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移动应用在疾病管理中的研究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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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移动应用在疾病管理中的研究进展

陈潇，张玉侠

介绍了医学移动应用管理模式的起源、国外医学移动应用发展现状、国外移动应用存在的问题、国外移动应用的监管、我国移动应用发展现状，从我国开发医学APP的可行性、必要性方面阐述了国内APP的发展前景。

医学移动；疾病管理；应用现状；监管；存在问题

近年来，移动互联网迅猛发展，人们可以通过随身携带的移动终端(智能手机、PDA、平板电脑等)获取互联网服务，同时智能手机的普及使得移动应用(APP)呈爆炸式增长。在此背景下，随着人们健康意识的逐渐增强，医学移动应用(medical mobile APP)越来越广泛。国外率先开发了各种各样的卫生保健APP提供给病人，不仅有监测病人生命体征、指导病人建立健康生活方式，还有为癌症病人和慢性病病人进行自我管理的APP，使得病人能够及时与医务人员沟通交流，随时随地随身监管自己的健康[1]。在医疗资源分布不均的现状下，我国医疗APP也遍地开花[2]。本研究通过分析国内外医学APP应用现状，对APP的未来发展进行展望。

1 医学移动应用管理模式的起源

20世纪50年代由于计算机的发明，医学信息学作为一门新兴学科问世。1999年美国国立医学研究院(IOM)发表了1篇关于 “犯错是人之常情”的报告指出：美国每年有多达9.8万起医疗差错，而这些差错大部分可以通过计算机系统避免，该报告的发布使得医学信息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得到快速发展[3]。随着循证医学的兴起、医患关系平等化意识的增强以及通过增强病人自我健康管理能力降低医疗费用，医学信息学的研究视角由传统的以医生和医疗卫生管理者为中心逐渐转变为以公众为中心，这一转变促进了公众健康信息学的产生与发展[4]。1994年加拿大研究者Thornton[5]首次提出公众健康信息学理念，指出未来医疗保健改革的重点领域应涉及健康信息学的4个方面，包括卫生信息互联网建设、病人记录自动化、决策和评价数据库建设和公众健康教育。公共健康信息学的有效性在于它对于公众的可及性，尤其是可以通过网络及相关科技如数字电视、网络电视等了解大部分公众自我管理健康的强烈愿望和需求[4]。之后的20年，公众健康信息学作为一门年轻的学科吸引了国外研究者不同角度和不同层次的研究。

随着网络健康需求的增多，一门健康信息学和公共卫生学交汇的学科应运而生——基于互联网的网络医学，其探索互联网的公众健康教育、病人自我管理等功能，旨在通过网站、新闻组和电子邮件介导的信息指导公众预防疾病(包括并发症)和进行公共卫生保健[4]。

随着宽带无线接入技术和移动终端技术的迅速发展，全球已经进入移动互联网周期。而智能手机的普及和性能的提升也推动了移动互联网发展，各式各样的移动应用应运而生。有调查显示：2013年美国APP下载量达到350亿次，且迅猛增长，每月达到10亿次，其中很多和健康保健有关[6]。通过医学类APP，病人可以早日发现症状、得到正确的信息、提高自我效能、和医务人员及时交流信息，从而获得早日康复，受到用户的欢迎[7]。世界卫生组织对全球114个国家的调查发现：许多国家已经推出了移动医疗健康服务计划，全球跨入移动健康时代[8]。

2 国外医学移动应用发展现状

2.1 移动应用的效果 国外APP发展较早也较为成熟，目前在多个专科领域开发出相应的APP以指导病人进行自我管理，主要有慢性病的自我管理、辅助临床治疗及疾病的监控。

2.1.1 APP在慢性病方面的应用 Huckvale等[9]使用来自英文和国际上哮喘指南标准评价管理哮喘类APP的功能和内容，包括哮喘的基本知识、治疗疾病原则、避免诱发因素、自我检测、如何治疗、发作时的处理、身体锻炼的指导以及个性化护理8个方面，肯定了合格的APP具有缓解医疗负荷、提高病人居家护理能力的功能。在糖尿病方面，Carroll等[10]研究发现：对于青少年1型糖尿病病人移动技术可以降低糖化血红蛋白和提高自我行为管理能力；Eirik Årsand等[11]从2001年开始为糖尿病病人开发个性化健康管理APP，其核心内容是基于移动手机的糖尿病日记，糖尿病日记既可以通过用户手工记录也可以通过无线数据自动上传，对于与健康评分有关的用户表现给出反馈并给予个性化决策支持，提高病人的自我管理能力。Mirkovic等[12]研究发现：癌症病人使用特定开发的APP可以获得疾病护理信息进行症状管理以及进行疾病的远程监控。Isetta等[13]设计、开发了一款名为“APPnea”智能手机软件，旨在提高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病人进行气道正压通气治疗的依从性，从而改善结局。该软件每天发送提醒信息包括是否进行气道正压通气治疗、身体锻炼和健康饮食，病人每周需要上传体重，此外APP团队提供的健康教育如气道正压通气治疗的方法和如何建立健康生活方式等，通过6周的使用，病人的依从性和满意度大幅度提高。Levy等[14]发现：使用智能手机APP对艾滋病病人进行干预提高了治疗、随访的依从性。Belmon等[15-17]研究使用APP指导青少年建立健康生活方式，包括运动锻炼、健康饮食、控制饮酒等，促进行为改变。

2.1.2 APP在辅助临床中的应用 Camacho等[18]对126款打鼾软件进行评价发现：公众易获取、用户友好的软件通过鼾声记录和鼾声回放监测病情及临床干预的效果具有临床实用性；Bucci等[19]通过单盲随机对照(RCT)比较干预1组(使用研发的具有指导病人进行感知行为治疗功能的APP和常规治疗)和干预2组(使用简单的症状管理APP和常规治疗)发现：提供感知行为治疗的APP不仅可以满足临床需要，提高早期精神病病人感知行为治疗的可得性，可以广泛用于精神紊乱病人的辅助治疗,还为病人进行自我管理提供有效平台。

2.1.3 APP在传染病监控方面的应用 Sacks等[20]指出：在几内亚使用APP指导无国界医生和当地医生进行疫情的高效监管、处理并统计相关数据等，提高了工作效率。

2.2 国外移动应用存在的问题 虽然APP数量剧增，但是功能单一且雷同，对103款哮喘APP进行评价，其中56款提供疾病信息，47款提供疾病管理，无一款提供两种服务，其中32款疾病信息是含糊不确定或者不被现有证据支持的[21]。多数APP缺乏专业医务人员参与且内容没有遵循相关医学证据[22]。Conway等[23]对用户调查显示：大多数参与者表明希望APP可以提供有效的健康教育，而这个功能只有少部分APP具有；同时由于缺乏有效监管[24]，很多APP存在质量低、可靠性低等问题。

2.3 国外移动应用的监管 美国是移动医疗最早发展的国家之一，其监管机制也是最健全的。美国健康信息管理协会指定5个相关机构来监管健康类APP:国家标准与技术研究所、联邦通讯委员会、美国健康与公共事业部、联邦贸易委员会以及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FDA)。其中FDA关于移动医疗APP的监管有较为完善的政策措施[25]。2013年9月23日FDA发布了《Mobile Medical Applications Guidance for Industry and 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 Staff》指南草案，指南细化了对美国移动医疗的监管办法，对于医疗APP的监管规定主要集中在风险评估、入市审批与功能修订等环节。每一款移动医疗APP在上市之前都要接受FDA的风险评级，FDA对公众和病人的健康不构成威胁的大部分医疗APP采取放权政策，而对于那些执行医疗设备辅助功能或者将移动平台转化为医疗设备的APP，FDA按照对传统医疗的要求对其进行监管。FDA对满足以下条件的移动应用实行自由裁量权：①帮助病人进行疾病或自我管理但不提供具体疗法或治疗建议；②为病人提供简单工具，帮助整理并跟踪他们的健康信息；③帮助病人便捷获取健康状况或治疗相关的信息；④帮助病人记录、显示其潜在身体状况，并将其传达给医疗护理人员；⑤自动帮助医护人员完成简单工作；⑥使病人或医护人员可以与个人健康档案系统或电子健康档案系统进行交互[26]。

3 国内移动应用发展现状

3.1 国内移动应用产品概况 目前国内APP产品的开发基本都是由第三方开发，且独立于医院内部运行的移动医疗系统[27]。根据研发者的性质，医疗APP大体可分为3类：第1类来自移动运营商，客户群非常大，提供预约挂号、求医问药等医疗服务，如重庆无线城市APP；第2类来自传统互联网企业，是市场上最为活跃的医疗APP，提供医生咨询、预约挂号、疾病自查等功能，如“寻医问药”“好大夫在线”等；第3类来自医疗机构，主要针对在医院就医的用户，为其提供挂号导诊、取报告单、健康资讯等内容。其中提供健康生活方面的资讯，为用户预防和控制疾病、保持健康生活方式提供建议APP较少[2]。目前国内应用范围较广的APP有：好大夫在线、春雨医生、快速问医生等。春雨医生开发的“春雨医生APP”主要提供疾病问询、门诊预约、电话咨询、义诊服务等功能；好大夫在线致力于用户更方便地获取医疗服务[28]。很多富有远见的企业纷纷将橄榄枝伸向移动医疗，2014年诸如“春雨医生”“好药师”“丁香园”等 APP都获得巨额融资[28]。在移动医疗的诸多细分领域中，慢性病管理的表现格外令人瞩目。以糖尿病为例，自2014年以来已有100多款糖尿病管理APP产品上线，但是糖尿病管理APP的数量虽多，但除了个别产品略具亮点外，绝大多数设计雷同、功能单一[29]。

3.2 国内移动应用存在的问题 由于缺乏相关的法律法规监管，医学应用软件虽然可及性很高，但是软件品质参差不齐，有的是没有任何医学背景或任何医学专家参与的自主式开发，可用性得不到保障，误诊误治频发，使其权威性、科学性与安全性受到质疑[30-32]。总的来说，我国目前医疗APP产品遍地开花，但是由于绝大多数为企业、公司开发，缺少专业人员的参与，质量良莠不齐，导致用户体验不友好，黏性不高，难以满足广大用户的需要。

3.3 国内移动应用的监管 2015年3月最新颁布《医疗器械软件注册申报资料指导原则》，移动设备医疗类APP作为软件的一种也应当受到监管，但目前还处于空白阶段，国内还没有相关标准和评价体系[29]。在我国，医疗APP在运营前无须经过审批，入市门槛低，直接造成了应用商店相关应用鱼龙混杂的局面，对于后期的监管相当不利。

4 国内APP的发展前景

4.1 我国开发医学APP的可行性 我国具有开发APP的环境和巨大需求。“健康中国2020”指出：坚持以人为本,以社会需求为导向,把维护人民健康权益放在第一位,以全面促进人民健康,提高健康的公平性,强调预防为主,实现医学模式的根本转变[33]。低成本、易获取的移动健康技术能够有效提高卫生服务的公平性和促进医学模式向以预防为主转变。研究以手机等移动设备为载体的公众健康知识服务模式,开发基于移动终端的疾病管理APP,既积极响应国家方针政策、顺应时代发展的需要,又为公众获取便捷的疾病健康知识提供技术保障[8]。

4.2 我国开发医学APP的必要性 《2020战略研究报告》中指出：我国健康教育领域在“应用健康教育新理论、新技术、新手段方面明显不足”[34]。维护健康有3个要素：足够的健康意识、充分的医疗资源保证、专业的健康管理[35]。目前医疗资源供求严重失衡，通过建立一个具有社会支持、指导日常健康行为、疾病监管等功能的APP，以改善病人的疾病相关知识、态度、行为，增强疾病自我管理能力是缓解医疗压力，降低医疗成本，提高病人的生活质量[36]。

4.3 科学研发一款病人可以信赖、愿意信赖、用户使用友好的APP 首先，从研发方角度优化APP质量，虽然健康类APP层出不穷，但很多APP多为企业、集团开发，面临招聘不到足够的医生特别是权威专家，提供的咨询和服务的权威性受质疑的风险，且由于专业知识不足，只有基础功能的APP难以满足病人的需要。此外，由于缺乏有效监管机制，APP上市前没有审批，使用中缺乏监督，其科学性得不到保障。而由医院开发的APP不仅充分利用病人的电子化档案，减少病人的操作负担，增加了病人对APP的可信度及病人对APP使用的“黏性”。通过医务人员界面可显示病人电子病历中的疾病信息，包括病人基本信息、家庭联系方式、个人史、家族史、初发年龄、治疗用药情况等；通过病人界面，病人能获得疾病相关知识、健康教育信息及咨询医护人员，同时病人还可以自由下载病历、疾病相关健康教育知识和上传自测生命体征等。其次，国外学者研究发现：现存的APP功能当前并不能满足用户群的需要，APP的开发应该纳入相关利益、相关人群，以提高APP的功能和用户参与度[23]。在开发前应通过访谈和(或)问卷的形式了解所针对人群的信息、指导需求以及某些操作如上传数据的执行能力，以提高APP的使用效率、优化用户体验、增强用户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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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progressonmedicalmobileapplicationindiseasemanagement

ChenXiao,ZhangYuxia

(Children’s Hospital of Fudan University,Shanghai 200000 China)

It introduced the origin of medical mobile application management model，the development status quo of foreign medical mobile applications，the existing problems and supervision of foreign mobile applications，and the status quo of mobile application development in China.And it expounded the development prospect of APP in China from the feasibility and necessity of developing medical APP in China.

medical mobile；disease management;application status quo；supervision；existing problems

R197.323

A

10.3969/j.issn.1009-6493.2017.32.007

1009-6493(2017)32-4060-04

陈潇，硕士研究生在读，单位：200000，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张玉侠(通讯作者)单位：200000，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

信息陈潇，张玉侠.医学移动应用在疾病管理中的研究进展[J].护理研究，2017，31(32)：4060-4063.

2016-11-02；

2017-10-14)

(本文编辑 范秋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