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文化与新型城镇化
2017-03-09李晓宇李兴杰
李晓宇,李兴杰
(1.美国雪域大学,美国 纽约 13210;2.潍坊市建筑设计研究院,山东 潍坊 261031)
传统文化与新型城镇化
李晓宇1,李兴杰2
(1.美国雪域大学,美国 纽约 13210;2.潍坊市建筑设计研究院,山东 潍坊 261031)
时下,我国现代化建设的一个重要步骤就是走新型城镇化道路。在新型城镇化的进程中,传统文化既面临着挑战,也面临着机遇,如何处理好传统文化传承与新型城镇化的关系是人们非常关注的一个话题。探索和展望中国特色新型城镇化的中长期发展过程,其内涵应当体现以人为本、集约高效、多元推动、产城融合、城乡统筹、全面协调、低碳生态、上下互动等基本特征。
传统文化;新型城镇化
所谓新型城镇化,是指坚持以人为本,以新型工业化为动力,以统筹兼顾为原则,推动城市现代化、城市集群化、城市生态化、农村城镇化,全面提升城镇化质量和水平,走科学发展、集约高效、功能完善、环境友好、社会和谐、个性鲜明、城乡一体、大中小城市和城镇协调发展的城镇化建设路子。新型城镇化的“新”就是要由过去片面城市规模扩大、空间扩张,改变为以提升城市的文化、公共服务等内涵为中心,真正使我们的城镇成为具有较高品质的适宜人居之所。城镇化的核心是农村人口转移到城镇,完成农民到市民的转变,而不只是建高楼、建广场,农村人口转移不出来,不仅农业的规模效益出不来,扩大内需也不好实现。
自上世纪90年代初期始,随着城镇化的狂飙突进,农民的生产劳作模式发生了重大变化,其身份由农民逐渐转为市民。农耕生产(农耕文化)渐行渐远,传统经验(传统文化)的作用日益减小,建国后第一代第二代农民逐渐离世或逐步衰老,第三代农民手中的资源也越来越少了。子女们更多地在城镇打工挣钱,甚至孙子们的照料也不再是祖辈的专属。利益结构的变化必然导致家庭内部权利结构的改变,其结果是老年人在家庭中的地位逐渐下降,只能在老家田地孤独留守,体力强壮者也只能就近打一些短工,传统的家庭至上、父母为大的观念,在许多农村青年看来,逐渐失去了原有的尊严。
随着城镇化的推进,社会文化由“重农”转向“重商”和“重工”。不少年轻农民看到务农投入多、强度大、周期长而回报少,因此,“厌农恶农”情绪加重,急于脱离农村进城务工,人们的“乡恋”情绪减退。有资料显示,自2000年到2012年的10多年里,我国减少自然村落100多万个(湖南大学中国村落文化研究中心胡彬彬教授研究资料)。乡村是国人千百年来的生活祖屋和精神寓所,它的逐步消萎,使乡村成了我们“回不去的家乡”,那些原来融于我们血脉中的“乡土中国”也渐行渐远,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为核心的传统孝悌文化,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但我们有理由相信,就像数学中的常数一样,人们的精神,也是应该有常道的。孝悌,这种源自人类血缘亲情的纯情挚爱,依然值得我们向往和传承。在城镇化建设中应转变城市本位的思路,保留对“乡土”的足够敬畏,尊重传统,善待孝悌,合理借鉴外国先进的城镇化经验,使乡村在城市文明的互动中得到新的发展。这也是我们党在十八大报告中提出要走中国特色新型城镇化发展道路的内涵要求。
首先,要正确处理好新型城镇化和传统文化传承的关系。文化是民族或国家的血脉,是人民的精神家园,深刻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情趣和创造思维,影响着社会历史发展的进程。当代中国的城镇化进程,是在全球化背景下,以城镇化为中心,城镇化、工业化、信息化和农业现代化全面推进的城镇化进程,经济、社会、政治、法律、文化制度和意识形态内涵正经历着深刻的历史变革。在新型城镇化全面推进的特定历史阶段,如何传承中华文化精髓,弘扬中华民族文化,是必须解决的历史性课题。研究并做好传统文化在新型城镇化进程中的传承问题,利用传统文化发展当代文化,构筑现代道德、哲学、法律和文学艺术思想,形成具有中华文化特色的新的思维方式、生活方式和行为范式,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长期以来,一些农村地区大拆大建,照搬城市小区模式建设新农村,简单用城市元素与风格取代传统民居和田园风光,导致乡土特色和民俗文化流失。与此同时人们在认识上存在一大误区,认为传统文化会阻碍城镇化,要加快城镇化的进程,就必须摧毁“旧文化”。但事实上,城镇化和传统文化并不矛盾,将传统与现代化对立起来的思维方式是不恰当的。文化或者地域文化是新型城镇化的灵魂和血脉。新型城镇化建设需要文化的滋养,需要人文关怀,没有文化的加入,新型城镇化就没有“核心竞争力”,也不可能有“地域性”和“多样性”。作为传统文化核心的孝悌文化,乃“百善之首”,在城镇化进程中融入孝悌文化元素,并加以现代化的诠释和转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由城镇化所引起的人际疏离和紧张,引领城乡大众在家庭生活中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在社会交往中仁义诚信,在公干私谊中履职守义,使城乡生产和生活运行更为公平合理,更加和谐有序,因而铸造起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的族群品性。
其次,善待孝悌有助于正确处理城镇和乡村的关系。几十年来我们重城轻乡,然而“乡土”之于中国,不是一个愚昧、落后待消灭的社会“盲肠”,而是新希望、发展潜力之所在,城镇化发展的根本依托还是乡村。城镇化程度较高的欧洲和日本等国家,其乡村不光是一道美丽的景观,也是工业生产和社会进步的策源地。我们不能只想着“城市,让生活更美好”,考虑以城市模式改造农村,急着让农民“洗脚上楼”,也要考虑为什么不能使农民成为更好的农民,农村成为更好的农村,更不是盲目的撤村并点,推倒重建。因此,新型城镇化发展应该像李克强总理所主张的注重“化”,注重“人”,而非只是“城镇”,更不能顾“城”失“村”。城镇乡村的和谐发展,就是城市的自我救赎,乡村的发展正道。
文化系统中,伦理道德是对社会生活秩序和个体生命秩序的深层设计,中国哲学是伦理型的,伦理道德是中国文化传统的优长。人伦关系是建立在伦理的基础上通过人们的情感观念来处理的关系。重视伦理道德和人伦情感,是中华文化对人类文明最突出的贡献之一。重建乡土,必须诉诸于优秀传统文化。乡村是滋生培养传统孝悌忠信文化的根基,反过来传统的孝悌文化又维系着乡村。孝悌文化具有血浓于水的强大凝聚力,其本身蕴含着对祖先的崇拜,对亲人的眷顾,对乡土的依恋等内涵。如果我们能充分利用孝悌文化聚拢人心,再聚乡魂,造福农民,变弃乡进城为“守乡建镇”,变农村为城镇,田野上定将充满希望。
再次,恪守孝悌有助于协调中青年农民和农村老人的关系。城镇化应是全民的城镇化,不能只考虑精壮农民,必须把农村老人也考虑进去。多达1.1亿农村留守老人,是我们当下必须考虑的社会群体。我国人口老龄化的速度非常快。联合国有标准:总人口中60岁以上占10%,或者65岁以上占7%,即老龄化社会。我国2009年65岁以上的已占8.5%,预计60岁以上人口到2013年底将有2亿人,到2050年将占全人口的1/3。老有所养,老有所乐,不仅仅是中国传统文化的要义,更是现代文明社会的基本要求和人文之本。改善农村留守老人的生活窘境,让其共享发展成果,必须坚守和弘扬孝悌文化。
时下,我国国民经济运行和社会发展已经进入新常态。从城乡结构来看,城镇人口超过了农村人口,标志着我国真正进入了城镇带动农村发展的新时代,但城镇化和新农村的质量都有待于进一步提高,既需要提高城镇化水平,把更多的农村人口转移到城市,更要提高城乡人口的文化素养和生活质量;既要提高城乡基础设施等硬件建设,更需要把城市公共产品更多地延伸到农村,实现城乡一体化。
近期无法设想,我们国家的人口全部居住在城市。当下,我国大中城市的吸纳就业人口的空间已经有限,客观上要求农民实现职业和观念上的在转变:农民工于城市立足不易,扎根更难。因此,与其背井离乡、骨肉分离,不如一部分可以考虑重归乡村,安老怀少,就地就近发展。事实上,随着新农村建设和新型城镇化的协调同构,未来乡村生活或将是呈现出一种现代化生活式样:那是一种比城市的生活方式更加田园、更加亲密和谐、更加人性化的生活,定将实现十八大报告中提出的“加快完善城乡发展一体化体制机制,着力在城乡规划、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等方面推进一体化,促进城乡要素平等交换和公共资源均衡配置,形成以工促农、以城带乡、工农互惠、城乡一体的新型工农,城乡关系”的规划目标。
责任编辑:孙延波
G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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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4288(2017)01-0093-02
2016-
李晓宇(1988—),男,山东高密人,美国雪域大学建筑学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