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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记忆与民族精神的建构
——地域文化视阈下《永远的大运河》散论

2017-03-11向淑君

关键词:大运河运河抗战

向淑君

(廊坊师范学院文学院,河北廊坊065000)

历史记忆与民族精神的建构
——地域文化视阈下《永远的大运河》散论

向淑君

(廊坊师范学院文学院,河北廊坊065000)

河北省廊坊市本土作家刘凤起的长篇小说《永远的大运河》具有鲜明的北运河地域文化特征。北运河文化是运河文化和燕赵文化交融形成的独具特色的地域文化。大运河“父亲河”的精神内涵承载了北运河儿女对华北抗战的历史记忆。小说中北运河的风俗民情、燕赵儿女的慷慨侠义、民族尊严与民族抗争的自觉和热情完美融合,丰富了北运河文学和文化精神的表达。

《永远的大运河》;北运河;地域文化;历史记忆;民族精神

《永远的大运河》是河北省廊坊市本土作家刘凤起的长篇小说,故事讲述了1931年“九一八”事变至1939年抗战进入相持阶段的京津地区北运河一带(包括河北廊坊的安次、香河、霸州,天津武清,北京通州)人们的生活以及与日本侵略者英勇抗争的故事。小说以廊坊著名抗日英烈、八路军120师独立2旅旅长魏大光及2旅副政委廖汉生、冀中十分区司令员刘秉彦为主要原型,塑造了主人公刘光汉的形象。小说在时间、空间、人物方面的写实性使该小说具有浓厚的北运河地域文化特征,表现了抗日英雄刘光汉及其同伴们的坚韧、勇敢、智慧以及对国家忠诚的民族精神,揭示了日本帝国主义及一切侵略者必败、中国人民必胜,中华民族必然走向伟大复兴的宏大叙事主题。

一、北运河地域文化特征在小说中的文本呈现

北运河地域文化是大运河文化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京杭大运河北起北京,南至杭州,经天津、河北、山东、江苏、浙江等省市,贯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全长一千七百多公里。大运河自开凿至今,经历了二千四百余年的历史。千年的运河流淌千里,具有漕运、通航、灌溉、商贸以及文化交流等诸多功能,沟通了中国文明最繁华的的流域,也造就了运河两岸的城市和乡村的人烟阜盛、人文荟萃,在流经的不同地域,和该地区独特的地理、气候、文化传统相结合,形成了不同的运河文化特征。大运河从北到南共分为七段:通惠河、北运河、南运河、鲁运河、中运河、里运河、江南运河,分别属于燕文化区、赵文化区、齐鲁文化区和吴越文化区。北运河段始于北京通州,流经河北省香河县、天津市武清区,在天津市大红桥汇入海河。全长120公里,流域面积5300平方公里,属于古文化的燕文化区和赵文化区,运河文化和燕赵文化的交融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北运河文化。在小说中具体展现为三个层次:

物质产品层面体现为北运河流域丰饶的物产。比如用青龙河水、玉凤河水酿造的美酒“青龙郾月”“玉凤巡天”;天津武宁县青龙镇的极品红豆,“从大运河与青龙河交汇处上溯十八里就是青龙镇,紧挨着青龙镇的一个小村庄叫红豆庄,整个村就是出产最好红豆的地方。不过,这村子虽然每年都有几万斤红豆入囤,可极品红豆不过就那么三几百斤。”①刘凤起:《永远的大运河》(第1部)上卷,九州出版社,2016年版,第250页。小说叙述日本商人为了弄到极品红豆给天皇进贡,费尽心机,但是也没在云天、张志他们手上得到。它也是展现运河儿女民族气节的一个重要情节。

生活习俗产品层面,小说有丰富的民俗民风的文化书写。扎风筝(扎风筝是刘家祖传的手艺)、舞狮子(狮子会是三塘村四百多名老老少少的精神皈依)、杨柳青的年画、除夕夜的习俗——晚饭吃蒸包子——“意味着把过去一年的困顿和烦恼包起来吞下去,有忘掉过去,重新开始的意思,带有浓浓的祈福意味”①刘凤起:《永远的大运河》(第1部)上卷,第244页。、子夜吃饺子(看完狮子会表演后才包饺子),这些配合节气和节日的生活习俗和文化娱乐活动,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和古老的民俗特点,充分展示了运河人对生活的热爱和在生活中提炼出来的对美的感受力和创造力。

精神层面,在小说开篇语中,作者就把京杭大运河称为“中华民族的父亲河”,这有别于人们通常对河流的认知和想象。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人类从海洋中孕育,在陆地上也逐水而居,水滋养万物,具有包容、丰盛、多产的女性特质,更多偏于“阴柔”的一面,所以我们一般将河流称之为“母亲河”,但是作者却通过“父亲河”的命名阐释赋予了北运河不同的“阳刚”的精神特质。在欧洲,台伯河和莱茵河经常被称为“父亲河”,因为日尔曼人崇尚健壮、勇敢、武力,父亲河具有守护和保卫家园的意蕴。而在中国,农耕文化的传统和长时期封建专制“重文轻武”的统治策略培养了中国人内敛、温良、谦恭的文化性格。但燕赵文化是一个例外,作为中原农耕文化和北方游牧文化碰撞而形成的燕赵文化具有慷慨侠义的特点。刘绍棠这位北运河之水哺育的运河乡土作家,曾经这样说过:“我的家乡位于北京和天津之间,接受现代化的思想影响较快,文化水平较高,生活比较富裕,各方面都比边远农村开通。但是,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的地方民气,在发展变化中仍得到继承和保持,突出表现在多情重义”②北京市通州区文化委员会、北京市通州区文学艺术界联合会:《运河文化论坛》,第194页。。

这种性格在以刘光汉为代表的抗日群体上得到了充分体现。刘光汉家祖孙三代、孟家庄的孟家、马家还有开始是土匪后来被刘光汉救了的张洪等人都身负武功,后来组成大刀队,在喜峰口和古北口战役中建立了奇功。对家人多情、对朋友重义、对国家和民族忠诚是凝聚在这些运河儿女骨子里的运河之魂,也正是这样的文化传统和民族性格使主人公刘光汉的父辈参加义和团,在廊坊阻击进京的八国联军,取得了廊坊大捷,也使刘光汉从只希望带领全村人过平安生活到投身抗日战争的最前线,成长为一个抗日民族英雄,在对待外侮时表现出卓然的民族尊严和民族气节。正如小说中成智声政委的评价,“只要我中华民族有一批刘光汉,鬼子就永远甭想奴役中国。它可以用坚船利炮占领运河两岸,可它永远跨不过去咱中国人心中的那条大运河!”③刘凤起:《永远的大运河》(第1部)下卷,第1059页。如果说运河是中华文明的脊骨,刘光汉们就是中华民族的脊梁,也正是在这个精神层面上,大运河被作者称之为“永远的大运河!永远的父亲河!”这种独具特质的北运河文化精神的发掘和建构正是本作品独有的文化贡献。

二、“父亲河”的精神内涵承载了北运河儿女对华北抗战的历史记忆

历史记忆是指集体记忆中以该社会所认定的历史形态呈现与流传的那部分记忆。人们藉此追溯社会群体的共同起源及其历史流变,以诠释当前该社会人群各层次的认同与区分。它常以历史的形式出现在一个社会中,强调民族、族群或社会群体的根基性情感联系。”大众传媒作为建构历史记忆的重要渠道,拥有三种表达历史记忆的模式:(1)报道历史,以见证人的身份进行历史记忆;(2)再现历史,以复述者的视野建构历史记忆;(3)重塑历史,以艺术家的想象丰富历史记忆。④余霞:《历史记忆的传媒表达及社会框架》,《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07年第2期。《永远的大运河》无疑属于第三种表达历史记忆的模式。它从当代人的视角,以丰富的文学想象和艺术创造重现华北抗战开始的那段历史,谱写了一曲北运河畔燕赵儿女抗击日本侵略的壮歌,具有浓郁的革命英雄主义色彩。

对敌人的恨来自于对这片热土的爱。诗人艾青曾经说过:“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永远的大运河》中对北运河物产、乡土民俗铺张细致的描写还只是运河的表层结构,一个地域群体乃至民族群体在历史中积淀而成的文化性格才是运河文化的深层结构,它既渗透于日常生活中,表现为这一文化区域中个体的行为举止和心态,又见诸于同一文化区域的群体政治行为。运河文化的双层结构揭示了本文对华北抗战历史记忆的建构和表达亦即书写刘光汉等英勇抗敌的内在行为逻辑。

记忆往往与创伤有关。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历史上,河北是除东北三省以外,遭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摧残时间最长的地区。1931年“九一八”事变,中国军队采取不抵抗政策,缴械投降。东三省沦陷后,日军兵锋南下,直指华北。河北成为日军进攻的主要地区。1933年1月,日军炮轰山海关,这成为入侵河北的开始。中国军队在长城沿线的冷口、喜峰口、古北口等地抗击日军,掀起了阻击日军入侵的悲壮的长城抗战,伤亡惨重。在华北沦陷之后,华北敌后抗战和抗日根据地的建设有力地支持了全国的抗日战争。直到1945年8月日本宣布投降,河北遭受日本侵略和河北人民不屈斗争长达十二年零八个月。在近十三年的时间里,河北民众为抗战的胜利做出了巨大牺牲。据统计和考证,全省伤亡548万余人,以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时河北省人口2683万余人作参照,人口伤亡占到全省总数的1/5①燕赵都市网,2010-09-04,yzdsb.com.cn。。河北军民在悲壮惨烈的抗战中孕育、产生了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河北抗战精神,体现了燕赵儿女“慷慨悲歌”的民族气节和惊天地、泣鬼神的豪迈壮举。虽然抗战的烽烟已经消散,但是关于抗战的历史记忆以及在抗战中体现出的本土文化对西方侵略反抗的意蕴却成为积淀在河北儿女心灵深处的集体意识,影响和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河北抗战文学具有悠久的历史和传统,孙犁笔下的抗战风云、雪克的《战斗的青春》、影视作品《狼牙山五壮士》《小兵张嘎》等都反映了河北儿女在艰难环境中英勇抗战、保家卫国的民族精神。刘凤起《永远的大运河》就承载了这样的历史记忆和集体意识。小说正面描写了古北口的长城抗战。为了抗战,刘光汉暂时放弃了因为私怨对国民党军官高敬贤、顾会雄的复仇,挺身向前,带领一个排凸前三十里在蟠龙山口巧设伏击,迟滞敌人进攻,打掉了鬼子不可一世的气焰;在古北口外埋设“蝶式七星地雷阵”炸得鬼子人仰马翻;和关冲组建大刀队,苦练刀法,夜袭敌人。

大刀队的故事来自于真实的历史。在长城抗战中,国民党第二十九军英勇善战,赢得了很高声誉。在第二十九军的军事训练中,从中国传统武术中演变而来的刺刀和劈大刀受到特别重视。第二十九军曾邀请北方武林高手到军中传授刀法,创编了一套“无极刀法”,向全军士兵传授,以增强战士们的肉搏战本领。1933年3月10日至12日,防守喜峰口的第二十九军阻击来犯的日军,手持大刀与敌展开肉搏战,毙伤日军六七百人。从此,第二十九军大刀队的威名声震全国。以此为题材创作的《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也成为抗战时期家喻户晓的一支名歌,二十九军大刀队英勇抗日的事迹,极大地鼓舞了全国人民,有力地推动了全国抗日救亡运动的发展。

在小说中,作者借人物云向之口,表达了他对全民抗战的理解:“携余,余不余的,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要携手。一个家族,兄弟之间要携手同心。一个国家,党也好,派也罢,在对待外族侵略上,也得互相协作,互相支撑,共同对敌!”②刘凤起:《永远的大运河》(第1部)下卷,第992页。又借刘光汉和张大夫之口说“海纳百川,运河为先”,概括了运河人心胸宽广、善于融会贯通以及善于隐忍的特点。这也正是共产党后来所提出的建立抗日联合统一战线和日本侵略者打持久战的战略思想。小说文本反映和建构的关于抗日战争的历史记忆,在确认民族凝聚力量的同时也确认了中国共产党领导全民抗战的功勋和中国共产党的合法性,从而也具有被纳入和建构社会主流意识形态框架的双重意义。

三、《永远的大运河》对北运河文学的贡献

在北运河乃至运河文学作家中,最著名的作家当属首创“大运河乡土文学体系”的刘绍棠。刘绍棠被称为“运河之子”,他出生于通州儒林村。通州是北运河的源头,原属河北,1958年被划入北京。刘绍棠对家乡怀有深厚的感情,他曾经说过:“我要以我的全部心血和笔墨,描绘京东北运河农村的20世纪风貌,为21世纪的北运河儿女留下一幅20世纪家乡的历史、景观、民俗和社会学的多彩画卷,这便是我今生的最大心愿。我的名字能和大运河血肉相连,不可分割,便不虚此生”①刘绍棠:《温故知新》,《写作》1989年第11期。。他以家乡京东北运河平原为背景,创作了数百万字的长篇、中篇和短篇小说。他把运河视为母亲,在他塑造的人物长廊中,最光彩照人的也是大运河女儿的形象。他的风格受孙犁的影响,用荷花淀派清新明丽的风格,谱写了一曲讴歌北运河风光、人物、民俗民风的田园牧歌。在他笔下的运河文化,带有阴柔的色彩。

在刘绍棠的运河乡土文学之外,开创一个新的创作天地和创作风格的是新时期以来的通州知名作家和剧作家王梓夫。他的代表作品是长篇历史小说《漕运码头》《漕运古镇》。《漕运码头》是中国第一部描写漕运文化的长篇巨制,获得了第二届姚雪垠长篇历史小说奖。小说以清道光时期为背景,对清王朝赖以为命脉的漕运历史及流弊进行了详细的考察,展示了大清王朝由盛向衰之际,从王室到中枢、从官场到民间的种种忧患及挣扎。该作品被人民文学出版社、北方文艺出版社、中国文史出版社及台湾御书房等单位四次出版发行,并被改编成40集同名电视连续剧,作为北京电视台新中国成立60周年的开年大戏隆重播出。通州区政府斥资兴建的北运河边外景地——永久性的仿古漕运码头建筑群,现在已经成为通州运河森林公园的地标建筑,带动了运河旅游的发展。在当代文学作品中,王梓夫是“描写漕运文化的第一人”。对于现代人来说,“漕运”是个陌生的词汇,但在中国的王朝历史上,特别是明清两代,京杭大运河上穿梭往来的“漕运”船只,则维持着一个国家的正常运转。漕运是运河最大的功用,没有运河就没有北京城。通州因运河而闻名,因漕运而兴盛,曾是历史上盛极一时的皇家码头,元代至清末一直是“漕运衙署”所在地,是漕运、仓储、商贸中心。当时“一津二卫三通州”的说法可见通州的重要性。2013年,王梓夫又出版了《漕运古镇》,通过主人公冯含真一生的大起大落、大惊大险、大悲大合的历史命运,展示了漕运古镇张家湾当年的风貌和文化。

如果说刘绍棠的运河文学作品提供了20世纪30年代至今的北运河农村经济、政治、思想、文化等方面的历史史料,是一部运河乡村风俗的文化史,那么王梓夫的小说则是一部运河漕运官场和城市市井生活的文化史。文论家雷达把它评价为“一部绚丽多彩的运河风俗民情画”,说它“是一部生动曲折的、引人入胜的历史文化底蕴深厚的传奇小说,也是当代京味小说的代表佳作之一”。②北京市通州区文化委员会、北京市通州区文学艺术界联合会:《运河文化论坛》,第199页

如今,刘凤起的长篇小说《永远的大运河》的出版,在北运河文学题材领域上又增加了新的成员——带有乡土色彩的革命历史文化。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革命历史题材的小说作品具有自己独特的内涵,“它特指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革命战争历史,具体地说,中国共产党领导和参与的三次国内革命战争和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构成了革命历史小说叙述的主要对象”③王庆生主编:《中国当代文学史》,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第96、97页。。但是,这部小说超越了通常描写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战争的历史题材窠臼,重点展现了主人公民族意识觉醒的过程:从最初出现的一个在20世纪30年代的动荡时局中维护乡邻利益、确保一方平安的好汉形象,到如何成长为抗日英雄,并率领抗日力量和共产党游击队并肩作战的一个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主人公刘光汉的全面觉醒,象征着中华民族的全面觉醒。由此《永远的大运河》也具有了革命历史题材所承担的特殊意识形态和功能。借用冯雪峰对《保卫延安》的评价:“它描写出了一幅真正动人的人民革命战争的图画,成功地写出了人民如何战胜敌人的生动的历史中的一页。对于这样的作品,它的鼓舞力量就完全可以说明作品的实质、精神和成就。”④王庆生主编:《中国当代文学史》,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第96、97页。刘光汉所代表的运河儿女坚韧、乐观、不畏强暴、保家卫国、英勇奋斗的民族精神使日本帝国主义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这也正是我们取得抗日战争最后胜利的最有力的保障。小说人物在艰苦卓绝中的乐观主义,生死考验前的坚贞不屈,复杂环境中的机智勇敢充满了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精神。小说中北运河的风俗民情、燕赵儿女的慷慨侠义、民族尊严和民族抗争的自觉和热情完美融合,丰富了北运河文学和文化精神的表达。

18世纪德国启蒙思想家赫尔德尔在他的名著《人类历史哲学概要》中,给文化定位过三个基本特征:首先,文化是一种社会生活模式,无论作为整体还是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人的每一言每一行都是“这一”文化无可置疑的组成部分;其二,文化总是一个“民族”的文化,它代表着一个民族的精华;其三,文化有明确的边界,文化作为一个区域的文化,它总是明显区别于其他区域的文化。刘凤起的《永远的大运河》作为媒介文本,具有以上三个方面的典型特征,它既是地域的,也是民族的,还具有人类学的意义。作为展现北运河边燕赵儿女“一种整体生活方式”的活的文本,它是生活在彼时彼地的人们的鲜活的经验,它由普通男男女女的意义和实践所构成。“有一个特定时代和地域的活的文化,只有生活在彼时彼地的人,才能充分享有它”①陆杨、王毅:《文化研究导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46页。。这也是这部小说以及我们的文本研究所具有的文化价值和意义。

Reconstruction of Historical Past and National Spirit:On The Eternal Grand Canal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gional Culture

XIANG Shu-jun
(School of Literature,Langfang Teachers University,Langfang Hebei 0650001,China)

The full-length The Eternal Grand Canal by the Langfang native writer Liu Fengqi is characteristic of distinct Northern Canal Regional Culture.The North Canal culture is a unique regional culture blended Yanzhao Culture with Canal Culture.The Spiritual connotation of the"The Father River"of the Grand Canal bears the historical memory of Anti-Japanese War of the sons and daughters of the Northern Canal.The perfect fusion of the North Canal customs,Yanzhao generosity and chivalry,national dignity,and national consciousness and enthusiasm of struggle provides rich presentation of writing and cultural spirit of the North Canal.

The Eternal Grand Canal;the North Canal;regional culture;historical memory;national spirit

I206.7

A

1674-3210(2017)01-0013-05

2017-01-06

河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重大课题攻关项目“京畿文学与文化研究”(ZD201427)的阶段性成果。

向淑君(1969—),女,土家族,湖北恩施人,博士,廊坊师范学院文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新闻传播理论、媒介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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