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英语隐喻的语码转换及医患交际功能研究

张景发

(赣南医学院,江西 赣州 341000)

语码转换主要指在同一次对话过程中人们为了达到交际的目的,使用两种语言或更多语言的现象,主要有避讳掩饰、委婉和情感等功能。布莱特(W.Bright, 1966)认为在语言社会交际过程中语码转换主要与说话者的社会身份、听话者的身份以及会话场景相关。在社会交际过程中人们在进行言语输出过程中会根据自己的社会身份、听话者的社会身份以及会话场景进行主动顺应,并进行语码转换,从而实现成功的社会交际[1]。语码转换主要分为情景性语码转换(situational switching)和喻义性语码转换(metaphorical switching),社会语言学家斯波尔斯基(Bernard Spolsky,1998)认为喻义性语码转换是说话人想通过语言的变化来达到制造另一种气氛的目的[2]。医生在当今社会的医患关系中所充当着救死扶伤的角色,而患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充当着弱者的角色,因此医生在诊治病人的会话过程中,应该积极地进行语码转换,缓和病人对疾病的恐惧和焦虑的心理,制造和谐的医患关系。本文在本课题组第一研究阶段所发表的论文《顺应论视角下的医学英语隐喻研究》的基础上,主要从喻义性语码转换和顺应论的角度来探讨医学英语隐喻所实现的交际功能,以及这一语码转换对当今日趋紧张的医患关系所产生的影响。

一、结构隐喻语码转换及其医患交际功能

结构隐喻主要指战争隐喻和旅行隐喻。如在医生和患者的对话,患者:“Is it possible to cure my cancer?”(我的癌症能治愈吗?)。医生:“We are wining over the Ca very soon, don’t worry about it.”(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战胜你的Ca)。在这句表达中患者问他的癌症能否治愈,医生则巧妙使用结构隐喻语码转换说道我们很快就会战胜癌症,并且比较委婉地把癌症用Ca来表达。这段对话从语言认知学的角度来看,其本质是结构隐喻中的战争隐喻,把对癌症的治疗看成是一种战争,巧妙的把“cure(治疗)”进行语码转换为“win over(战胜)”这一表示积极意义的词汇,顺应患者渴望治愈疾病的心理,减轻了患者的焦虑,达到了有效交际的目的,优化了医患关系。再如患者和医生的对话,患者:“When will my illness be cured? It has been two months since I come to the hospital.”(医生我的病什么时候能治好,我已经住了两个月的院了)。医生:“we are accelerating the development of potential cures and treatment,take it easy.”(别担心我们正在加快对你的疾病的治疗)。在这段会话中，医生通过语码转换巧妙地把治病的过程“process(过程)”通过“accelerating(加速)”形象地比喻为一场旅行,生动地告诉病人疾病的治疗过程就像一场旅行,应该轻松面对,从心理上给予他积极的暗示,顺应患者的心理世界,以减轻患者的心理负担。

二、本体隐喻和方位隐喻语码转换及其医患交际功能

本体隐喻实质就是把我们的经验看成是一种实物,并以其中的特性来理解其他事物的特性(Lake&Johnson,2003)。在人们的日常会话中,为了实现顺利的社会交际,人们往往根据会话语境的需要对一些隐讳的话题通过隐喻来进行语码转换。在当前医患关系日趋紧张的情形下,这一语码转换变得尤为重要,如,患者:“What’s wrong with my peacock, it is really itchy and painful.”(医生我的下体怎么回事,又痒又疼)。医生:“It seems that you are effected by social disease.”(你好像感染了社会病)。在这一医患会话场景中,患者的阴茎又疼又痒,由于不好意思直接用penis(阴茎)这个单词来表达,便使用委婉语peacock(孔雀)这个单词代替,医生则很快地领悟了病人的意思,便顺应这一语境用social disease(社会病)来代替syphilis(梅毒),这一隐喻表达使用syphilis(梅毒)的社会性把其委婉地表达成social disease(社会病)。这一隐讳委婉的表达很快地缓和了医生和病人之间尴尬场面,有利于缓和患者焦虑的心情和医生对病人的病情做进一步的诊治,也体现了社会交际中喻义性语码转换的委婉功能。在方位隐喻中Lake&Johnson(2003)认为“HAPPY IS UP; SAD IS DOWN”,其表达的寓意上为积极属性,下为消极属性。如下列医患之间的对话,患者:“I always fell asleep, sometimes I sink into coma when it is worsening, would you tell me when I will recover from this illness?”(我老是打瞌睡,有时候当病情恶化的时候我会陷入昏迷,医生我什么时候能恢复健康)?医生:“After taking this pillsand have a good rest for a while you will recover to the peak of your health very soon.”(吃了这些药之后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将很快恢复到你最佳健康状况)。在这段医患关系对话中,患者对医生描述他的病情的时候用了fell(倒下)和sink(下沉)两个单词,其都带有向下负面的情感属性,医生在应对患者的回答的时候则很好地顺应当时对话的语境进行语码转换,使用peak(巅峰)这一带有向上正面情感属性的词汇来形容患者的健康状况,给予患者积极的心理暗示,利于医生诊治患者的疾病。这一医患对话既体现了方位隐喻中的“HAPPY IS UP; SAD IS DOWN”(上为积极属性,下为消极属性),又体现了社会交际中语码转换的情感功能。

三、委婉语语码转换及其医患交际功能

委婉语是使用较含蓄的语言表达各种强烈的、难以启齿的话语,其中很多委婉语表达从修辞方法的角度来看也是一种隐喻表达[3]。医学英语委婉语的使用有利于改善医患关系,比如,医生:“It seems that you don’t feel very well today, what’s wrong with you, Madam?”(你今天看起来好像不舒服,怎么了?)患者:“I feel a pain in my abdomen,my period has come.”(我肚子疼,我来月经了)。医生:“oh, I see, take it easy, this is a problem day.”(哦,放松点,这段时期会痛苦点)。在这段医生和患者的对话中,患者由于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的月经(menstruation)来了,则用委婉语“period”(时期)来表达自己的意思,而医生则很好地领会了女患者害羞的的情感,用委婉语“problem day”(身体有问题的时期)这一隐喻语码转换来表达月经的意思,很快就消除了女患者的心理障碍,拉近了医生和患者之间的距离,实现了有效的社会交际。再如,医生在诊断女患者乳房的时候说:“What’s problem with your chest? It seems that you are painful with that.”(你的胸怎么了,看起来你很不舒服)。医生对患者说的话中用委婉语chest(胸)表达breast(乳房)的意思,避免医患之间尴尬的场面,使女患者缓解了自己焦虑的情绪,有利于医生对患者的进一步诊断[4]。再如一患者心脏绞痛,担心自己心脏问题严重,在医生诊治时焦急地说:“These days my heart is always extremely painful,I am afraid it is a fatal heart disease, please help me, doctor, I don’t want to die.”(医生这段时间我的心脏绞痛,我会不会是得了心脏方面的绝症,医生请你帮帮我,我还不想死)。医生看到病人这么焦虑和痛苦,便先安抚病人委婉地回答道:“Just take it easy, from your symptom, your heart condition is not so serious as you think.”(不必紧张,从你的症状来看,你的心脏状况并不像你描述那样严重)。在这段医患对话中,医生为了安抚病人的情绪,把病人的病情描述的“fatal heart disease”(心脏绝症)进行语码转换为“heart condition”(心脏状况),极大地缓和了患者焦虑的心情,为治愈患者疾病起到了较好的帮助作用。

四、结语

言语交际能力是指说话人在社会交往的各种环境中运用语言的能力,也就是说如何针对不同的环境恰当地、得体地运用语言变体,社会语言学上称之为言语的得体性(appropriateness)[5]。因此,我们在社会交往中必须根据场景、话题、参与者以及角色关系的变化,不断调整自己在社会交际中所使用的语言,恰当地运用语言变体进行语码转换,从而达到成功的社会交际。本文所论述结构性隐喻、本体性隐喻、方位性隐喻以及部分委婉语,都是医生在诊断患者的场景中,话题都是医生询问患者的病情,从本质上来看都是属于社会语言学人际交往中的喻义性语码转换(metaphorical switching)。顺应论认为语言的使用必然包括连续不断的做出选择,进行语码转换,顺应听众的心智世界和社交世界。从顺应论的角度来看,这些隐喻语码转换的使用都有效地顺应了患者的心智世界和社交世界,有利于医患之间交际的开展并建立良好的医患关系。

参考文献：

[1]徐大明,陶红印.当代社会语言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148.

[2]游汝杰,邹嘉彦.社会语言学教程[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6:100.

[3]王洁华.医用委婉语语场和英语实证:基于医学心理学原理[J].云南财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2):153-154.

[4]闵小梅,冯梅.隐喻理论在医学英语词汇教学中的应用[J].西昌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9(6):151-152.

[5]游汝杰.社会语言学教程[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6: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