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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文化交际的语用差异与教学处理

2017-02-28

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2017年8期
关键词:跨文化交际差异

曹 彪



跨文化交际的语用差异与教学处理

曹 彪

(广东理工学院 外语系,广东 肇庆 526100)

外语教学的终极目标是培养学生跨文化交际的语用能力,语用能力的培养实质上是跨文化交际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师生必然要面对和必须要解决跨文化交际中的语用差异的问题。在此认识基础上,归纳跨文化交际中的语用差异问题,分析产生语用差异的成因,在教学中减少语用差异对语言学习和运用的影响,有助学生语言运用能力和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培养。

跨文化语言交际;汉英语用差异;语用差异的教学处理

语言因文化的发展而不断变化,在使用中因文化的介入而意义不断丰富。所以,学习一门外语必须对该语言在应用中所承载的文化及其意义予以揭示和分析。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文化是语言的底座。[1][2]文化作为人类共有知识和经验的积淀,在日常生活以及不同领域的应用中客观地反映了人的所思、所言、所为、所觉。萨丕尔认为:语言不能脱离文化而独立存在,不能脱离社会继承下来的各种行为和信念,因此,某一社会形态中的群体的言行和信念的总和决定他们的生活方式和性质。[3]从萨丕尔这一言说中我们认识到:在不同的生态环境中,不同民族为了维系生存和发展,保持和发展了自己特有的文化,形成了自己民族的文化特征,并以先口头后文字的形式延伸和渗透到自己的民族精神之中,形成了具有自己民族特色的文化。罗常培就语言中文化渗透的现象指出:语言的本身固然可以映射出本民族历史的固有文化特征,但遇到与外界文化的接触时,它也可以吸收新颖的成分并将新的成分与固有的成分糅和在一块。[4]海姆斯在语言能力(linguistic competence)的认识基础上提出交际能力(communicative competence)这一概念,并指出衡量语言交际能力有四个参数——合乎语法、适切语境、运用得体和交际性操作。[5]其中适切语境和运用得体指的是学习者的社会文化能力。我们依海姆斯此见可说:外语学习在交际层面上是运用语言来描写外部世界和表达内在世界,而在实质上是说话人在感知语言中接受外来文化在心灵上的碰撞,并在语言接触中吸取异质文化中的有用部分并排斥落后文化,进而在两语文化的不断比对中提升本民族的文化精神。在全球化进程中,现代科技的进步使全球社会变得更小,然而,这一走势并不能完全缩小人与人之间的心理距离,而其形成心理距离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因语言差异而带来的文化差异。

一 跨文化交际中的语用差异及产生原因

在跨文化交际的认知域中,不同文化的人在相互接触中常会遇到因文化差异带来的文化碰撞或冲突,由碰撞引发冲突的原因是在跨文化交际中的语言差异及语言运用中的误用。依此而言,在跨文化交际中,人们在文化取向、风俗习惯、行为规范、价值观念、道德标准、思维方式等诸多方面存在认知差异。并反映在行为方式上,尤其在言语行为上表现得更为突出。

语言是文化的代码。因此而言,不同语言代码具有不同的文化源头,进而言之,具有不同文化的人在使用语言描写同一客观事物或外部现象时,因继承了民族文化而持有不同的文化观,且在言语中将呈现出不同的文化意向。因而,学习和使用另一种语言及其负载的文化时,学习者必然产生认知上的差异,由此推之,语言学习者在选择和使用词语进行跨文化交际中,因误解和误用词语而不时导致跨文化交际上的冲突。

跨文化交际中因文化冲突产生的语言原因多反映在五个层面上:一为词汇空缺(word lacuna),即由不同区域文化而产生不同的词语及意义,如西方的基督教和中国佛教、道教在两语中有时找不到相对应或相契合的词语,基督教强调的是“原罪”与“救赎”,佛教宣扬的是“苦中有乐”的说教,道教则提倡“形神俱妙”的肉体与精神的统一;二是词义错位(misplacing of meaning),这一现象所指是两种语言中对应词在不同文化背景中引发了不同的联想意义,如“a green hand”中的green 有“young or unripe”义项,而此短语喻指为“生手”,“white night”有“因事件情节引发出激情”的含义而将其与汉语对等为“不眠之夜”;三则语义空缺(semantic lacuna),其所指是指某一词项的蕴涵意义在此语言中比在彼语言里更为宽泛,如龙在汉语中的意义广泛,对其的使用比英文dragon要宽泛得多;第四类则为句法差异(syntactic differencials),这类差异涉及思维方式的不同而反映出在语言结构上的差异,究其原因是“汉语重意会”(parataxis),而英语重形合(hyptaxis);第五类的语用失误(pragmatic failure)则指:说话双方对彼此的社会文化传统缺乏了解,而在语言使用中显示出不同文化背景下人的说话方式或习惯不尽相同,从而影响双方有效地进行交流。

跨文化言语交往中同时存在概念上的语用失误,而此类语用失误往往极易导致交际失败,跨文化交际中的由概念上的语用失误概括起来反映出两类现象:一类为语用失误(linguistic-pragmatic failure)。此类失误通常又有两种情况:一是套用本族语的言说习惯而误用目的语的表达,如I think he is not right.二是不懂得英语语言特点的语言结构而套用汉语语言结构,如“Beijing, I have been to twice.”。前一情况说明说话人不了解中西方人因思维方式不同而存有差异,即西方人对待主观认识与客观事实之间关系的认知方式不同而认为:对与错是一种客观事实,而给予对与错的认定是一种主观判断,因而符合这一观点的表达应为: I don’t think he is right.后一种情况涉及英、汉语的结构特征,即英语为主语突出性语言(subject-prominent language),句子结构一般呈现主位(theme)+述位(rheme)结构的特点,而汉语是主题突出性语言(topic-prominent language),具主题(topic)+述题(comment)的特征,因此,以上第二例符合英语句子结构特征的表达应为I have been to Beijing twice.另一类则是社会语用失误(social-pragmatic failure),此类失误指跨文化交流中说话者因不了解各自的文化背景而误用语言形式。此类失误还涉及交际双方并非绝对熟悉交际语境和理解话语意旨,因此,由于对同一语境的熟悉程度不同,言说者各自的话语意图和对言说内容的理解不同,话语的适切与否可从语用失误方面去寻找原因,比如,东方人与西方人在用英语交谈时,常出现类似如下的对话:

Westerner: You English is very good.

Easterner: No, My English is poor.

从跨文化交际语来用说语言差异,东方人的深层心理结构是在体现本民族文化传统中的谦逊而遵循谦逊原则(modesty as principle),言语交际中常作谦虚意态而趋向有意贬损自己来表达谢意。而西方人在言语交际交往中则趋于遵循合作原则(principle of cooperation)中的质量准则(maxim of quality)而往往偏向客观事实。再如:

Westerner: Would you like a cup of coffee?

Easterner: Thanks. That would give you much trouble, I’m afraid.

按谦逊原则推导以上应答,东方人说话的深层结构是:拒绝接受是“客套”,而“客套”只是满足自己的某种心理趋向(关注对方对自己品德的评价),一旦满足了这一心理需要并再次被邀请,即会表达自己的真实意图——在按此应答中既获得美德的好评又解决了生理需要(吃或喝)。值得注意的是:社会语用失误往往出现在单个心理空间(singular mental space)的话语中,如:I don’t have a car. It is blue.这一话语只含一个心理空间,所以,这一话语的社会语用意义不存在。如果提供更多心理空间而构成话语,则构成了语用语境,如:I don’t have a car, otherwise, I would give you a lift for your destination.

二 跨文化语用差异下的外语教学

我国目前的外语教学在总体上侧重对学生进行目的语语言交际能力的培养,培养学生的目的语交际能力主要针对语言能力、语用能力和社会语用能力。语言能力由词汇选择和运用能力、准确并熟练地运用语法的能力、自由并灵活的组篇能力和修辞运用能力所构成;语用能力表现在使用语言实现表达、控制、教诲、想象等交际功能的语用能力上;社会语用能力反映在与社会各层次人的交往中并在不同的语境或职场中的语言使用能力。在使用目的语进行社会交往中,语用失误客观存在且时有发生。语用失误从目的语语言的角度看是指由于文化背景不同而在语言使用中出现语用失误;而从人的内部认知来看,则是因人按照自己的原有认知习惯对不同文化在心理认同上采取拒绝或排斥。语用失误还与人们对所学语言的语言规律的掌握情况相关,也与交际双方对话题的敏感度、人际关系的亲疏、人的社会角色和人生价值观等有关,更与对所学语言的文化认同及对该语言的文化特质的态度有关。

2.2 浓厚的攻防技击意识 “峨眉派拳术带着深厚的攻防技击观念(即带假想敌观念),做到与假想敌进行模拟搏斗,精神还需要保持高度精神集中,技击方法要求瞬间的变换,追求有形打形,无形打影。”[7]通过武术习练者长期的实践,峨眉派拳术技艺一直在探求其本质技击性,同时也是拳师们的大脑这种高级组织的特殊物质的机能长期演变而来的,习练峨眉派拳术技艺十分强调气、力、功法的结合,讲究内外呼吸引导、硬、软、轻、毒的融合,更讲究其功法与门派的结合,塑造峨眉武术的拳种风格无定势,随行多变。

在英语作为外语的教学中,教师往往习惯于注重不同文化(中、英文化甚至英联邦文化)、不同社会意识形态(如基督教末日观与儒家的出世观等)、不同语言社团在语言(语音、词汇和语法)方面的差异(英国英语与美国英语的刻意区分即是一例),而较少注意在不同语言社团间在语言运用或语言的社会运用中的规律及其中的差异,因而阻碍了跨文化交际下的目的语语言学习。

我国外语教学界对跨文化交际中语用差异的客观存在已有认识,并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建议,但在实际教学中一直存在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学生跨文化交际的语言综合运用能力的进一步提高;二是各层次外语教学在策略上怎样对异质文化给予足够重视。此两种情况之所以存在的根本原因是教师仍不能摆脱教及教的研究而未能从根本上重视学及学的研究,教学的实际操作多在侧重教语言而兼在教语言中处理文化信息。对此,我们认为,要解决教语言中兼处理文化的这一问题的关键是:教学上应侧重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培养,建立跨文化交际的语言运用的教学体系而实现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培养,以此帮助学生获得通过学习语言而熟悉文化的双重效益。

教师要在教学中减少各层次的语言失误,就要让学生了解跨文化交际中的这些差异,因此,教师可在教学中有意安排可能会产生的语言与文化差异在两语中的反映,引导学生去对比母语与目的语的文化差异,进而引导学生带着识别和区分文化差异的意识去认识和分析两语文化的语言现实,以增强对跨文化交际中的文化差异的意识,并在语言使用中有意识地去减少或消除因文化差异引发的语用失误。

语言自然是物的符号体系,但语言更是文化的符号。任何一种语言包含这种语言的文化积淀,甚至每一词语同样具有文化内涵。就英语的发展历程来看文化,作为一种在当今世界范围内被广泛使用的语言,是其在发展自身文化的过程中不断吸收外来文化的结果,就历史演变而言,其在发展中较早地吸取了以拉丁语为媒介的古希腊罗马的文化作为素养。例如:英语在借取古希腊罗马的人文精神中,以拉丁语语法规范了本身,借用古希腊罗马的词缀法使自身富有弹性。词缀法与合成法以及引进外来词一起,在扩充词汇量和深化语言的文化内涵两方面起到重要作用。以此为基础,英语在数百年的历史进程中不断地从其他语言中借取词汇中引入语言国的文化,用以来表达对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的认知结果。因此,在跨文化交际的英语教学中,我们必须也应该在利用构词法来扩大词量的同时扩充词语的文化义。

人的主观意识在最初接触外部世界时产生客观失误,这是一种客观存在,这一认知现象在借用外来词以及将借词作翻译处理时常会出现。因此,在对学生进行跨文化差异的语用能力培养中,我们一定要有清醒的头脑和科学的意识,在处理差异中要坚持辩证的观点,去历史性地分析词语的形成的社会背景和其在特定背景下的文化蕴含,以及其在不断使用中因异质文化的介入而发生演变。在组织学生文化词语的学习中,让他们形成至少一种基本文化义的认识。

在外语教学中对跨文化语用差异的研究中,我们应以辩证的观点去重新审视跨文化交际语用差异的概念,在实践中比较两语词语和语用的文化差异。研究以目的语语言国的群体文化为基础,同时重视对反映在个体(英国伟大文学家的语言)身上的文化特质的分析,以代表民族性的文化特点的研究成果指导外语教学的跨文化交际语用的研究。

三 结 语

语言的生成与发展产生于语言与文化的交融,而形成文化积淀,同时形成民族语言的特点。学习一门外语是接触和融合一种文化的过程,然而,母语文化与外来文化因差异而会在客观上产生冲突。以积极地观点看问题,两语文化冲突对建构具有文化特色的外语学习起积极的指导作用。从学习外语的意义上讲,学习一门外语的目的绝非仅学习语言而更是认知异质文化的特点、积累文化知识和吸取异质文化中的先进部分,同时也是在识别和剔除本民族文化中的消极因素。所以,外语教学的本质是培养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目的在于建构人的双语语言和文化能力。在跨文化外语学习的策略上,我们既要关注双语文化冲突现象的存在,也要强调在语言接触中触合异质文化,按此操作才能对学生有效学习外语和改善学习心理大有裨益。

[2]曾葡初.英语教学环境论[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5.

[3]Sapir,E.Language:An Introduction to the Study of Speech[M].New York: Harcourt,Brace and World,1921.

[4]罗常培.语言与文化[M].北京:北京出版社,2004.

[5]Hymes,D.H.Foundations in Socio-Linguistics:An Ethnogra-phic Approach[M].Philadelphia:University of Pennsy Ivania Press,1974.

[6]Bonvillian,N.Language,Culture and Communication,the Meaning of Messages[M].New Jersey:Prentice Hall, 1993.

[7]毕继万.跨文化非语言交际[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9.

[8]胡文仲.交际与文化[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4.

[9]Kramsch,C.Context and Culture in Language Teaching[M].London:OUP,1983.

[10]Samover,L.A.,Parer,R.E and Stefani, L.A. Communication Between Cultures[M].Wadsorth:Wadsorth Publishing Company,1998.

(责任编校:呙艳妮)

H313

A

1673-2219(2017)08-0136-03

2017-04-21

曹彪(1982-),女,湖南娄底人,讲师,研究方向为跨文化语用与商务英语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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