣耀。从其服务的具体内容来看，云南壮剧民间戏班是一种民族传统文化类社会组织；从其服务的目的和方式来看，云南壮剧民间戏班是一个非营利性的村庄自利公益型社会组织。在这些云南壮剧民间戏班活跃的村寨，戏班是班主的戏班，更是村庄的戏班！ 政府在扶持戏班发展时应注意把握好力度和角度，应以提升戏班活动自利村庄的能力和增进村庄的公共利益为要旨，应让政府扶持戏班的行为成为帮助村庄构建有序权威、增进良性秩序、推进村庄善治的有效过程。

注释：

① 课题组走访百江五寨土戏班和皈朝土戏班。

② 课题组走访乐西村。

③ 课题组走访广南县文化局。

④ 课题组走访富宁县文化局。

⑤ 以上引用部分为课题组走访富宁县文化局。

⑥ 引用部分为课题组走访富宁县文化局。

⑦ 课题组走访广南县文化局。

⑧ 课题组走访文山市乐西村。

⑨ 课题组走访富宁坡芽村。

⑩ 课题组走访富宁县文化局。

k 贺寿演出会给点钱。一种是总的给戏班一点钱，八百也好，一千也好。另外一种是麽公、演员、乐手分别给，给的不一样。其他演出只是负责吃和住。以前去演出，有些女的会把演员请到家里住，人家可能会给一些鞋垫、布鞋、头巾什么的，不会给钱。——课题组走访广南八宝里扣村。

l 走访云南壮剧专家许六军。

m 课题组走访富宁坡芽村。

[1] 黎方，何朴清. 云南壮剧史[M].北京：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8.

[2] 黄学巧.浅析云南壮剧开演日期的四种确定方式[J]. 文山学院学报，2011（2）：10-11

（责任编辑 王光斌）

The Quality of Yunnan Zhuang Drama Folk Troupes Seen from the Social Organization

TAN Chunxia
(Teaching Office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Lessons, Wenshan University, Wenshan Yunnan 663099, China)

Yunnan Zhuang drama troupes are different from other troupes. These troupes are nonprofit organization whose purpose is to maintain and improve village public interests — enrich village cultural life, win over governmental investment, invite, worship God, drive out evils and ask for happiness seen from social organization view. Seen from its operation, the expenditure comes from the public, the selection of performers takes village interests and public profile into consideration and it integrates each involver’s benefit. Therefore, Yunnan Zhuang drama troupes are a nonprofit social organization and national, cultural and social organization.

Yunnan Zhuang drama; folk troupes; quality; social organization

J825.74

A

1674 - 9200（2017）01 - 0072 - 05

2016 - 11 - 03

文山学院基金项目“富宁土戏〔乖嗨咧〕〔依嗬嗨〕壮剧班社田野调查及研究”（12WSWT01）阶段性成果。

谭春霞，女，彝族，云南个旧人，文山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研究部讲师，主要从事公共治理与公共政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