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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为本
——翻译的社会学研究的发展与走向

2017-02-23

关键词:沃尔夫布尔社会学

杨 超

(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 二系,江苏 南京 210039)

以人为本
——翻译的社会学研究的发展与走向

杨 超

(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 二系,江苏 南京 210039)

翻译社会学研究以具备完整身份的译者及其在真实社会环境中的翻译实践为主要研究对象,目标是获得对翻译的完整、丰富的认识。介绍了翻译社会学研究在翻译研究文化范式内的发展脉络,认为布尔迪厄的社会场理论是翻译“社会学转向”的主要理论来源,“行动主义”是翻译“社会学转向”研究中最近出现的新趋势。翻译社会学研究在国内刚刚起步,活跃在翻译社会学研究领域的主要是相对年轻的学者。

翻译;社会学;社会学转向;行动主义

0 引言

翻译学科发展到现在,其定义不断被拓展,研究对象超越了单纯的语言问题,逐步向相邻学科拓展,吸取相邻学科的精华,使翻译研究的跨学科性不断增强。翻译研究从以规定性为主逐渐兼顾描述性,从集中关注如何实现翻译对等到开始关注翻译与社会、文化的关系。自翻译研究的“文化转向”以来,翻译研究中的一些基本概念被重新定义,在“源语—译者—目标语”的三元关系中,源语不复拥有神圣的、统治性的地位,译者的主体性得以彰显,发现译者甚至具备操控源语,实现特定目标的能动性。近年来,翻译研究的“社会转向”是翻译文化研究范式中的新走向。著名翻译学者斯内尔-霍恩比(Mary Snell-Hornby)在《翻译研究之转向:新范式还是新观点?》中就指出,写作此书时,翻译界备受关注的话题就是“翻译的社会学研究(the sociology of translation)”,尤其是从布尔迪厄(Pierre Bourdieu)文化社会学的角度研究翻译。[1]布尔迪厄的文化社会学以社会场理论为核心,反对在认识实践时将主观与客观对立起来,认为实践是“惯习”“资本”“场”等主、客观因素相互作用的产物。

1 以人为本:文化范式中的“社会学转向”

提到翻译的社会学转向,不可忽视奥地利格拉兹大学翻译系米凯拉·沃尔夫(Michaela Wolf)博士的重要贡献。沃尔夫攻读研究生时所修专业方向为翻译研究,攻读博士学位时转攻意大利语西班牙文学,博士后时研究哈布斯堡王朝的笔译、口译活动。近年来,她专攻翻译的社会学、翻译文化学研究,比如纳粹集中营的口译研究等。沃尔夫与同事福卡里(Alexandra Fukari)合编了一本在翻译研究“社会学转向”领域分量较重的论文集:《建构翻译社会学》[2]。在论文集开头沃尔夫撰写了一章引言,题为《翻译社会学的兴起》[2],这是目前对翻译的“社会学转向”研究得最为清晰、准确的一篇重要论述。

从社会学的视角观察翻译现象能够帮助我们“把译者和翻译研究工作者看作在社会中具有建构作用同时又被建构的主体”[2]。译者被看作是翻译行为的主体,他们既受各种社会因素制约,又对社会发挥着建设作用。翻译本身是一种被社会约束的活动,在这种活动中,不同的机构、行为主体参与其中。译者与由社会法律、风俗习惯、文化传统等组成的社会网络发生动态的联系,产出以译文为核心的文化产品,并对社会文化产生特定的影响。社会学转向是在翻译研究的文化范式内发生的。沃尔夫认为,翻译的过程受到两个层面因素的影响:第一个层面是文化,文化是结构性的,包括权力、国家利益、宗教、经济等;第二个层面是社会,社会与参与翻译过程的行事人相关,这些人将文化的结构持续地内化,按照他们自己的文化价值体系和意识形态行事[2]。这种分类是为了介绍上的方便。事实上,文化与社会总是相互联系、水乳交融的,文化与社会本质上都以“构式(construction)”的形态存在着,“文化创造了社会的结构,并被现存的结构改造”[2]。翻译研究的社会学转向本身就是建筑在“文化转向”的基础之上。从社会视角看翻译,自然离不开对“意识形态”“权力关系”“全球化”等问题的关注。笔者认为,社会学转向仍属于文化范式这个大范畴内的理论拓展。

沃尔夫介绍了文化转向中的一些观点与社会学转向之间的继承关系[2],笔者在此做一简要的归纳、评析。以伊万-左哈(Even-Zohar)为代表的多元系统理论(the Polysystem Theory)认为,翻译文学在译入语文化的多元社会文化体系中争夺文学经典的地位。多元系统理论为翻译的社会学研究提供了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这种多元体系的动态关系背后的驱动力是什么?以图里(Gideon Toury)为代表的翻译规范(translation norm)理论认为,翻译规范决定源语与目标语之间的关系。译者通过反馈(feedback)过程将规范内化(internalization),这是个社会化的过程。笔者认为,这种规范内化的过程与布尔迪厄社会场理论中的惯习(habitus)概念类似。对规范的“内化”“重建”,以及翻译过程中各个行事主体的协商技巧等,都需要放在社会语境中深入考察。赫曼斯(Theo Hermans)对翻译规范的概念做了进一步发展。他重点关注意识形态、权力等与规范的关系,强调应建构一个理论框架,对翻译规范进行实证式的研究,探索社会、意识形态等对翻译规范的影响。这种理论推进实际上也指向了翻译的社会学研究。勒菲维尔(Andre Lefevere)的改写(rewriting)概念认为,翻译过程中的文本层面和文化层面都存在操控性的干预。改写这一概念的内涵实际上汲取了布尔迪厄对文化资本这一概念的论述。文化资本是译文在特定文化中传播的驱动力量。此外,功能主义学派关注翻译过程中的一系列参与者,包括发起人(initiator)、委托人(commissioner)等,认为由他们共同实现翻译的目的(skopos)。功能主义学派研究的出发点十分接近翻译的社会学研究,不足之处在于,目的选择背后的社会学机理是什么这一问题没被包含在功能主义学派的研究之中。这是翻译的社会学研究需要承担的任务。赫尔兹-曼塔里的翻译行为理论模型更适合作为翻译的社会学研究的基础,但它的缺陷在于对社会的理解是水平式的,忽视了翻译过程中参与者之间的等级关系。

在研究方法论上,沃尔夫将翻译的社会学研究划分为“翻译行事人的社会学”“翻译过程的社会学”“文化产品的社会学”等分支[2]。第一个分支关注翻译活动的行为个体,或者从性别、职业、历史等角度切入,或者使用布尔迪厄的理论框架,探讨翻译行事人在翻译场内的活动。第二个分支将翻译看作一个话语(discourse)体系,关注源语作为一种话语如何融入目标语的话语之中,这涉及翻译规范的问题,也可放在文化资本的框架内探讨。第3个分支关注译文作为一种文化产品的独特作用,比如,它对建构社会身份、社会形象、意识形态等所发挥的贡献。笔者认为,这3个分支的划分涵盖了行为、行为主体、行为结果等,较为全面。当然,沃尔夫3个分支的划分更多地是为了方便说明,实际研究中,3个分支是相互交织、融合,不可分割的。

就目前而言,布尔迪厄的社会场理论是翻译社会学转向的主要理论给养,从事相关研究的其他社会学家还包括拉图尔(Bruno Latour)等。拉图尔的行动者网络理论(the Actor Network Theory),强调人与实践的物质性,实践不仅包含人的参与,也包含各种物质条件的协同运作,即所谓“网络”。行动者网络理论在翻译的社会学研究中应用不多,可参考《资本与行动者网络的运作——<红高粱家族>英译本生产及传播之社会学探析》[3]。

近年来,翻译界的许多知名研究学者应用布尔迪厄的社会学理论开展翻评学研究。加拿大康考迪亚大学法语系教授古安维克(Jean-Marc Gouanvic)早在20世纪90年代末就开始翻译的社会学研究。他最早指出布尔迪厄社会学理论对翻译理论研究的重要价值。古安维克认为,译者选择某种翻译策略,不应看作是译者主动遵从或打破某种规范,而应从译者惯习的角度考察其翻译策略,译者及其他翻译行事人的惯习一同构成了翻译场的结构,同时评者的惯习又受翻译场结构的定义与制约。[4]

加拿大约克大学格兰登学院翻译系已故教授西梅奥尼(Daniel Simeoni)对惯习概念的引介也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其成果集中体现在他的论文《译者惯习的关键作用》[5]。他在此文中指出,长期以来,翻译的惯习导致译者愿意接受自身的从属者地位,进而使他们的翻译活动居于次等地位[5]。美国马萨诸塞大学安姆斯特分校翻译研究中心主任、教授英吉勒里(Moira Inghilleri)也是翻译社会学研究的代表学者。她以布尔迪厄场、惯习等概念为基础,对口译尤其是对社区口译开展了系列研究,她特别关注口译员惯习的重建。她认为,在由各行事人独特的、相互矛盾的惯习构成的动态关系中,现有的社会关系、社会习惯有被改变的可能[6]。笔者赞同英吉勒里在《布尔迪厄社会学与在笔译、口译研究中建构“目标”》[7]一文中的观点。英吉勒认为,布尔迪厄的理论洞察力为翻译研究文化主义、全球主义的研究范式贡献了独特视角,与描述学派、多元系统学派相比,布尔迪厄在描述翻译行为及其产品的社会文化限制方面提供了一套更为强大的概念。另一位较早借用惯习、场概念研究翻译的学者是以色列特拉维夫大学文化研究系的赛拉-雪菲(Rakefet Sela-Sheffy)教授,她认为翻译场作为一个空间,包含具有层级性的各种地位,这是由其内部的规范和竞争决定的,场内有其专属的符号资本[8]。

总之,翻译研究的社会学转向旨在对文化范式研究中出现的问题给出进一步的阐释。要清楚地阐明这些问题,就应该以人为研究的起点与基本考察单位,这是对之前研究方法的超越。翻译归根结底属于人的社会实践活动,译本是译者社会实践的产物。人在复杂社会关系中的位置,人劳动产出的产品,以及人的社会实践的意义,都是社会学转向关注的要点。目前社会学转向主要借鉴布尔迪厄的社会学理论。笔者认为,这稍显单一。布尔迪厄的社会学理论是一种介于宏观与微观之间的中观理论,有必要引入其他层面上的理论辅助翻译的社会学研究。

2 新发展:行动主义转向

2014年,约翰·本杰明公司出版了英国海里亚特-瓦特大学的安吉勒里博士(Claudia Angelelli)主编的论文集《笔译与口译研究中的社会学转向》[9]。论文集的篇首收录了沃尔夫(Michaela Wolf)的论文《翻译的社会学及其“行动主义”转向》[9],这篇论文的发表时间与沃尔夫《翻译社会学的兴起》的发展时间已时隔7年,这期间翻译的社会学研究成果不断涌现,也出现了新的发展趋势,沃尔夫在这篇论文中对此做了重要的总结。她首先讨论了“社会学转向”是否存在的问题,她参考引用了巴赫曼-梅蒂克(Doris Bachmann-Medick)的观点,说明翻译研究中的社会学转向是真实存在的。[9]沃尔夫认为,迄今以来,翻译的文化转向是翻译研究中影响最为深刻的一次变革,它广泛影响了翻译研究中的语言学派、功能学派、描述学派等,把翻译看作一种社会实践,必然将参与翻译过程的行事人推入研究者的视野,这意味着研究对象和领域的拓展,近年来有关学者们对社会学的有效吸纳展现在翻译学研究方法论上的精进[9]。

社会学转向究竟能给翻译研究带来怎样的新的洞察力,这是许多译界同行关心的问题。对此,笔者十分赞同沃尔夫的观点。沃尔夫认为:首先,文化转向以来,权力关系成为学者关注的焦点,通过社会学转向,这类研究中可加入对翻译、译者在社会处境中的考察;其次,从社会学吸收的研究方法可以帮助我们了解翻译表象背后的运行机制,分析翻译策略选择与外部条件间的互动关系;再次,这种洞察力既可挑战过分强调文本理解的研究手段,也可以防止将翻译研究简化为仅研究外部因素[9]。

沃尔夫重点阐释了“社会学转向”中新出现的行动主义(activism)转向[9]。行动主义指推动社会、经济、政治、环境等改变的那些努力。沃尔夫认为:通过翻译研究的社会学视角,译者在各种工作环境中的自信、自省态度进入人们的视野,传统译论要求译者保持中立、隐身地位的观念成为历史,译者要为他们的文化、社会行为负责;翻译理论研究者不仅应吸取布尔迪厄的场、符号产品(symbolic goods)等概念,还要吸取他的一些政治论述,如他所倡导的做有担当的学问(scholarship with commitment)[9]。译界一批学者正着重关注战争与冲突环境中的翻译,以及全球恐怖主义语境下的翻译,在战争、冲突、人权等领域,译者的政治角色极其鲜明,值得理论工作者用心考察。翻译理论工作者应冲破传统思维定式的束缚,做有担当、负责任的学术研究。翻译理论工作者要在公共空间中发出更强的声音,增强在大众媒体上的存在感,不仅译者需要现身,翻译理论工作者也应加大自身参与政治生活的程度。在当今的国际背景下,翻译与去殖民化运动,与为被边缘和受歧视群体平权的运动等都密切相关。事实上,近年来已经出现了一些由译者组成的反战组织,例如,Babels和Translators for Peace等。

3 国内接受状况

国内对翻译的“社会学转向”的明确关注出现得较晚。胡牧[10]具有较强的理论前瞻性,较早地指出翻译研究中的社会学视角是一次有益的尝试;但胡牧在论述中没有介绍“社会学转向”的理论发展,且将文化转向与社会学转向割裂开来,忽视了文化与社会之间的密切联系,其后续研究[11]依然维持对文化转向的这个态度,认为文化转向忽视了对翻译参与者、翻译过程、翻译产品的社会性关注。胡牧的这种看法有些绝对,切断了文化转向与社会学转向之间的紧密承接关系。武光军[12]的研究介绍了翻译社会学研究的现状,他以语言学范式的观念为衡量标准,指出翻译社会学研究存在的几个问题。例如,翻译社会学研究中的离心、逐末舍本等问题。武光军指出的另一个问题是,翻译的社会学研究由于采用了人类学的一些研究方法,在描述上见长,但缺乏预测的能力。笔者认为,此观点反映了武辉对社会学缺乏全面的认识,只针对某种社会学的研究手段,自然容易得出这种以偏概全的判断。社会学是十分复杂的学科,被誉为最后的科学,它包含结构主义、功能主义、实证主义等多个流派、分支,本身就集描述与预测为一身。随着翻译社会学研究的不断发展,在对研究客体描述的过程中,规律性的成分自然会不断为人们所熟知,并形成一定的预测机制。此外,预测也不可能是绝对的,否则,绝对的对等、转换生成语法等引发的对翻译普遍规律的追求就能够实现了。早期的语言学范式无法解释、预测一些翻译现象,才有了语言学范式中的语用学转向和其后产生的文化范式,以及文化范式中的社会学转向等。

1972 年,霍姆斯(James Homes)在第三届国际应用语言学大会上宣读了《翻译学的名与实》[13]一文,明确指出了翻译的社会学研究作为一个研究领域的合法地位。王洪涛[14]被这篇文章所启发,从名与实的角度辨析了“社会翻译学”的建构。王洪涛认为,从名称上看,社会翻译学的提法更能强调它是属于翻译研究学科内部的一个研究分支,这比翻译社会学的提法更加清楚明确。笔者赞同这种观点,但也认为,无论是社会翻译学还是翻译社会学目前所指向的都是翻译研究内部的一个研究视角。社会学理论界目前没有将有关翻译社会学这部分研究成果纳入其学科的诉求。另外,翻译研究在许多大学仍然只是语言文学框架内的一个研究方向。在这种现状下,能不能称之为“学”还不确定。王洪涛认为,社会翻译学之名能否确立还需要更多的学理分析与判断。笔者认为,这一点还需要历史与实践的检验与确定。笔者倾向于使用“翻译的社会学研究”来指代“社会翻译学”或“翻译社会学”,目的在于更准确地体现其现在所处的发展阶段。在“实”的方面,王洪涛从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两个层面进行了论述。研究对象为翻译与社会之间的互动关系,研究方法则可从社会学那里借鉴统计分析、社会调查和个案分析等多种方法[14]。傅敬民[15]从历史的、非历史的角度回顾了翻译研究的社会学转向,他以社会学中的功能主义学派为例,说明翻译研究在借鉴社会学方面,还有许多工作要做,还有许多盲点,因为社会学这门相对成熟的学科,其理论涵盖面较广,复杂程度较高。

以上属于对翻译的社会学研究较为宏观的理论思考。近年来,国内也有一些从不同的具体视角切入翻译的社会学研究的理论成果。例如:2003年,杨柳[16]借用布尔迪厄的社会场理论研究了翻译文化生产场内资本占有与翻译话语权力建构之间的关系,重点讨论了我国翻译学科的建设问题;李红满[17]介绍了布尔迪厄的社会学理论对翻译社会学的建构价值,此外还简要介绍了沃尔夫的《建构翻译社会学》[17];邵璐[19]详细介绍了布尔迪厄的理论与翻译研究相关的系列概念;任文、徐寒[20]介绍了布尔迪厄社会学理论中的系列概念在社区口译中的应用;覃江华[21]介绍、评论了英国翻译理论家谢尔盖·图勒涅夫(Sergey Tyulenev)的新书《翻译与社会导论》。根据覃江华的介绍,笔者认为这本书的新意在于提出了一些新的概念,如代际翻译(intergenerational translation)、翻译交际事件模型(TCE)等。该书还详细介绍了如何开展一个社会学的研究项目,以及一些具体的研究方法,但这种导论式的介绍在一般的社会学书籍中比较容易获得。

将布尔迪厄惯习等概念结合译本研究的成果也有一些。例如,骆萍[22-23]从场、惯习等视角分别研究了胡适的诗歌英译,以及鲁迅早、中、晚期的翻译实践活动。近年来我国的硕士、博士论文中也出现了少量使用布尔迪厄理论研究翻译的成果[24-25]。类似的研究还有一些,这些研究同质化较强,在此不一一介绍。总之,翻译的社会学研究在国内刚刚起步,成果也算不上众多。国内活跃在翻译的社会学研究领域的主要是相对年轻、资历较浅的学者。这也吻合这个研究方向发展较晚,观念相对创新的客观事实。

4 结语

翻译的社会学研究与翻译研究的文化范式密切相关,是对文化范式内相关研究的进一步拓展,使除文本之外的更多的元素被纳入翻译理论考察的范畴。翻译研究社会学转向的核心在于把翻译看作一种人的社会实践活动。因此,译者的主体性就不再局限于文本间转换的狭窄层面上,译者成了有血有肉的社会自然人,这是研究视角的重大转变。社会学,尤其布尔迪厄的社会场理论之所以可被借鉴,在于译者被看作是真实的社会自然人,而不再是实现对等的文本间转换的工具。翻译的社会学研究是一个新兴的研究视角,需要调整、充实的空间还很大,许多年轻一代的学者正在为此不懈努力着。未来这个研究方向能否羽化成蝶,进一步发展为社会翻译学,还是个未知数。但这个独特的视角已经鼓舞了一批学者,承担起“做有担当的学问”的责任,努力使翻译研究成为一门深入参与社会政治生活,具有高度社会存在感的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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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MAN-ORIENTED——THE DEVELOPMENT AND TREND OF SOCIOLOGICAL STUDY OF TRANSLATION

YANG Chao

(NanjingInternationalStudiesUniversity,Nanjing210039,China)

The main research object of the sociological study of translation is the study of translators as human beings with full identities, as well as their practice of translation in the real social environment, which is conducive to a complete and full knowledge of translation. The paper introduces the development venation of this new academic perspective within the cultural paradigm of translation studies. Bourdieu's social field theory is the main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the "sociological turn" of translation studies, and "Activism" is the new trend in the recent research. Translation theorists should break through the shackles of traditional thinking and do responsible research. The sociological study of translation has just broken the ice in China and young scholars are more interested in it.

translation; sociology; sociological turn; activism

2017-02-02

杨超(1979-),河南郑州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

1673-1751(2017)03-0104-06

H05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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