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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学》月刊的“文学论坛”栏目

2017-03-09黄艺红

湖北工程学院学报 2017年5期
关键词:茅盾左翼文言

黄艺红

(广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论《文学》月刊的“文学论坛”栏目

黄艺红

(广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作为左翼刊物《文学》(1933年7月-1937年11月)最重要的理论阵地,“文学论坛”栏目表达了《文学》的办刊宗旨,推动了左翼文学的发展壮大,推进了各派文学的互动与共荣。“文学论坛”栏目的内容概括起来有三个方面:评价“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历史意义,确立当前文学的任务;引导文坛创作的风向,提倡严肃认真的创作态度和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透露《文学》的左翼倾向。

《文学》;文学论坛;茅盾;左翼文学

1930年代起,国民党采取各种高压手段严令禁止左翼报纸、杂志、书籍的出版和发行,在全国范围内对左翼力量进行“文化围剿”。为保存和发展革命力量,扩大左翼文学的影响力,左联必须调整工作方针,由原先的“左”倾关门主义和宗派主义转变为开门办刊,广泛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1933年7月,在鲁迅、茅盾、郑振铎等左翼作家的合力推动下,左翼刊物《文学》创刊。

为冲破封锁,打开文坛局面,《文学》以不太“红”的编刊风格作为其保护色。它没有发刊词,其卷首“社谈”栏目刊有《智识独占主义》[1]一文,文中提到:“我们对于外来投稿一定细心阅读,不敢冤屈佳作。取舍的标准,也想从宽,凡有一长,无不乐为发表。”这表明了《文学》一扫过去办文学刊物多以同人面目出现、以老作家当台柱的旧风气,力推新作家和扶植文学青年的决心,以及其以作品质量为重的征稿诚意和开门办刊之宗旨。该文等同于《文学》的发刊词。通读这篇文章,还能推究《文学》为何能迅速成长为当时上海文坛,以至中国新文艺界最重要的文学刊物之一。那么,如此重要的文章,为何不专文刊发,而是刊登到卷首的“社谈”栏目中呢?

讨论这个栏目,应首先做一个简单的梳理。此栏目最初名为“社谈”,列于每期刊首,从第2卷起改为“文学论坛”,至第7卷第1期取消该栏目。但是,在第9卷第1、第2期,《文学》又在卷首新增“短评”栏目,其功能与“文学论坛”一样,主旨在于引导文坛的创作风向。但“短评”栏目是开放的,论文不再限于编辑部同人,因此相较之下,“短评”的论文内容所涵盖的范围更广,也显得更有深度。到了第9卷第3、第4期,《文学》在刊首改设“前哨”栏目,延续之前“文学论坛”的斗争色彩,也体现出抗战的时代精神。为简明起见,本文把《文学》这类设于每期刊首的短评栏目,统称为“文学论坛”。

上文提到的《文学》发刊词《智识独占主义》,是由茅盾撰稿的。《文学》编辑曾由郑振铎、傅东华、黄源、王统照等人担任,但茅盾是该刊不变的实际主编,也是“文学论坛”栏目的主要撰稿者。他不仅将《文学》的发刊词载于卷首栏目,还多年坚持在这个栏目中化名发表大量文学和文化评论,使“文学论坛”成为《文学》最重要的理论阵地。

一、确立当前文学的任务

评价“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历史意义,确立当前文学的任务,是“文学论坛”最重要的作用。在“革命文学”论争阶段,以太阳社、后期创造社成员为主的论争方,受到当时的“左”倾盲动主义的影响,对中国革命形势缺乏客观分析。他们认为中国革命的任务不再是“五四”时期的反帝反封建,而是在全国范围发起武装暴动,开展反对资本主义的阶级斗争。故而,这群倡导“革命文学”的青年,对“五四”新文化运动的评价偏低,尤其对从这场运动中走出来的老作家缺乏应有之尊重。

《文学》在创刊号讨论“五四文学运动之历史的意义”,这对肃清左翼文学阵营的错误观念无疑有积极意义。此次讨论的参与者有郁达夫、金兆梓、楼适夷、胡秋原、杜衡、沈起予六人。《文学》并未邀请鲁迅、胡适、周作人等曾经的“五四”闯将参加讨论。撰文者除郁达夫外,都不是在“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享有盛名的作家。应当说,选取这六位作家,编者是有意而为之。

首先,曾为“五四”新文化运动摇旗呐喊的作家群,在“五四”落潮之后分化,有的退隐(如周作人),有的高升(如胡适),有的前进(如鲁迅)。那些日渐消极和落伍的文人,已经无法担负起新时期的文化使命。正如沈起予在讨论中所说的,在“五四”运动中“那应当负反帝反封建的使命的人们,是绝无力量来负担而且开了倒车,因此,我们只好另找一种能够实行这个工作的人了”[2]。在“五四”老作家中选择郁达夫参与讨论,显然是看重他曾经作为“创造社”元老,在左翼文学青年中的声望。当然,对郁达夫的争取也表明左联一改成立初期“左”倾关门主义的态度,要知道,在左联成立不久,郁达夫因为宣布自己是“作家”不是“战士”[3]的消极斗争态度被开除出左联。其次,楼适夷、沈起予是编者挑选出来的左翼文学阵营的代表。刊物没有邀请鲁迅、茅盾等(他们属于“革命文学”论争的另一方)参与讨论,说明编者希望在这些后进作家的答复文中,体现左翼文学阵营已修正过去在“革命文学”论争中流露的“左”倾冒进思想。另外,曾与左联论争长达一年多的“自由人”胡秋原和“第三种人”杜衡,也受邀参加讨论,金兆梓可以看作是学院知识分子的代表。从讨论人员的阵容来看,体现了左翼阵营对过去关门主义和宗派主义作风的纠偏。

从内容来看,在此次“五四文学运动之历史的意义”讨论中,郁达夫认为,五四运动的意义在于:使中国文学接上世界文学的洪流,“自我的发现”丰富了文学的内容和思想,废除文言,白话风行。金兆梓认为,“五四”文学运动完成了破坏之功,现今社会经济的崩溃、人心的颓废却比“五四”时期更甚,新的文学运动必须担当起建设之任务。楼适夷缅怀了在大革命中流血牺牲的青年们,他认为这些青年的存在就表明了五四运动的历史意义。胡秋原认为,以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为主体的五四运动,在文学方面取得积极的结果,在政治上却是妥协和失败的,继承“五四”遗产,不仅在于继承和扩大“五四”时代的批判和反抗精神,肃清封建文学之遗毒,还应反对文化专制主义,扩大社会主义文化运动,打倒帝国主义及其依赖的买办体制。杜衡认为,“五四”最大的价值在于破坏,而没有建设,“应该怎样”是现今当努力解决的问题。沈起予则认为“五四”反帝反封建的任务仍然没有完成。整体而言,这组论文大都显示明确的左翼倾向,他们在文中共同呼吁“五四”之后新的文艺(即左翼)运动的兴起。

承接“五四文学运动之历史的意义”讨论,第1卷第2期的“社谈”栏目刊出《文坛往何处去》一文。两个振聋发聩的连续发问,都指向当时文坛亟待厘清的问题,即重估“五四”文学的价值与确立当前的文学任务。在这篇文章中,茅盾提出三个核心要点:首先是“用什么话”的问题,也就是关于文艺大众化的问题;然后是如何确定“题材积极性”的问题,这就涉及到在左翼文学创作中,描写小资产阶级生活的题材算不算积极性,描写大众被剥削压迫的生活而不是反映其经过英勇斗争最后取胜,算不算有积极性等问题;最后是“开展对旧形式利用”的问题。同时还提出:旧形式之中是否有好的一面可以选取?如“连环画小说”和“五更调”等,又该如何衡量其利弊?茅盾以抛砖引玉的姿态,呼吁理论家和创作家负起责任,加入到这三个问题的讨论中来。

第2卷第4期、第3卷第1期的“文学论坛”,茅盾亲自执笔写下《从“五四”说起》《我们有什么遗产》以及《再谈文学遗产》等文,表达他的个人意见。这三篇文章的核心思想是:由于五四运动先天不足,导致思想解放运动后来只发展为白话文学运动,新旧文学之争仅被大众理解为文言白话之争;然而,“反封建”不仅是“五四”时期的重要主题,现在仍为时代所需要,只是作法已有不同,“从前是为了甲种人而反封建,为了甲种理想而反封建;现在的青年‘反封建’却为了乙种人的乙种理想”。文中暗示左翼文学运动的兴起和即将成为主流的趋向。在继承文学遗产方面,茅盾认为,要赶上世界文学的潮流,就不应当只把眼光局限于中国文学,而应当从世界文学经典中学习。

在此之后,“文学论坛”栏目关于“文学遗产”“大众化”“翻译与创作”的讨论,以及《文学》刊登的理论与批评文章,如陈望道《大众语论》、高滔《五四运动与中国文学》、阿英《中国新文学的起来和它的时代背景》、周扬《现实主义试论》等文,讨论的范围基本都以上文提及的“肯定‘五四’文学的价值、确立当前的文学任务”两大主题为核心,涉及到1930年代文学走向的方方面面。

值得一提的是,第9卷第1期《文学》是在1937年7月1日出刊的。在抗战局势愈发紧张的大背景之下,文坛的走向如何,文学和文学家应当发挥什么样的作用,这些都是广大作家和读者关心的问题。于是,这一期的《文学》,编者以“短评”的形式恢复了“文学论坛”栏目。“短评”的第一篇,就是茅盾《新文学前途有危机么》这篇醒目的宏论。

该文认为,二十年来,新文学在“密布着政治的社会的冰冻”环境之下,为适应民族和社会的需要,承担过“政治,社会变革过程中各阶段所提出的课题”,虽经过历次“运动”,但新文学至今不曾走过回头路。如今为文坛前途所忧者,大致有五种:第一种,是对新文学如何担负民族历史新阶段任务的忧虑;第二种,是不明白新文学二十年的发展真相,认为此起彼伏的“运动”只是后先相消,以为时时在走回头路,于是产生盲目恐惧;第三种,是提出“差不多说”的作家们,他们无视“视野扩大”的要点,而只抓住“差不多”来作挑战,忽视社会情势的客观要求;第四种,是苦于无法理解多变的客观形势的青年,对于剖析正确、畅所欲言的文章,他们无从可读,于是产生思想上的怀疑和苦闷;第五种,就是认为中国文艺界已走入死路的观点(1937年朱光潜在《文学杂志》创刊号发表《我对于本刊的希望》一文,为文艺界的危机大声疾呼。他认为“言志”和“载道”,“这两派看法恐怕都是老鼠钻牛角,死路一条。在现时的中国文艺界,我们无论是左是右,似乎都已不期而遇地走上这条死路”[4])。茅盾反驳道,既要批评左派就得先看看左派的议论,那种先入为主的,把左翼文艺理论归结为中国旧有的“文以载道”的观点是武断的,同时他还指出朱光潜对右派的批评也一样失之肤浅。

在全面抗战即将爆发的背景下,针对文坛思想混乱的局面,茅盾这篇文章总结新文学发展二十年来取得的成就,深刻剖析并批判了上述五种忧虑新文学前途的观点,使读者确信,新文学在新的发展阶段一定能更好地承担民族和社会赋予的历史任务。这篇文章可谓应时而生,起到补偏救弊、团结人心的作用,具有不可磨灭的历史价值。

二、引导文坛创作的风向

“文学论坛”栏目起到的第二个作用是,引导文坛创作的风向。这包括提倡严肃认真的创作态度和运用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

在创作的立场和态度方面,如《一个文学青年的梦》(第1卷第3期)对文学青年的发问“我到底有没有创作天才”和“努力的方法”,茅盾的回答是:“努力淬砺”,“要有广博的生活经验,要有社会科学知识的基础”。《文学青年如何修养》(第1卷第5期),驳斥施蛰存的青年人应读点《庄子》《文选》的观点,认为文学青年们要扩大字汇,当从活人嘴上去采取,而不应专向古书寻找,假若“每一个文学者必须要有所借助于他上代的文学”,则亦应该是施耐庵等辈。《伟大的作品产生的条件与不产生的原理》(第3卷第1期),激励文学创作者贴近现实,以“伟大生活的实感”精心创作。《小说作法之类》(第5卷第2期),批评青年们热衷购买“小说作法”之类书籍的现象,认为对于想当作家的青年真正起到帮助的,还是文艺理论一类的书籍。《究竟该怎样地反映或表现》(第5卷第5期),再次强调青年作家应当“向生活学习”,而不是“相互地从作品学习”,从而导致作品“千篇一律”。《说“歪曲”》(第2卷第2期),总括“诗的真”与“历史的真”,批评因为立场的不正当,导致作家有意歪曲和掩饰现实,认为“立场人人都有,只不过不都是固定的,并且明确或暗昧的程度也有不同”,进一步呼吁文艺投机家要醒悟。

关于创作方法的问题,创刊号的《一张菜单》提到,《文学》的创刊目标是为了追求“光明”,这表明刊物对“真实”记录时代的文学作品之支持;还进一步表达了对“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提倡:“无论谁的作品,只要是诚实由衷的发抒,只要是生活实感的记录,就莫不是这时代一部分的反映,因而莫不是值得留下的一个印痕。”“文学论坛”反对脱离现实的概念化、公式化写作,强调作家应该贴近生活,具备严肃认真的创作态度。《编辑人的私愿》(第4卷第4期),讽刺那些“于是你也写农村,我也写农村”的作者们,认为他们从未体验乡村生活,作品大都只是在亭子间里想象出“牛大哥”的形象。《一个希望》(第4卷第6期),在分析“千篇一律”写农村的现象之后,进一步说明:“帝国主义经济侵略,封建剥削以及其他种种对于农村生活的交互错综的关系都能在一篇农村生活背景的小说里表现出来,那么,虽然所写只是局部的农村,然而已到了‘反映’全般的社会现象。”要求作家从局部的生活现象出发,用现实主义创作方法,揭露农村问题背后的帝国入侵、政治腐败、社会动荡等问题。《需要一个中心点》(第6卷第5期),提倡抗日救国的国防文学,认为在国难频仍的“非常时期”,创作者应扩大创作题材的涵盖面,因为“四五年来愈演愈剧的‘国难’,农村破产,工业崩溃,天灾,‘人祸’,都可以包括在‘非常时期的文学’这一名目的题材之下”。《复杂的合奏》(第9卷第1期),认为文艺作品的尺度,是“实感”,而现实主义是表现社会复杂现象的文学艺术的基本调子,“现实主义的文学的实践,必须沉着,坚毅,实在,从复杂的形态中前进,显示它的最有用的积极性”。综观《文学》刊载的文学作品,都贯彻着这一创作原则,其内容主要以表现反帝抗日的战争形势、资本主义经济的破产、劳动人民的贫苦生活和无产阶级的反抗斗争为题材,体现了《文学》对人性、人生的关注,以鲜明立场批判造成社会黑暗的罪恶行径。

综上所述,“文学论坛”的文章从创作态度和立场选择,创作题材和方法确定等方面,给爱好文学的青年以及时和积极的引导,使他们确立符合时代精神的文学观念,并对他们提出更高的要求和鼓励。这也有助于那些在文坛外徘徊和处于困惑中的知识青年尽快找到方向。

三、透露《文学》的左翼倾向

“文学论坛”不再采用左联机关刊物特有的风格鲜明、措辞强烈的“好斗”文风,它的以理服人又不失左倾立场的风格,更能令追求进步的文学爱好者接受。比如,1934年2月,南京国民政府发起了以“礼、义、廉、耻”为核心的“新生活运动”。官方宣布,这场运动主要“使社会人人都能‘明礼义,知廉耻,负责任,守纪律’。能够人人学会‘礼乐射御书数’六艺学术和技能”[5]。在国民教育上的反映,就是全国中小学开始提倡尊孔读经。汪懋祖在《禁习文言与强令读经》[6]中提出“只望初中能毕读孟子,高中能读论语、学庸,以及左传、史记、诗经、国策、庄子、荀子、韩非子等选本,作为正课”,鼓吹尊孔读经,复兴文言。这一运动在文学上的反映就是复古思想全国性的回潮。是年3月,许梦因发表《告白话派青年》[7],认为白话是“外国的而非中国的”,主张“急应恢复文言”。此种论调,引发关于文艺大众化的新一轮讨论。

与此相关的讨论在“文学论坛”也有所反映。《所谓一字传神》(第3卷第1期),针对汪懋祖以“所谓一字传神,最能描写文言之便利”,反对在小学禁习文言初中限文言,连带反对一切现代文艺及现代文艺所用的语言的主张,犀利地指出,汪懋祖自己的文章,也未能达到一字传神,从文字立论既已错误,其观点便就无法自圆其说。《对于所谓“文言复兴运动”的估价》(第3卷第2期)一文,继续驳斥汪懋祖“吉诃德先生式”的复古主张,提出文白之争不是简单的文字问题之争,而是指向思想甚至政治的问题,对待这种“复古”和“逃避现实”的论调,应予严格杜绝。

当时的思想界为反对这场复兴文言的运动,还引发了关于大众语的讨论。在“文学论坛”发表的《我们对于文化运动的意见》《所谓“历史问题”》《“文学遗产”与“整理国故”》《大众语文学的“遗产”》等文,都是站在左翼阵营一方提倡大众语、文艺大众化的立场之上,表明反对文言复古的态度。从第3卷第2期起,《文学》还出现了吴稚晖《大众语万岁》、傅东华《大众语文学解》等理论批评文章。总之,《文学》立场鲜明地反对国民党发起的“新生活运动”,以及由这场运动所引发的文言复古逆流。这在当时,对于一份新生不久的杂志来说,需要极大的勇气。

除以积极的左翼姿态参与文艺大众化、大众语的讨论外,“文学论坛”发表的透露左翼立场的文章,不胜枚举。屈轶的《所谓风气》(第9卷第1期)一文,批评只承认“五四”新文学运动的价值,而不认可“五卅”取得领导地位的革命文学的功绩这种观念,作者认为持此论调者不过是在叹息自己所处阶级文学的衰落,幻想新的文艺运动重新争取领导地位罢了。文章显然是站在左翼文学阵营一方,对落伍的资产阶级文人进行批判。还有一个细节,在第3卷第1期《文学》刊登了“读者批评的统计”,这份统计表是针对读者回复编辑部在前一期提出的九个问题的详细分析。其中的第九个问题“君认为现代急需翻译的是哪一种书(古代的或现代的或哪几种书请列举署名)”,统计得出的结论是:“这一项读者大多不愿列举。但也统括的告诉我们:新兴文学居十分之一是嫌少的。”新兴文学即左翼文学,说明在当时,左翼文学的翻译量没有满足求知好学的文学青年,因此可以说左翼文学思潮作为1930年代文学的主流,已深入人心。

综上所述,《文学》办刊四年,作为《文学》最重要的理论阵地的“文学论坛”栏目,重视“五四”的历史价值和意义,明确当前的文学任务,与不良的文坛风气作斗争,引导严肃的现实主义创作,发现与扶植了一批青年左翼作家。“文学论坛”对推动左翼文学的发展壮大,推进1930年代各派文学的互动与共荣,作出了重要的、不可磨灭的历史贡献。

[1] 茅盾.智识独占主义[J].文学,1933,1(1):4-5.

[2] 沈起予.五四文学运动之历史的意义[J].文学,1933,1(1):15.

[3] 郑伯奇.左联回忆散记[J].新文学史料,1982(1):16.

[4] 朱光潜.我对于本刊的希望[J].文学杂志,1937,1(1):1-10.

[5] 蒋中正.新生活运动之中心准则[M]//蒋委员长新生活运动讲演集.[出版社不明],1938:33.

[6] 汪懋祖.禁习文言与强令读经[J].时代公论,1934,3(6):12-15.

[7] 许梦因.告白话派青年[J].时代公论,1934,3(13):26-27.

(责任编辑:张晓军)

ADiscussionof“LiteraryForum”inMonthlyJournalLiterature

Huang Yihong

(SchoolofChineseLanguageandLiterature,GuangxiNormalUniversity,Guilin,Guangxi541004,China)

As the most important theoretical base for the left-wing publication, the column “Literary Forum” inLiterature(1933.7-1937.11)manifested the missions of literature and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and robustness of left-wing literature as well as the interaction and shared prosperity of various literary schools. “Literary Forum” had three contents, including evaluating the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of the May 4th Movement of New Culture and establishing the task of current literature, guiding the creative direction of literary world and advocating serious writing attitude and realistic creation method, which indicated the left-wing tendency of literature.

Literature;Literary Forum; Mao Dun;left-wing literature

I206.6

A

2095-4824(2017)05-0051-05

2017-08-03

黄艺红(1985- ),女,壮族,广西河池人,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文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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